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立:邏輯與韓寒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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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唐伯虎

大概就連韓寒自己也一定沒有想到,自從去年年底拋出“韓三篇”之后,他的熱度持續發酵,幾乎達到了炸鍋的程度。即使10余年前韓寒就已經紅了,但只有到了今天他才紅到極致,以至于有人說他有點發紫,甚至發黑。從很大意義上來說,方舟子只是一個配角,韓寒始終是這場超長事件的焦點人物,雖然這種“聚焦”對韓寒本人來說并不是一件快事。這種持續的關注令很多人感到不解,因而出現了無數匪夷所思的猜測。事實上,彌漫于互聯網的這一事件已經遠遠超出“倒韓”的程度,它已經成為一場關于獨立意志與社會常識的公民運動。或者說,這是一場全民邏輯訓練課。
韓寒曾經有句名言說,世界上有兩種邏輯,一種是邏輯,一種是中國邏輯。所謂“中國邏輯”其實是指不講邏輯,或者沒有邏輯。因此,韓寒事件的意義在于,它為沒有邏輯傳統的中國提供了一次難得的邏輯訓練。這次事件唯一的遺憾是,作為常識和邏輯呼喚者的韓寒放棄了邏輯,讓他的這句話變成“世界上有兩種邏輯,一種是邏輯,一種是韓寒邏輯”。
如果加以歸納,“韓寒事件”至少包含五個不同的邏輯:常識、道德、政治、利益、族群。
韓寒事件的起因首先來自常識層面的反邏輯。一個不讀書的、語文基礎極差的人不僅成為大作家,而且成為思想家,當這種反邏輯已經難以用“天才”二字解釋時,人們對作品與韓寒之間的關聯產生質疑。這種質疑完全是基于常識的判斷。
蕭瀚與易中天認為這種質疑是荒謬的,指責人們將一只兔子說成一匹駱駝,還給這個兔子釘上掌。事實上,一個正常人是不會給一匹駱駝釘掌的,就如同一個正常人分得清駱駝與兔子。分不清兔子和駱駝之間的差別,這不僅是反常識的,也意味著質疑者智力嚴重不足,形同白癡。
另一種指責是“指鹿為馬”。鹿與馬的差距比兔子與駱駝之間的差距要小得多,特別是鹿很少見。但即使這樣,一個正常人仍然可以分得清鹿與馬的區別。將鹿說成馬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不平等的權力。然而事實上,質疑者與韓寒之間并沒有不平等的權力壓迫。在平等的對話面前,指鹿為馬是不存在的,只能是這只蹄科動物真的是鹿,而不是馬。
在這兩種反質疑聲音之外,質疑者最多的判斷是“這匹騾子不是馬”。對一般人而言,騾子與馬之間的差別是極其微小的,“安能辨我是雌雄”。但難以區分并不是說騾子就是馬,馬就是騾子,也不是說無法區分。騾子雖然與馬形似,但神不似。騾子的智力體力大大低于馬。區分騾子與馬一般有兩種辦法:觀察生殖器或者觀察步伐。與馬不同,騾子是沒有生殖器的。騾子走起來雖然與馬相似,但騾子不能奔跑,只能尥蹶子快走。對一個職業相馬者來說,一眼就可以看出騾子還是馬,但對一般人而言,辨別的最好辦法是“拉出來遛遛”。在韓寒事件中,反質疑者拒絕“出來遛遛”,當然也不能展示“生殖器”,最后只拿出一堆“大糞”,但這堆“大糞”再完美,也與馬沒有必然關聯。
在這場質疑中,質疑者與被質疑者爭奪的基礎就是常識,哪一方才合乎正常的常識。毫無疑問,如果質疑者不是白癡,那么他們似乎更代表常識。
如果再回放這場事件的前半部分,就會發現質疑者提出的唯一邏輯就是“常識”,而被質疑者則拒絕在這個邏輯上對話,很快,被質疑者就跳上了另一條更方便的戰車,選擇了“道德”邏輯。
道德是中國人最熱衷最信賴的東西,黃仁宇先生甚至說,道德就是中國人的法律。“別有用心”“居心叵測”等動機論陰謀論,是中國一般勢力屢試不爽的看家本領。被質疑者將質疑者斥責為“心理陰暗”“人格變態”“眼紅嫉妒”“瘋狂”,以圖占領道德高地。在中國傳統中,一個人一旦在道德上蒙垢,那么他的任何觀點和語言都立刻變得不可信任。因此,被質疑者選擇了這條圍魏救趙之路,試圖消解和改變人們對常識的糾纏,而且道德最容易引發狂熱。
