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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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

[譯文]  春去匆匆,山窗下的修竹實在幽雅,惹人憐愛;它依舊蒼勁蔥蘢,等待著我的歸來。

[出典]  錢起   《暮春歸故山草堂》

 注:

 1、 《暮春歸故山草堂》 錢起

 

  溪上殘春黃鳥稀,  辛夷花盡杏花飛。
 始憐幽竹山窗下,  不改清陰待我歸。
2、注釋:
  一說作者為劉長卿
  故山:因詩人久居藍田谷口,心中一直將此地視為故鄉,故稱“故山”。
  草堂:茅草蓋的堂屋。
  春殘:一作“殘春”。
  黃鳥:即黃鸝、黃鶯(一說黃雀),叫聲婉轉悅耳。
  辛夷:即木蘭花,一稱木筆花,又稱迎春花,比杏花開得早。
  憐:喜愛。
  清陰:形容蒼勁蔥蘢的樣子。
 溪上:一作“谷口”。
3、譯文:
   
   山谷口已是暮春凋殘,黃鶯兒的叫聲幾乎聽不到了,迎春花早已開過,只有片片杏花飛落芳塵。春去匆匆,山窗下的修竹實在幽雅,惹人憐愛;它依舊蒼勁蔥蘢,等待著我的歸來。
4、 錢起(722—780),字仲文,吳興(今浙江省湖州一帶)人。玄宗天寶十年(751)進士,歷任校書郎、考功郎中、翰林學士。有《錢考功集》。

  錢起是“大歷十才子”之一。詩與劉長卿齊名,稱“錢劉”;又與郎士元齊名,稱“錢郎”。他長于應酬之作,當時赴外地的官員以得到他的送行詩為榮。

  大概他得“才子”的桂冠,也就是這個原因。他的詩技巧熟練,風格清奇,理致清淡。近體詩中,多寫景佳句,深為評論家所稱道。
5、 《全唐詩》卷二三九與卷一五〇均錄此詩,作者一為錢起,一為劉長卿。一般選本多編在錢起集下。安徽師范大學文學院教授趙其鈞先生對此詩作如下賞析。
  此詩開篇點題。“谷口”二字,暗示了題中“故山草堂”之所在;“春殘”二字,扣題中“暮春”;以下幾句都是“歸”后的所見所感,思致清晰而嚴謹。谷口的環境是幽美的,詩人曾說過:“谷口好泉石,居人能陸沉。牛羊下山小,煙火隔云深。一徑入溪色,數家連竹陰。藏虹辭晚雨,驚隼落殘禽。”(《題玉山村叟屋壁》)春到谷口,更是別具一番景色。然而,此次歸來卻是“春殘時節”,眼前已是黃鳥稀,辛夷盡,杏花飛了。黃鳥,黃鶯(一說黃雀),叫聲婉轉悅耳;辛夷,木蘭樹的花,一稱木筆花,比杏花開得早,所以詩說“辛夷花盡杏花飛”。一“稀”、一“盡”、一“飛”,烘托出春光逝去,了無蹤影的一派空寂、凋零的氣氛。
  然而,在這冷落寂寥的氛圍中,詩人都卻喜地發現窗前幽竹、兀傲清勁、翠綠蔥蘢、搖曳多姿,迎接它久別歸來的主人。詩人禁不住吟誦出: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憐”者,愛也。愛的就是它“不改清陰”。“不改清陰”,極其簡練而準確地概括了翠竹內在美與外在美和諧統一的特征。“月籠翠葉秋承露,風亞繁梢暝掃煙。知道雪霜終不變,永留寒色在庭前”(唐求《庭竹》)。“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你東南西北風”(鄭板橋《竹石》)。詩人們謳歌的不都是它“不改清陰”的品格嗎!在這首詩中,錢起正是以春鳥、春花之“改”——稀、盡、飛,反襯出翠竹的“不改”,詩人愛的是“不改”,對于“改”持何態度,當然就不言而喻了。由此可見,詩的一、二句并沒有贊美春鳥、春花之意,更沒有為它們的消逝而惋惜,而是在感慨它們隨春而來,隨春而去,與時浮沉,不能自立于世的品性。
  “畫有在紙中者,有在紙外者”。詩也可以說有在言中者,有在言外者。“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以流水對的形式,用由人及物,由物及人的寫法,生動地抒發了詩人的憐竹之意,和幽竹的“待我”之情。在這個物我相親的意境之中,寄寓了詩人對幽竹的贊美,對那種不畏春殘、不畏秋寒、不畏俗屈的高尚節操的禮贊。所以它不僅給人以美的享受,而且它那深刻的蘊涵又給人無窮的回味。前人說:“員外(錢起)詩體格新奇,理致清瞻。文宗右丞(王維)許以高格”(高仲武《中興間氣集》)。或許指的就是這一類詩。
 6、 望春又名辛夷、紫玉蘭、木筆花。

