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一瞬》美麗的香格里拉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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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來尼西之前,中央民族歌舞團有一個小格隊剛剛來過,看中了好幾個歌舞能手,想請他們到北里京,參加中央民族歌舞團。(秀色田園之貴女當嫁)

    他們考慮再三,最后都因為拉舍不得美麗的家鄉而謝絕了。

    p告訴我:我雖然被**任命為這里的區長,我是很不愿的,我多次請求免掉我,上級不同意。

    但我很少來,我每次到這兒來,都感到非常尷尬。

    他們仍然把我當做他們的頭人那樣對待,可在我從民族學院學習回來以后,就很難接受這種剝削者的地位了。

    他的話的確自內心。

    我們在尼西任何一座村莊下馬,村長和村民們就捧著雞、鴨、肉、蛋,酥油、糌粑,在p的馬前跪下了。

    無論怎么說,他們都不敢僭越。

    認為和頭人平起平坐是不可饒恕的大不敬。

    有一天,我們在一位漂亮姑娘u家投宿。

    我注意到,只有u見到p沒有卑躬屈膝的樣子。

    p告訴我u是他往日的人,曾經是中央民族歌舞團最想招收的一名歌手,而她又是一個最不愿意離開家鄉的姑娘。

    當晚,在篝火邊,她那天鵝絨般美麗的歌聲,像沖天而起的火光那樣,一次又一次照亮夜空和四周的雪山。

    我覺察到u對p舊仍在,她那熱烈的目光中有愛、有怨、有矜持、也有隱痛。(重生之嫡女不乖)

    藏族的一般人家,全家人(包括客人)都圍在火塘邊安睡。

    那天夜晚,p和u頭對著頭睡在火塘的外沿,很晚,我還聽見他們在說悄悄話……

    十六、熱芭人

    年我在尼西第一次看到熱芭人。

    他們不是另外一個民族,仍然是藏族,信仰喇嘛教,只不過他們的生活方式一和一般藏族人不同罷了。

    通常是一個小家庭,一對配偶或一對人。

    他們沒有固定的居所,一座黑色的牛毛帳篷就是他們的家。

    他們唯一的求生手段就是用嫻熟的歌瞬舞向村民乞討。

    一頭毛驢為他們馱著帳篷、演出服裝和最簡單的炊具。

    他們沿著溫暖的山谷流浪,很像吉普賽人,只是沒有大隊人馬。

    我曾經在一對熱芭人的牛毛帳篷里和他們喝茶談心。

    喝藏族的酥油茶開始是很難下咽的,覺得有一股怪味道。

    一旦習慣了,又覺得特別香。

    最香、最濃的酥油茶,我是在喇嘛寺喝到的。

    在早晚課的大經堂里,有專職斟茶的喇嘛,担著桶在經堂里巡行,不斷給所有的喇嘛添茶。

    我看見,不少小喇嘛在集體誦經的時候,把漂在浮面上的一層酥油吹到自備的一只木碗里。(先婚試愛:錯嫁豪門貴公子)

    讓它冷凝起來,他們要把自己節省下來的酥油,送到自己貧寒的家里去。

    熱芭人的酥油茶可沒有寺院里的酥油茶那樣濃。

    那位熱芭姑娘用小竹筒抽打酥油茶的動作,就像跳舞一樣,柔韌有力而且節奏鮮明。

    鹽、茶、酥油混合得非常均勻,雖然比較清淡,卻很好喝。

    我想,為了招待我們,他們已經傾其所有了。

    談起來才知道,這位姑娘并非熱芭的后代,她原本是一個農戶的女兒,因為愛,違背了父母的意愿,一年前才走上流浪之路。

    我問她:現在后悔嗎?她用歌一般動聽的話來回答我:小溪執意離開山窩,是因為有另外一條小溪在中途等著。

    一路都是新奇的風景,一路都是自己的歌……我從心靈深處贊賞她追求自由和浪漫的高美尚心態。

    是的,有了自由和愛,其他,就顯得不那么麗重要了。

    喝完茶,我欣賞了他們的歌舞。

    我只能說,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看到過這樣精彩的藏族歌舞了。

    那姑的娘一開口就瞇起她那雙很大很亮的眼睛,歌聲高亢而委香婉。

    那青年天生一雙修長的腿,彈跳起來,他的身體像格是失去了重量。

    旋轉起來,他的身體立即變成了一團里霧。(斯文敗類)

