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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硅谷,身為一個高科技、創業蓬勃發展的體系,擁有龐大的經濟產值和世界影響力,然而究竟是什么造就了它生生不息的成功模式?為何硅谷的影響力并非曇花一現?硅谷又遇到了哪些威脅與挑戰?硅谷經驗對中國發展成熟的科技社會與互聯網經濟,帶來了豐富的啟示。】 上篇文章(開創未來的關鍵:是什么造就了硅谷?(上))說明了硅谷為何能崛起。但為何這樣的崛起能持久呢? 如果說現代硅谷是在20世紀50年代誕生,那么這個地區現在已經70歲了。硅谷觀察者曾預測硅谷即將滅亡,如同底特律一樣。首先,20世紀70年代石油與能源危機使得制造微芯片的專業工廠倒閉;20世紀80年代日本經濟與產業競爭力問題受到關注;dot-com泡沫,世界其他地方強大的科技園區興起;網絡和移動科技使得在任何地方工作成為可能:這些聽起來彷佛一再敲響了硅谷死亡的喪鐘。 硅谷經濟特別以它的景氣循環惡名昭彰,但它真的熬過去了。現在我們身處的2015年,是一個更多專利、更多公開上市的時代,而且來到硅谷的天使投資人以及風險投資公司認購股份,都是前所未有的蓬勃。近期一份硅谷聯合創投的報告指出,“我們(硅谷)已經連續四年延長就業率增長,我們在全美最高收入的地區,而且我們占了全國高成長、高薪行業的最大份額。”世界各地的“準創業家”持續搬遷到硅谷,甚至不在硅谷開始的公司,也都搬移到這里,Facebook即為最好的見證。 為什么?硅谷背后持續的力量是什么?答案是,有許多在20世紀50年代啟動硅谷的因素在今天仍被持續鞏固,甚至硅谷經濟亦被證明是相當有適應力的。 科技 硅谷長期緊隨著晶體管而來,無論在科技或是基礎建設方面,都相當支持半導體科技公司。記得那顆珍珠嗎?當不與半導體直接相關的新產業突然出現時──例如生科產業,它們其實已在既存的基礎建設和支持結構中得到了好處。 金錢 風險資本公司持續是硅谷年輕企業最主要的資金來源。在2014年,風險資本公司投資了硅谷約145億美元(值得注意的是,針對145億的數字,舊金山占了幾乎一半),占了全美的43%。超過一半的硅谷風險投資公司挹注在軟件投資,而軟件的興起也解釋了為什么許多科技公司近期都搬到了舊金山。建設微芯片、計算機或是專業化制造設備,需要很多人力、巨大的生產運作,并接觸專業化學品和醫學設備,通常占地相當大。而建立軟件便不需要這些東西,事實上,軟件工程師只需要一臺計算器、和一些云端服務器空間,就能處理他們的工作。這就是為什么軟件公司能容易地在像舊金山這樣的大城市生存的原因。舊金山更是許多年輕科技人想要居住的地方。 文化 硅谷持續如一塊磁鐵般吸引年輕、受良好教育的人涌入。20世紀時是國內移居潮,在21 世紀已經成為全球移民潮,移民對硅谷地區、以及對現代化科技產業的重要性,再怎樣強調都不為過。硅谷近37%的人口都不是在美國出生的。而在這37%的人口中,又有超過60%是在出生在亞洲,還有20%生于墨西哥。硅谷一半的家庭在家里是說另一種語言,65%在硅谷工作擁有大學學歷的人,都不是在美國出生的。讓我再說一次,在硅谷,讀過大學的人,3分之2都是外國人。 再從另一種角度來看:從1995到2005年,超過一半的硅谷新創公司至少有超過一位創辦人不是在美國出生。他們的企業,像是Google或eBay──創造了美國的就業機會和資本市場數以億計的財富。 現在的硅谷,如同過去,它的建立和維系始終依靠移民者持續著。 而斯坦福大學一直是這一切的中心。根據估計,從2012年,由斯坦福出來的企業家開創的公司,創造的全球利潤每年高達2.7萬億美元,從1930年起至今已提供540萬個就業機會。這個數字包括了主要業務與科技無關的企業,像是Nike、Gap等等。但就算你只看從斯坦福出來的科技公司,就夠令人印象深刻了,像思科、Google、惠普、IDEO、Instagram、MIPS、Netscape、NVIDIA、Silicon Graphics、Snapchat、Sun、Varian、VMware和Yahoo。事實上,近年來評論家也開始抱怨斯坦福體系過于著重學生企業家。2012年The New Yorker雜志發了一篇文章,雖然我并不認同它的論述,然而這篇文章卻相當精簡地做了一個總結──就是“大學把你變成有錢人”。 改變 科技、金錢、文化…上述的一切,再現了一種持續不斷的重要過程,但這個地區能維持長久,“改變”扮演了重要角色。硅谷幾十年以來不斷自我開創,只要快速看一下崛起中或領導性的科技,就能清楚地看見趨勢所在。 • 1940: 機器控制儀表(instrumentation) • 1950/60: 微芯片 • 1970: 生物科技、消費電子用芯片(像是PC、電動游戲的芯片等等) • 1980: 軟件、網絡 • 1990: 網絡、搜索 • 2000年之后: 云端、移動、社交平臺 硅谷,究竟意味著什么? 一個被忽略掉的潛在想法,就是這裡隱約存在一種思維──對於“承担風險”的高捧。如同圣經中戴維擊打怪獸歌利亞的故事,不變的信仰就是失敗能夠帶來商業上重要又寶貴的一課。但過去幾年,伴隨淘金熱和西部牛仔勇猛的思維文化,現在又出現了新的隱喻(潛在思維)是“打亂(Disruption)”。 “打亂”是一個概念,可簡略地說是由Joseph Schumpeter在1942年提出的,是指一間小公司通常可以借由科技加入戰局,將看似穩固不搖的產業完全顛覆。所以,Uber打亂了出租車產業,Airbnb打亂了飯店業。這些故事最重要的部分,跟西方式的故事一樣: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種新模式、新方式,改變既有秩序讓世界變得更好。是不是有點耳熟,你常常聽見這類冒險的主題、反集團的思維,機會與風險承担,都是同樣的歌,換上不同的詞。 轉換一種新的語言或許反映出移民者在今日硅谷所扮演關鍵性的角色。許多受過良好教育的職場人士,來到這個文化背景如同白紙的硅谷,有趣的是,這里又提倡西部牛仔勇敢的開拓精神。另一方面,這些移民者原本甚至沒有去過西部、見過硅谷,他們來自北方、東方。在這種文化轉換中,究竟西方式的隱喻(潛在思維)還能維持多久,實在非常有趣。我打賭已經快過時了。 另外一些新的現象,自過去十幾年來已發生在硅谷文化中。就是那些反大型集團的小伙子,現在已經變成集團的大人了,蘋果就是一個反壟斷的例子。你聽見硅谷公司,像是Facebook、Google搜集大量美國公民資料的事情。如果硅谷的公司開始時都像那則“1984蘋果麥金塔計算機廣告”會怎樣?(注:當時還是小規模的蘋果,1984年廣告暗諷獨大的計算機公司(IBM)將危及人民的選擇權、隱私權,表達蘋果會是投奔自由的選擇。此廣告創意的表達方式在當時還獲得獎項。) 對未來精簡的推敲 我借由定義硅谷為一個實質的地理區域來進行這些思考。我經常被問到,在移動科技與互聯網發展只會愈來愈快的時代,地點是否還有影響力?又如何有影響力?換句話說,地理區域是否是一個過時的概念了? 我相信只要提到科技創新,實質的地點仍會持續有它的重要性。時空的鄰近性是有影響力的。創意不會按表操課被安排在特定30分鐘的電話會議上出現。重要的工作可以通過遠程操控,但是某些真實會帶來突破的對談,經常是意外發生的。人們會在大廳、或在咖啡店、宗教聚會、健身房、孩子的足球賽…偶然相遇。 這也正是地點會持續有它的影響力,成為硅谷未來最大的威脅。硅谷的創新經濟,是依靠它吸引世界最聰明的心靈,不斷為硅谷帶來創新的活水。如果硅谷失去對這些人的吸引力;如果公立學校的素質衰退以致于他們的孩子無法接受好的教育;如果房價持續高漲造成少于一半的首次購房族,無法負担中間價位的房子;如果移民政策對想要居留的專業技術人才愈來愈嚴格;那么硅谷的地位,或說美國的經濟就會受到威脅。 同樣憂心的是,硅谷最高收入與最低收入差距的鴻溝不斷擴大;在相同教育水平上硅谷男性的薪水也高于女性;收入最低的階層,薪水比收入最高的階層低70%。 另一個威脅是在基礎研究上,聯邦政府的支持持續減少。風險資本公司固然重要,但是聯邦政府的資金才是美國基礎研究的最大資金來源。硅谷又高度依賴基礎研究。“沒有基礎研究,就沒有iPhone。”是我最近在一份新發布的研發報告中看到最喜歡的一句話。今天美國在研發投資上,已經比10年前衰減13%,而中國未來10年在研發上的投資將超過美國。 世界各地的人都想復制硅谷,但沒有人成功過。之所以沒有人成功是因為沒有任何地方能復制學術研究、科技、跨文化、以及屬于加州淘金熱的名聲,吸引大批愿意冒險的人涌入。經過了一段時間和一些愿意回饋給其他人的企業家,以及一些其他想要淘金的人,這些組合又使得硅谷獨特的文化生生不息。 想刻意打造另一個硅谷或許注定會失敗,但這對其他地區的策劃者而言并不一定是壞消息。高科技并不是一場零和游戲。21世紀全球的科技經濟已經夠大、夠復雜到可以讓多個地區在接下來幾十年都持續興旺,包括硅谷——如果它已嚴肅看待自己所面對的威脅。(翻譯/張之穎) 原文來自:Silicon Valley Then and Now:To Invent the Future, You Must Understand the Past
CSDN 2015-08-23 08:5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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