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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 感傷時局看見花開反而落淚,悵恨別離聽到鳥鳴不禁驚心。
[出典] 杜甫 《春望》
注:
1、
杜甫《春望》
國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時花濺淚, 恨別鳥驚心。
烽火連三月, 家書抵萬金。
白頭搔更短, 渾欲不勝簪。
2、【注釋】 ①國破山河在:言山河依舊,而人事已非,國家殘破。春到京城,而宮苑和民宅卻荒蕪不堪,雜草叢生。國:國都,即京城長安。破:(被)沖開;攻下。
這兩句有兩種解說:一說是詩人因感傷時事,牽掛親人,所以見花開而落淚(或曰淚濺于花),聞鳥鳴也感到心驚。另說是以花鳥擬人,因感時傷亂,花也流淚,鳥也驚心。二說皆可通。感時:為國家的時局而感傷。
②恨別:悲恨離別。
③烽火:這里指戰爭。連三月:是說戰爭從去年直到現在,已經兩個春天過去了。抵萬金:家書可值萬兩黃金,極言家信之難得。抵:值。
④搔:用手指輕抓。渾:簡直。欲:將要;就要。
⑤渾欲不勝簪:簡直連簪子也插不上了。渾:簡直。勝:能承受。簪:一種束發的首飾。
⑥白頭:白發。
⑦城:指長安城。
⑧渾:簡直。
3、【參考譯文1】
國家已經破碎不堪,只有山河還在。長安城里又是春天了,但是經過叛軍的燒殺搶掠,早已滿目荒涼,到處長著又深又密的草木。雖然春花盛開,但看了不是使人愉快,而是讓人流淚,覺得花好像也在流淚;雖然到處是春鳥和鳴,但心里由于和家人離別而憂傷,聽了鳥鳴,不僅不高興,還讓人驚心。戰亂持續了很長時間了,家里已久無音訊,一封家信可以抵得上一萬兩黃金那么寶貴。由于憂傷煩惱,頭上的白發越來越稀少,簡直連簪子也戴不了了。
【參考譯文2】
故國淪亡,空留下山河依舊,春天來臨,長安城中荒草深深。感嘆時局,看到花開也不由得流下眼淚,怨恨別離,聽到鳥鳴也禁不住心中驚悸。戰火連綿,如今已是暮春三月,家書珍貴,足抵得上萬兩黃金。痛苦中我的白發越搔越短,簡直要插不上頭簪。
【韻譯】:
長安淪陷國家破碎,只有山河依舊,
春天來了城空人稀,草木茂密深沉。
感傷國事面對繁花,難禁涕淚四濺,
親人離散鳥鳴驚心,反覺增加離恨。
立春以來戰火頻連,已經蔓延三月,
家在鄜州音訊難得,一信抵值萬金。
愁緒纏繞搔頭思考,白發越搔越短,
頭發脫落既短又少,簡直不能插簪。
4、唐玄宗天寶十四年(755)冬,安史之亂爆發,第二年六月叛軍攻陷長安,七月肅宗李亨在靈武即位,改元至德。此時,杜甫自鄜州羌村只身北上欲投奔肅宗,途中被安史叛軍所俘,帶到長安。至德二年(757)春,杜甫在長安眺望美好的春色又降臨到滿目殘敗的京城,傷時感亂,憂國思家,寫下了這首五律名篇。
這首五言律詩,首聯以工對的句式和概括的筆法,描寫了春望所見國都殘破荒涼的景象。一個“破”字寫出了國都的淪陷,一個“深”字表現了景象的凄涼,并且景物的描寫之中寄托了深沉的感慨,也奠定了全詩的基調。此聯對仗工巧,“國破”對“城春”景象相反,而“國破”與“山河在”、“城春”和“草木深”也都是意思相背而出,巧用對比反襯,翻新出奇。頷聯以擬人化的手法借物傳情、移情于景,巧妙地傳達出了春望的內心感受,手法別致而意蘊深厚。頸聯寫春望所感發的國憂家愁,上句緊扣“感時”寫國憂,下句緊承“恨別”抒家愁。“烽火連三月”形象地概括了戰亂不息的局勢,“家書抵萬金”又寫出了盼望家人音訊的急迫心情。尾聯以春望中詩人自我形象的描寫而結尾,詩人直接傳達出的是衰老的感嘆,但何嘗不是國破家愁所致?意脈不僅渾然貫通,而且增加了內心深處的愁苦與悲哀的抒寫。
這首詩以“春”為背景,以“望”為線索,由景入情,情景交融。前四句主要是寫春望之景,睹物傷懷。首聯情寓景中,頷聯移情于景。后四句主要是寫春望之情,憂國思家。頸聯借物言情,尾聯以人傳情。此詩結構巧妙,各聯之間注意呼應勾連,層層相因,渾然一體。詩歌以國憂家愁為情感底蘊,風格沉郁悲涼,而又是以景、事、人的形象傳達情感意蘊,因此又有意在言外、含蓄蘊藉的效果。