  我們現在知道的辛夷,多因為它是一味藥,其特性是辛溫解表,用作鎮痛劑。初看到“辛夷”時,我感覺它應該出自《詩經》。在《詩經》里,我們現在熟悉的好多植物都有奇怪的名字,讓人在驚詫之余有了探秘的心理。讀到“靜女其姝,俟我于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靜女其孌,貽我彤管。彤管有煒,對說懌女美。自牧歸荑,洵美且異。匪女之為美,美人之貽”時,我一直在想,這是多么柔婉細膩、情意綿綿的場景。荑是茅草,那么“彤管”是什么?迄今沒有定論。有人說是紅色的筆。讓人懷疑的是,那時有筆嗎?即使有筆,又如何書寫呢?有人說是樂器。假如是樂器,男子因何不當即演奏起來,以樂聲表達自己的心曲,而是反復玩摩呢?后來看到另一種說法:彤管可能是辛夷花。這讓人豁然開朗。辛夷蘭每年早春開花,花先葉開放,開約一個月,蔚為壯觀。雖然此時乍暖還寒,枝頭雍容華貴的紫花,優雅飄逸,芳香誘人。少女為何不能將花送給自己的心上人?春天原本就是愛情的季節。愛情正如辛夷花,有些不沾世俗的氣質,有夸張的坦蕩與豪放。

  即便不是愛情,辛夷給人的感覺也是美的。“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王維的《辛夷塢》給人一種自然幽極的感覺。人花同在,寂靜悠然,悠閑恬靜的禪意,全無做作之態。“谷口春殘黃鳥稀,辛夷花盡杏花飛。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他鄉春殘,詩人想到故山的春光:黃鶯隔著樹葉交相啼和,呼朋引伴,辛夷花迎著遲遲春日燦爛地開放。懷著熱切的心情,詩人回到家鄉尋找慰藉,哪怕是看一眼飄飛的杏花也好。

7、唐代詩壇中有不少詩人愛竹成性,詩必詠竹,而且各具文采,自成景觀。

  王維寫竹,清幽絕俗,空明澄凈,捧出一顆遠離塵囂,逍遙自在的詩心:“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竹里館》)一個人的世界,無絲竹亂耳,無案牘勞神,無功利誘惑,無應酬打擾;有翠竹為伍,有明月為伴。操琴演奏,天籟之音,流自心底,鼓蕩山林;凝神長嘯,一腔心曲,融入自然,回響夜空。詩人彈奏心靈的樂章,長嘯孤獨的美麗,沉浸在了一個獨立自足、自娛自樂的天地里。  

  《竹里館》描寫一個人和一山竹、一輪月的故事,王維的另一首詩《山居秋照》則描寫一群人和一個理想的故事:“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詩人借一輪明月,一脈清流,一片翠竹和一池荷葉給我們描繪了一個優美迷人的理想世界,也含蓄地表現出詩人追求寧靜,潔身自好的生活情趣。  

  杜甫寫竹,善于借竹布景,以竹傳情,有愛有恨,見情見性。《狂夫》抒寫老杜窮困潦倒中的少年狂勁:“萬里橋西一草堂,百花潭水即滄浪。風含翠筠娟娟凈,雨浥紅蕖冉冉香。厚祿故人書斷絕,恒饑稚子色凄涼。欲填溝壑唯疏放,自笑狂夫老更狂。”翠竹輕搖,帶著水光的枝枝葉葉明凈悅目;細雨滋潤,荷花燦爛,微風吹送,清香可聞。慘淡凄涼的老杜竟還能如此欣賞草堂美麗,娟娟凈竹見證了詩人一顆老頓疏狂之心。《倦夜》也寫竹,傳達的是一種沉郁悲涼。“竹涼侵臥內,野月滿庭隅。重露成涓滴,稀星乍有無。暗飛螢自照,水宿鳥相呼。萬事干戈里,空悲清夜徂。”詩歌開頭四句寫綠竹庭院,朗月星稀,渲染秋夜的清冷、沉寂,烘托詩人憂慮國事,悲憫戰亂的情懷。由于詩人為國事而心寒,那蕭蕭翠竹,滴滴竹露,更倍添凄涼。  

