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網絡傳播對當代文學創作的潛在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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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圖分類號:I206. 7;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1106(2006)03-0050-05
  網絡對中國當代社會的全面進入已是不爭的事實,網絡甚至成為一個時間段文學——比如80后文學——重要的特征。按照媒介理論權威馬歇爾·麥克盧漢“媒介即信息”的理論來看,媒介不再僅僅是媒介,它決定了人類社會及人的思想、行為等等。本文延著媒介大師的思路,試圖從具體案例入手,探討網絡傳播對當代文學創作的潛在影響。
  一、具有代表性的網絡傳播事件
  如今的網絡,無法預測將給整個社會帶來什么樣的變化和震驚,頻頻出現的網絡事件讓我們應接不暇。這其中,木子美事件是強力沖擊波之一。這個網名為木子美的南方女子,在一夜之間讓天下人看到了她的無所畏懼和膽大妄為,她敢于暴露隱私的舉動,讓一向含蓄的中國人瞠目結舌!木子美借助于網絡這個傳播方式最大限度地表現了自己,也讓人們對網絡傳播有了更深的認識甚至驚懼。網絡傳播的特殊性,造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度。木子美事件的意義恐怕還不僅是用道德的標準去評判她的性愛日記,而是她發表作品傳播個人信息的方式,她借助網絡這種新媒體達成了在傳統傳播中所不能達成的目的。木子美的文字無疑會對當代文學創作產生影響,使更多的人敢于突破禁區,表現自己的個性,對于生在網絡時代的年輕寫手也許影響更大,因為他們年輕不羈的情感更希望用一種放肆的文字得到釋放。
  “芙蓉姐姐”是又一個以暴露個人隱私引起網絡沖擊波的人物。不同于木子美的文字作品,“芙蓉姐姐”的作品是展示其“S”形身材的照片。照片并無多少美感可言,但敢于暴露及超乎尋常的自戀使這些照片帶上了某種娛樂性質。網絡這一新的傳播方式恰好具有將大眾傳媒娛樂化特性放大的趨勢,網絡作品不是更多地在乎審美而是更多地在乎娛樂。因此,“芙蓉姐姐”那些可以娛樂大眾的照片自然就受到網民的追捧。這一現象也表明,網絡時代,哪怕一些作品看上去水平不高,內涵不深,甚至就像是個笑話,但它夠膽量,夠自信,能娛樂,在網絡中就會受到注目。這種娛樂態度同樣表現在網絡寫作中,使人們對寫作的敬畏感大大消解。
  百度貼吧中由于一個帖子而形成一個文學沙龍的現象是網絡造就的另一種創作形態。中央電視臺引進的韓劇《加油,金順》熱播時,一名叫“我愛花癡”的網友貼了一個題為《花癡歷程》的帖子,以男主角的口吻描述與女主角的情感心路歷程,再現了電視劇的精彩。由于對男主角心理的貼切把握和出色的文筆,帖子一出便受到網友的熱捧。一時間,跟帖踴躍,支持者眾。《加油,金順!》播完后,《花癡歷程》帖子仍在繼續,至2006年2月16日統計,此帖的點擊率已達725,634人次,回帖16,248個,成為百度貼吧的第一長帖!不僅如此,由于對樓主文學才華的傾慕,眾多跟帖者不光心甘情愿地奉其為“老大”,而且自覺維護“樓”內純凈的文學氛圍,爭相展示自己的文學才華。使此“樓”儼然成為一個文學創作的平臺。其中不少帖子文采斐然,令網友驚嘆不已。這些帖子并非命題之作,沒有功利的逼迫,率性所為,有感而發,呈現了最為自然的作文狀態。
  “饅頭事件”成為網絡作品再次造成強力沖擊的又一典型。一個在網上司空見慣的搞笑行為,由于事件雙方對“惡搞”的認識差距而迅速升級為法律事件。官司會怎樣打且不論,我們從中看到的是,在今天的網絡時代,不光公眾的言論空間得到了擴大,而且發言的形式也有了新的變化。《饅頭血案》不僅是一個電影短片,也可看做是一種新的評論形式,它以一種調侃解構權威,并以視聽結合的多媒體形式達到了極佳的效果。從創作的角度看,一個小青年并不精致的一個小作品輕而易舉地就將大導演的嘔心瀝血之作挑于馬下,《無極》的故作高深其實不知所云成了胡戈“惡搞”的最大突破口。
  二、神圣化的消解與平民化的取代
  中國傳統講求“文以載道”,文章乃千古大事,文人安身立命之所在,立德、立身、立言之維系。又一向認定為意識形態的一部分,雖有性情消遣娛樂一支,但總非主流,主流就是“道”。20世紀以降,中華民族生存主題突出,外患內困,危機不斷,戰火彌漫,文學更成了旗幟,戰場的旗幟,斗爭的武器,輿論的工具。蘇聯意識形態與毛澤東斗爭哲學的深層契合,使得文學的地位一再上升,知識精英啟蒙大眾的歷史使命感,也使得他們自覺地將文學推向神圣化,這種情況一直延伸到20世紀90年代。當市場經濟成為舞臺主角時,神圣化逐步消解,但這更多的是體現在整個社會結構的變化上,真正深入人心,普及個人的變化是在網絡的文學寫作及傳播空間。
  與市場化時代接踵而至的網絡時代,借助網絡傳播的力量,似乎使文學回到了“前詩經時代”,回歸其“歌之詠之”、有感而發的本真狀態。遙想孔子編纂《詩經》之前,所謂風雅頌中占最大比例的“國風”即是中原地帶的民間歌謠,發軔于田間鄉舍,動情于俗男俗女,完成于俚語鄉音,沒有發表的門檻,沒有功利的欲望,更沒有理論的預設,這是不是一種徹底意義上的文學回歸?
