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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定國兩入廣東,力圖與福建的鄭成功在廣州會師的時候,江南的反清志士正密謀聯絡東西明軍,促成孫可望軍與張名振等明軍會師于長江。原來早先投降清朝的原弘光朝禮部尚書錢謙益與魯監國所封仁武伯姚志卓等人,暗地里秘密謀劃,聯絡了在西南的孫可望和東南以魯王為首的張名振等明軍,計劃使兩路明軍東西齊進,會師長江。錢謙益在給自己的門生瞿式耜的密信中指出,用兵如同下圍棋,有全著、有要著、有急著、有緩著,善棄棋者應審時度勢,要先行要著、全著,先奪天下要害必爭之地--這個要害必爭之地就是江南。
相比于貧瘠的大西南,長江下游的江南之地人才眾多、財富聚集。有江南才有根本,有根本才有實力北伐。錢謙益稱此計劃為“楸枰”三局”,這個計劃就是由孫可望大軍揮師東進湖廣、順江而下,而張名振等水軍則溯江而上作為接應。兩軍會師于長江,大軍一至,江南百姓必群起響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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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取江南富庶之地后,待財富充裕,再出師北伐、掃清河朔。
1653 年秋,張名振、張煌言統率五六百艘戰船由福建北上,抵達長江口崇明一帶沙洲。崇明城中清軍兵力不足,不敢出戰,被圍八月之久。1654年正月十七日,張名振、張煌言等部明軍乘船直入長江口,沖過江陰等清軍江防汛地,直到瓜州,并在金山上岸,繳獲清軍大炮錢糧,登上金山寺遙祭東南的明孝陵。此時清軍還沒有建成一支像樣的水師,長江下游駐防兵力又少,只好沿江戒嚴,守城不出。但因孫軍不出,只得于清朝大軍到來之前回舟東下。
1654年三月二十九日,張名振等率水師再入長江,溯流而上。四月初七順風直抵儀真,焚毀鹽船數百艘,騷擾清軍而回。十二月,得到鄭成功援軍的張名振三入長江,大張旌旗,金鼓喧囂,直逼南京郊外的燕子磯。東南明軍水師三次進入長江、深入虎穴,一次比一次深入,以期
1批桿:即國棋棋盤
南明悲歌
與西南東進的明軍會師,但此時野心膨脹的孫可望正策劃取水歷帝而代之,會師計劃幾經拖延。直到 1655 春。孫可望才派遣劉文秀引軍東征,進攻常德。
從 1653 年起,實力相當的明清雙方就在湖南戰場形成相持局面。1655 年春,孫可望重新啟用被剝奪兵權的劉文秀,率軍六萬、大象四十余只開始東征,計劃先攻占常德,后收復長沙、衡陽、岳陽。得手后再北攻武昌。大軍水陸并進,水軍由沅江而下,其時正值雨季,明軍一百多艘船只順江而下,四月十七日即攻克了桃源縣。但劉文秀率領的陸軍主力卻因天降大雨、溪水猛漲,道路泥濘導致行軍困難。陸軍的延期導致無法支援配合先到的水軍,五月二十三日夜,進至常德城下的明軍水師被得到援軍的清兵擊敗,幾乎全軍覆沒。劉文秀見水陸夾攻的計劃已告失敗,心灰意冷,也隨即領兵退回貴州。孫可望大為不滿,再次解除了他的兵權,將他發回昆明閑住。進軍長江的計劃遂告失敗。
劉文秀無功而返后,隨之而來的是圍繞擁戴和取代永歷帝的內部傾軋,南明朝廷已經無力東顧了。
秦王孫可望自從把永歷皇帝遷到安龍后,已控制了朝廷大權。永歷帝被他安置在偏僻的安龍,住在茅草房搭成的“皇官”里,衣食匱乏,還受到孫可望派駐安龍的心腹的監視,外人要想見到永歷帝必須經過孫可望的批準,朱由榔實際已是籠中之鳥,形同傀儡;相比朱由榔的落魄,孫可望更像個皇帝,他在省會貴陽為自己營造了壯麗宏偉的王府,自稱“國主”,不僅錦衣玉食,而且還設置有自己的內閣、六部官員,儼然一個小朝廷。
