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向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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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向西州。

  [譯文]   無情的汴水竟自向東流去,船兒載著那滿懷離恨的人兒向西州而去。

  [出典]  蘇軾  《虞美人》

  注:

  1、《虞美人》蘇軾

   波聲拍枕長淮曉,隙月窺人小。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別西州。

  竹溪花浦曾同醉,酒味多于淚。誰教風鑒在塵埃?醞造一場煩惱送人來!

  2、注釋:

    題解:公元1084年冬(史料記載為元豐七年十一月)作于淮河上,與秦觀飲別(見《冷齋夜話》)。 

  長淮:指淮河。 

  隙月:(船篷)隙縫中透進的月光。 

  汴水:古河名。唐宋時將出自黃河至淮河的通濟渠東段全流統稱汴水或汴河。 

  西州:古建業城門名。晉宋間建業(今江蘇南京)為揚州刺州治所,以治事在臺城西,故稱西州。《晉書·謝安傳》謂安死后,羊曇“輟樂彌年,行不由西州路……不覺至州門,左右白曰:‘此西州門。’曇悲感不已。” 

  風鑒:風度識見,也指對人的觀察、看相。這句意謂:誰使得秦觀這樣為我所賞識的優秀人才卻被淪落、埋沒。

   3、譯文:    

    飲別后歸臥船中,只聽到淮水波聲,如拍枕畔,不知不覺又天亮了。從船篷縫隙中所見之殘月是那么小。汴水無情,隨著故人東去;而我卻滿載一船離愁別恨,獨向西州。

    竹溪的花圃之間,你我曾經一同大醉,當日歡聚暢飲時的情誼勝過了別后的傷悲。你這樣優秀的人才怎能會淪落、埋沒在俗世中呢?想起此事,新的煩惱又不禁擾人而來。

   4、蘇軾 生平見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5、此詞為公元1084年(元豐七年)冬作者至高郵與秦觀相會后,于淮上飲別之詞。詞中反映了蘇、秦兩人的深摯情誼。

  起二句,寫淮上飲別后的情景。秦觀厚意拳拳,自高郵相送,溯運河而上,經寶應至山陽,止于淮上,途程二百余里。臨流帳飲,惜別依依。詞人歸臥船中,只聽到淮水波聲,如拍枕畔,不知不覺又天亮了。著一“曉”字,已暗示一夜睡得不寧貼。“隙月”,指船篷罅隙中所見之月。據王文誥《蘇文忠公詩編注集成·總案》載,蘇軾于冬至日抵山陽,十二月一日抵泗州。與秦觀別時當在十一月底,所見之月是天亮前從東方升起不久的殘月,故“窺人小”三字便形容真切。“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向西州”,二語為集中名句。汴水一支自開封向東南流,經應天府(北宋之南京,今河南商丘)、宿州,于泗州入淮。蘇軾此行,先由淮上抵泗州,然后溯汴水西行入應天府。流水無情,隨著故人東去,而自己卻載滿一船離愁別恨,獨向西行。“無情流水多情客”(《泛金船》),類似的意思,蘇詞中也有,而此詞之佳,全“載一船離恨”一語。以水喻愁,前人多有,蘇軾是詞,則把愁恨物質化了,可以載船中,逆流而去。這個妙喻被后人競相摹擬。李清照《武陵春》詞:“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聲名竟出蘇詞之上。

  “西州”,龍榆生《東坡樂府箋》引傅注以為揚州,其實詞中只是泛指西邊的州郡,即東坡此行的目的地。

  過片二句,追憶當年兩人同游的情景。公元1079年(元豐二年),東坡自徐州徙知湖州,與秦觀偕行,過無錫,游惠山,唱和甚樂;復會于松江,至吳興,泊西觀音院,遍游諸寺。詞云“竹溪花浦曾同醉”,當指此時情事。“酒味”,指當日的歡聚;“淚”,謂別后的悲辛。是年端午后,秦觀別東坡,赴會稽。七月,東坡因烏臺詩案下詔獄,秦觀聞訊,急渡江至吳興詢問消息。以后幾年間,蘇軾居黃州貶所,與秦觀不復相見。“酒味多于淚”,當有感而發。末兩句故作反語,足見真情。“風鑒”,指以風貌品評人物。吳處厚《青箱雜記》卷四:“風鑒一事,乃昔賢甄識人物拔擢賢才之所急。”東坡對秦觀的賞拔,可謂不遺余力。公元1074年(熙寧七年),東坡得讀秦觀詩詞,大為驚嘆,遂結神交。三年后兩人相見,過從甚歡。后屢次向王安石推薦秦觀。可見文人高士之友誼實非常人可比。

   6、“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向西州”,這一名句成了后人朝香的經典,蘇東坡的門人張耒的“亭亭畫舸系春潭,只待行人酒半酣。不管煙波與風雨,載將離恨過江南”(《絕句》),就是模仿他的老師。從李清照的“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武陵春》)之中,也可見蘇東坡的流風余韻。

 

   7、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向西州。

   譯;汴水無情.他只是官向東流,載著一船離恨駛向西洲.

   自我感覺;論古今.覺今朝.一時感觸而言,

    但凡是美好的東西,失去了才倍覺珍惜,人的純真美好的友情,只有在分貝時才能表露無遣.;執手相看淚眼盡無語凝噎;離別雙方自有一種難以訴說的遺憾與沮喪.

