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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人就像這些花一樣讓人覺得舒服。
短短幾天的臺灣之旅轉眼間就結束了,離開前,我檢視著自己的心。行前,夾雜著興奮、期待與忐忑不安,整理行囊時,腦中兀自盤旋著東森電視臺看到的臺灣:充滿紛爭的島嶼,不過2千多萬人的小島,卻每天有那么多政黨間的爭戰,對臺獨我存在著負面情緒,不懂所謂民進黨重災區的南臺灣,那些人為什么敵視中國,非要獨立不可。
飛機飛離那片總是讓我心血沸騰的土地,我想像在天空中有那么一個對應的范圍,所謂的中國領空,在那里,我的翅膀是否就能張開,無憂無慮的翱翔。當那片國土在眼前逐漸消失時,我知道距離我能展翅高飛的地方又近了一點。
在我能看清臺灣輪廓的天空下,我已經感受到了那個氛圍,空氣中有一種輕松、自在及祥和的秩序感。我是帶著挑剔的眼光來的,帶著一種批判的眼光來檢驗這個過去書本中所說的萬惡的資本主義社會,我想從最細微處來感受她,甚至挑她的毛病。
終于到了臺灣,下飛機時,我驚訝的發現臺灣人很守秩序,他們不急,下飛機的時候排隊,坐車的時候也排隊,在公共場合沒有大聲喧嘩的,更沒有隨地吐痰。在飛機上、公交車上、在超級市場里、在大街上到處看到,特別有秩序,沒有人闖紅燈,沒有人開車違規,不管大小城市,街道上的垃圾桶并不多,但街道卻普遍是干凈的,一切不文明現象,我在不同縣市里都沒有看到。這是真實的臺灣,還是一個樣板?
臺灣的第一夜,在臺北的飯店里,我竟不成眠,因為興奮。
第二天,雖然面對的是一個陌生的環境,我卻不再忐忑不安,我開始伸出了觸手,盡情的碰觸我所能碰觸的一切,復雜的心情是激動的、是興奮的、是懷疑的、是新鮮的,除了恐懼之外,什么都有。我再次檢視自己的內心,對,沒有恐懼。
為何沒有恐懼,我從臺灣人的眼中看到了答案,我遇到的臺灣人都很親切,對我都很友善。即便在南臺灣,當我操著一口大陸口音在一群臺灣人中間時,沒有人對我側目,反而提供給我很多的協助,告訴我怎么搭車,怎么使用電話,我原以為在南臺灣,他們會仇視大陸人。呵,在這個東森電視臺口中非常臺獨的地方,我一個落單的大陸人卻被他們尊重著。想著為何臺灣唯一能登上大陸的新聞媒體東森電視臺會恣意丑化臺灣的形象,將之描繪成一個成天內耗而效率不彰的地方,一位曾先生直言,東森電視臺背后是有中資支持的。
而臺灣人竟然允許一個有中資的媒體在臺灣存在,顯然這就是她的可貴之處。她允許別的聲音,即便那聲音很刺耳。
南臺灣在我心中抹去了她深綠的色彩,或者說,這個深綠的地方,因為有民主,所以他們尊重每個個體,包括來自他們不太認同的政治體制的人,于是我開始能理解為什么有些臺灣人要談臺獨,在兩岸這么分歧的政治體制中,我的確不愿想像這些善良的人們被中共統治的景象。這個議題也不斷出現在我接觸的人中,他們說獨與不獨,不在于兩岸的人民,而是政治體制,在一個健康、正常的體制下,這都不是問題。
帶著大中國的傲氣與霸氣而來,我折服于臺灣人不卑不亢的姿態,頓時我驚覺中國的傳統在大陸已經斷代了,沒有了,而在臺灣依然保持著,保持得很好。因為擁有真正的民主,在這里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得以延續。
總統府
總統府前的軍車
自由廣場前(與我合影)的警察
一趟臺灣之旅,我愛上了臺灣,朋友問我感觸時,我必須克制自己不說得太過,因為可能隨之而來的是“臺奸”的漫罵,也沒吃多少臺灣米,怎么就把臺灣說得那么好!當然不是說這兒每件事都好,我就看到過兩個乞丐,但對我而言,我最在意的事,她所展現給我的就是讓我感動與艷羨。
在我與朋友談話時,我告訴他們,我愛上了臺灣的土地,更愛臺灣的2千3百萬人民,他們有很多值得我學習的地方,我從他們身上看到了我們這個民族的未來和希望,在這里,我看到了什么是高效率,什么是善良、和諧。對于我的陳述,朋友總是問我,有沒有具體的事件。
事件是有的,但非常小,自覺為這樣的事感動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但我竟像是沒人疼的孩子,面對臺灣人對我的單純付出,感動到不能自已。而在自己的國度,我是被家人呵護大的孩子,只是也被社會教育要武裝自己。
摸著手中的相機,兀自可以想到那一幕,看著老板躬身在雜物中尋尋覓覓,只為滿足我一個外地人的心愿:相機的吊帶壞了,想換一個。
