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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
[譯文] 芳草含情,延伸到天際,牽動離人的憂愁。斜陽無語,鴻雁橫渡南浦,我在西樓久久佇立。
[出典] 北宋 張耒 《風流子》
注:
1、 《風流子》張耒
木葉亭皋下,重陽近,又是搗衣秋。奈愁入庾腸,老侵潘鬢,謾簪黃菊,花也應羞。楚天晚,白蘋煙盡處,紅蓼水邊頭。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
玉容知安否?香箋共錦字,兩處悠悠。空恨碧云離合,青鳥沉浮。向風前懊惱,芳心一點,寸眉兩葉,禁甚閑愁?情到不堪言處,分付東流。
2、注釋:
亭皋:水邊平地。
搗衣:在砧石上捶洗衣服。
庾腸:指庾信愁腸。庾信流寓北周,作《哀江南賦》以述思鄉之苦。南朝庾信初仕梁,使西魏被留北方,時常思念故鄉,多在詩文中表達。后以此典泛指愁腸。
潘鬢:西晉潘岳《秋興賦序》:“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見二毛。”二毛,指頭發黑白二色相間。后以“潘鬢”指早生白發或早衰易老。
謾:不經意。 謾簪:隨意的簪上(菊花)。
錦字:妻子或情人的書信。《晉書》卷九十六載:苻堅時秦州刺史竇}舀被流放,其妻蘇氏思念丈夫,“織錦為回文旋圖詩以贈滔,宛轉循環以讀之,詞甚凄惋。”
香箋錦字:珍貴的書信。
青鳥:神話中西王母的使者,后人因稱使者為青鳥。
3、譯文:
樹葉紛紛飄落在水平地上,重陽將近,又是婦女為親人捶打寒衣的深秋了。怎奈我像庾信那樣在他鄉羈留,滿腹愁緒,雙鬢漸白。輕慢地把菊花插在頭上,恐怕那菊花也會感到羞辱吧。天色已晚,遙望楚天,一直望到水氣籠罩的白蘋盡頭,一直望到水邊開花的紅蓼深處。芳草含情,延伸到天際,牽動離人的憂愁。斜陽無語,鴻雁橫渡南浦,我在西樓久久佇立。
不知伊人是否安康?雖然有書信和題詩,可是兩地渺遠,無從寄送。碧云已合而伊人未至,青鳥杳然而音書全無。伊人也許在風前月下,芳心懊惱,眉頭緊皺,怎么也無法停止這相思之愁。情到深處,無從訴說,不如交付給東去的江流。
4、張耒(1054—1114),字文潛,號柯山,祖籍毫州譙縣(今安徽毫縣),生長于楚州淮陰(今江蘇淮陰)。“蘇門四學士”之一。熙寧六年(1073)進士及第,授臨淮主簿。元禧初召試學士院,授秘書省正字,累遷起居舍人。紹圣初謫監黃州酒稅,再貶競陵郡酒稅。徽宗即位,起為黃州通判,歷知兗州、潁州、汝州。崇寧初人元祜黨籍,貶房州別駕,黃州安置。有《張右史文集》,存詞六首。
崇寧四年(1105年),秦觀的兒子自藤州(今廣西藤縣)奉父柩歸葬揚州,路過黃州時張耒臨江祭奠,他為好友的“竄身瘴海,卒仆荒陋”而痛哭失聲。淚水未干,黃庭堅又相繼去世。崇寧五年,宋徽宗詔除一切黨禁,張耒才得任便居住。這年冬天,他自黃州經潁州,回到故鄉淮安,大約住了一年多時間。大觀年間,移居陳州,監南岳廟,主管崇福宮。由于晚年長期賦閑,他貧病交加,《歲暮即事寄子由先生》云,“肉似聞韻客,齋如持律徒。女寒愁粉黛,男窘補衣裾。已病藥三暴,辭貧飯一盂。長瓶臥墻角,短褐倒天吳。宵寐衾鋪鐵,晨飲火數珠。”可以想見他當時已衣食不繼,三月不知肉昧了。
盡管政治環境是如此惡劣,生活是如此困窮,但詩人并沒有向腐朽的蔡京集團屈服。以聞道蘇軾自負,終生恪守不移,即使遭受打擊也不后悔,且引為人生最大的志趣。詩人就這樣堅持著,繼蘇轍和晁補之謝世之后,也在寂寞和痛苦中死去,據乾隆《山陽縣志》載,葬于故土淮安“治北七里”。