對于永歷小朝廷,孫可望也是飛揚跋扈,毫無人臣之禮,甚至擅殺永歷朝的大臣。他的老鄉楊畏知未“請示”孫可望,就接受了永歷帝授予他的禮部侍郎兼大學士。這令他十分惱怒,召來楊畏知責斥他“賣主求榮!”楊畏知理直氣壯地爭辯到:“你能接受朝廷賜你的秦王封號,
我為何不能接受朝廷授予的大學士?況且我主乃當今皇上,何賣之有?"孫可望理虧,又辯不過楊畏知,便開始破口大罵,楊畏知一把鏡下頭上的頭巾扔到了孫可望的臉上,也以破口大罵回應。孫可望暴怒,立
即將楊畏知斬殺--這讓永歷帝更加心有余悸。
看到孫可望勢力膨脹、炙手可熱,一些勢利小人也開始煽風點火永歷帝身邊的親信、文安侯馬吉翔原來是廣東的一名下級武官,后因有功被提拔進了錦衣衛,因為在永歷皇帝四處逃難之際他對皇室伺候得異常熱心,加之很會溜須拍馬,很快得到了永歷帝的信任。他看到孫可望勢力越來越大,于是想另攀高枝,暗地里積極地慫恿孫可望取水歷而代之,并開始公然在永歷朝廷里散布“孫可望是天命所歸、朱由榔應該禪位”的輿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孫可望也漸漸有“圖謀篡位”之意。他手下的禮部主事方于宣為拍馬匹,還親自撰為孫可望撰寫了“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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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張獻忠稱為“太祖”,并做《太祖本紀》,把張獻忠比作湯武之君,斥崇禎為桀紂之君。連孫可望看了都覺得過分,說:“也不要如此之甚!"方于宣卻挺胸言道:“古來史書皆如此。不如此記述,不足以弘揚開創之功勞!"于是“逼宮”的計劃開始緊鑼密鼓的進行。
得悉孫可望密謀逼宮,在安龍的永歷帝惶恐不安,急忙發密詔李定國回師救駕。李定國得知即引軍西歸,登夜兼程,由南寧西進。而孫可望從馬吉翔處得到消息,不由大怒,派人前往安龍將參與密謀、支持永歷帝的十八個大臣盡數處死(即“十八先生案”),并派部將駐扎于田州(今廣西田陽)阻截李定國北上。
李定國知悉后調集精銳,晝夜兼程,只用三天就進至田州,令守關將領猝不及防。突破了孫可望在田州的防線后,李定國直奔安龍而來。孫可望得知后急忙派大將白文選前往安龍將永歷君臣搬入貴陽。白文選雖為孫可望的部下,卻對孫可望對永歷帝傲慢跋扈的態度不以為然,在永歷帝可能遭到孫可望的謀害時,他都或明或暗的加以維護。所以到了
南明悲歌
安龍之后,白文選以安龍地方偏僻狹小,招募民夫不易為理由,對孫可望的催促拖延時日,等待李定國的到來。
1656 年正月二十二日凌晨,大霧彌漫,李定國前鋒騎兵直抵安龍城下,繞城高呼:“西府老爺(即李定國)大兵已到!”城中歡聲雷動,孫可望的劫駕兵倉促逃回貴陽。這時炮聲由遠及近,李定國親統大軍到達安龍。入城后,永歷帝見到李定國,慰勞道:“早就聽說愛卿之忠義。只恨相見恨晚。”李定國激動得淚流滿面,說:“臣蒙陛下知遇之恩。本打算收復兩廣迎接陛下,未能如愿,令陛下深陷水深火熱之中,臣萬死不足以贖己之罪!”見過永歷帝后,為保障安全,李定國與白文選隨即商定將永歷帝迎往大后方的云南昆明。
李定國憑借本部兵力冒險突圍,將永歷君臣護送到了昆明,主力由
黔入滇,導致廣西明軍勢單力薄。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趁此機 121