  錢起寫翠竹,勁健挺拔,氣格高邁,詩人引為知己,亦是氣節之士的化身。“谷口春殘黃鳥稀,辛夷花盡杏花飛。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暮春歸故山草堂》)。詩人在景物枯慘的暮春時節回家,所見是辛夷凋盡,杏花飄零;所聞是黃鳥稀疏,好音不再。一派春光已逝,花鳥枯淡的景象,一片凋零破敗,空寂冷清的氣氛,內心自然是無恨傷感。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詩人意外地發現了山窗翠竹,它們兀傲獨立,清勁挺拔,翠綠蔥蘢,搖曳多姿,以一種高貴而堅強的方式迎接主人的歸來。從它們身上,詩人發現了一種不畏春殘,不懼秋寒,不為俗屈的高貴品格。詩歌寫竹實乃寫人,竹人一體,物我相親,烘托出作者耿介清高,不屈流俗的高尚人格。清代詩人鄭板橋有詩:“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南西北風。”(《竹石》)唐求有詩:“月籠翠葉秋承露,風亞繁梢暝掃煙。知道霜雪終不變,永留寒色在庭前。”(《庭竹》)兩詩均是謳歌翠竹“不改清陰”的品格,亦是對古代君子心目中一種理想人格的形象寫照。  

  晚唐詩人李賀一生愁慘,功業不遂,多有詠竹傷心,抒愁寫憤的詩篇,《昌谷北園新筍四首》(其二)是典范之作。“斫取青光寫楚辭,膩香春粉黑離離。無情有恨何人見?露壓煙啼千萬枝。”李賀才華絕世,抱負高遠,本想轟轟烈烈,大干一番,希望自己能象新筍那樣,夜抽千尺,直上青云,結果卻無人賞識,只好僻處鄉里,與竹為鄰。心中怨憤、失望可想而知。詩人表面是在寫竹的愁苦怨情,實則抒寫自己困頓窮愁的人生處境。 (長沙市雅禮中學徐昌才)

8、竹子,虛心、有節、根固、質堅、瀟灑、挺拔,所以,詩詞中多為“堅貞”“高雅”“氣節”的象征。所謂“湘妃竹”,正是借竹子的“堅貞”“高雅”“氣節”表達古人的多情,忠貞的那份情感。

  詩人借竹言志,托竹寓情,蘊藏著深邃的哲理。如宋代蘇軾在《綠竹筠》中詠道:“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表達了文人士大夫清高脫俗的雅趣。清代鄭板橋更是留下了許多詠竹的佳句,如“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竹石》),高度贊揚了竹子不畏逆境、蒸蒸日上的秉性;“新竹高于舊竹枝,全憑老竿來扶持。明年更有新 生者,十丈龍孫繞鳳池”(《新竹》),歌頌了竹子敬老愛幼、世代相傳的美德。此外表現高風亮節的,如“自是子猷偏家爾,虛心高節雪霜中”(劉兼《新竹》);表現頑強生命力的,如“千花百草凋零后,留向紛紛雪里年”(白居易《題李次云窗竹》);表現忠誠的,“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錢起《暮春歸故山草堂》)等等。

 9、故鄉,夢縈里的故鄉,風塵滄桑的游子,可否記得你當年的模樣。

 土垛口那倦倦斜陽,紫荊里那濕濕的雨巷,秋后的楓葉,嚴冬的曉霜,還有那孤寂的月光,牽引了多少游子的寸寸柔腸。

  風塵中的我歸來了,歸來了,立在斜陽里,疲倦的回首。

  想哭,想笑,想把所有所有跌跌撞撞徘徊異鄉的凄苦說給你聽,聽聽,聽聽你曾鐘愛亦鐘愛著你的赤子,給你的土屋,你的老樹,你的小溪和你的浩浩蘆葦蕩,低吟我曾有過的所有辛酸和悲涼。

