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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少好學，有高氣。年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過翻，翻追與書曰：『僕聞虎魄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鍼，過而不存，不亦宜乎！』客得書奇之，由是見稱。

聞延陵之理樂，覩吾子之治易，乃知東南之美者，非徒會稽之竹箭也。又觀象雲物，察應寒溫，原其禍福，與神合契，可謂探賾窮通者也。

權曰：『曹孟德尚殺孔文舉，孤於虞翻何有哉？』基曰：『孟德輕害士人，天下非之。大王躬行德義，欲與堯、舜比隆，何得自喻於彼乎？』翻由是得免。

臣聞六經之始，莫大陰陽，是以伏羲仰天縣象，而建八卦，觀變動六爻為六十四，以通神明，以類萬物。

孔子曰：『乾元用九而天下治。』聖人南面，蓋取諸離，斯誠天子所宜協陰陽致麟風之道矣。謹正書副上，惟不罪戾。

翻放棄南方，云『自恨疏節，身體不媚，犯上獲罪，當長沒海隅，生無可與語，死以青蠅為弔客，使天下一人知己者，足以不恨。』以典籍自慰，依易設象，以占吉兇。

覽字孝連，八歲而孤，家又單微，清身立行，用意不茍，推財從弟，以義讓稱。仕郡至功曹，守始平長。為人精微潔淨，門無雜賓。

問玉出菎山，珠生南海，遠方異域，各生珍寶。且會聞士人歎美貴邦，舊多英俊，徒以遠於京畿，含香未越耳。功曹雅好博古，寧識其人邪？

夫會稽上應牽牛之宿，下當少陽之位，東漸巨海，西通五湖，南暢無垠，北渚浙江，南山攸居，實為州鎮，昔禹會羣臣，因以命之。

山有金木鳥獸之殷，水有魚鹽珠蚌之饒，海嶽精液，善生俊異，是以忠臣係踵，孝子連閭，下及賢女，靡不育焉。

有道士上虞王充，各洪才淵懿，學究道源，著書垂藻，駱驛百篇，釋經傳之宿疑，解當世之槃結，或上窮陰陽之奧秘，下攄人情之歸極。

時王歧難聳，以高士所達，必合秀異，聳書與族子察曰：『世之取士，會不招未齒於丘園，索良才於總猥，所譽依已成，所毀依已敗，此吾所以歎息也。』

績年六歲，於九江見袁術。術出橘，績懷三枚，去，拜辭墮地，術謂曰：『陸郎作賓客而懷橘乎？』績跪答曰：『欲歸遺母。』術大奇之。

孫策在吳，張昭、張紘、秦松為上賓，共論四海未泰，須當用武治而平之。績年少末坐，遙大聲言曰：『昔管夷吾相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用兵車。孔子曰：遠人不服，則脩文德以來之。今論者不務道德懷取之術，而惟尚武，績雖童蒙，竊所未安也。』

臣聞唐、虞之政，舉善而教，旌德擢異，三王所先，是以忠臣烈士，顯名國朝，淑婦貞女，表跡家閭。蓋所以闡崇化業，廣殖清風，使茍有令性，幽明俱著，茍懷懿姿，士女同榮。

昔高宗以諒闇昌殷祚於再興，成王以幼沖隆周德於太平，功冒溥天聲貫罔極。今陛下以聰明之姿，等契往古，總百揆於良佐，參列精之炳耀，遐邇望風，莫不欣賴。

昔賈誼，至忠之臣也，漢文，大明之君也，然而絳、灌一言，賈誼遠退。何者，疾之者深，譖之者巧也。然而誤聞於天下，失彰於後世，故孔子曰『為君難，為臣不易』也。

臣竊念人君雖有聖哲之姿，非常之智，然以一人之身，御兆民之眾，從層宮之內，瞰四國之外，照羣下之情，求萬機之理，猶未易周也，固當聽察羣下之言，以廣聰明之烈。

然以殿下之聰叡，察講論之曲直，若潛神留思，纖粗研核，情何嫌而不宣，事何昧而不昭哉？溫非親臣，臣非愛溫者也。昔之君子，皆抑私忿，以增君明。

會稽曲錄曰：餘姚虞俊歎曰『張惠恕才多智少，華而不實，怨之所聚，有覆家之禍，吾見其兆矣。』諸葛亮聞俊憂溫，意未之信，及溫放黜，亮乃歎俊之有先見。亮初聞溫敗，未知其故，思之數日，曰：『吾已得之矣，其人於清濁太明，善惡太分。』

臣松之以為莊周云『名者公器也，不可以多取』，張溫之廢，豈其取名之多乎！多為之弊，古賢既知之矣。是以遠見之士，退藏於密，不使名浮於德，不以華傷其實，既不能被褐韞寶，挫廉逃譽，使才映一世，聲蓋人上，沖用之道，庸可暫替！

臣聞君國者，以據疆土為彊富，制威福為尊貴，曜德義為榮顯，永世胤為豐祚。然財須民生，彊賴民力，威恃民勢，福由民殖，德俟民茂，義以民行，六者既備，然後應天受祚，保族宜邦。

夫國之有民，猶水之有舟，停則以安，擾則以危，愚而不可欺，弱而不可勝，是以聖王重焉，禍福由之，故與民消息，觀時制致。

夫治疾及其未篤，除患貴其未深，願殿下少以萬機餘閒，留神思省，補復荒虛，深圖遠計，育殘餘之民，阜人財之用，參曜三光，等崇天地。

夫聖人嘉善矜愚，忘過記功，以成美化。加今王業始建，將一大統，此乃漢高棄瑕錄用之時也，若令善惡異流，貴汝潁月旦之評，誠可以厲俗明教，然恐未易行也。

臣聞聖王之御遠夷，羈縻而已，不常保有，故古者制地，謂之荒服，言慌惚無常，不可保也。今淵東夷小醜，屏在海隅，雖託人面，與禽獸無異。

夫兵革者，固前代所以誅暴亂，威四夷也，然其役皆在姦雄已除，天下無事，從容廟堂之上，以餘議議之耳。至於中夏鼎沸，九域槃互之時，率須深根固本，愛力惜費，務自休養，以待鄰敵之闕，未有正於此時，舍近治遠，以疲軍旅者也。

今兇桀未殄，疆場猶警，雖蚩尤、鬼方之亂，故當以緩急差之，未宜以淵為先。願陛下抑威任計，暫寧六師，潛神嘿規，以為後圖，天下幸甚。

粲與黃淵獨令船人以承取之，左右以為船重必敗，粲曰：『船敗，當俱死耳！人窮，奈何棄之。』粲、淵所活者百餘人。

還，遷會稽太守，召處士謝譚為功曹，譚以疾不詣，粲敎曰：『夫應龍以屈伸為神，鳳皇以嘉鳴為貴，何必隱形於天外，潛鱗於重淵者哉？』

臣聞太子國之本根，雅性仁孝，天下歸心，今卒責之，將有一朝之慮。昔晉獻用驪姬而申生不存，漢武信江充而太子寃死。臣竊懼太子不堪其憂，雖立思子之宮，無所復及矣。

2022-12-10 21:13: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