會和湖南、廣西的清軍迅速向廣西推進。1656 年正月占領潯州、橫州,二月占領南寧,重新占領了廣西大部分州縣,駐防明軍力不能敵,多不戰而逃。孫李內訌的惡果開始顯現。
1656年四月,移駕昆明的永歷帝封李定國為晉王、劉文秀為蜀王、白文選為鞏國公,并令黔國公沐天波執掌禁衛軍。雖然孫可望無人臣之禮,但為了爭取他,穩定西南局勢,永歷帝特意派孫可望舊將白文選與張虎等人為使者攜帶璽書前往貴陽,勸說孫可望消除隔閡,以大局為重,使秦晉重歸于好。
臨行前,永歷皇帝各賜金簪一枚,對二人說道:“卿等務必要以國家社稷為重,去傳達朕的善意。如果能促使秦王重歸于好,卿等的功名將永垂不朽。”為表示誠意,李定國還于八月間將孫可望在云南的妻妾和兒子送往貴陽。
白文選和張虎抵達貴陽,孫可望一見到二人就火冒三丈,指責白、張二人作為他的部下,怎能隨便接受永歷皇帝授予的爵位?張虎此時仍
然忠心于孫可望。他當即送上永歷皇帝賜給他的淳化伯印,說:“我怕引起皇帝懷疑,所以假裝接受。我受國主厚恩,怎敢背叛?”接著他又密告說白文選已經接受鞏國公之職,成為了永歷皇帝的人。并言云南兵馬不足三萬,人心不穩,如果孫可望出兵,勝利唾手可得。為了增加效果張虎還拿出永歷皇帝所賜金簪,說皇帝賜給他這枚金簪,就是讓他來行刺國主您的……
本來孫可望就深恨李定國壞了自己的“皇帝美夢”,不愿和解,又聽了張虎的火上澆油之語,盛怒之下要將幫助李定國的白文選處死,經賬下諸將勸說營救,才打了他一頓板子,并決定訴諸武力,消滅異己。
1657 年八月初一,孫可望在貴陽誓師,親率大軍十四萬向云南進發,挑起內戰,以白文選為大將軍,讓他戴罪立功,留馮雙禮留守貴陽,而
122 云南李定國與劉文秀部下只有三四萬人。李、劉二人商議后決定二人親
率主力阻擊孫軍入滇。九月十五日,雙方軍隊相遇于云南曲靖交水,相距十里下寨,雙方原約定二十一日會戰。孫可望十余萬人列營三十六座。李、劉兩軍約三萬人布列三營,其部下士卒見孫可望勢大,頗有懼色。雖然孫可望兵多勢眾,但孫可望出兵討伐永歷帝和李定國師出無名、不得人心,很多部下將領都不以為然。作為前鋒的白文選也不愿自相火并,他以視察前線為名親自馳入李定國營中通報消息,告知李、劉二人孫可望已派馬寶與張勝率鐵騎七千連夜走小路去偷襲昆明,準備擒獲永歷帝和李、劉二人的家眷,若昆明一破,大事去矣,應盡快出戰。
李定國與劉文秀對白文選的到來將信將疑,猶豫不決。白文選心急如焚。道:“如果再遲疑,我等死無葬身之地矣!我若有一字誑皇上、負國家,當死于萬箭之下,我當在陣前反戈,請晉王整兵速進!”說完上馬飛馳而去。
這正是:“秦王賬下曹無傷,夜半曾將軍情泄。”①
李定國得到白文選消息,于是當機立斷,在十九日天還未亮時,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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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令出戰。雙方交戰于交水三岔口,接戰之際,李定國軍前鋒失利,孫可望見李定國銳氣已挫,即命諸營乘勝前進。白文選見形勢危急,親率五千鐵騎沖入孫可望陣后,連破數營。李定國、劉文秀趁勢揮軍進擊,孫軍受到前后夾擊,頓時大亂,賬下將士紛紛陣前倒戈,大呼:“迎晉王!迎晉王!”十幾萬大軍頃刻瓦解。孫可望只得在少數兵馬的保護下,倉皇東逃。
