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易龍自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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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出游城市就是赤塔市,赤塔市是赤塔州的首府和經濟、文化中心,管轄布里亞特自治區,這是距離中國邊境城市最近的俄羅斯大城市之一,比伊爾庫茨克市小一點,比烏蘭烏德市大多了,國際列在后貝加爾斯克換軌后第一大站就是赤塔市,聚集的中國人很多,有很多護照過期不回來就常住赤塔,都是在市內租的俄羅斯房子,我們跑團的就是住中國人集中的旅店。

在中國旅店的第一宿,廖勇就跟我談論了很多,這是我們來俄羅斯后談得最多的一次,他解釋我們這次來赤塔市不比以往,原來他來赤塔時接觸過幾個中國黑幫的,經常給他們從國內捎一些禮物,有一些關系和交情,在很多事情上還有一些面子,現在又有了新的幫派,而且還和原來的幫派有沖突。現在關系很復雜,所以,盡量不趟這些渾水,只管做我們的生意,不關自己的事不要出頭。遇到事情千萬不要沖動,能過就過去,如果欺負到頭頂就反抗,要反抗就反抗到底,要反抗到對方從心里恐懼為止。

他從隨身包里拿出一把俄羅斯的斧子和一把大菜刀,斧子很精致和鋒利,是廖勇以前用半瓶中國白酒和老毛子換的,在市場上隨時都可以買到,帶在身上不違法。廖勇告訴我打架要分和什么人打,怎么打,斧子和菜刀要砍胳膊和肩膀都可以,千萬不能砍頭,否則腦袋非漏不可,盡量不要用尖刀,用尖刀往腸子上扎多少刀都不會致命,千萬不能往前胸和后背上扎,否則不死也是重殘。拿斧子和刀跟中國人打可以,但和老毛子黑社會不行,老毛子黑幫不象中國人砍砍殺殺的,會直接給你一粒花生米(子彈)讓你永遠沉默。

我把斧子拿在手里很緊張又很興奮,手有些微微顫抖。從此只要一進入俄羅斯這把斧子就一直在我的身上,晚上睡覺放在枕邊,和后來收到的貴重禮物,兩本書放在一起,這個習慣保持了若干年。

“想要動手,就不要跟對方嚷嚷,”

“在市場賣貨一定要選擇背后有墻或者有靠的地方,無論在俄羅斯還是國內的飯店,歌廳,任何公共場所一定要背后有靠,不要把你的背部暴露給別人”

“如果有危險兆頭出現,我跟對方交談時,你要站在對方身后”

“對付不要臉的人,要比他還不要臉,對付兇殘的人,要比他還要兇狠”

“在俄羅斯環境要比國內殘酷,你也只有兇殘才能有機會”

“判斷我們注定要遭受攻擊時,一定出其不意先下手”(后來這句話我改為,注定要遭受別人嘲笑時,先下嘴為強,先自我解嘲。)

這些話這些年一直牢牢記得清清楚楚,從沒有過經驗,從小就膽小怕事的我開始時不僅沒有嚇尿褲子,反倒有些莫名的興奮。

隨后兩天在市場里賣貨還挺順利,沒遇到直接跟我我收保護費的中國黑幫,倒是看見一些穿著很講究的一些人在市場里晃來晃去,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只是晚上回旅店的時候聽幾個人說他們都被收保護費了,繳納幾百到幾千的都有,聽他們描述的就是那些在市場上穿著很考究的人。這些被敲詐的生意人氣惱的直搖頭,但也無可奈何,無計可施。我還很納悶,心里判斷可能是廖勇長得很高大威猛,身高一米八五的大個子,比我足足高出一頭,一般人見到還真不敢近身搭話吧,廖勇在我眼里甚至比許文強都高大強悍。

只是這個判斷在第四天時就不準了,那天上午我們打車到批發市場,廖勇從車里拿出兩個大包,我剛付9000盧布車費走下車,就有一個人走到我們的包前,用腳踩住一個包說,一個包二百萬,兩個包四百萬盧布,保證我們在赤塔后幾天生意不受打擾。

廖勇面帶微笑很客氣的說:“交錢還是交個朋友?以前沒見過面,今天算是一面之緣的朋友,在國外也不容易,以后會從國內多帶一些禮物過來…..”