面對質疑,質疑者堅稱韓寒不是“公眾人物”,還認為質疑是對韓寒的人身攻擊。這種道德大戰很快就失控了,一切都變得不道德起來,用最惡毒下流骯臟的中文辱罵對方父母妻子和孩子,這種行徑比起孔慶東的“三媽的”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韓寒父子及路金波將對方假想為不道德的,而堅信自己是道德的,可惜他們選擇了一種不道德的語言暴力對質疑者展開攻擊。
這場質疑在第二個回合一地雞毛,人們已經忘卻了作為起因的常識,只看到一群瘋狗,因此誰也不比誰更高尚。在這種禮崩樂壞的混亂下,誰聲音高誰就更道德,因為他占有更多的解釋權和話語權。這樣就沒有什么常識,只有好人與惡棍,好人一切都好,惡棍一切都惡。岸上打不過你,就拉你下水。被質疑者在這個回合似乎占了上風,并不是他們更道德,而是“我是流氓我怕誰”,質疑者被斥為一群比流氓更壞的“惡棍”。
道德邏輯上從來沒有真正的贏家,因為沒有人是完美的。很快,事件就被切換到下一個邏輯上——政治。如同一場反諷,韓寒炮制出“韓三篇”時,很多公知和民主狂熱者幾乎拋棄了韓寒,眼看韓寒面臨著“一場災難”,一場浩大的公知支援立刻成行了,僅僅基于一種政治邏輯,正如某公知在“為什么支持韓寒”中說的,僅憑韓寒贊成民主這一條,我就無條件的支持他。只是,“支持”是不是“他做的都是對的”?
在一個政治成為禁忌的國家,政治完全是一種奢侈品和稀缺品,而民主、自由以及對權力的批判更是大勇大義之事。“韓寒”的文章向來以此為核心影響力,因此積累了巨大的政治號召力。將常識邏輯置換為政治邏輯,對韓寒們來說,毫無疑問這是一場徹底的完勝。事實上,確實如此,韓寒得到了渴望民主和政治的民意同情,“中國不能沒有韓寒。”甚至有人說:“如果韓寒被搞掉,中國將倒退20年;如果連挺韓寒的眾多知識分子都被搞掉,中國將回到文革。”看來韓寒已經被視為一個類似毛萬歲式的政治領袖了。
隨著在政治邏輯上的滑行,對韓寒作品的質疑已經被偷換概念,變成“倒韓”與“挺韓”的全民政治運動。支持韓寒就不能進行質疑,質疑作品就是反對韓寒。反對韓寒就是反對民主,就是權力的陰謀,就是五毛。至少,質疑本身就是對中國民主政治的損害。還有很多人這樣推理,既然貪官比韓寒更壞,就應當杯葛貪官,質疑韓寒就是對貪官的縱容,因而就是民眾的敵人。吊詭的是,按照這種政治邏輯,很快就有了“韓寒被權力收買”的反擊,有人又一次翻出了“韓三篇”。
事件發展到這里,似乎山窮水盡了,人們又一次重新回到常識。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誰有理?還要依靠自己的正常智力和經驗,來審視這一切。自然而然,人們看到了藏而不露的一個重要邏輯——利益。
韓寒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精心構筑、重金打造的商業品牌。路金波的成功是他制造了暢銷書“流水線”,從而“把出版變成了工業”。五條“流水線”分別生產少兒、武俠、恐怖、純情、言情產品。其他作家賣的是內容和文字,路金波賣的是品牌,所以他保護安妮寶貝的高度神秘和韓寒的頻頻曝光。韓寒從寫作、賽車、唱歌到緋聞、廣告代言、上電視和雜志封面,身后形成一條巨大的商業利益鏈,挾裹進數不清的商業文化媒體資源。從某種意義上,韓寒的成敗榮辱絕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韓寒對很多人來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鍵。這里面不僅有勢力巨大的主流公共媒體,也包括許多利害相關的所謂公知。
常言說,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保衛韓寒就是保衛自己,而保衛韓寒就必須阻止對韓寒作品的質疑,要阻止這種質疑,就需要公知們不遺余力使出各自的看家本領,充分利用自己的話語權和影響力。所以,這個回合開始熱鬧了,很多人一起并肩作戰,或轉移話題,或幫助罵陣,或混淆邏輯,非常有意思。