被孫可望派去偷襲昆明的馬寶和張勝經五日夜急行軍已至昆明城下。馬寶心向李定國,惟恐昆明城中蔬于防范,故意沿途燒毀房屋,使偷襲變成了明攻。這時交水大捷的消息已星夜疾馳送到了昆明。永歷帝立即命人將捷報張貼,以安民心。張勝帶兵至昆明城下,忽見明軍張貼的捷報,才知孫可望大軍已敗,見城內防守嚴密,又怕李定國斷他后路,只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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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退軍。途中遇到李定國回援昆明之師,兩軍死戰,李軍因交水大戰后急于援救大本營昆明,路遠兵疲,很快不支。這時馬寶在張勝陣后連放大炮,擁兵與李軍前后夾擊,張勝見馬寶反水,不由大驚,急忙收拾殘兵敗卒突圍而逃,但未逃多遠即被部下李承爵擒獲,張勝破口大罵道:"你是我部將,怎敢叛我?”李承爵則義正言辭地回應:"你連天子都敢反叛,我為何不敢叛你?”隨即將張勝押至昆明處斬。
孫可望匆忙逃回貴陽后,命留守大將馮雙禮把守要路斷后,約定劉文秀追兵至即鳴炮三響做為信號。馮雙禮見孫可望慘敗,出師十余萬只回來十五六騎,于是決定改弦易張。不待追兵至即連鳴炮三聲,孫可望聽見炮響以為追兵已到,連水都沒顧得上喝一口,倉惶帶著妻兒隨從逃離貴陽,出城東奔,經鎮遠、靖州,逃往武岡,一路上諸營守將多關閉營寨,拒不接納。眾叛親離的孫可望走投無路,生恨李定國,對隨從道:
(國明影而速《讀文本詩集》春八《即成狀·交水》。曾無信是西漢高組對標軍中國馬,曾查通項明這里合指白文活
“被李定國差辱至此,我不惜頭上的數莖毛發,當投清軍以報此仇!"一怒之下的他投奔清軍據守的寶慶,剃發降清。
本來洪承疇受命經略西南,始終局促于湖南廣西,毫無進展,正不斷受到在京大臣的彈劾。洪承疇以退為進,趕忙上疏順治帝稱自己熱癥大發、言語顛倒”、病的不輕,急需回京休養。正欲離職之際,洪承疇突然得知了南明內訌、孫可望兵敗來降的消息,簡直是喜從天降,他頓時病態全消,立即向清朝匯報,并要求“帶病留任”。
與當初孫可望屢次請求永歷朝廷封一秦王而不可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清朝馬上加封僅帶數百殘兵來降的孫可望為義王,毫不吝惜爵位。順治皇帝甚至親自接見進京的孫可望,并賜宴賞銀隆重接待,以示恩寵。
得到孫可望這個向導,清軍開始了新一輪的進攻。1658 年正月,為避免大軍齊聚爭糧之弊,清朝分三路入黔:平西王吳三桂、固山額真李國翰由陜西漢中南下入川;固山額真趙布泰統兵下湖南,取道廣西北上攻貴陽;固山額真羅托與多尼等將率滿軍至湖南,會合洪承疇所統率的漢兵,從湖南進攻貴州。就在清軍大軍齊發之際,南明小朝廷內部又生變故,李定國與劉文秀之間也出現了齷蹉,李定國否決了劉文秀讓永歷帝移駕貴州、遷都貴陽的建議,并把他從前線召回,奪去了他的兵權。李定國將其部下命名為晉兵,將原來孫可望手下的兵將稱之為秦兵,不能一視同仁的做法讓原來統屬于孫可望的眾多士卒心寒不已。劉文秀抑郁之下一病不起,不久病死,臨死前他上表永歷帝道:“清兵日漸逼近,國勢日危,倘有危急,望陛下投奔蜀地,聯合夔東十三家之兵,出營陜洛,或可轉敗為勝”--可惜的是,最后永歷帝沒有聽從他的建議。
因李定國部署不當,將防御清軍的兵將調回昆明整頓,清軍又得孫可望之助,盡悉云貴虛實守備與山川地形,三路進軍頗為順利。三月,羅托、洪承疇部擊敗在湘西與清軍相持的明軍,攻克沅州、靖州,一路西進,占領貴州鎮遠,四月占領省會貴陽;吳三桂軍于二月南下,經一
路荒蕪荊棘,至四月占領重慶,明軍不戰棄城而逃。因川東川西尚有不少明軍,吳三桂為防后路被切斷,留二將鎮守該城以防明軍,主力則南渡長江,取道纂江縣進入貴州,擊敗據信險扼守的明軍后占領遵義,于五月與托羅會師于貴陽;趙布泰軍自武昌出發,三月由湖南赴廣西,取道桂林、南丹,于五月北上攻占貴州都勻、獨山。由于李定國舉措失當,明軍反應遲鈍,失去了將三路清軍各個擊破的時機。至五月,三路清軍已在貴陽會師,明軍幾次反擊,因兵力薄弱,均被擊退。