5、此詞抒寫游子思婦相思的情懷。《餐櫻廡詞話》評此詞云:“張之潛《風流子》:”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景語亦復尋常,惟用過拍,即此頓住,便覺老發渾成。換頭:”玉容知安否?‘融景入情,力量甚大。此等句有力量,非深于詞,不能知也’香箋‘至’沉浮‘,微嫌近滑,幸’風前‘四句,深婉入情,為之補救;而’芳心‘、’翠眉‘,又稍稍刷色。下云:“情到不堪言處,分付東流。’蓋至是不能用質語為結束矣”。
上片起首一句,點明地點、時令,流露出思鄉之意。“木葉”,即樹葉。“亭皋”,即水邊平地。“木葉”、“搗衣”和“重陽”連用,意謂每逢佳節倍思親,夫妻間兩地相思之情愈益濃厚。這是因為:重陽節是人們登高飲酒的日了,有親人外,不免互相思念:“搗衣”,常用以表現妻子對遠方丈夫的思念,九月換季之時,家家準備寒衣,這時,“搗衣”更容易引起思婦對游子痛苦的思念,游子也容易由此聯想到妻子的恩愛。接下來四句,寫思家之苦。“庚腸”,化用庚信羈旅北地而不忘家國的典故,指思鄉的愁腸。“潘鬢”,化用西晉文學家潘岳“三十有二,始見二毛”的典故,指中年鬢發初白。此四句謂由于憂傷深重,鬢衰將不勝簪。上片結末七句,均以景寓情,抒寫離別相思之情。“白蘋”,“紅蓼”,都易使人想起離家之苦,故云“芳草有情”。“夕陽無語”,以擬人手法寫出了詞人對游子思婦離別之苦的同情。“雁橫南浦”,因物興感,言雁屆時即歸,而人分離后卻不能歸去。“人倚西樓”,點出游子登眺之處。
過片點明所思之人為“玉容”——思婦,揭示詞旨所。“香箋”四句,寫游子對閨中人的懷想。接下來四句,轉以想像之筆,設想妻子懷念游子時的痛苦情狀,表達了游子對妻子深摯的愛情和痛苦的思戀。
結尾兩句,以質語收束全篇,言相思至極,欲說還休;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了反而愈益愁苦,倒不如把此情交付給東流之水帶去為好。
縱觀全詞,可見“蘇門四學士”之一的張耒確乎以抒情見長。
6、 這是一首描寫思鄉之情的詞。上片落筆寫景,首先點明季節。“木葉亭皋下”三句,寫時近重陽,樹葉紛紛飄落到平蕩的水邊地上,又是婦女為親人捶打寒衣的深秋了。這里“木葉”即樹葉。《楚辭·九歌·湘夫人》:“裊裊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后世常以此寫秋景,兼寫鄉思。“亭皋”指水邊平地。“重陽”即
“奈愁入庾腸,老侵潘鬢,謾簪黃菊,花也應羞。” 這數句又緊承起句,意思說,怎奈我愁緒縈繞心中,白發現于鬢角,再輕慢地把黃菊插在頭發上,那菊花也該感到羞辱吧。這里“庾腸”,即庾信的愁腸。庾信本為南朝時梁朝的官員,因出使西魏被留,羈旅北地,故常思念祖國和家鄉。其《哀江南賦》序云:“不無危苦之詞,惟以悲哀為主。”后人常以“庾愁”代指思鄉之心。“潘鬢”,即潘岳的斑鬢。潘岳為西晉文學家,貌美而早衰,其《秋興賦·序》云:“晉十有四年,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見二毛。”后因以“潘鬢”為中年鬢發斑白的代詞。這里詞人以“潘鬢”自喻身心漸衰之貌。詞人由于憂傷,鬢衰將不勝簪,故云:“謾簪黃菊,花也應羞。”以此反襯出暮感的深沉、鄉愁的濃烈。
“楚天晚,白蘋煙盡處,紅蓼水邊頭。”在寫景中寓離別相思之意。心中既然充滿鄉愁暮感,所以不僅遙望楚天的晚空,一直望到水氣繚繞的白蘋盡頭,一直望到水邊開花的紅蓼深處。“白蘋”,水中浮草,因其隨波漂流,容易引起游子產生離家漂泊的傷感。