廖勇和他交談了有一會,不過這個家伙就是不開面,廖勇談到和他所在的那個幫派的老大的交情也不管用,就是不依不饒,廖勇對我使了個眼色,我就轉到這個家伙的身后站住,準備隨時動手了,還真怪,我一站到他身后,這家伙的口氣就變了,不在胡攪蠻纏,只扔下一句,“你們等著吧”。

廖勇說這家伙就是個小混混,死心眼,聽不懂話,估計今天可能會找多一些人來找我們麻煩,不過這個幫的頭頭他認識,應該沒什么問題,到時候見機行事。

果然下午市場快收攤時這個踩包的真的帶來三個人來到我們面前,叫囂著保護費直接升到800萬,我趕緊把藏在包底的斧子偷偷挪到包的上面,隨時可以抽出的角度,用一個襯衣蓋上。

“我跑團多次,你們的頭我也認識,不過你們三個兄弟我還真頭一回打交道,還是那句話,交錢還是交朋友,如果交朋友,以后有事有什么需要,我們從國內都可以幫著辦,煙酒青菜趟趟給你們稍點,交錢就免了吧,我這趟也不賺錢……”廖勇還在和他們周旋,講道理。

那三個SB好像聽不懂似的,真不識挺,太沒眼力了,我都看到廖勇面帶微笑的眼里的殺機了。

不過一會我就看到那一閃而過的兇光沒有了,“這樣吧幾位兄弟,今天我的錢帶的不夠,后天下午給你們八百萬,你們可以看我的護照,是大后天回國日期,錢肯定差不了。給個面子,今天請回吧,后天下午在市場門口給你們這個數。”

這樣就打發了幾個無賴,聽他們說話廖勇判斷出這些人好像沒混過多久,要么忍,要么殘忍。如果不想給錢的話,就干他們。不過動手之前先跟他們的老大打個招呼,給他個臺階下。

晚上廖勇給那個黑幫老大寫了一張條子,這張條子后來我才知道起了大作用,真佩服廖勇的心計。

臨回國前一天下午,我和廖勇在市場都收攤后出來時就看見那三個家伙站在市場門口等著呢,我們把剩下的貨讓老宋拉回旅店,把那三個SB領到了市場大門后面的停車場去,這里的中國人很少,都是陸陸續續采購回家的老毛子。

“前幾天跟你們們談不拢,已經給足你們面子了,跑團這么長時間從來就沒交過錢,也不可能給你們幾個逼養的交一盧布,非要錢就跟它要吧!”當廖勇從包里抽出菜刀時的那一刻,我看到那三個踩包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沒等他們拿出家伙,廖勇的菜刀就砍到最前面那個人的胳膊上了,后面的兩個人撒腿就跑,我拎著斧子在后面追,因為是市場收攤時間,很多老毛子的車都排隊往外慢慢行駛,門口很擁擠,這兩個家伙跑到停車口前沒有跑出去,可能懵了,往回跑,正好趕上我的斧子,迎面砍在其中一個人的肩膀上,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剩下的一個拼命的跳過兩輛車的后備箱,在老毛子的叫罵聲中跑出停車場大門口,倒在地上的那個家伙邊嚎邊罵,我腦袋一熱,嘴里罵著“跟我斗,斗,斗,你他媽的夠,夠分量嗎”掄起斧子正要往下砍的時候,一只有力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腕子,是廖勇,“警察快來了,趕快跑”

在我們往停車場門口跑時,也不管老毛子的叫罵和喊叫,直接跳過幾輛車的后備箱跑向大街,繞過兩個路口后打車,沒有直接回旅店,二十分鐘后到了一個叫些微里尼的很偏僻的地方,看來這是廖勇早就安排好的,那是廖勇的一個朋友租住的房子,然后讓哈爾濱老宋趕緊把我們的剩貨全部低價處理,只等到了回國時間再說,我倆住在房子里不離開房間半步,吃的都是朋友從外面帶回來,這時回來消息說老毛子警察把市場包圍了,帶走了那兩個踩包的受傷人員,現在警察安排的醫院里,被廖勇砍的那個比較重一些,胳膊上被排了十多刀,不過沒有任何危險,廖勇下手的尺度掌握的很好。現在警察在全力搜捕兇手,不過從中國市場上他們一無所獲,只知道受傷的兩個人是中國的馬匪,俄語又叫“狐貍干(流氓)”。并且很多跑團的聯名舉報說這些人是中國黑社會,馬匪。估計那兩個踩包的出醫院就可能直接進監獄了。