作為這場事件的重要參與者,公眾成為質疑與被質疑雙方爭奪的目標,贏得公眾的信任,說服公知才是這場社會事件的最終目的。因此,才會有路金波在這場事件中惡補《烏合之眾》這本群眾心理學書。不幸的是,公眾很快被引入“族群邏輯”。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人類很早就開始一種族群關系,每個人被劃分為不同的族群,比如你們和我們,男人和女人,黑人和白人,窮人和富人,官吏和百姓,70后和80后,等等。一旦進入族群邏輯,那么一個人就是族群的一份子,族群就是你,而你則不存在了;除過你所在的族群,其他族群都是可有可無的。
在動物界,越是低等動物越依賴族群邏輯,越是高等動物,越傾向獨立,這可能與其智力發展水平有關。在人類社會中,文明程度越是落后,族群邏輯越是嚴重,文明程度越高,越傾向于獨立的地球公民。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為尊者諱,凡事沒有好壞,只有親疏。自己人做了壞事也是好的,外人做了好事也是壞事。新中國從一開始,就把世界分為中國與外國,以“階級成分”將人分為冰炭敵我不同族群,再加上農村戶口與城市戶口,階級斗爭幾乎成為中國人的一種基本生活狀態。這種社會背景下,族群邏輯在中國影響深遠,比如圓明園情結、漢奸情結、仇日情結。反過來就是愛屋及烏,沒有原則的包庇維護。
在族群邏輯中,對韓寒作品的質疑完全變成一場不可逆轉的“倒韓”與“挺韓”運動,“倒韓”族群與“挺韓”族群之間勢不兩立,非友即敵,非黑即白。質疑與反質疑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雙方之中必須有一個徹底完蛋,置之死地而后快,打翻在地再踏上三只腳。至此,很多人驚呼“文革來了”。
很多喜歡韓寒文章的人知道林達,據說是一對夫妻共用的筆名,韓寒從一開始也確實是韓寒與其父韓仁均共用的筆名,只不過韓仁均后來宣稱“封筆”了而已。至少從10年前開始,對韓寒代筆的質疑就不絕于耳,但都不了了之,只有這次發酵失控,成為公共事件。之所以如此,實則是被質疑者企圖將事件本身導入他們擅長的其他邏輯中。在常識邏輯中既然沒有把握,那么就在道德邏輯、政治邏輯、利益邏輯、族群邏輯中圍殲。就這樣,一件正常的文化事件遠遠超出文化的范圍。
克林頓當年因為萊溫斯基性丑聞遭到全國譴責和國會彈劾,問題并不在于克林頓丑聞本身。萊溫斯基是自愿的,并非強奸。克林頓遭受彈劾指控的根本原因是他撒謊,堅決否認性丑聞。人們可以接受一個風流的總統,但不能接受一個不誠實的克林頓。同樣,人們可以接受一個有缺點的作家或者賽車手,但不能接受一個不誠實的韓寒。
當年余秋雨被質疑參與文革寫作組得到證實,但余秋雨拒絕承認;后來郭敬明抄襲質疑得到證實,但郭敬明拒絕道歉。余秋雨和郭敬明依然在繼續寫作,雖然他們不夠完美了,但是他們更加真實了。易中天希望人們去質疑他的作品,而放過韓寒。事實上,一切都只是一個小小的關于常識的探討,而人們卻不愿也不敢去面對,反而要找出很多理由,甚至上綱上線,來否定常識的存在。
在韓寒事件中,方舟子其實只是一個引火者,韓寒成為所有邏輯的發源地。作為質疑者,方舟子被普遍地描述為“科學”“斗士”和理科博士;事實上,他是當年福建省的語文單科高考狀元,這與語文不及格的韓寒正好相反,頗有點黃鐘毀棄瓦釜雷鳴的諷刺。方舟子在27歲時曾寫過一篇長文《功到雄奇即罪名》,頗有才華與見地。從30歲起,方舟子基本是一個職業寫作者,但論“成功”,幾乎不能望韓寒之項背。但有一點,比起韓寒來,不可否認他更像是一個閱歷豐富知識淵博、有識見有担當的現代知識分子。與當下所謂的公知之流相比,方舟子的批判是難能可貴的,恢復常識與邏輯勝過許多夢幻與狂歡。一是一二是二,就事論事是一個人理性智慧和自我節制的起碼標志。就這一點上,很多人應當感到慚愧。學會講道理和堅持己見是當下中國人擺脫近千年來野蠻征服導致的暴戾盲從的重要一步。