5、詩的前四句寫春城敗象,飽含感嘆;后四句寫心念親人境況,充溢離情。全詩沉著蘊藉,真摯自然。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開篇即寫春望所見:國都淪陷,城池殘破,雖然山河依舊,可是亂草遍地,林木蒼蒼。一個“破”字,使人怵目驚心,繼而一個“深”字,令人滿目凄然。司馬光說:“‘山河在’,明無余物矣;‘草木深’,明無人矣。”(《溫公續詩話》)詩人在此明為寫景,實為抒感,寄情于物,托感于景,為全詩創造了氣氛。此聯對仗工巧,圓熟自然,詩意翻跌。“國破”對“城春”,兩意相反。“國破”的頹垣殘壁同富有生意的“城春”對舉,對照強烈。“國破”之下繼以“山河在”,意思相反,出人意表;“城春”原當為明媚之景,而后綴以“草木深”則敘荒蕪之狀,先后相悖,又是一翻。明代胡震亨極贊此聯說:“對偶未嘗不精,而縱橫變幻,盡越陳規,濃淡淺深,動奪天巧。”(《唐音癸簽》卷九)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兩句一般解釋是,對亂世別離的悲涼情景,花也為之落淚,鳥也為之驚心。作者觸景生情,移情于物,正見好詩含蘊之豐富。并運用互文手法,可譯為“感時恨別花濺淚,感時恨別鳥驚心”。
詩的這前四句,都統在“望”字中。詩人俯仰瞻視,視線由近而遠,又由遠而近,視野從城到山河,再由滿城到花鳥。感情則由隱而顯,由弱而強,步步推進。在景與情的變化中,仿佛可見詩人由翹首望景,逐步地轉入了低頭沉思,自然地過渡到后半部分——想望親人。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自安史叛亂以來,“烽火苦教鄉信斷”,直到如今春深三月,戰火仍連續不斷。多么盼望家中親人的消息,這時的一封家信真是勝過“萬金”啊!“家書抵萬金”,寫出了消息隔絕久盼音訊不至時的迫切心情,這是人人心中所有的想法,很自然地使人共鳴,因而成了千古傳誦的名句。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烽火遍地,家信不通,想念遠方的慘戚之象,眼望面前的頹敗之景,不覺于極無聊賴之際,搔首躊躇,頓覺稀疏短發,幾不勝簪。“白發”為愁所致,“搔”為想要解愁的動作,“更短”可見愁的程度。這樣,在國破家亡,離亂傷痛之外,又嘆息衰老,則更增一層悲哀。
這首詩反映了詩人熱愛國家、眷念家人的美好情操,意脈貫通而不平直,情景兼具而不游離,感情強烈而不淺露,內容豐富而不蕪雜,格律嚴謹而不板滯,以仄起仄落的五律正格,寫得鏗然作響,氣度渾灝,因而一千二百余年來一直膾炙人口,歷久不衰。
春望一詩中的對偶句: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6、《春望》全詩八句。前四句寫目睹春城敗象,飽含感嘆;后四句寫心想親人愁苦,充溢離情。全詩寫得字字含恨,句句懷痛,沉著蘊藉,自然深摯。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首聯即觸題,言明春望所見。國都(長安)淪陷,城池殘破,而山河依舊。雖然江山未改,可是景象大異:亂草遍地,林木森森。詩的起句如飆風驟起,山洪暴發。一個“破”字,使人觸目驚心,繼而一個“深”字,叫人滿懷凄然。宋代魏慶之編的《詩人玉屑》中說:“古人為詩,貴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近世詩人,惟杜子美最得詩人之體。”“山河在,明無余物矣;草木深,明無人矣。”(《迂叟詩話》)這確是一種簡言蘊意的寫法,只寫山河之上草木蔓生,可見劫后的荒涼蕭索。長安原是豪華繁盛之都,如今只見草木了。