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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于《退步集》及其“續編”,《荒廢集》依然顯示作者敏銳多變的觀察和視角。“自由談”九篇短稿是新的言路的嘗試;三篇再談魯迅的演講、三篇奧運會開幕式評析,是對歷史與文藝的深層闡述;回顧七十年代的長篇隨筆,描述了十年浩劫中,幾代人被荒廢的命運。
這兩年藏身畫室,靜下來,自以為推脫不少稿約與瑣事,近日搜查舊稿,竟得四十余篇,又可以出本集子了。體例仍類似《退步集》及其"續編",并沒新花招:有所期待的讀者,怕會失望的。話題多少是在變化,譬如給南方周末的"自由談"雜稿,忽兒談論死亡、救災,忽兒評議歌賽及臺灣;三篇關于魯迅的講演,是給周令飛先生一再叫去,寫著寫著,發現舊的談資仍待扯出新的意見,新的意見,又該持續展開的。
以我的偏見,話劇《白鹿原》可能是林兆華導演最好看、最富野心,也最有力度的一次舞臺實驗。《南方周末》就此采訪他,林導反復叨念兩小時的舞臺表演太難表達原著的長度與豐富,好像很對不起原著似的。可我一點不在乎這部話劇和小說的關系。多年前,我手里曾經拿到過小說《白鹿原》,讀了頭一章,再也讀不下去,此后只記得主角連娶幾位老婆,都死了。
從紙媒與電視遠看海峽對岸,一片混亂,鬧翻天。我曾三次造訪寶島,只是末一回去臺北,距今也有十二個年頭了。上周,因臺灣文學期刊《印刻》舉辦的年度"文學營"課席,去了幾天,看望臺北的老朋友,兼帶訪故宮,逛誠品書店--沒有阿扁與馬哥,也沒有藍綠陣營和貪污案,我看見的只是臺灣的日常,日常的臺灣。
今天這個話題,蠻有意思的:1927年,魯迅先生來上海定居,至今八十年了。中國這么大,當年魯迅先生為什么選擇上海?又要說到所謂天時、地利、人和。魯迅選擇上海,就是選擇"地利"--當然,魯迅能在中國成全他自己,"天時"第一要緊。譬如解放后逼著孩子們念他的文章,念得最多的兩篇,一是《紀念劉和珍君》,一是《為了忘卻的紀念》,這兩篇文章要是換了天時,魯迅就未必寫得出來,寫出來,也休想發表--請愿學生劉和珍與四十幾位小青年,被大兵鎮壓,打死了,魯迅在文章里說,那是"民國以來最黑暗的一天"。
陳丹青 2012-03-08 01:2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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