除了老毛子警察在抓我們,那些中國黑幫也在四處找我們,為安全起見,朋友找了一個在赤塔定居的中國人租了一輛伏特加,連夜把我們倆送出赤塔,直奔后貝加爾斯克,不然在這里中國人的目標太大了,因為那時候租住老毛子房子的中國人不是很多。

我們在后貝加爾斯克等了一天時間,我們團回國時間到了,才一起過關回國,一路上整個團很安靜,一過中國海關整個黃海大客的車廂就沸騰了,所有人都擁抱我們兩個,向英雄一樣致意。也陸續知道被我們砍傷的兩個踩包的還真是剛剛到俄羅斯不久,其中一個阿斌是在國內犯輪奸案后落網逃亡俄羅斯的,就是我們一開始下車就收保護費的那個,還欺行霸市,民憤極大,實際上就是一個小地痞癩子,有一次把滿洲里一個旅行社的經理皮夾克扒下來,手上帶的金戒指也被搶下。好像還說偷偷藏錢不上交,被幫里老大給掃地出門了。

不過,這回我倆砍人的事讓踩包的很被動,他們的飯碗動搖了,盡管和廖勇有一些私交,但這回讓他們顏面掃地,所以放出話來,廖勇和李易龍只要落在他們手里必殘廢。實際上我們沒有在市場里面直接砍這三個家伙,就是因為廖勇考慮到了他和那個幫的老大的交情,所以低調的在老毛子停車場里下手,盡量不張揚出去,沒想到老毛子警察弄出那么多人包圍市場,搞出那么大動靜,不過當時是市場收攤時間,知道內情的中國人不是很多,除了我們團的。后來就是因為廖勇寫的那封信,讓那個老大以后對廖勇更加刮目相看,因為在我們動手前寫的那封信已經給足了老大面子,況且那幾個家伙已經被幫里掃地出門了,讓他們有個臺階下。只不過放出口風要報廢我們兩個,實際上是嚇唬那些跑團的,瓦解他們的反抗心理。

我還在算經濟賬,這次沒賠上,還賺了700塊錢。難道俄羅斯的發財之路就這樣斷了?我還真有些不甘心,廖勇倒很看得開,他說這件事早晚會過去,先等等再說,在滿洲里照樣可以賺老毛子的錢,先在滿洲里呆一段時間吧。

經過那次以后,踩包的吸取教訓,不再進入封閉的市場,停車場收保護費了,因為一旦引起民憤他們就跑不出去了,就改在火車站和市場外收保護費,不按包收費,按人頭收費,更加變本加厲了,所以從前出團基本都賺錢,現在就不一定了,如果保護費交多了就有可能賠錢,這些跑團的只是忍氣吞聲。

在國內這段時間我們一直研究如何從俄羅斯搞走私車,俄羅斯汽車政策相當寬松,德國、日本、韓國的二手車很隨便就進來了,都可以正式上牌,但絕大多數是日本的小車,有左方向盤的也有右方向盤的。

常見的俄羅斯國產的車是拉達,伏爾加,在俄羅斯,1千美元就可以買到一輛便宜的日本二手車,最貴的也是1萬美元左右,在俄羅斯留學中國學生大多數都是開車去上學的,他們的車一般是幾千美元左右日本車,有的1多千美元就能買一輛,折合人民幣不到一萬塊,一個朋友買的德國寶馬才花了7500美金,不到五萬人民幣,只要過了中國海關就值錢了。