  殘燈舊夢憶故鄉 ——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

 10、嫦娥攬鏡自照,顧影輕嘆。失神于鏡中如花似玉又落寞的容顏,不覺仙鏡跌落,成為一江清冷冷的麗水,光可照人,夜夜流淌的是悔偷靈藥的幽怨之情。

  風月無情人暗換。時光漂淡了厚重的幽怨,江水剩清寒。晨光微曦,一支長長的竹篙,輕輕地撐開了清晨惺忪的眼瞼,更有幾聲鳥鳴叫醒了春天的耳朵。滿山繚繞的霧氣混合著松樹的芳香,把周遭的濁氣、燥氣輕輕搓揉。漸漸,霧的輕紗被風層層揭去,一樹樹的杏花,憋著粉紅的笑,向陽處,噗嗤--噗嗤--,綻開成一朵又一朵,一樹又一樹。我的文字,在這里與它們邂逅,因了它們蓄滿了飽脹的意象。附著枝丫墜墜地掛著,只待又一陣的風起。

    或飄向某座白墻灰瓦,因為所有芬芳的故事都開始在一條水邊,在水盈盈的眉眼里暈開。但見杏花疏影里,他挑一弦高山,她抹一記流水。他揚眉,她斂容。從此后再無枕著思念,將心頭的纏綿化作晶瑩的珠串,濡濕著荊刺間的瓣蕊,渴望與蝶雙飛的焦灼。琴聲婉轉相合,輕柔灑落江面。

  或是向那云之深處,去尋那灑脫的隱者。看他輕捻髭須,輕吟:谷口春殘黃鳥稀,辛夷花盡杏花飛。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或是落在羈旅的者的衣襟上,聽他孤獨的足音層層疊疊,落下一行長長的嘆息----蘇溪亭上草漫漫,誰倚東風十二闌。燕子不歸春事晚,一汀煙雨杏花寒。或者,只是隨著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

 11、古往今來,多少仁人雅士,賦詩抒情,詠竹品竹,飲酒寄懷,數不勝數。板橋專畫竹,題竹六十九,“君子之德,大人之雄”。“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愛竹執著,淋漓盡致,近乎癡狂。

  幽竹四季綠,清脆影欲滴。深竹留客處,荷凈納涼時。“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伴竹迎朝夕,歌竹吟高亢。“明年再有新生者,十萬龍生繞鳳池”,開門復動竹,疑來是故人。仙境雅清爽,意趣豈能平?!“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更容一夜抽千尺,別卻池園數尺泥”。回首青山應有意,幽竹笙歌甛醉人。

  竹癖蘇東坡,“可以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令人瘦,無竹令人俗”。板橋竹君子,石大人,千歲友,不贊春風和秋風,新篁初放夏月中。驅署萌豁胸,婆娑不可言,“始憐幽竹山窗下,不改清陰待我歸”。“宜煙宜雨又宜風,拂水藏村復間松”。晴窗早覺愛朝曦,竹外秋聲漸作威。竹聲萬戶行,寒色五陵松!

  “衙齋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此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平生憩息地,必種數竿竹。清陰固本色,株株君可知。“新竹高于老竹枝,全憑老干來扶持 ”,“自是子猷偏愛爾,虛心高節雪霜中”。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未出土時先有節,已上凌云更虛心”。“近窗臥砌兩三叢,佐靜添幽別有功。”

  偶自山僧院,移歸傍砌栽。好風終日起,幽鳥有時來。“影縷碎金初透月,聲敲寒玉乍搖風”。清素高潔竹,酷暑幽可貴。從容生涼風,霜雪尤綠翠。“天寒草木黃落盡,猶自青青君可知” 。“籜落長竿削玉開,君看母筍是龍材”,“ 無憑費叟煙波碧,莫信湘妃淚點紅”。 靜逸深邃,月影斑斕,微風過竹枝,輕敲寒玉驚 ……

  篩月牽詩來,籠煙伴酒杯。南窗輕睡起,蕭颯雨聲回。庭前桂花馨怡人,池邊修竹凈少春。“情根萬劫總難消,帝女余悲寄碧條。亦有懷人千點淚,盈盈滴作海棠嬌”。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襟懷深山黛翠色,竹影瓊臺月下奢。不問漢宮誰可擬,清風搖曳曠時悅。不受塵埃半點侵,竹籬茅舍自甘心。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0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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