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可持續發展與科技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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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類號:X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8019(2000)06-0041-03
  “可持續發展”觀的確立,為人類社會跨世紀發展,昭示了一種廣闊的前景。其實踐后果必將極大地改變并優化人們的存在方式。因此,從哲學層面反省可持續發展觀的內涵,對于人們更好地掌握自己未來命運,無疑具有現實意義和理論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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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可持續發展:一種新的發展觀逐步形成
  1980年3月,聯合國大會首次使用了“可持續發展”概念。1987年,世界環境與發展委員會(WCED)公布了題為《我們共同的未來》的報告,比較系統地提出了“可持續發展”戰略,標志著一種新發展觀的誕生。西方學者布蘭特等人在報告中把“可持續發展”解釋為,既滿足當代人的需要,又不對后代人滿足其需要的能力構成威脅和危害的發展。報告認為,人類社會在以往雖然獲得了經濟的迅速增長,但同時也帶來了生態環境的惡化,從而嚴重地限制了人類經濟和社會的進一步發展。為此,必須改變傳統的發展方式,選擇一種全新的發展戰略,以保證社會發展的持續性。于是“可持續發展”觀初步形成。
  新發展觀的提出,得到了各國政府和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同。1992年6月,在巴西里約熱內盧召開的“聯合國環境與發展大會”,有183個國家和70個國際組織的代表出席,其中包括102位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大會通過的《21世紀議程》,闡述了有關可持續發展的40個領域的問題,提出了120個實施項目,以促使現有人類社會轉變為可持續發展的社會,使人類的生存方式同地球的有限承受能力相適應。可以說,它是可持續發展由理論走向實踐的轉折點。以此為標志,可持續發展觀已成為當代世界發展戰略研究中的主導思潮。
  “可持續發展”觀的提出,有其特定的現實原因和理論前提。它既是人類對以往社會發展正反兩方面歷史經驗的深刻反省,對過去的實際發展過程的總結,又是系統地概括和批判地吸收以往社會發展理論研究成果的產物。
  2、以往的發展研究中,對未來的兩種截然相反的預測
  一是悲觀派觀點;一是樂觀派觀點。
  前者以羅馬俱樂部為代表。該組織1972年發表的第一個研究報告《增長的極限》探索了全球關切的5個主要趨勢:加速工業化、快速的人口增長、普遍的營養不良、不可再生資源的耗盡、環境的惡化。認為“如果在世界人口、工業化、污染、糧食生產和資源消耗方面現在的趨勢繼續下去,這個行星上增長的極限有朝一日將在一百年中發生。”[1](P.18)因此,悲觀派選擇了中止增長的做法。盡管它對未來的預測有許多內容并未被證實,但它的預警作用則是不可否認的。
  與悲觀派針鋒相對,樂觀派則認為,所謂增長的極限是虛幻的,隨著經濟和科技的進步,人類終將走出目前的危機,從而實現沒有極限的增長。
  應當說,可持續發展觀的提出,一方面吸收了樂觀派觀點,肯定可持續發展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另一方面又吸收了悲觀派的合理成份,充分注意到發展的可持續性,為突破增長的相對極限開辟了可能的前景。
  可持續發展意味著在人與自然的關系和人與人的關系不斷優化的前提下,實現經濟效益、社會效益、生態效益的有機協調。從而使社會的發展獲得可持續性。在時間上,它體現著當前利益與未來利益的統一;在空間上,它體現著整體利益與局部利益的統一;在文化上,它體現著理性尺度與價值尺度的統一。在這種新發展觀看來,“發展”不再等同于“經濟增長”,而是一個廣義的總體概念。它突破了那種把經濟和技術增長作為社會發展充分內涵的傳統觀念,把社會發展理解為人的生存質量及自然和人文環境的全面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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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雙刃劍引發的問題