最后我們還是放棄了,過海關風險太大,最主要買這種車的人必須是特權階層的人,因為不能上牌照,滿洲里太小,內化不了。往其它省市倒賣風險更大,弄不好就會有官司跟著。

汽車配件的生意利潤很誘人,但需要本錢很大,我們沒有這個資金實力。盡管很誘人,最后只能放棄。

這期間廖勇認識了一個叫文美的哈爾濱的女孩,看得出這次廖勇是來真的,因為一提到那個女孩廖勇就滿臉的欣喜,不過那個女孩是有男朋友的,并且快要結婚了。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很不理解。那個女孩是來滿洲里做外貿生意,每個月都來兩趟,他男朋友家里很有錢,在哈爾濱很有實力。在濱州線上好像認識不少人,當時在滿洲里濱州線臥鋪票很緊張,我們有從齊齊哈爾,大慶,佳木斯來的朋友回去買不到臥鋪票時,只要那個女孩的男朋友一個電話,保證會有臥鋪,這在我們的朋友圈里誰也做不到。她在北方市場無意間和廖勇認識的,我清清楚楚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也不是一見鐘情的那種,是一來二去慢慢產生好感,彼此就分不開了。我很清楚廖勇不是很隨便就搭訕女人的,很少跟人談感情,有生理需要就找職業妓女解決了。但這回好像是不一樣了,好像掉進去了,廖勇親口對我說那個女孩已經和男朋友登記結婚了,只是沒有辦婚禮,我勸他還是放棄,登記了就等于是結過婚了,不過說了也沒用,廖勇是那種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人,我只是為他担心,不知道這個注定沒有結局的事情如何收場。

不過一天晚上廖勇和我說那個女孩為他離婚了,辦理了離婚手續,并且他都看到了,這也不奇怪,我所見過的還沒有哪一個女人能拒絕的了他。他說,我要娶這個女孩,該輪到我給他講一番道理了:女孩多的是,娶一個離婚的女人周圍人肯定會不理解,遭白眼,家里人能同意嗎,再說她那個男朋友能善罷甘休嗎,如果來報復你怎么辦,

后來廖勇說的話,對我一生影響很大。

“如果他男朋友來找我,打我也好,廢我也好,同歸于盡也好,我都認,也許是我欠他的,但這個女人我不會放棄,除非我死”

“別人怎么看,家里人怎么想,那是他們的事,我知道自己想什么就行了”

“你總不明白為什么不搭理董文麗是嗎,因為她嫉妒心,占有欲太強,根本就不像個女人,我初三就知道女人怎么回事了,但和董文麗肯定沒做出格的事,那樣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脫離不開她。所以當斷就斷。這兩個女人后面的名字只差一個字,外表上也看著很漂亮是吧,但在我看來差別大去了,一個不是女人,一個是女人,但是我對文美有感覺,是在心里的那種慢慢積累起來的感覺,就知道她會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你可能不明白,不過不要勸我了,即使我選擇錯了,我對文美都會不怨不悔,不離不棄”。

本以為廖勇會過兩年等賺足了錢再結婚,但他總是不按常理出牌,又讓我大惑不解,不出一個月他倆就結婚了,沒有大辦酒席,沒有舉辦任何儀式,只是登記后廖勇帶文美回了一趟齊齊哈爾跟父母說在哈爾濱辦過婚禮了,又去了哈爾濱跟他的岳父岳母說,在齊齊哈爾從簡辦過婚禮了,他岳父岳母極不看好廖勇,但也無可奈何,只得認下這個女婿了。可以說廖勇結婚沒花錢,只是到雙方父母家打了一個照面,就把婚結了,我也從心里相信這個女孩對廖勇是真心了。

如果這次我們就在滿洲里口岸或者綏芬河口岸地區,仍然可以賺老毛子的錢,也許就不會發生后來的事情,但幾次赴俄都賺到錢了,巨大的利潤誘惑我們再次跨越國門,讓我一頭跌入了真正的人間地獄。

兩個月后,我們再次出國,廖勇把那個敢愛敢恨,敢舍敢棄的女孩,現在叫嫂子了,留在國內。我們倆繞過赤塔市,直接去烏蘭烏德,這次是十五日游,這回我們的安排是廖勇到期回返,因為剛剛新婚不久,我暫時不回國內了,打算做黑戶,也就是旅游時間到期不回國,滯留俄羅斯賣貨,那樣會省很多旅游費和各種雜費,在烏蘭烏德零售貨物的價格比赤塔高一些,所以我們就在那里擺攤出貨,因為時間充裕價格可以調的更高,和一些常期不歸的中國人擠在一起住,每個人按天數均攤房子租金就行。