200多年前,世界上第一個民主國家誕生了,這就是美國。而催生這個人類理想國的,不是什么革命理論、也不是什么政治理論,而是一本薄薄的《常識》。常識是一個社會的底線,沒有常識的社會也不會存在什么共識,更不會有什么文明。韓寒曾說,革命的結果往往是心狠手辣者獲勝。不幸的是,我們沒有看到一個革命的韓寒,而是看到一個心狠手辣的韓寒,至少在使用語言暴力上。韓寒會不會倒掉,在于他自己,沒有人可以讓一個人倒掉。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我們要承認人性的不完美,因此要相信和敬畏常識。很多人認為韓寒事件是一場可怕的社會斷裂,人們會因為觀點不同而撕裂彼此的信任,切割社會共識。事實上,一個理性的人不應當因為某個缺點或者弱點都徹底改變對一個人的整體看法,尊重他人善待自己,不卑不亢的平和心和平常心是一種起碼的修養。從常識上說,質疑韓寒作品絕不是對韓寒的侮辱和攻擊,更不是要韓寒“倒掉”,這是兩碼事情。我思故我在,質疑是一個知識分子的本能,質疑也是一個現代人自我意識覺醒的標志。我愛韓寒,但更愛真理。我反對你的觀點,但我支持你講道理的權利。一俊遮百丑或者一丑遮百俊都是不正常的。真實是最大的善與美,求真是人類最大的審美,這是誰也無法阻擋的,而暴力和威脅則完全是理性和文明的反面。正如肌肉比贅肉更健康,說理比謾罵更有力量,說理是理性的鍛煉,謾罵則是文明的倒退,特別是對于一個理智健全的人來說。
“規則就是理性,理性比韓寒和方舟子的是非重要得多。”在我看來,作家唯一值得驕傲的地方就是講道理。一個喪失邏輯和理性的人不可能是作家,但可以是一個明星。作家的力量來自常識和邏輯。對一個真正的知識分子來說,批判是他的本能,但批判絕不是潑婦罵街,批判面對的是權力,罵街只對路人。批判是匕首是弓箭是投槍,但絕不是癢癢撓。知識分子是人類的良心和權力的痛處。有司馬遷就有東方朔,一個拒絕付出代價的文化投機者其實連一個犬儒都算不上,他只是甩包袱抖機靈撓癢癢的滑稽演員罷了,屬于自我消費與大眾消費的一種。
在一個處處“被代表”“被幸福”的中國,人們有必要學會溫和地質疑和正確地看待質疑。所謂公知、所謂代言人、所謂意見領袖,常常是可疑的可笑的,因為他并不比你更高明,更高尚。沒有一個個思想獨立的個體,就沒有公民社會,只是一群屁股決定腦袋、立場就是一切的庸眾,即被權力鄙視的“老百姓”。“世上沒有什么救世主,全靠自己救自己。”一個公民社會不是一天就可以建成的,尋找常識、學會邏輯,擁有獨立的自我意識,進行精神自治,才會有一個多元化的寬容的理性的公民社會誕生。
從一開始,互聯網就是草根大眾的一場盛宴,顛覆了傳統精英的話語壟斷。韓寒事件的意義在于,草根的公民階層正在覺醒,精英的公知和傳統的媒體支配大眾的時代即將結束。毫無疑問,這是互聯網的勝利。政治的民主必須從思想民主和話語民主開始,沉默的大多數開始學會自己思考自己發聲,重建常識,建立共識。這場事件發展至此,已經與韓寒關系不大。這場關于常識和邏輯的訓練使每個人不僅學會質疑別人,也學會了質疑自己,自己何以放棄思考和判斷,何以自我出賣……一個懂得反思與自省的人就是一個明白人,不得不承認,這種人在從來沒有見過選票和代表的中國還是少數。
對我們來說,完美永遠是一種理想,不完美才是現實。我們這個世界還非常不完美,我們要善于面對和接受這種不完美;對人對事不一定要求全責備,要慈悲同情,但也要學會質疑和保留。所謂偶像與粉絲,都是商業時代反智的產物,一個真正的現代人類應當警惕自己踏上一條通往奴役之路。奴役在很多時候并不是對身體,而是對思想和頭腦。正如做愛一樣,思想同樣不可以假手他人。信息時代沒有蠢貨,只有拒絕學習和思考的人。兼聽則明偏信則暗,人生即體驗,學會體驗思考的樂趣,特別是當這個思考來自自己的大腦。
從前人們歌頌皇帝新裝,皇帝其實沒穿衣服;如今人們還在歌頌皇帝新裝,可已經連皇帝都沒有了。又一個雷鋒日就要到了,在一個神話坍塌的時代,你還繼續學雷鋒嗎?