  我以為,除了那些名人博客,他們背后有商業目的之外,絕大多數的網絡寫手最初上網寫作的動機都是比較單純的,抒發情感、傾吐心聲、緩解壓力、尋找知音等等,這都是他們上網的動力。
  由于網絡傳播會迅速地在網上形成類似“文學沙龍”的社會群落,如在前文中提到的因韓劇《加油,金順!》在中央電視臺熱播而在百度貼吧形成的“花癡樓”。值得注意的是,在這樣一個擁有70萬人次點擊的群落中,沒有金字塔式的權力結構,也沒有嚴密的上下級組織,彼此的聯系是真正屬于網狀的,即平等互動的。對文藝作品人物的愛好,成為溝通彼此的紐帶,真情而平凡,本真而平民。沒有矯情,有感即發,或“潛水”(觀看),或“冒泡”(發言),一切都發乎性情,出自內心,文學的神圣光環迅速被平民化的真實取而代之。
  “饅頭血案”引發的網上萬人簽名支持胡戈其實也可視做一次平民化的集體行為。在鳳凰衛視快速反應的專家訪談節目中,北京大學教授孔慶東就高度評價“饅頭”的文化意義是“普通民眾對文化霸權的抵抗”,而胡戈則被視為“文化游擊隊員”。顯然,這種游擊隊員具備民間草根的身份,以此形成與文化霸權的一種對峙關系。聯系到網絡與后現代主義文化的微妙關系,可以肯定地說,“文化胡搞”、“搞笑文化”將進一步影響當代文學創作。也許有關“后現代”的新一輪沖擊,終于從專家學者理論界轉向了大眾傳媒和民間社會,其中不同源頭、不同動力、不同方向的沖擊的差別何在,也是值得玩味和仔細研究的。有人認為網絡詩歌導致了三個方面的權力轉移:自發主權;削弱霸權;淡化產權。其實也構成對傳統文學神圣化地位的沖擊。
  至于網絡對文本寫作的影響因素,我在對80后文學的論述中,曾聯系“博客”談及自由共享的網絡精神。[1] 博客的使命是“把屬于互聯網的還給互聯網”。理解了“博客”,就接近了網絡文學的精神,同時也就讓我們理解了80后文學區別于中國當代文學其他種類的實質所在。這種自由共享如空氣一般彌漫于整個80后文學的創作空間,如血液一般流貫于80后文學的創作軀體,如旗幟一般引領著80后文學的發展潮流。當下“芙蓉姐姐”、“超級女聲”等網絡事件,以及對“芙蓉姐姐為什么這樣紅”的理論盤問,對“超女”風潮的文化評論,其實也都可以幫助我們理解自由共享的網絡精神。[1] 顯然,網絡傳播的“零進入門檻”出版方式與“交互式共享”討論模式,對當下的文學創作已經構成了重要的影響,80后文學僅僅是一個特例而已,更加廣泛的影響與日俱增。
  三、潛在影響的若干表現
  網絡對文學創作的影響既是潛在的,也是明顯的、迅猛的,其力度與廣度目前很難評估,但至少有以下若干表現已經凸現出來——
  1. 欲望表達的擴張
  調查顯示,網民對互聯網的要求集中在兩個基本點:一是信息,二是溝通。現代人,尤其居于都市、承受生存壓力的都市年輕人,有十分強烈的溝通、傾訴、表達的欲望。在無數個網站,網民將自己面對親人、朋友、同事無法訴說的心聲都化為帖子,溝通彼此,尋求交流。網絡的虛擬空間恰好隱藏了個人的真實身份,所有在現實世界里需要顧及的道德、羞恥、禮貌、規矩、陌生感、警惕性都在從現實世界到虛擬世界的“切換”中消失了。隔膜一旦消失,心理“零距離”反而成為網絡上的真實。于是,毫無顧忌的傾訴使得日常生活中的“隱私”很快就變得一覽無余。
  應當承認,人類作為群居的高等動物,天生具有傾訴和“窺私”兩種天性,文學文本也一向承担滿足兩種天性的功能。網絡的自由共享精神與虛擬性,不但可以極大地滿足上述兩種天性,而且比起傳統的文學紙介文本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之網絡寫手對現實世界道德的顛覆,對已有法律的突破,顯然也影響了當下文學創作的欲望表達。網上的文學首當其沖,比如80后文學的欲望表達、隱私展露明顯比傳統文本更為大膽,轉為紙介媒體后,其方式同時也被正式與非正式地認可。許多叛逆另類游走邊緣的表達已經被作家和讀者,乃至出版界寬容地接納。由此看來,另類的木子美也是在挑戰極限與突破底線。在迅疾變化的現代社會,不可輕視另類的作用,隨著另類出現的頻率和進入中心的速度加快,欲望表達將隨著互聯網的普及程度對文學創作有更加明顯的影響。
  2. 題材與文體的拓展