“紅蓼”,生于水中者名澤蓼或水蓼,開淺紅色小花,葉味辛香。詞人是淮陽人,所以,遙望楚天,思鄉之念便在不言中了;再加兩點染,則把他鄉愁之深烘托出來了。這里雖純是寫景,但景中含情,意在言外。
“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數句緊承“白蘋”“紅蓼”兩句而來,含著情意的芳草,默默無語的夕陽,橫渡南面水濱的大雁,是詞人所望到的,但卻沒有望到故鄉,在這種望而不得的情況下,他只好倚著西樓心往神馳了。這幾句寫景,將詞人遙望故鄉而不得的執著深情又推進了一層,詞意含蓄,畫面完整,真所謂“物以情觀,情以物見”了。“人倚西樓”點出游子登眺之處,交代了“楚天晚”至“雁橫南浦”六句都是極目之所見;由所見而引起所感,因而所見之景物都似有了人的感情。
下片換頭“玉容知安否?”點明所思之人,揭示了詞旨所在,使上片所寫種種情景明朗化。這句“玉容”,極言容貌之美如花似玉,這兒即指倚樓遙思的對象。“知安否?”曲盡對遙思對象的關切和掛念,由此而引起下面相思的傾訴、深情的抒發。
“香箋共錦字,兩處悠悠。空恨碧云離合,青鳥沉浮”意謂書信和題詩,由于兩地渺遠而無法見寄,徒然地怨那晴云分離,使者隱沒。這里“香箋”,即美好的書札;“錦字”,織錦上的字。晉代竇滔以罪徙流沙,其妻蘇蕙,因思念丈夫,織綿為《回文旋圖詩》以寄,后世常以此指妻子寄書丈夫,表達相思之情。“青鳥”,傳說西王母飼養的鳥,能傳遞信息,后世常以此指傳信的使者。“碧云”,江淹《休上人怨別》詩有“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來”之句,這里借以寫對于閨中人的懷思。由于香箋錦字,兩處悠悠,碧云已合而佳人未來,青鳥杳然而音書全無。詞人于此以鋪敘寫法表達兩地分居、不見來信的悵怨,愈加顯出“知安否”所包含的深沉掛念的分量。
“向風前懊惱”四句,轉以想象之筆,設想妻子思念自己時的痛苦情狀。他想象妻子也許在風前月下,芳心懊惱,眉頭緊皺,怎能止得住那百無聊賴的愁思呢?寫對方思念自己,正是為了表達自己對于妻子深摯的愛情與痛苦的思念。這種詩詞常用的手法,比較容易使讀者感到生動親切。
“情到不堪言處,分付東流”用質語綰合全篇。相思至極,欲說還休;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了愈加愁苦,倒不如將此情交付給東流之水帶去為好。毛滂《惜分飛》曾云:“今夜山深處,斷魂分付潮回去。”構思、手法與此相同。(池萬興)
7、“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這幾句大意是:芳草似有情意,夕陽默默無語,雁從南浦橫空飛過,人在西樓獨倚。
這是狀寫離愁的千古名句。四種景物,構成了一幅情景交融的畫面,每一種景物都蘊含著深深的離愁。芳草有情,追隨游子遠行天涯,閨中人卻不得相伴;夕陽斜照著樓頭凝望終日的思婦,同情她內心的憂傷,卻無語可以告慰;雁從送別的南浦橫空而去,帶不走思婦愁苦的心聲;人在西樓佇立倚望,望斷芳草天涯,不見行人何處。此時此地,真是“斜暉脈脈水悠悠,腸斷白蘋洲” (見溫庭筠《望江南》)。王國維認為“一切景語皆情語”,這幾句表現得非常典型,寫離愁可以化用。
8、舊時學童,除了讀書作文之外,最要緊的一門“必修課”是“對對子”,他們要念會了“天對地,雨對風,大野對長空”這樣的無數種優美悅耳的“對子歌”。從這里,你可以體會,我們的語文,“天生”的就是那么安排好了的“對聯”,不但詞義為對,音調也為對——平仄是要嚴格對仗的:“天”是平聲,“地”恰為仄;“雨”是仄聲,“風”恰為平……依此類推。你看這是不是一種奇跡?