往年“三月三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只見她們“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繡羅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銀麒麟”。(杜甫《麗人行》)現在,王公大臣、貴妃寵姬的冶游歡樂不見了,連市井庶民、耕夫樵子的辛勤勞作也不見了,再沒有那游人如蟻、冠蓋如云的盛況,再沒有那人聲如沸、貨物如流的鬧市,只見細柳新蒲依然綠,昔日宮殿鎖千門。詩人將豐富的意思寓于一個“深”字中。草木深,不僅表明人跡罕見,而且說明拋荒已久。詩人在此明為寫景,實為寫感,寄情于物,托感于景。 “唐五言多對起”,此聯對仗工巧,圓潤自然,且耐人尋味。“國破”對“城春”,兩意相反。“國破”,一般地說多見斷壁殘垣、碎磚亂瓦,可是以富有生意的“城春”與之對舉,形成鮮明、強烈的對照。“國破”之下繼以“山河在”,詩意翻跌,出人意表;“城春”之后綴以“草木深”,文意直順,合于實情。可是“山河在”是實寫實意,而“草木深”卻是實寫虛意。實意是說只剩下了山河依舊,虛意是草茂人稀,物是人非。而且“城春”的“城”就是“國破”的“國”,只是先用“國”點明了此城即國都長安,以“破”交代了歷史背景,以“春”標明了節令。兩句合而觀之,便是說望見春天被攻破了的長安城,山河之上草木叢生,榛莽遍地。但是經詩人吟詠出來的詩句,輒能撥人心弦,引人遐想。因此明代胡震亨極贊此句說:“‘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對偶未嘗不精,而縱橫變幻,盡越陳規,濃淡淺深,動奪天巧。百代而下,當無復繼。”(《唐音癸》卷九)此起句確為全詩冠冕,不愧為神來境詣之筆。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此為繼“城春草木深”的具體描繪,由泛覽滿城草木,到收為花、鳥的特寫鏡頭。對這兩句的理解,過去詩評家就有分歧,焦點在于“濺淚”“驚心”的是花、鳥還是人。《迂叟詩話》:“花鳥平時可娛之物,見之而泣,聞之而恐,則時可知矣。”(《詩人玉屑》卷六)他認為這句是寫詩人的泣和驚。清人施補華說:“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是律句中加一倍寫法。”(《清詩話?峴傭說詩》)對此,今人周振甫解釋說:“加一倍寫法有強調作用。杜甫《春望》‘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是寫對國事的悲痛。花鳥本是令人喜愛的,詩人對著花鳥還是悲痛,這就更突出悲痛的深切,是加一倍寫法。”(《詩詞例話》第126頁)這一解釋也是講成詩人的泣與驚,實際上與《詩人玉屑》上的說法相同。 我們認為施補華的“加一倍寫法”,是說花濺淚,鳥驚心,無情花鳥尚且如此,有情的人豈不更甚,這就加一倍表情了。說花鳥泣和驚,這是擬人化的手法。這在古代詩詞中是屢見不鮮的。本來“草無忘憂之意,花無長樂之心”(庾信《小園賦》)現在卻說花也濺淚鳥也驚心,就更為生動感人了。花何事而濺淚,鳥何情而驚心?詩人為之注明,是因了“感時”和“恨別”而動情。其實是詩人自己感時恨別,看到花上露珠晶瑩,就好像花也淚凝眼角,聽到飛鳥囀鳴,也好似鳥在驚啼。這是詩人以含情之眼視物,則物亦生情。以物之情寫人之情,則委婉曲折,又深沉真摯。同時,這兩句也是“互文見意”,花感時也恨別,鳥恨別也感時,都是兩種感情兼而有之。 詩的這前四句內容,都統在“望”中。詩人視域由遠而近,由大而小,從山河到草木,再到花鳥,視象也由整體到部分,由渾沌到清晰。借景抒情,由景見情,而不直書其情,其情由隱到顯,由弱而強,步步推進,層層袒露。從景與情的變化,使人可以想見詩人由翹首遠望,慢慢地轉入了低頭沉思,從而進入了詩的后半部分——想望親人。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三個月來戰亂不已,整個春季都在動亂之中。