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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菊仙

孫菊仙

孫菊仙的唱腔唱法,以大氣磅礴、不拘細節為主要特色,世稱“孫”派,是清末重要的老生流派之一。孫菊仙同譚鑫培、汪桂芬合稱老生“新三杰”,他壯年從藝,曾師事中年的程長庚,得其親炙;又接受了張二奎的影響,繼承了程、張兩派演唱直腔直調、不尚花梢的特點,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孫菊仙嗓音寬厚高亮,音量極大,每一放歌,浩瀚洪闊有如雷鳴。唱腔古樸雄壯,不事雕琢,磅礴充沛而少轉折,長腔也不常見,雖粗服亂頭卻別具魅力,真摯樸實感染力強,令聽者動容。孫菊仙的念白,吐字飽滿,有棱有角,間有天津方音,又吸收了王九齡既上口、又接近口語的念法,鏗鏘有力,爽朗風趣,無作戲痕跡。孫菊仙在新三杰中屬守舊類型,但也有所創造。他的唱、念純以氣勝,并且善于通過氣息的放與收、音量的大與小、聲調的高與低、節奏的疾與徐、行腔的曲與直等方面的對比,造成鮮明、強烈的印象,取得感人的效果。如《逍遙津》、《李陵碑》、《烏盆記》等劇目中的大段唱工即是這樣處理的。常演劇目有《雍涼關》、《七星燈》、《搜孤救孤》、《搜府盤關》、《完壁歸趙》、《馬鞍山》、《臥龍吊孝》、《胭粉計》、《善寶莊》(即《敲骨求金》)、《雪杯圓》、《罵楊廣》、《洪羊洞》、《三娘教子》及《四進士》等。孫派藝術的直接傳人不多,雙闊亭、時慧寶分別繼承了他的高亢挺峭和低回渾厚,天津票友王竹生、李東園等學孫也有似處。他的唱腔、唱法、念白諸方面的特色大多被后來的一些名家吸收,如麒(周信芳)派得其粗豪蒼勁,馬(連良)派取其風趣自然,高(慶奎)派傳其慷慨奔放,甚至劉(鴻升)派也取法于他的悲壯激昂。孫菊仙的特色唱腔在丑行演員蕭長華的唱段中也有所體現。

梨園探幽系列:京劇流派講座之孫菊仙

孫菊仙(1841――1931)

