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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陰霾的天空下伸展的廣袤的麥田,我毫不猶豫地尋求表達悲哀和極端的孤獨。”
這是凡高的聲音,一個真正的、自始至終的麥田守望者。
與貝多芬一樣,凡高懷著滿腔的熱情、希望與愛來面對世界,卻一次次被現實無情拒絕。于是他將目光轉向大片大片的麥田,有燦爛的,也有陰沉的,在其中尋求屬于他的安慰。在麥田之風吹拂的大自然里,他得到最自在的寬容與接受。可是,他被人群拋棄了。始終伴隨著孤獨,凡高用依然不變的愛和難以言說的悲痛來詮釋藝術,展現出他粗野、拙樸卻又極其溫柔、善良的人格。
他真的累了。起初他還會說:“要是我們疲倦了,是不是因為我們已經走了太多的路?人在世界上要進行搏斗,如果事情真是這樣的話,那么疲倦的感覺與腦袋發燒,是不是我們已經經歷過一番搏斗的記號?要是在此之前我已經為了這件事全力以赴的話,那么,現在我就要更加一把勁。”可是到后來——“我在目前只能夠說,我們全都需要休息——我感到不行了。”他還是被擊垮了。被什么?
作為一名傳教士,搞垮了自己的身體,因工作過分熱情被教會解聘;開始學習油畫,受人嘲笑被趕到素描班;畫的畫沒人要;精神分裂,被送進精神病院;舉止失常,被人聯名舉報關進了監獄;進入療養院,自殺。
愛上房東的女兒,失敗;愛上表姐,失敗;與一個無助的懷孕妓女同居,分離;被一位鄰居的女士愛上,遭反對,對方精神失常。
“一個農民看我畫一根老樹干,看我在那里坐上一個小時,他以為我瘋了,當然要嗤笑我。”
“一種空虛,一種無邊無際的空虛代替了原來的愛情。”
“尋找主題,在勞動人民中間生活,對著自然景物寫生,是艱苦的工作,有時甚至是骯臟的工作。”
“我的意思是指一個畫家在某些人跡罕到的地區所忍受的寂寞,人人把他看作瘋子、殺人犯、流浪的乞丐。”
“我需要空氣,我感到我給無聊與沮喪壓得出不了氣。”
“我的作品是冒著生命危險畫的,我的理智已經垮掉了一半。”
……
揭開層層外表怪異的畫面,里面是最真實的生活——貧窮,充滿掙扎,以及熱情。有那么多講究與規矩嗎?無非是“為了盡量表達我自己的情感,我更加任性地使用顏色”而已。
他并沒有胡來,只是一直執著與自我,不妥協,甚至“老老實實地接受我的瘋子角色”,為了他奮斗一生、為之獻身的藝術。
無論被怎樣遺棄,藝術中的凡高,即那個守望著麥田、停不下畫筆的凡高,總是美的。是的,他說:“無論如何我們這里是有燦爛的陽光的。”
黃房子,向日葵,“全部作品將是一首藍色與黃色的交響樂”,收獲,播種,麥田,成熟了的麥田,葡萄園,黃色的麥田,很亮的麥田,收割的人,一片麥田,一大片麥田,麥田,麥田,農婦,田野,“不安的天空下面大片延伸的麥田”,廣大無邊的麥田……
“我畫的作品,從近處看,是綠味的紅色,黃味的灰色,——但是當人們后退幾步的時候,它就從畫面上突現出來;它的周圍有空氣感,有顫動的光落在它的上面。”
仿佛聽見麥田搖曳著金黃的身軀,說:“來吧,我忠實的守望者,到這里來,這里沒有虛偽,沒有嘲諷,沒有貧窮,沒有孤獨(即使有,也是令你喜愛的孤獨)。來吧,這里才是你該在的地方。”
于是,凡高他去了——像朝圣者那樣縱身跳入麥田,傷痕累累的心終于得以安寧。
難道他就不能聽點話?就不能順應畫商的需要,或找一份能夠賺點錢的工作?不,他做不到——一旦他看見自然,他就無法停下畫筆,同時也無法停下這種對感情的表達方式,他就要這么下去,沒有別的路可走,即使想聽話也不可能做到,沒有辦法顧及其他什么,只有畫,他不會改變自己的天性。
難道就沒有別的路可走?
凡高在監牢的鐵欄桿里,望見窗外那忽明忽暗的陽光,還有樹,樹干下面開著玫瑰色的、黃色的、白色的與綠色的花,希望依舊,正如波德萊爾所說,“我的青春是一場晦暗的風暴,星星點點,漏下明晃晃的陽光”。
更多的是自我折磨。當他所面臨的現實狀況與內心的原則相悖,而又無力尋找一個平衡點時,掙扎是很嚴重的。更痛苦的是,自己對于這種掙扎說不清道不明,別人對于這種掙扎不屑一顧,于是只能是自我折磨,總被一種灰蒙蒙的東西籠罩著,一再被誤解……
他不適應正規的大學教育,不適應于按部就班的生活節奏。從倫敦到布魯塞爾,到海牙,回德侖塞,再到安特衛普,到巴黎,到阿爾,到圣雷米,他都在追逐自己想要的那份解脫。但不可避免的,阻礙他的事物四處皆是,他不可能置若罔聞。那么多的風暴襲向向往寧靜的麥田,麥田當然被吹得搖搖不定。
然而,他終究還是說:“愛許多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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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拋 2011-06-19 22: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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