  20年前評價新生代是“看電視長大的一代”,如今評價新生代則是“玩網絡長大的一代”。各大網站歷次統計數字均表明:18—25歲的年齡段是中國網民的中堅力量,也是最大數量的上網群體。而網絡普及空間主要集中分布于大城市的青年人群。不斷擴大的城鄉差別,使進入21世紀后的網絡成為都市文化最為重要的空間之一。“80后”生人既生于其間又反過來發展這一文化空間。如果說,“80后”生人的父輩兄長面對的是“都市里的鄉村”,那么這代年輕人卻是真正面對與國際接軌的都市,國際文化都市的生活是他們成長的資源與依據。
  于是,網絡文學青春化、都市化乃至時尚化的趨勢十分明顯,并如浪潮一般涌入紙介媒體,明顯地拓展了當代文學創作的題材范圍。當80后文學作為純文學紙介出版數量的“半壁江山”之時,都市題材比重的加大已經成為史無前例的文學事實。
  文體拓展也十分明顯。印刷文學與電子媒介擁有的特性不同,其文化歸屬也不盡相同,因此,網絡寫作與傳播過程中表現出來文體新質也可說是意料之中的變化了。歸結起來,大致有以下三點:
  其一,出現文體變幻的“泛文學文本”。由于網絡的交互共享特性,與其說它是一個文學創作空間,不如說首先是一個交往空間。文學創作常常不是目標,而是一種召喚,一種紐帶,當下即興的快速創作,使得傳統紙介媒體中界限分明的文體、文本被大大泛化了,相互融合的“四不像”文體大行其道,而且變幻多端,此消彼長。其二,宣泄與口語化的言語方式。網絡是青春宣泄的主要出口,其文體也就成了重要載體,宣泄的情緒,口語的表述,叛逆的精神,對文體特征也形成深刻影響。其三,互動方式。網絡寫手的原始動機是屬于互動式的,它同傳統文學創作的月下苦吟、內心獨白不同,“交互式共享”意味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在“手談”。于是,不斷變換視角,不斷交流互動也成為網絡的文本特征。比如痞子蔡的《第一次親密接觸》,所有情節與場面描寫都是在一種口語化的互動中進行的。上述種種,顯然通過網絡,以及網絡文本、網絡寫手向傳統紙介媒體和文壇的轉移過程,發生潛在與明顯的影響。這種影響除了創作者以外,讀者的閱讀思維、興趣、習慣也反過來對其產生作用。
  3. 文本創作與傳播方式的變換
  本文開篇一段談及的百度貼吧第一長帖《花癡歷程》的寫作就是一例,隨著網絡文學的風起云涌,新的創作與傳播方式已經波及傳統紙介媒體。比如《羊城晚報》2006年3月5日起連載長篇小說《我的情人,我的姐》,讀者可以通過多種渠道(包括傳統媒介和電子媒介)邊閱讀邊評點,甚至“指揮”作家該怎么寫。該部長篇去年10月在網上連載,兩個月點擊率高達1,400萬次,網友自發組成三個QQ群,對此作品進行熱烈的爭論。原來在報紙、雜志上的“接力小說”一般由作家參與,但由于網絡方式的影響,讀者也正在參與進來,可以相信,此類方式將層出不窮,花樣翻新。
  歸納上述三種影響,顯然只是一個初步的工作,其覆蓋面不但有限,對其評價似乎也為時過早,更勿論倫理與價值的判斷。但是,網絡“守門人”缺席,文學門檻降低,“泛文本”大行其道,寫作倫理顛覆,也同時導致精神滑坡、價值游移等種種負面影響。對此,我們仍然應當懷有警覺,在寬容的前提下,冷靜地對待,審慎地評價,將正面與負面之影響都納入觀照的視野,以求在喧囂浮躁中求得一份寧靜與清晰。對網絡寫作來說,倫理道德是柔性自律的,法律法規是剛性他律的。人們既需要借助互聯網充分發展人性的自由,同時也需要道德與法律來節制約束個體的行為,在看似相悖的彼此制約中探索發展。人性如此,社會如此,文學創作也不例外。
  四、并非結語:網絡的無限可能
  網絡的前景如何?下一代的互聯網將是什么樣的狀況?即使是互聯網的權威專家都只能預測,而不敢斷言。“思想有多遠,我們就能走多遠”,對網絡來說,我們的思想恐怕很難抵達它發展的盡頭,也許沒有盡頭?就像我們至今無法窮盡人的奧秘一樣。十分有趣的是,新一代的網絡研制專家分為兩股力量,物理學界和生物學界。
  物理學界致力于尋找一種超乎尋常的智能裝置,可以替代人去檢索材料,識別語義。人們除了靠點擊關鍵詞搜索資料外,還必須對所得到的材料進行閱讀,高智商的智能裝備——新一代“智能狗”誕生后,這個機器人即可扮演忠實的秘書,為人服務。
  生物學界致力于尋找超人裝置,類似于克隆人。這種基于互聯網的超人裝置,可以和人一樣地擁有搜尋和識別語義的能力,它的威力由于更接近人而超乎于物理學界的“智能狗”之上。