我常想,不管是誰,當他讀宋賢張耒的詞,讀到“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或是讀唐賢王勃的序,讀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時,如果他不能領略、欣賞這種極高度的文學對仗之美,那他必定是在智力和精神文化水平上的某方面存在著巨大的缺陷,而那實在是至堪嘆惋的事情。(周汝昌)
9、“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短短幾言,寥寥數語,在我們眼前勾勒出至真至美的畫面,引起了我們無限遐想。當我們反復吟誦起這些千古流傳的佳句時,不禁心潮澎湃,一次次為中國漢語言的無窮魅力所折服。但是,隨著信息社會的到來,大量的外來詞匯、網絡詞匯如潮水般沖擊著漢語言文字,當“我們”在這一代新新人類口中變成“偶們”、“這樣子”變成“醬紫”的時候,我們是否應該回過頭去看一看,我們的漢語言曾經是多么的美麗!我們還敢期望將來有人能寫出這樣的詩句嗎?
誠然,現代的教育并不要求我們的下一代也去寫諸如此類的詩句,但是當看到電視上一些當紅明星們一句話中出現四五個“然后”時,我們是否担憂過:我們的下一代將來還會說話嗎?
據傳,解放初期,北大有一著名教授對學生說了這么一番話:我的老師及其之前的老師,精美古文裝在他們的腦子里;我們這一輩,一部分裝在腦子里,一部份知道到哪兒去找;到了你們這—輩,腦子中裝的就很有限,但還知道到哪兒去找;到了更后來的人,恐怕找都不知道到哪兒去找了。是呀。漢字——那么充滿智慧和靈性的文字,那么美麗的文字,如果我們子孫不知道在哪里去找他們的根,這對我們教育工作者不是極大的諷刺嗎?我們都應該捫心自問:發揚和繼承中國傳統文化,我們能做些什么?
所以我以為,“讀經典的書,做有根的人”,這樣的提議真是太好了。
10、常常佇立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出神得凝視著窗中的自己,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仿佛又見雪飄過,飄于這傷心的記憶中,我沉湎在這至純至美的銀白世界,貪戀得汲著這清馨馥郁的靈動雪韻,忘了流淚,忘了呼吸,直至電腦里又響了輕柔舒緩的音樂聲,我重又踩著淡淡輕揚的節拍,緩緩而舞,俯仰宛轉,傾曲流動,樸朔迷離,像那飄飄而下的雪淚,弄濕了這冷清的晚空,又在無限的清冷中,極盡了妖嬈裊娜之致,令我無法自拔得驚艷于窗中的自己,嫣然而笑,只是此情恐有落花知,這也不是我的舞臺,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多了點輕幽曼怨,風情萬種,少了點快意盎然,豪情千丈。
我只想任性得寂寞起舞,在空袤的大地上,寂寞舞動,即使是站在那串串紫丁香下斂氣凝神得默默遠視,都會攪起我心湖的層層漣漪,驚了這寧靜的寂寞,擾了這恬淡的孤獨。
11、又到一年秋天,黃葉滿地。
滿樹的楓葉,已變成了紅色,一片兩片飄落,落滿了溪流,落滿了秋天,落滿了遠方歸人的心頭。
當年攜手處,如今只剩黃葉滿地,今誰在?與誰同?
溪水漫過小橋,青苔遍生,永無人蹤。自他離開,一切都未曾改變,只是春去秋來,繁花落葉和朝朝暮暮地徒添思念。
紅色楓葉隨溪水翻滾,自遠而近,然后消逝在楓樹林的盡頭,宛若一帛紅綾,殷紅的心頭之血點點滴落……
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
手拈紅葉,心向遠方。就如此佇立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從當初的豆蔻年華望到了如今的雙十之年。不經意間,紅葉自手中滑落,曼舞在西樓之外,湮滅在夕陽殘照之中。
你看見了嗎?我們的楓葉,你答應過等到楓葉再開成海的時候,你就會回來。如今黃色楓葉已隨霜氣慢慢變紅,可是,你在哪里?
懷中的黃色楓葉猶帶著我的體溫,遠方的另一片呢?還珍藏在你的懷里嗎?抑或……上面已經沾染了你的鮮血?溫熱的淚溢出眼眶,濺落在手中的黃色楓葉上,幾年前的字跡已模糊不清,唯有相思雋永不衰……
可——早是相思腸欲斷,忍教頻夢見?
12、“芳草有情,夕陽無語,雁橫南浦,人倚西樓。”請慢下來,等等靈魂吧……
這個喧囂且炫耀的時代里,我們需要一份從容、恬淡的心境,定下心來閱讀和欣賞風景,更需要靈肉契合、神清氣爽的智慧豁達,思考一切。人之境界、胸懷和氣度,總是向內自省自求而來的。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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