孫菊仙,早期京劇老生名家,名濂,一名學年,字菊仙,號寶臣,外號孫一惶旖蛉恕I諤旖蚴幸晃簧倘說募抑小W雜孜蛐院芮浚埠靡袈傘⑾非臀涫酢1858年十七歲時考取了武秀才,當再考武舉人落榜后,憤而投軍從戎。1861年二十歲的孫菊仙投奔清軍陳國瑞的部下,參與了鎮壓太平軍的戰役。1867年轉到英西林的軍隊服役。因功保至游擊,獲三品銜。后來,英西林因涉及某案,被革職,孫菊仙由此棄官來到北京,開始了他近七十年的京劇演唱生涯。孫菊仙從少年時代就非常喜愛程派京劇藝術,來到北京后,便投奔到同治年間最著名的京劇老生程長庚的門下學習京劇。他先是做票友,后來正式進入梨園界,最早進入的是祝成班,后進入三慶班向程長庚問藝。程對孫十分器重,除授以戲藝,更有意培養其執掌三慶班。但是票友下海(轉入職業藝人)又談何容易,“戲飯就是氣飯”,不經一番坎坷而難得立足于戲班。一次孫演《武家坡》,他的戲路是悶簾導導板,快長錘上場后轉原板,而三慶班的唱法是長錘打上后唱導板再接原板,打鼓佬按三慶班的路子打,孫菊仙不上場,后被人強推上場去,勉強終場,遂辭班而去。轉入四喜班,成為挑班老生,于汪九齡辭世后,執掌了四喜班。由于他具有歌喉洪亮、行伍出身等得天獨厚的條件,又善于揣摹,融會各家之長,獨具一格,很快紅遍京城,成為各戲班爭聘的名角。1886年孫菊仙被招入清宮的升平署,在宮廷內演戲同時兼任教習達十六年之久。孫菊仙的京劇表演藝術甚受慈禧太后的稱賞,被賜予三品頂帶。1900年八國聯軍入侵后,京城的寓所被毀,全家遷往上海,在上海從事演出和經營劇班十余年。孫菊仙的演唱受到旅滬的天津商人的贊賞,因為同里關系,親切地稱呼他“老鄉親”,此后,這個稱呼逐漸在各地叫響,即使演出的海報、戲單上也以此相稱。辛亥革命后孫菊仙回到了北京,自民國政府成立后他就很少參加商業演出。但是對水旱賑災、養老恤孤之事卻樂而為之,至老不疲。二十世紀二十年代,晚年的孫菊仙回到了久別的故鄉――天津。返津后,他始終關注著家鄉京劇藝術的發展,重視培養京劇人才。積極參加天津票友界的活動,經常到票房清唱。孫菊仙與當時天津的文化名流有很深的交往。1920年逢孫菊仙生日,天津教育家嚴范孫專門做詩慶賀。1926年天津東門里文廟修繕完畢,應嚴范孫、林墨青等人之邀,拜謁文廟并合影留念。孫菊仙與當時主持天津社會教育辦事處的天津教育家林墨青在戲劇改革方面志趣相合,曾在草廠庵共同組織京劇團體 ――鶴鳴社。孫菊仙晚年熱衷于天津的公益和慈善事業。民國二十年天津大同學校為籌募辦學資金,在春和戲院舉行募捐義演。孫菊仙不顧自己已經是九十歲的高齡,堅持參加。這是他一生最后的一場演出,劇目為《李陵碑》。演出過程中,年邁的孫菊仙,唱念僅是吐字,音已不能成聲,在臺上步履蹣跚。觀眾為之而感動,頻呼:“老鄉親辛苦!”,舞臺上下情融一片,三個月后孫菊仙在津病逝。

  孫菊仙的嗓音洪亮,特別是煞尾處,一放一收,放的開,收的住,吞吐有力。雖師程長庚,卻能自成一家,是京劇孫派老生的創始人,是清末重要的老生流派之一。孫的唱以大氣磅礴、不拘細節為主要特色,孫菊仙同譚鑫培、汪桂芬合稱老生“新三杰”或“新三鼎甲”,他壯年從藝,曾師事中年的程長庚,得其親炙;又接受了張二奎的影響,繼承了程、張兩派演唱直腔直調、不尚花梢的特點,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孫菊仙嗓音寬厚高亮,音量極大,每一放歌,浩瀚洪闊有如雷鳴。唱腔古樸雄壯,不事雕琢,磅礴充沛而少轉折,長腔也不常見,雖粗服亂頭卻別具魅力,真摯樸實感染力強,令聽者動容。孫菊仙的念白,吐字飽滿,有棱有角,間有天津方音,又吸收了王九齡既上口、又接近口語的念法,鏗鏘有力,爽朗風趣,無作戲痕跡。孫菊仙在新三杰中屬守舊類型,但也有所創造。他的唱、念純以氣勝,并且善于通過氣息的放與收、音量的大與小、聲調的高與低、節奏的疾與徐、行腔的曲與直等方面的對比,造成鮮明、強烈的印象,取得感人的效果。如《逍遙津》、《李陵碑》、《烏盆記》等劇目中的大段唱工即是這樣處理的。《三娘教子》被觀眾公認是百聽不厭的孫派代表性劇目,其中“小東人……”是北京街頭巷尾廣為傳唱的孫派典型唱段。孫菊仙嗓音寬達的特點據他自己說:“一半源于天賦,還有一半原因是在軍隊打仗,整天喊殺的結果。”這雖不足為訓,但他嗓音之大,在當時老生中確實是無與倫比的。