十五天過得很快,廖勇要回國時我心里一下子還適應不了,感覺很孤單,小時候遭周圍小伙伴孤立的感覺又襲上心頭,感覺好像是生離死別一樣難受,就像大黑離我而去時的那種心情。廖勇歸國的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醉得不醒人事,一起住的中國人很反感,但又都沒有說太多埋怨的話,因為在市場上有老毛子攻擊的時候我總是能夠幫助他們免受財產損失,和老毛子打架時沒有我在場他們好像缺了主心骨。

一直希望貨物盡快賣完,等著廖勇進下一批貨過來,(這個時候中國貨的名聲很不好,各種假冒偽劣產品充斥俄羅斯市場,星期鞋,雞糞羽絨服出現了,我們很無奈),這時候每天市場收攤后就躲在房子里看錄像帶,都是老毛子語言拍的,也有美國和德國的,因為第一次來烏蘭烏德就看過了,現在更是有時間盡情的觀看,看完了就跟別人交換。

在開化的俄羅斯找一些鄰居或街頭女郎,喝喝酒就能上床的很容易,但有一個最大隱患就是她們不知道保護自己,不講究衛生。也不敢再找那些應召女郎,一是怕染病,二是怕惹禍端,廖勇說過在俄經商賭場和女人都是無底的陷阱,這樣的例子在中國人里他見得多了。

周圍有很多中國人都有伴,又叫搭伴,這個詞在俄羅斯的中國人身上就是生意伙伴,性伙伴的意思,因為搭伴的都是在國內有老公或老婆,在外臨時找一個性伙伴,互相照應生意,就像夫妻一樣。廖勇提醒過我,不要找搭伴,生理需求強烈寧可找應召女也不要找搭伴,不要有任何感情因素參雜在里面,一個男人一生只能把感情交給一個女人,要格外珍惜你的男人真情。這些告誡我牢記在心,憋的厲害就手淫解決性的饑渴。

雖然沒再找過應召女,但是幾個月以后感覺身體不對勁了,下身奇癢難忍,小寶看過之后就好象胸有成竹的說,你得性病了,當時一聽腦袋嗡的大了,除了在伊爾庫茨克一次找過應召女,沒有再胡來呀,難道那一次就給我種上毒菌?小寶下面的話更讓我膽戰心驚,他說在俄羅斯可不能治,怕老毛子醫生拿中國人做實驗,以前發生過這種事情,你最好是挺一挺回國去醫治。真是痛苦不堪,又不好跟廖勇說明原委,就買一些藥膏涂一下,等找機會回國去根治一下,那幾天如入無底深淵,自覺是報應難逃。那幾天癢的受不了了就不出攤了,在家里涂藥休息,可是市場總有人來看我,我不去很多人還倒很想念我,讓我心里還有些安慰,性病帶來的恐慌和打擊淡化一些。

廖勇走后在烏蘭烏德滯留這段時間我身上發生了兩個變化,最大的變化就是完全克服了社交恐懼癥,從一個拘謹內向的人變得主動和大方,盡管仍然磕磕巴巴,但是自我羞怯的意識不象以前那么強烈了,長這么大我第一次受到一視同仁的待遇。所有賣貨的中國同胞都說不出我具體哪里好,就是別人替代不了。

另外一個變化就是我從一個向來不打架的人變成了一個打架高手,在市場上名氣很大,盡管我還是很瘦弱很單薄,但有了廖勇告訴我的一些實戰經驗,打起架來得心應手,下手很有尺度,市場上的人給我起了一個老毛子名字叫“快手伊萬(瓦尼亞),”讓我感覺飄飄然。

往往一個人缺乏什么就會炫耀什么,因為自己以前膽小不敢打架,現在被公認的打架很干凈利索而出名,心里感覺很愜意,就是這種逞強出名,帶給我的教訓太深刻太殘酷,終生難忘,終于知道了低調的的含義。

一般我們這些常駐俄羅斯賣貨的跟老毛子打架都以把貨搶回來為主,適可而止,因為要長期在這里賣貨,不想和他們結怨結仇。打架下手狠的是那些9日游,15日游的旅游團,特別是臨回國的那兩天,打架下手最狠,因為打完就抬屁股回國了。我有時也幫著旅游團的忙,看著他們用自備武器打得老毛子和布里亞特毛賊哭爹喊娘,心里也很解氣,不過,也是這些旅游團的大打出手,給我帶來了更大的災難。


獨眼易龍 2013-08-28 16:4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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