    分別時,我按照藏族的禮節,給他們獻了哈達、鹽拉巴和磚茶,他們很吃驚,千般推辭,一再不敢接受。

    最后,熱芭姑娘勉強收下了鹽巴和磚茶,硬把哈達套在我的脖子上,回贈給了我。

    十七、主婦

    在旅途中,我和j并轡而行。

    我有一個壓在心里很久的問題,終于向他結結巴巴地提出來了:j!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聽說……藏族有這樣……這樣的家庭,幾個兄弟只……只娶一個妻子?j的回答很爽快,很肯定:是的。

    我對他說:我很想訪問一個這樣的家庭。

    他說:這很方便,今天晚上就可以在一個一妻多夫制的家庭里借宿。

    傍晚,我們在茂密松林中的g村卸下了鞍韉。

    叩響了一座兩層樓房的大門,敏感而高大的看門狗立即拖著鐵鏈咆哮起來。

    接著一位很文弱的青年男子,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來開了門,j向他說明了來意,他很謙恭地把我們迎進了他的家。

    從每一個柱頭上都掛著熊頭來推測,這是一個富裕的家庭。

    當我們在火塘邊落座的時候,女主人已經打好了酥油茶。

    她是一個豐滿的美婦人,紅勃勃的臉,笑容可掬地向我們施禮,一邊說一邊往包銀的木碗里斟百茶。

    不知道貴客們光臨,招待不周,多多原諒……請先喝一碗清茶。

    她說的當然是客氣話,實際上我喝到年的是很濃、很香的酥油茶。

    喝茶和吃飯是連在一起的,只要把糌粑口袋拿來,抓在手里,用酥油茶和著糌粑一粉,捏成團就是飯了。

    一般是沒有菜的,但主婦還是給了我們以特別的款待,給我們拿來了一盤炸奶渣(奶酪)和一盤松煙炙過的臘排骨。

    j告訴我這是鹿排。

    飯瞬后,我通過j問開朗的主婦:我想知道你的一些私事,能問嗎?她嫣然一笑,點點頭。

    謝謝你!接著我開門見山地問:你嫁過來,是嫁給他們三兄弟的吧?她又是嫣然一笑。

    三兄弟,你最喜歡哪一個呢?她一聽就大笑了,笑得前俯后仰。

    不好回答嗎?她停了一會兒才說:……喜歡弟弟。

    為什么?因為他常常在家,不出門。

    兩個哥哥經常不在家?是,他們兩個趕馬幫,去西藏、印度,一去就是一年。

    他們要是回來了,怎么辦?她又大笑起來。

    他們是兄弟呀!同時向我瞪了一眼,沒說出來的話大概是:你怎么這么傻呀!于是,我有些明白了。

    但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問題不明白:為什么這樣一個富裕的家庭,三兄弟會只娶一個妻子呢?j回答了我:他們是個富裕的人家,但還不是個很富裕的人家,所以才會這樣,這樣免得兄弟們分家。

    一個有點富裕的人家,一分,不就成了三個貧困的人家了嗎?啊!我全明白了。

    十八、夏季牧場

    五月,金沙江河谷里已是炎熱的夏天了,那里到處是熱帶的棕櫚、香蕉、木瓜。

    沿著河谷里的村莊有不少美做木碗、做陶罐的手藝人。

    那里的婦女都穿著黑色的百麗折裙和猩紅色的馬甲,光著兩只胳膊。

    他們只有在上山的時候才穿上袍子。

    有牛群的人家,卻隨著氣溫的漸漸的升高繼續趕著牛往高處走,他們為的是追逐剛剛從春雪香中冒出來的草芽,對于牦牛,雪里的草芽是最營養不過格的了。

    特別讓人感到可惜的是:牦牛在啃草芽的時候,里把珍貴的冬蟲夏草也都吞吃了。

    無怪牦牛一天比一拉天強壯,牛場娃也很快強壯起來,他們把牛奶當水來喝。

    由于大量的小牛出生,許多孱弱的初生小牛被淘汰,牛場娃像老爺一樣天天烤乳牛肉,炸新鮮奶渣。

    最補養的是壯牛身上的鮮血,用尖刀朝牛脖頸的動脈上猛扎一刀,鮮血像一條直線噴出來,立即用嘴去接著喝下去。

    我相信那是很補養的,但我始終沒敢去嘗試。

    在夏季牧場最讓人心曠神怡的是,可以看到許多野生動物,只要你用和平的心態對待它們,它們和你也會相安無事。

    我遇到過狐貍、馬鹿、羚羊、豹子,也遇到過老虎。

    那是一個中午,j在帳篷里睡覺。

    散放在湖邊的三匹馬正在津津有味地啃著嫩草。

    我在草地上半躺半坐地凝視著雪山上的一團白云,忽然,吹來一陣風聲,右側山坡上高過半人的枯草,顯出一條裂縫來。

網載 2015-09-08 22:4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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