  “新三鼎甲”與“老三鼎甲”有師承的淵源,但并不若有人曾作過的簡單歸結:譚學余、汪師程、孫宗張。其實后三人最初皆師程門,而后各據自身優長,發展了不同的藝術特色,對此,孫菊仙曾自述:“我們三個人(指他與譚、汪),都是學大老板的,可是三個的嗓音、氣口全不同,各唱各的,所以唱出來的玩藝兒誰也不跟誰雷同。”這段話道出了譚、孫、汪各自成派的真諦。他對汪、譚兩派唱腔的看法是,王桂芬改唱老生比他晚,其學程長庚時程已經年逾古稀,所以汪僅得程余韻。譚鑫培的唱腔并非程長庚真味,只是學了些精神氣度而以。獨有自己一則因為學程長庚時程才50多歲,正是精力旺盛爐火純青的時候;二則因為他數年如一日地去觀摩程長庚的戲,而又非常尊敬成,致使程知其誠,故傳真藝。那么孫菊仙的特點何在呢?首先應當是以唱取勝。評論家說他的嗓音如黃鐘大呂,“高則直沖斗牛,低則直下九淵。”實大聲洪,放音時如鳴鐘般響亮,“每唱煞尾,傾喉一放、如雷入地宮,殷殷不絕”,所以北京城里又稱他“孫大嗓”。以上評論確實反映了孫的天賦。而孫派唱腔的功力卻在抑揚收縱,他的唱有一瀉千里之勢,也有宛如游絲之細。如在《逍遙津》中“叫孤王思想起,好不傷悲”一句,“傷”字出口后盡量收細,聲細而音清,然后放出“悲”字就十分深沉蒼涼。孫的某些腔“放長音”,這也不能簡單視作賣弄歌喉,而是有著因情生腔的依據,如《逍遙津》中“二皇兒年紀小”的“小”字,一邊延長行腔,一邊用手撫摸身旁的皇太子,用眼神從左到右望著兩個孩子,担心他們將被曹操所害。而后來的唱家,往往丟下了人物的神情,徒剩下放長腔,整句唱詞也為之減色。

  孫菊仙唱腔在樂句句式結構上,也堅持從戲劇內容出發。如《逍遙津》“欺寡人好一似殘兵擺隊”,這一句孫腔是唱“散”的。而后來許多人歸板唱,接長過門,這就有違劇情了。因為這句之所以唱散,是后臺要“搭架子”(后臺向前臺傳話),這樣才能引出“又聽得宮門后喧嘩如雷”的唱詞。如沿板用長過門,后臺不能搭話,“引”不出下文,戲就缺少了氣勢。

  孫菊仙強調藝人要學文化,鉆研聲韻學。他認為“唱戲者欲臻于至境,須先從事學問,深究音韻之學。蓋四聲與反切,皆欲唱戲有莫大關系。欲求字正腔圓,則非統韻學不可。蓋戲劇為文學上乘,此不可不知也。尤當知為伶者必通文墨,始能深體劇情。茍不讀書,即令表演,則俗氣熏人,寧足觀也?” 這些京劇藝術理論至今仍然具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他雖主張研究四聲韻學,但本人卻有時難以言行一致,因為他是天津人,成年以后才學戲,所以滿口天津口音。因此他索性不拘繩墨,有時插科打諢就故意在臺詞中夾雜了天津土話。如在《四進士》中,他飾演宋士杰曾指以花旦扮演的萬氏說:“介(這)似(是)我老婆子”云云。在《三娘教子》中的念白也有類似情況。雖然如此念白,但由于觀眾感覺都很親切自然,加之他情態逼真,也能獨饒神韻。

  孫菊仙演戲,人物憑著他的唱工而突出,以唱工袍帶戲為主,程、余、張之唱工戲如《捉放曹》、《李陵碑》、《文昭關》、《三娘教子》等戲均能演唱,其代表劇目有《逍遙津》、《魚藏劍》、《罵王朗》、《罵楊廣》、《四進士》、《雍涼關》等。

  有人說孫菊仙走步如“趟水”,意指身步欠佳,這可能為其所短,但亦可能包涵著他對于“演”的看法,他曾說過:“大老板演戲,根本不一定在九龍口(舞臺左側靠后演員亮相的位置,)做整冠、抖袖、理髯等一系列動作,他是分什么戲,才這么演。”這話分明有不為程式所囿,從劇情和人物出發的道理在,他演的宋士杰古道熱腸,很有特色。譚鑫培、汪桂芬對《四進士》一戲也都退避三舍。當然與做工老生就難以并論了。

