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 春秋來年晉國四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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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智伯,名瑤,又稱智囊子,春秋來年晉國四卿之一。生年不詳,卒子晉哀公四年(前453年)。智氏為晉大夫逝遨之后,本姓荀,因荀首食邑于知(通智),遂以邑為氏。智氏世為晉大夫,智伯系荀首五世孫,父智中,稱宣子。


    智宣子有三子,喜愛智瑤,而不喜智宵,決定傳位給智瑤。當時有族人智果反對,認為傳位于智宵為宜。他說,智瑤有很多長處,比如“美鬢長大”,儀表堂堂;“射御足力”,身體健壯,武功很好,“伎藝畢給”,多才多藝;“巧文辯惠”,善于言辭;“強毅果敢”,很有決斷,這些方面都比智宵有優勢,但是,他“心恨”而“不仁”,道德品質不如智宵,有才干而無道德,恐怕對智氏不利。智宣子沒有聽從智果的意見,堅持讓智瑤繼位,在德與才之間,他選擇的是后者。


    智瑤果然不負其父所望,繼位之后,很有作為。他登上政治舞臺時,正值范、中行二氏被逐,四卿并峙,趙簡子專擅晉國大權,是時六卿傾軋攻伐兼并的斗爭,以范、中行二氏的失敗為一段落,又出現了新的格局。當此之時,趙、魏、韓、智四家角立,大致有兩種可能的結果:或者耳不相下,平分秋色;或者一強崛起,吞并諸弱。智伯果敢勇毅的性格,自然趨使他爭取后一種結果,避免前一種可能。在趙簡子在世時,他積極建功立業,創造條件;簡子辭世,趙氏氣焰暫熄,他很快便駕凌韓、趙、魏三宗之上,擺開蠶食鯨吞的陣勢。


    掘《史記・趙世家》載,趙簡子于晉出公十七年(前458年)卒。早在晉出公三年,智伯即率師伐齊,顯露才干,建樹威望。在這次戰事中,他確實表現出果敢勇毅的風采。他于合戰前,親自出馬察看齊國軍隊的軍容軍情,觀察齊軍的營壘,不巧馬匹受驚,胡奔亂跑。他在此時,臨變不驚,說:“齊人知余旗,其謂余畏而反(返)也。”乘勢驅馬到齊軍營壘跟前,逼近觀察一番,才返回本營。臨戰前,大夫長武子請示先占卜一下吉兇,智伯說,“以辭伐罪足矣,何必卜!”堅信可以戰而勝之。果然在開戰后大敗齊師,智伯還親自擒獲齊大夫顏庚。晉出公七年和晉出公十一年,智伯還兩次率師伐鄭。數次征討,他為自己樹立起勇武善戰的形象,壯大了智氏的勢力。


    趙簡子死后,智伯便占據主動,搶先扮演主盟者的角色。他首先同趙、韓、魏三家瓜分了范、中行二氏的故地,此事《戰國策・趙策一》載為“知(智)伯帥趙、韓、魏而伐范、中行氏,滅之”,可見智伯是此事的倡導者和帶頭人。晉出公對四卿的這種行為大為惱怒,向齊、魯兩國求援,欲倚仗兩國的力量討伐目無國君的四卿。結果四卿先發制人,合兵攻打出公。出公兵敗逃住齊國,死于途中。


    晉出公出逃而死,又給智伯帶來一個操縱晉國政局的機會。他果斷地抓住這個時機,主持立晉昭公的曾孫驕為國君,是為晉懿公。此后,晉國政事皆由智伯決斷。


    智伯利用有利時機,邁出這關鍵性的一步,晉國的政局為之改觀。原來四家對峙,變為智氏獨強,趙、韓、魏三家相形見絀,智伯開始逐步實現他吞并三家的抱負。然而在他取得了如此成就之后,自身的弱點也比以前暴露得更加充分。智伯的性格缺陷,以《左傳》作者概括得最為精當中肯,謂“知(智) 怕貪而愎”。貪包括貪得無厭,好大喜功,驕奢淫佚;愎包括剛愎自用,不納諫言,獨斷專行。正是這兩個致命缺點,斷送了智氏的基業,并使他自己身敗名裂。


    早在晉出公十一年伐鄭時,智伯已表現出驕橫的本性。那次趙毋恤與他一同率兵出征,他酒醉之后,強灌趙毋恤喝酒,還動手打了毋恤。盡管如此,他不但沒有賠禮修好,反而在回國之后,向趙簡子建議,讓簡子廢掉毋恤的世子身份。如此專橫的行徑,致使趙毋恤與智氏結怨其深。