  排開那些技術的因素,我們可以看到一個明確的事實,科技界在向人靠拢,網絡的人性化是不是因此在增加?還是因此在減少?人是不是總有一天被網絡所取代?在這些關乎人類命運和生存方式的大問題前,網絡傳播對文學——作為人學的一個部分——的影響顯然也是與日俱增的。文學界、文藝界、文化界、學術界、傳媒界自然都必須面對這種既是現實又是理論的問題。
  從上述網絡事件看,傳播過程中的連帶影響涉及社會生活諸方面,也涉及文學藝術創作諸方面,比如觀念層面,一元霸權與多元共存的問題;比如倫理層面,網絡的隱私與文學倫理空間的極限問題;比如語言層面,符號化與文學內涵的關系問題;比如審美層面,審美與審丑的界限問題,等等。總之一句話,影響既是潛在的、間接的、曲折的,也是明顯的、直接的、暴露的。可惜,評論界對此關注太少,敏感度低,反應十分遲緩。當代文學評論界尤其如此。
  更加值得關注的是,網絡傳播對當代文學創作的影響有可能催生關于21世紀文學的全新命題,比如虛擬空間與物理空間的關系,處于現實社會中的自然人,到底對網絡的虛擬空間有多大的依賴性?物理空間的現實“沉重”與虛擬空間“生命不可承受之輕”的關系如何把握?當下文學在這個關系的中間地帶將大有可為!比如,面對網絡時代時間和空間“碎片化”趨勢,現代人如何在時間的長河中把握自己,守護永恒,也是文學所擅長表現刻畫的大好題材。簡而言之,在同為網絡而生的那些對峙關系的詞組之間,當代文學家仍有盡情馳騁的疆域,試列詞組如下:主流/非主流;精英/草根;傳統/現代;經典/非經典;廟堂/民間;霸權/多元;中心/邊緣;東方/西方;都市/鄉村;公共/私人,等等。
  “因特網就在眼前,但是當我們一起駛入信息高速公路時,讓我們至少對前方的道路有一個清晰的視野,并且系緊我們座位的安全帶。”[2] (P326)也許,這位外國學者的話對我們有一種警示作用,捫心自問,我們對前方的路又知道多少呢?我們能否把握網絡時代文學的命運呢?但有一點可以確信:21世紀文學的疆域不是縮小,而是極度擴張了,“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當代文學界仍然是任重道遠!
天津師范大學學報:社科版50~54J3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江冰20072007
網絡事件/網絡傳播/文學創作
  web matter/web promulgation/literary creation
Latent Effects of the Web Promulgation on the Contemporary Literary Creation
  JIANG Bing
  ( Department of Chinese, Guangdong Commercial College, Guang Dong Guangzhou 510320, China)
Network plays a important role In this society, and its effect has spreaded to literary creation. It challenges strongly to the literary sanctification and cultural hegemony. In the face of the web-this new media, we should logically understand it, and seriously study the literary new proposition in the web times.
網絡對當今社會產生著重要影響并波及文學創作,文學的神圣化與文化霸權遭到強有力的挑戰。面對網絡這一新媒體,正確的態度應是理性對待,并認真研究網絡時代文學的全新命題。
作者:天津師范大學學報:社科版50~54J3中國現代、當代文學研究江冰20072007
網絡事件/網絡傳播/文學創作
  web matter/web promulgation/literary creation

網載 2013-09-10 22: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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