    宇宙萬物無情,而人有情,人的感覺總在快樂與痛苦之間徘徊交替.試想若沒有當初友情的幸福快樂,怎么會有后來的分別的痛苦悲傷了?若沒有分別之苦,又哪里來的相距之甜美了?今日的離別,正是為將來的從縫劃上了一條美妙的曲線.

    所以分手,盡可不必過于悲哀,那些飽經人生滄桑,懂得人生百味的人.常用曠達路觀的態度來對之,無情水自流,人心卻相逢.;當時明月在.曾照彩云歸.既然享受過昨天的美好,今日就應該快樂作別.迎接明天.

    8、 水,象征了別離的情感。水的纖柔,象征著離情的纏綿;水的悠長,象征著離思的綿邈。因此,古代作家常用水來寫照離情離思。

    宋代歐陽修《踏莎行》有句:“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所望之人在暖風中搖著馬鞭遠行,行人越行越遠,女子心中的離愁越積越深,如絲如縷,綿綿不絕,恰如迢迢春水。

    蘇軾《虞美人》寫到:“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向西洲。”明明是行人不肯駐舟,卻怨無情江水載將離恨而去,雖屬“無理之語”,卻益見惜別之深。最善于將水作為別離主題的作家無疑是李白。

    其中,最為傳誦的《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與《贈汪倫》。前詩云:“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目送帆影遠去,將無限惆悵之情傾注在浩浩東去的一江春水中,流向目力難及的水天交接之處。后詩云:“李白乘舟將欲行,忽聞岸上踏歌聲。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用“桃花潭水”進行烘染,景色麗如畫。既然桃花潭水既美且深,不免觸動作者的離懷,使他將水深與情深聯系起來,從而迸出“不及汪倫送我情”一句。水深已達千尺,猶不及汪倫的送別之情,則其情該是何等之深?除此而外,李白以水喻情或顯情的佳句還有許多,如“寄情與流水,但有長相思”,“東流若未盡,應見別離情”,“黃河若不斷,白首長相思”,“西行有東音,寄與長河流”等。

    9、前人的愁多用山水煙雨霧柳絮草來形容,主要是表現愁的綿密、無際,而蘇軾開始把愁物質化了、體積化了,可以載在船上,逆流而去。如《虞美人》“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向西州”。以水喻愁,前人多有,但把愁寫得有體積、有質地卻是獨具慧眼了,后來這個比喻許多人都在競相摹擬。

    東坡門人張耒《絕句》中“不管煙波與風雨,載將離恨過江南。”

    李清照《武陵春》“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用夸張的比喻形容愁,但她自鑄新辭,而且用的自然妥貼,不著痕跡。承上句輕舟而來,寓情于景聲名出于蘇之上了。

    張元干《謁金門》“艇子相呼相語,載取暮愁歸去”,亦有情致。

    賀鑄《菩薩蠻》“彩舟載得離愁動,無端更借樵風送。”這里他突破了向來以山水煙柳等外界景物來喻愁的手法,把難于捉摸、無蹤無影的抽象愁情寫得好象有了體積、有了重量。彩舟是行人乘坐之舟。長亭離宴,南浦分攜,行前執手,一片哀愁。現在蘭舟已緩緩地離開了碼頭,隨著蘭舟的漸漸遠去,按理說,哀愁應該有所減輕,然而這位行人的心頭卻還是那樣的悲哀,他甚至覺得這載人載貨的舟上,已經裝滿了使人不堪負担的離愁同行,無法擺脫。聯想奇特,語新意深。

    從以上這些詞人寫愁中可以看到,詞人開始先將愁變成水,然后將愁變成隨水而流的東西,后來進一步把愁搬上了船,以后發展到戲劇中的時候,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休問離愁輕重,向個馬兒上駝也駝不動。”置愁于馬背,把愁從船上卸下,駝在背上。王實甫更把愁從馬背上卸下來,裝在車子上。《西廂記》“遍人間煩惱填胸臆,量這些大小車兒如何載得起?”可謂各具匠心,各出新意了。

    10、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面對人世間的種種落寞與窮愁、失意與憾恨,凡夫俗子們或許只會空有幾聲長吁短嘆,幾許痛哭流涕。這番哀怨早已隨風飄散,了無痕跡。而惟有文人騷客們有幸能將這離愁別恨、羈旅行役等等不幸情狀發而為詩詞,寫就為歌賦,演繹得淋漓盡致有聲有色,乃至代代流傳,供后人咀嚼玩味。

  在這浩如煙海的談愁說恨之奇文中,尤其雅愛宋詞。莫說一生宦海沉浮卻以詞風豪放著稱的東坡也會吟唱“無情汴水自東流,只載一船離恨向西洲”;休論以“以塞上長城空自許”的放翁,在郁郁不得志中,滿懷一腔憂憤空嘆“胡未滅,鬢先秋,淚空流”;漫道一生志在恢復,空有將相之才卻總被棄置而壯志難酬“閑愁最苦”的稼軒也會賦“近來愁似天來大……都將今古無窮事,放在愁邊”;何況飽嘗亡國喪夫之痛而在“尋尋覓覓,冷冷清清”中低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的李易安。…就這般,詞人們把一生的遭際、無窮的郁悶吟詠得蕩氣回腸、膾炙人口。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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