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散
唐•白居易
小宴追涼散,平橋步月回。
笙歌歸院落,燈火下樓臺。
殘暑蟬催盡,新秋雁戴來。
將何還睡興,臨臥舉殘杯。
總歸是八個字:風花雪月,千載寂寥。
再看看唐詩中寫了多少種女性呢?怕有成百上千種吧!真是百花齊放、萬紫千紅。
她們可以獨立、堅強,幽居在空谷,也可以威武、俠氣,舞劍器動四方;她們有的在思念丈夫,“香霧云鬟濕,清輝玉臂寒”,也可以年少不知愁,凝妝上翠樓;有的白頭坐在上陽宮里,談論玄宗,有的彈琵琶在潯陽江頭,淪落天涯。
她們有的是天真少女,哭泣在秋千下;有的是機敏伶俐的新媳婦兒,洗手作羹湯,先遣小姑嘗;也可以是孤獨悵然的商人婦,苔深不能掃,坐愁紅顏老。
她們有的是從事手工活的寒女,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也可以是貧苦的山中嫗,逃到深山更深處,也應無計避征徭。
她們之中有云想衣裳花想容的貴婦,錦衣玉食,炙手可熱勢絕倫;也有石壕村里的老婦,要赴河陽役,獨與老翁別。
他們不知道唐代的詩人們多么能調侃。王績狂歌“禮樂囚姬旦,詩書縛孔丘”,姬旦是周公,這也可以囚的?孔丘是孔子,這也可以縛的?但唐詩好像也沒有因為他而毀了。他哥哥王通,是當時的大儒,那么嚴肅的一個人,也搞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誑誕外號,自己是“王孔子”,徒弟們有的號“子路”,有的號“莊周”。
意氣驕滿路,鞍馬光照塵。朱紱皆大夫,紫綬悉將軍。夸赴軍中宴,走馬去如云……
哦不對,不對,引錯了詩了。應該是杜甫的:況乃大夫順,撫養甚分明。送行勿泣血,仆射如父兄。
蘇軾是一個對佛學也深有造詣的人,他也用自己的行動很好地詮釋了釋迦牟尼的那句話:恨不止恨,唯愛能止。
我本海南民,寄生西蜀州。
忽然跨海去,譬如事遠游。
平生生死夢,三者無劣優。
知君不再見,欲去且少留。
“登高望中原,但見積水空。此生當安歸,四顧真途窮。”
蘇軾在去海南的路上就發朋友圈@蘇轍說:“他年誰作輿地志,海南萬里真吾鄉。”
15年前,烏臺詩案。
當時蘇軾因言獲罪,鋃鐺入獄,政敵從他的詩中拎出一句“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唯有蟄龍知”,說他自比“蟄龍”顯然是要造反的節奏啊!
蘇軾就此命懸一線!
去年冬天,我在朋友家無意間看到了蔡崇達的《皮囊》這本書,書名非常吸引我,翻開一讀更是欲罷不能,帶回家一口氣讀完后就萌生了強烈的寫作欲望!
就像李笑來在《時間的朋友》中所講, 每個人的寫作大概都是讀著讀著,忽然某一天被某個人的文字所觸動,發現忍不了了,我也要寫!好的文字是有力量的,能讓一朵云推動另一朵云。
夢中已然如此,醒著又是何等光景呢?
《相見歡》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
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故國重夢歸,覺來雙淚垂。”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
……
春去秋來,四季流轉,故國夜夜入夢來:
閑夢遠,南國正芳春。船上管弦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忙殺看花人!
閑夢遠,南國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
《浪淘沙》
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
羅衾不耐五更寒。
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
別時容易見時難。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晚妝初了明肌雪,春殿嬪娥魚貫列。
笙簫吹斷水云開,重按霓裳歌遍徹。
臨風誰更飄香屑,醉拍闌干情味切。
歸時休放燭花紅,待踏馬蹄清夜月。
這時期的一首《蝶戀花》可以說是恰到好處地展現了李煜內心的千愁萬緒:
遙夜亭皋閑信步,
乍過清明,漸覺傷春暮,
數點雨聲風約住,朦朧澹月云來去。
桃李依依春暗度,
誰在秋千,笑里輕輕語,
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這首詞乍看是寫美人傷春,其實“人間沒個安排處”的哪里是美人的芳心,分明是李煜本人面對江山遲暮而心生的那份“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惆悵。
綜合 2022-01-09 11:2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