原本沒抱太大希望,只是到店家詢問看看,轉了幾個店面,雖然落空,但店家細心的找尋讓我心里很受用。最后在一個很小的店面找到了我要的東西,店里雖忙,老板卻抽空幫我找到了一根紅色的漂亮掛繩,我卻不知足的提出另一個要求——可否找一根藍色的,對于這樣的要求,老板沒給我白眼,又很費力的找了一會,最后從一個箱子底下翻出來一根繩遞給我。看著這漂亮的繩子,我詢問多少錢,老板只是語氣平緩的說:這是廠家送的,不要錢。
頓時我感動莫名,他費了那么大的力,做了一件對他沒什么好處的事。我很明顯的大陸口音,每個人都可以聽出來,但是老板并沒有訛詐我,也沒有收我一分錢。對于我的感動,也許大陸人比較能理解,臺灣的朋友卻問:在大陸不會有這樣的事嗎?我告訴他:在大陸,非親非故,這是不可能的,除非有別的目的,贈品是要用來賣的。也許我說得武斷,但我在大陸還沒經歷過,我也很希望在生活的周遭就能遇到,而不是在臺灣。
現在每天看到我的相機,看到那根寬寬的藍色繩子,就想起了臺灣的朋友,忍不住眼睛就濕潤了。也就是這樣的小事讓我動容。
一個人的高貴和低賤,往往是從一些無意的事情中體現出來的,有意識的作秀,是誰都可以的,從這些看似不經意的事情中,我真的感覺,中華民族的希望在臺北、在臺南、在臺中,在2千3百萬人民中間。
除了這種小事所帶來的感動,讓我很訝異的是臺灣人民警察的和善,在臺灣我像快樂的孩子,奔上奔下,沒有顧忌,在總統府前、自由廣場、立法院前、行政院前,我都遇到了執勤的警察,面對臺灣的人民警察,我沒有畏懼,他們跟我微笑合影,在我詢問是否可以在這些機關門口拍照留念,他們給了我肯定的答復,甚至連軍車都讓拍,在這些敏感的地方拍照,在大陸簡直是不可思議。
就因為這些小小的插曲,讓我對臺灣的情感從政治層面,民族情感上,國土不能淪喪的那種愛,轉變為更真實更具體的愛,我于是有了一種不允許任何人企圖傷害她的心情。我不知道多數人怎么想,但我希望自己是知恩圖報的,受人滴水之恩,定當涌泉以報。我很想為這個可愛的地方盡力。
回國后看到杭州政府當局因強拆與民眾對壘的新聞,一下子又把我的心拉到臺灣蔣先生陵寢——慈湖。慈湖位于北臺灣桃園縣境內,依山傍水,景致優美,近年來成為大陸旅游團到臺灣旅游的景點之一。
我詢問一位臺灣人,為什么蔣先生的陵寢要設在這里,他聳聳肩,在園子里逛了大半個上午后,我自己發現了答案:這個地方跟蔣先生的故鄉很像。而就在我網絡上查詢慈湖的相關資訊時,即獲得如下介紹:蔣介石善愛此地景致似故鄉奉化,于1959年完成“慈湖行館”,并為思念慈母王太夫人,于1962年改名為慈湖。
來到慈湖,雖是近午,但由于當天飄著毛毛細雨,使得這個不算臺灣高山區的地方,有著云霧縹緲,讓人仿佛置身山澗水媚。
一潭清水,幾只野鴨,或許是鴛鴦,在青山綠水間徜徉,白云就在山間穿梭,雖然道路的兩側插著為數不少的青天白日滿地紅的中國民國國旗,卻沒有讓人感受到政治氣息。我試圖拍一張那青天白日的旗幟在空中飄揚的畫面,可惜當天的風不大,旗幟并沒有如愿展開,心中不無小小的遺憾。
高大威武的門衛,臺灣稱憲兵。
繞行一段路后,來到停放蔣先生靈柩的地方,在這個回廊環繞的廳堂,門口就站著兩位動也不動的門衛,臺灣稱為憲兵。他們真的是紋絲不動,小孩子往往疑惑他們是真人嗎?在這里除了蔣先生停棺的室內不讓拍照,我也是被允許可以隨意拍照、錄像。大陸總是宣傳臺灣的阿兵哥很散漫,看到這些門衛,我想誰都不會有這樣的印象。
看到他們這么威武的模樣,我不禁想起在一個電視節目上聽到的《勇氣進行曲》:
男兒立志在沙場
馬革裹尸氣豪壯
金戈揮動耀人眼
鐵騎奔騰撼山崗
頭可斷 血可淌
國家疆土不能喪
挺起胸膛把歌唱
唱出勝利力量……
對我怒目而視的大陸游客。
據這邊的值勤人員表示:平日每天大約有1-2千名游客,其中有6-7成是大陸人,而人多的時候有近五千名游客,當天我也遇到了不少大陸團,他們由導游帶領著,在我詢問:為什么要來參觀蔣介石先生的陵寢呢?他們一語不發,有人甚至對我怒目而視,導游還不得不跟我打圓場,說他們雖然出來了,不過講話還是要小心。這我難道不知道?我這個大陸人來到臺灣受到其他大陸人的白眼,心里只有苦笑。
當天在慈湖,我見到了這一輩子最多的蔣先生的銅像,或坐或站,或全身像或半身像,也見到了孫中山先生的銅像及蔣經國先生的像,心情是激動的,卻也感傷,如果國民黨不曾撤退……諸多想像只能留待未來驗證。
對于蔣介石先生我有著復雜的情感,我告訴臺灣的朋友:不曉得你們是如何看待蔣先生的,我們對蔣先生的評價,是在歷史的史料……等各方的感受中去體會的。
拍了很多張照片,我選了最能體現出蔣先生慈愛與威武的照片。
蔣先生的半身像。
這張照片很能體現出蔣先生的慈愛。
歸途 2010-07-20 06: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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