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南山的美人：他還是和那個他失口否認的女人混在了一起

>>> 名人論史——近當代作家的史學觀點 >>>

簡體傳統

這部就要上演的話劇第一個吸引我的是它的名字，《麗南山的美人》，字眼里充滿了旖旎風光，劇情卻是講述美人的尷尬生活：在愛爾蘭的一個小鎮，莫琳如何遇到一個男人，如何在壓抑的家庭中努力和男人廝混，最后又慢慢沉入無邊的生活。

劇本的作者是英國劇作家馬丁·麥克多納，獲得過英國奧利弗最佳戲劇獎、美國百老匯托尼戲劇獎等。譯者是胡開奇。

今天分享的，是我從劇本中挑選了一個小小的連貫的線索。劇本是一種很難寫的東西，簡單的幾句場景描寫，短短的幾個句子（正常情況下你幾乎很難給大量的獨白），就要把一個故事講完，讓空白之處自動浮現在觀眾腦袋里，不容易。

看完之后，你就會知道標題是什么意思。一個男女關系中最常見的橋段：惱怒-辯解-相信-幻想破滅。他最終還是跟那個他矢口否認甚至詆毀過的女人在一起了。

一（節選自第三場）

莫琳（停頓。）那個跟你有“身體接觸”的美國女孩是誰？

佩托（大笑。）嗨，你不能這么說，我幾乎沒碰她幾下，真的。

莫琳別抵賴了！

佩托我叔叔家的表妹，我想是的。好象叫多蘿蕾絲，希麗還是霍利。希麗。她也住在波士頓。

莫琳如果她是你的表妹那就違法了。

佩托違法？再說又不是我的表妹，有啥違法？

莫琳我看你還是小心些。

佩托我得跟我律師談談這事。沒準下回我會被抓的。但我有理由。她掉了些薯片屑在胸前，在這兒，我只是幫她弄掉。

莫琳薯片個鬼呀，佩托.杜利！

佩托真的！（激情的停頓。緊張地。）不過就是這樣……

佩托緩緩伸手，溫柔地撫著莫琳，莫琳撫著他的手，慢慢站起身來，坐到他腿上，雙手摸著他的頭。

莫琳她比我漂亮。

佩托你漂亮。

莫琳她更漂亮。

佩托我喜歡你。

莫琳你眼睛好藍啊。

佩托是的。

莫琳今晚別走了。

佩托那可以嗎，莫琳。

莫琳留在這兒。就今晚。

佩托（停頓。）你媽睡了嗎？

莫琳我才不在乎她睡還是沒睡。（停頓。）

他的雙手摸到了她胯間。她往后微微仰著頭。收音機里的歌聲停了。暗場。

二（節選自第九場）

雷蒙是嗎，是嗎。（譏諷地咕噥著。）你好好休息一下。（停頓。）哦，你知道那姑娘嗎，嗯……叫多蘿蕾絲.霍利，還是希麗？美國佬來時她也在。

莫琳我知道那個名字。

雷蒙我叔叔的送別會上她在，開頭和我大哥跳舞的。想起來了嗎？

莫琳和他跳舞，是嗎？她恨不得整個身子都貼他身上。像個廉價妓女。

雷蒙那我不知道。

莫琳像個廉價妓女。她怎么樣？

雷蒙我覺得她挺好。她長著大大的褐色眼睛。我喜歡褐色眼睛，我真喜歡。哦，是的。就像以前《博斯科》節目里的那個女孩兒。我覺得以前《博斯科》節目里那女孩兒長著褐色的雙眼。那時我們家只有黑白電視機。（停頓。）我剛才說啥來著？

莫琳那個多蘿蕾絲.霍利或什么混賬女人。

雷蒙哦，對。她和佩托一周前訂婚了；佩托寫信告訴我了。

莫琳（震驚。）訂婚干嗎？

雷蒙訂婚以后結婚啊。那你為啥要訂婚呢？“訂婚干嗎？”訂婚以后吃面包！

莫琳驚呆了。

雷蒙對他來說她太年青了，但祝他好運。旋風速度。明年七月他們打算結婚，但是我要寫信讓他提前或推遲，不然會和歐錦賽撞車。我不清楚那兒的電視播不播歐錦賽嗎？可能不播，那幫美國家伙。他們根本不鳥足球。行了。（停頓。）反正她也不用變動什么，就把霍利改成杜利。把“霍”改掉，一字之差。改了更好。（停頓。）要是她姓希麗。我記不住。（停頓。）如果是希麗，那就要改兩個字。“希”和“麗”。（停頓。）小姐，我回信時，你要我帶話嗎？我明天就寫。

莫琳我……我真地搞糊涂了。多蘿蕾絲.霍利……？

雷蒙（停頓，氣惱地。）我說，你要我帶話嗎？

莫琳（停頓。）多蘿蕾絲.霍利……？

雷蒙（嘆氣。）媽的……這屋里凈出瘋子！只會重復念叨！

莫琳誰是瘋子？

雷蒙誰是瘋子，她還說呢！

雷蒙嘲笑著轉過身去，看著窗外。莫琳悄悄從火爐邊拿起火鉗，將火鉗掩在身側，向雷蒙身后慢慢靠近。

三（節選自第九場）

莫琳你能給我帶句話嗎？

雷蒙（嘆氣。）帶話，帶話，帶話，帶話！帶句什么話？你的話要短點。

莫琳就說……

莫琳想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