在明軍節節敗退之際,李定國奏請永歷帝遣使前往川東。聯絡夔東十三家,令其火速西下進攻重慶,以牽制清軍南下。1658 年七月,夔東袁宗第、劉體仁、李來亨等部抽調精兵十六營乘船溯流而上,進攻重慶,已進至遵義的吳三桂深恐后路被切斷,忙率主力回防,將明軍擊敗。
十一月,夔東十三家調集戰船二百多艘、水陸并進,再攻重慶。十二月初, 125
明軍水師抵達重慶城下,在城下雙方激戰十余日,清朝四川巡撫見明軍勢大,嚇得棄城而逃。但明軍內部突生變故,明將譚詣反水刺死譚文,率部降清,戰局陡然逆轉,明軍水師大敗,順流東潰。這時陸路明軍正行至豐都縣,得知水軍已敗,也被迫回師東撤。忠州、萬縣也落入清軍手中。永歷朝廷指望的援軍來助的希望也破滅了。
在清軍三路大舉入黔之際,明軍已陷入被動防御的境地。九月,李定國決定分兵把守關嶺、七星關、貞豐,以擋清軍。
吳三桂率領的北路清軍抵達七星關下,此關四周環山,猶如石壁矗立;山前關下的七星河,水勢洶涌 ;山上林木參天,中有一線天相連,形如橋梁,故稱為“天生橋”。白文選部憑借險要地形死守,將使清軍寸步難行。但吳三桂早有準備,他在遵義時就物色到了當地向導,經向導指點引路,吳三桂從小路繞道至七星關后面,白文選腹背受敵,只能放棄七星關,退回云南。
南路的趙布泰部從貴州都勻進軍,直驅安龍。李定國得知南路危急,
定國東徒
親率大軍來救安龍,激戰之際,明軍的火槍將四周茅草點燃,一時山火突發、煙熏火燎,清軍乘北風直撲明軍,明軍頓時處于下風。當聽說有軍向導是孫可望手下部將,李定國唯恐軍中孫可望的老部下臨陣反戈慌忙中急忙后撤,一直退至北盤江,不得已焚橋斷路遁走,眾多士卒及家屬都在沿途被清兵殺死,連李定國的妻子和長子李溥興都被清軍俘殺。經此一戰,南明精銳幾乎損失殆盡。
多尼的中路軍也擊敗了在雞公背防守的馮雙禮,追至北盤江,明軍爭相逃奔,只能燒毀鐵索橋,退往昆明。
十二月,三路清朝大軍已至云南曲靖。永歷朝廷大為震動,永歷帝與李定國等決定由建昌北撤川西,進入四川后再聯合夔東十三家順江面下。但馬吉翔等人怕入蜀之后朝廷倚重夔東十三家,自己地位難保,控制不了永歷帝遭到清算;沐天波和一些云南官員的家屬和財產都在云南。他們私心自用,也不愿離開云南本地。于是他們極力攛掇永歷帝及李定國西逃,最終使李定國改變了主意,決定撤往滇西。
在向西撤退時,李定國同白文選商議將昆明一帶的糧倉燒毀以免資敵,永歷帝卻以恐怕清軍到來后無糧搜刮百姓,竟傳旨不要燒毀,這種婦人之仁給遠道而來的清軍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一-留下的糧食后來竟供應了入滇清軍半年之用。
1658年十二月十五日,永歷君臣一行在一片混亂中離開昆明,經楚雄撤往大理,馮雙禮等部不愿西行,率部由昆明北上建昌,進入四川。
隨著永歷朝廷的衰微西逃,原來在清朝紅極一時的孫可望的地位也逐漸沒落。清朝見孫可望已無太大用處,逐漸對其冷落訓斥起來,一些清朝官員也上疏抨擊孫,揭發他家人在天津放高利貸,孫可望處境愈發難堪,甚至一度被追上疏請求辭去義王的王爵。到南明永歷皇帝已經逃入緬甸后的 1660 年十一月,孫可望死了,清朝正史說法為病死,但也有史料則記載孫可望是“隨順治帝行外出打獵被清兵射死”
2022-12-08 19: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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