    智伯獨擅晉國大權之后,更加不可一世。他在藍臺與韓康子、魏桓子宴飲,竟在酒宴上戲弄種康子,并且侮辱魏桓子的家臣段規。有人進諫,說這樣做恐怕招夾禍患。智伯大言炎炎,說:“難將由我,我不為難,誰敢興之!”似乎韓、魏諸宗的命脈操縱在他的手里,別人對他是無可奈何,過高地估計自己,而低估了趙、韓、魏三家的力量。


    同時,智伯的貪相充分暴露。一方面為自己廣建宮室,還向別人吹噓說:“室美夫!”一方面公然向韓、魏、趙三家索要土地。韓、魏兩家顧慮智氏的強盛,不愿公開與他作對,又寄希望于智伯多行不義,廣樹敵人,故各將一個萬戶之邑獻給智伯。及至向趙氏索要蔡、皋狼之地,卻碰了釘子,并由此而引出一場大戰,結束了智伯兼并三家的美夢。


    向三家索要土地,這種做法顯示出智伯的貪婪,但究其實質,卻是智伯要逐步吞并三家的開端。少量的索取,為蠶食的方法。一旦蠶食受阻,變而為鯨吞。趙氏竟敢不獻土地,智伯便大興問罪之師,并率領韓、魏二氏,攻伐趙氏,意欲剪滅之而占有其地。趙襄子(毋恤)看到形勢不利,退保晉陽(今太原市南晉源鎮一帶),智伯率三家兵圍攻晉陽。


    重兵圍孤城,智伯首先占有兵力上的優勢和戰局上的主動權。另外,他還占有地利,圍城一年有余未能攻克,又引晉水為助,水灌晉陽,城中變為汪洋澤國,“沉灶產蛙”,灶瞠成了青蛙的天地,城內人們只好“懸釜而炊”,吊起鍋做飯;又沒有糧食,竟至“易子而食”。晉陽城雖然堅固,幾度經營,經得住攻打,但此時已是岌岌可危,很難堅守下去了。只是智伯在這樣有利的形勢下,剛愎自用的性情變本加厲,反而功虧一簣,自得其咎。


    眼見晉陽被水所困,“城不浸者三版(二尺為一版)”,趙氏指日可滅,智伯躊躇滿志,帶著魏桓子、韓康子巡視水情,忘乎所以地說:“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國也。”魏桓子和韓康子聽了這話,心下頓時起疑,魏氏想到汾水可以灌安邑(今運城市附近,屬魏),韓氏想到絳水可以灌平陽(今臨汾市,屬韓)。魏桓子用胳膊肘暗捅韓康子,康子踩了一下桓子的足背,二人心領神會,已包藏著反戈一擊的殺機。


    智伯對魏、韓兩家的動靜毫不在意,滿以為大功告成,魏、韓二氏根本不足為慮。倒是有個叫郄疵的人注意到一些端倪,向智伯進言:“韓,魏之君必反矣,”智伯不解,郄疵解釋道,原來已經和兩家約好,攻滅趙氏,三分其地。現在晉陽城馬上就要攻破,兩家之君面無喜色,反而有憂慮之態。大概是害怕趙氏滅亡之后,兩家步其后塵。如果出于這樣的考慮,那是―定要反的。智伯不但不信郄疵之言,并且將他的話轉告了魏桓子和韓康子,可能也包含著試探之意。魏、韓二君當然矢口否認,智伯也就心安理得,自以為成功在即,只等進城抓趙襄子了。


    豈料變起倉猝,趙襄子派張孟談出城,與魏、韓二君聯絡,相約里應外合,共滅智氏。智伯尚沉浸在勝券在握的幻覺中,魏、韓兩家已動手殺掉智氏守護河堤的軍兵,大水反灌智伯軍,軍土救水亂作一團。趙襄子率軍出城正面攻擊,魏、韓兩軍側翼夾擊,智伯的軍隊大敗。智氏全族被誅滅;智伯被殺,還被憤恨不已的趙襄子將頭顱漆為飲器。


    智伯在很短時間內使智氏盛極一時,超過根基深厚的韓、趙、魏三家,確乎表現山非同一般的才干,所以司馬光評論他為“才有余而德不足”;由于他“貪而愎”,盲目自信,急于求功,不能審時度勢,先期預防韓、魏,故傾刻之間土崩瓦解,身死族滅,從成功的巔峰跌到為千古訕笑的谷底。然而智氏覆滅,也預示了晉國諸卿由一強吞并眾弱的可能性極其微小,因而揭開了三家分晉的序幕。


網載 2013-09-10 21:2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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