  常演劇目有《雍涼關》、《七星燈》、《搜孤救孤》、《搜府盤關》、《完壁歸趙》、《馬鞍山》、《臥龍吊孝》、《胭粉計》、《善寶莊》(即《敲骨求金》)、《雪杯圓》、《罵楊廣》、《洪羊洞》、《三娘教子》及《四進士》等。

  孫派藝術的直接傳人不多,雙闊亭、時慧寶分別繼承了他的高亢挺峭和低回渾厚。雙闊亭嗓音高寬厚亮、神完氣足,接近其盛年。天津票友王竹生、李東園等學孫也有似處。他的唱腔、唱法、念白諸方面的特色大多被后來的一些名家吸收:麒派得其粗豪蒼勁,周信芳發揮孫最擅唱的二黃搖板,搖板易學難精,其行腔運調雖不受板眼束縛,但節奏快慢,仍須自有尺寸,這便是“心板”,周信芳能很好發揮這一特點,其搖板唱來慷慨悲涼。馬派取其風趣自然,馬連良能將孫腔化入自己的常演劇目中,如《一捧雪》中莫懷古唱二黃散板“他在那蘇州堂替我代勞”一句就是孫派唱腔,又如《趙氏孤兒》中“嬰兒他哭得我膽戰心驚”也是孫腔,旋律不復雜,卻有氣勢,再如馬早期場的《烏盆記》中“一霎時老天爺下起雨來”中“一霎時”三字猛起直上,都是來自孫腔。高慶奎所創高派傳其慷慨奔放,甚至李少春的《澠池會》也用了孫腔。另外,孫菊仙的特色唱腔在丑行演員蕭長華的唱段中也有所體現。

  附:孫菊仙軼事――“辮帥”張勛辦堂會

  “辮帥”張勛在中國近代史上大名鼎鼎,他一手策劃了共和時代的“復辟”丑劇。但他也是一個性情中人,也曾有過“沖冠一怒為紅顏”的豪舉。鮮為人知的是他還是一個鐵桿戲迷。

  民國11年(1922年)農歷10月25日,是張勛69歲生日。楊小樓、梅蘭芳、余叔巖、龔云甫、孟小茹、錢金福、王惠芳、朱桂芳、王鳳卿和80多歲的京劇界老前輩孫菊仙,這些在中國京昆界赫赫有名的大腕明星齊集張家花園,唱三天堂會,可謂梨園行的一場空前盛會。張勛是戲劇內行,這些角兒不敢糊弄,各自拿出看家本領,爭奇斗妍,希望能落個滿堂彩。

  孫菊仙綽號“老鄉親”,早年與譚鑫培、汪桂芬并稱“三杰”,是在清宮里為老佛爺唱戲的“內廷供奉”。后來加入名氣極大的四喜班,與梅蘭芳的祖父梅巧玲同臺唱戲,是頭牌老生。不過他唱戲有個特點,來了感覺,唱得石破天驚,氣勢雄偉;情緒沒了,吊兒郎當,不賣力氣。張勛知道他的毛病,有意不安排他的戲。