附幾則微博:

@任曉雯: 贊楊早兄這篇。不是直撲結論,而是盡可能剖析事件與人物的復雜性。尤其欣賞的,是“善意”這個關鍵詞。BTW,這次方韓事件中,讓我失望的配角太多。站隊和敲板磚一樣,是最不需要動用智力的行為了,不是嗎。
//@任曉雯: 剛才還和朋友說,這次事件席卷之廣,把很多人性壞的東西都勾出來了。到最后,似乎只剩互相傷害的能力。恨不需要學習,愛是需要學習的。如果懂得悲憫、寬容、互相理解,文中所涉的幾十年中國歷史,都可以改寫了吧。謝謝蔡駿,有這樣溫暖的文字。這或許是方韓一戰中,僅有的正面價值。
@楊早:韓方之戰的四個關鍵詞——還是那句話,不保證討喜,只保證獨立。非黑即白者慎入..許多人對韓寒有厚望焉,許多人對方舟子有厚望焉,還有人因為疑韓而挺方,因為厭方而護韓。這其中立場的選擇,其實有很多的因素在作怪。
//@任曉雯: 剛看到此條,明白雪村兄所指。既然說到朋友,我扯開一個閑話:此次方韓事件,如果不急著撲向結局,在過程之中多多閱歷諸人百態,也未嘗不可。相比立場,我更看重態度。有人讓我失望了,有人倒叫我驚喜。遇事才能知人。吵架(或曰辯論)是一件多么能看出心胸、格局和綜合素質的事情!
@慕容雪村:方韓之戰,一些本來中立的人紛紛轉向方派,其中不乏學養深厚、正直善良之人,有些是我的朋友,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我能夠理解其感受,但還是想問問,不是要逼人表態:一方是南方周末、韓寒的同學室友,石康寧財神等與韓寒有交往者的證言,另一方是文本分析、想象和推理,難道只有后者值得相信?
@霧滿攔江: 夏女士,如果將來有一天,有人用對付韓寒的方式對付你,我仍然會選擇支持你,這就是你我的根本區別。//@夏嵐馨: 霧滿攔江,你的這條微博,讓我失去了多年來對你的敬重。
@霧滿攔江:說說韓寒。有人指摘他有代筆,既然指摘,證據必不可少,無非不過是人證物證。人證是代筆之人的證言,物證是代筆的文本或合同。沒有這些東西,就不能輕言指控。哪怕他真的有人代筆,沒有人證物證,你也只能保持靜默。有多少證據,說多少說,這是常識。如果單憑了自己的想象入人以罪,這就擺明了不靠譜。

【易中天:韓寒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方舟子值得尊敬,不宜效法。韓寒應該呵護,不必同情。出來混,是要還的,何況他這回的表現還那么差(對此,蘆笛先生和何三畏先生都有很漂亮的分析)。這個爛攤子,當然得他自己收拾。而且,如果事實證明他確實有人代筆,那就更得他自己看著辦了。包括他過去的張狂、草率、漫不經心和花拳繡腿,其實都已經付出代價。……方韓之爭,也許是我管的最后一樁閑事。……本人因長期超負荷工作,精神高度緊張,身體嚴重不適,現已接受“休假式治療”。自本月起,無限期不接受各類邀請。不演講,不簽名售書,不担任評委,不做電視節目嘉賓,也不幫別人看書稿和寫序。
    


杜君立 2012-02-29 19: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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