據史籍記載,這年一月,安慶緒將尹子奇寇睢陽,張巡敗之;二月,李光弼與安慶緒戰于太原,敗之;郭子儀與安慶緒戰于潼關,敗之;三月,尹子奇又引兵寇睢陽,安守忠引兵寇河東。真是干戈不止,烽火不息。杜甫是前年八月為叛軍所俘的,被困于長安一冬春,一直思念寄居在州的妻子兒女,因此說“家書抵萬金”。杜甫在寫《春望》的前一年(至德元年)秋,在長安就寫有《月夜》:“今夜州月,閨中只獨看。遙憐小兒女,未解憶長安。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何時倚虛幌,雙照淚痕干。”表現了詩人對家人的眷眷之懷。在兵荒馬亂之中得到一封家信,報告家小安全,詩人自然欣喜萬分。家書的可貴,就在于它是載著深情冒著烽火而來的,由此也觸動了詩人對家人的懸想。 詩人珍視“家書”,還包含有對北地消息的關心。他在長安常常盼望王師平定中原。如《悲陳陶》的結句是“都人回面向北啼,日夜更望官軍至”,《哀江頭》的結句為“黃昏胡騎塵滿城,欲往城南望城北”,都寫了向北遙望,如今春望之時,感時恨別,自然既盼家人也盼官軍了。
“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尾聯以詩人望后的情態作結,顯示了詩人的愁苦之心。這兩句的意思是:白發越搔越少,簡直連簪子也要插不住了。古時男子束發,用簪來束發連冠,故有此說。杜甫寫這首詩時是46歲。一般地說,還在壯年時期,不會白發。可是因為艱難愁苦的生活使詩人早衰,也可能是屬于“有情知望鄉,誰能不變。”(謝《晚登三山還望京邑》)因了思念而使濃密的黑發變白了,這叫做“白發鑷不盡,只緣根在愁腸中”。杜甫這時確實白了頭發,他在這一年秋天寫的《北征》中也說“況我墮胡塵,及歸盡華發”,頭發完全花白了。他自己也感到衰老了,在《哀江頭》中自敘“少陵野老吞聲哭”,已自稱為鄉野老人了。白發本來就很短了,所以說“搔更短”,短到“渾欲不勝簪”的地步。“搔”首是愁苦難解時的動作,發短則是愁苦程度的標志。由此可見一位稀疏白發的詩人,站在殘破的長安城頭,面對遍地草木,心想遠方親人,老淚縱橫,憂心忡忡,這怎不叫人愴然淚下! 這首詩的后四句,是前半部分觸發而出,又進一步有所發展。由前面的景,寫到自己的情,又描出自身的形。詩人眺望春景,想望家人,盼望官軍,最后以望者的形象作結,將前面感時、恨別之情概括無遺,又給人以實感,這是杜甫擅長的表現方法。如大歷二年秋寫的《登高》,前面敘登高所見,最后也是以“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亭濁酒杯”的形象收束;大歷三年冬寫的《登岳陽樓》,前面述登樓所見,最后以“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壓軸。這樣由所望到望者,使景和情更為統一,主題得以深化。
《春望》全詩意脈貫通而不平直,感情強烈而不淺露,內容豐富而不蕪雜,格律謹嚴而不板滯,將眼前景、胸中情融為一體,確為難得之佳作,無怪乎時隔一千二百余年仍然膾炙人口 .
7、花本無淚,鳥本無心,然而在大詩人杜甫筆下卻有“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樣的句子,它將作者獨特的生命體驗和細膩的思想感情融注到客觀的物象當中,使本無感情的物象在“我”的情感光照下具有了動人心扉的力量,這種“以已心觀物,萬物皆著我之色”、營造詩文有“我之境”的藝術手法就是移情。
8、歲末又將至,心里產生“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的感慨。每每一天將盡,在黃昏灰色的古城背景下,熟悉的街道,身邊的景色,還有遠處的飛鳥,全都被夕陽的余暉籠罩的時候,日歷又將揭去一頁。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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