  頭天第一出是朱桂芳的《蟠桃會》,來了個碰頭彩;第二出是孟小茹的絕活《打棍出箱》;下面是程繼先的《連升殿》,錢金福的昆曲《出山》,臺下觀眾叫好如潮。

  孫菊仙戴了副老式的墨晶眼鏡,袍子外罩了一件坎肩,抓耳撓腮,急得亂轉。張勛是專門捧王惠芳的。王惠芳的《穆柯寨》出場之前,只見張勛從椅子上“噌”一下跳上臺,差點跌倒,幸虧被兩個人及時扶住。他去了后臺,親自給王惠芳雙份“戲份”,又鼓勵一番,這才從臺上跳下來,回到第一排正中間的座位上。孫菊仙實在忍不住了,走到張勛的面前說:“大帥,您的好日子,我要唱一出。”張勛說:“您是有名的‘孫一捋兒’,在臺上光‘泡湯’。現在大家都聽劉鴻聲、余叔巖的,你的玩意兒過時了。”孫菊仙提高了嗓子:“大帥,您就讓我唱一出,看看老孫還行不行。”張勛光笑不搭腔。這時,鼓響起了,過門一拉,王惠芳出場了。孫菊仙無法,只得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第一天的大軸非常精彩,是《回荊州》。梅蘭芳飾孫尚香,楊小樓飾趙云,龔云甫飾吳國太,王鳳卿飾劉備。跑車一場,三人編辮子,走得既有節奏又步伐整齊。楊小樓斜身姿勢最為精彩,博得滿堂喝彩。第二天,劉鴻聲的《斬黃袍》、《探陰山》更是精彩紛呈。劉鴻聲前一出唱老生,后一出唱花臉。飾演包公,唱得高亢嘹亮,噴口有力。當時堂會最高的戲份是三百塊,《斬黃袍》拿了三百塊。到了《探陰山》,張勛一出手就是四百塊,給了花臉行當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在場的老生都坐不住了,孫菊仙又去纏張勛,要求上臺,又被拒絕。孫菊仙真急眼了,嚷道:“大帥,您真以為廉頗老了嗎?明天是最后一天,您一定讓我露露臉,看老孫比他們如何?”張勛自有打算,是有意晾著“老鄉親”。他慢慢問道:“你打算唱哪出啊?”孫菊仙回答:“《魚腸劍》。”張勛道:“這樣吧,明天晚上10點,你唱《魚腸劍》。下面還有楊小樓的《落馬湖》。大軸是梅蘭芳、余叔巖的《梅龍鎮》。”孫菊仙就這么盼啊等啊熬啊,等到了第三天晚上,他早早勾好臉,扮上伍子胥,就像一匹準備出征的戰馬,只等到沖鋒號吹響,就奮不顧身沖上去。終于,孫菊仙扮的伍子胥出場了,高方巾,寶藍褶子,右手持鞭,神彩煥發地來了個亮相。然后左手大幅度斗袖,表現出伍子胥的英雄氣概,與以往那個在臺上一向“泡湯”的“老鄉親”果然有天壤之別,會場掌聲雷動。下面的散板,孫菊仙使出渾身解數,鏗鏘有力,吐字凝練,蒼涼感喟,用丹田氣唱,氣口險中見長,忽放忽收,細處如游絲,最后一放,則如長江大河,一瀉千里。他被熱烈的掌聲喝彩聲所包圍,氣氛達到了高潮。孫菊仙一下臺,來不及卸裝,就跑來見張勛:“大帥,您憑良心說,老孫的戲如何?”張勛說:“老孫今天學程長庚,真賣力氣了。”名伶與戲迷都不約而同伸出了大拇指:“今天真正看了一場叫座的好戲,以后恐怕再沒機會聽到了。”張勛得意地說:“這是梨園行的一次群英會,但今天才算是看了一出真正的好戲,你們要謝謝我。我用的激將法,憋了老孫兩天,他才肯這樣賣力。可以稱得上黃鐘大呂吧?梅蘭芳、余叔巖你們還有機會。這才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孫菊仙一拱手,說:“多謝大帥夸獎,明年70大壽一定還來捧場。”張勛說:“到時誰也不請,一定請你‘老鄉親’。”他一揮手,副官端來一個大黑漆托盤過來了,上面用紅綢蓋著戲份。孫菊仙揭開一看,滿當當、白花花的銀元。周圍發出一陣陣驚奇之聲。張勛笑著說:“這是我給你的戲份―――一共是六百塊,怎么樣啊?”孫菊仙的眼淚當場就流了出來,聲音顫抖地說:“懂戲者,張大帥也!知音者,張大帥也!”

  第二年從正月初一起,孫菊仙就掰著指頭,盼著農歷十月二十五的到來。豈料農歷八月初二,張勛撒手人寰。孫菊仙聽說,哭倒在地,說:“黃鐘大呂,恐自絕響。”


網載 2013-09-10 20:5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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