  在人類即將進入21世紀的時刻,如何全面看待和處理科學的社會價值,正在成為一個時代的課題。20世紀是科學技術大發展的時期,同時也是人類第一次認真地對其價值進行批判性反思的時期。
  科學技術給人類社會所帶來的福祉是難以盡數的,它使人類文明進化到了今天的水平。早在弗蘭西斯·培根時期,人們就已經相信科學技術能夠使社會的物質文明取得極大的飛躍。瓦特蒸汽機的發明使世界開始了工業化進程,這一進程由于科學和技術的一體化趨向而獲得了越來越大的正向加速度。科學技術不僅改變了人們的物質生活,而且也從根本上改變了社會結構。應當說,人們在本世紀初對科學技術的社會作用的估計基本上是樂觀的,當時還不能意識到科學技術的負面影響,這種情況到本世紀中葉才有了很大的改變。
  1945年8月6日,名為“小男孩”的鈾原子彈在日本廣島上空爆炸,摧毀了這座有35萬人口的城市;8月9日,另一個名為“胖子”的钚原子彈在長崎上空爆炸,約14萬人喪生。原子彈的發明直接與原子核物理學相關,偉大的科學家愛因斯坦曾在敦請美國總統加快發展盟國的原子彈的信上簽過名,但是,原子彈的爆炸所引起的巨大傷亡,震動了這位熱愛人類,熱愛和平的偉人的心,同樣也驚醒了一批有頭腦,有社會良知的學者和技術工作者。第二次世界大戰后,人們愈來愈感到科技和人類社會對立的一面。先是環境問題,然后是資源問題,接著是生物工程和醫學發展對人類的挑戰。1962年美國海洋生物學家R·卡爾遜出版了她的名著《寂靜的春天》。她說,地球現在已被工業技術帶來的污染毀壞了,本來是鳥語花香的春天,現在鳥死了,花敗了,春天變得死一般的寂靜。[2](P.63)有關科學技術對社會影響的最為悲觀又最為系統的估計莫過于羅馬俱樂部的成員,他們認為技術的進步所帶來經濟增長不應再持續下去,在1990年以前應使經濟增長下降,直到實現零增長,否則社會將失去控制,人類將要毀滅。與這種悲觀估計相映成趣的觀點是樂觀學派,托夫勒明確地說:“悲觀絕望是毫無根據的。許多導致今天巨大危險的情況,也是打開未來大門的潛在力量。”[3](P.3)這里的“情況”和“潛在力量”都是指科學技術。
  2.科學技術異化:理論批判
  以人本主義為代表的科學技術異化論者實際上描繪的是一幅關于科學技術的錯誤圖景。這種錯誤的根源在于對科學技術本質的認識發生了下列偏差:第一,把科技看作是一種自我設定目標的自主的力量,因而從根本上否認人對技術的決定和支配;第二,認為科學技術是非中性的,它的善惡后果是科技本身的過失。我們對科學技術異化論的批判,正是立足于對科學技術本質的下列兩個方面的理解:第一,科學技術是不自主的;第二,科學技術是中性的。
  科學技術就其本質而言,是人類的一種有目的的活動,它從來也不可能完全獨立于人類,成為自主自律的力量。主體只能是人,技術只是人的制造物,是客體。顛倒人和技術的主客體關系不但妨礙對技術本質的正確認識,也常常誤導我們對技術消極后果的根源的把握,并易于使人在強大的科技力量面前俯首聽命,無所作為。
  科技就其表現形式上看,的確有善惡之分,但從本質上看,科技是一種方法論意義上的工具和中介手段,它可以用于任何目的,它是中性的。而我們所看到的善或惡的科學技術現象是我們對科學技術的選擇和運用的結果,它負荷著價值的、倫理的、社會的和文化的多種因素,已非科學技術本身。原子彈作為殺人武器,當然不是“善”的技術現象,但很顯然,原子彈的出現并不僅僅是科技的產物。說原子彈是一種惡的政治,似乎比說原子彈是一種惡的技術更加貼切。眾所周知,原子能技術完全可用于和平目的,它本質上并無善惡和功利特征。原子彈是人們對原子能技術的有目的的選擇和運用的產物。我們在承認技術在方法論上的中性的同時,亦應看到技術在運用后果上的非中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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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學技術對社會的全方位震動,使我們不能回避這樣的問題:科學技術對社會可持續發展究竟意味著什么?
  我們認為,可持續發展雖然不是只靠科學技術就能實現的,還需要有政治、經濟、文化、教育、法律、道德等等諸多社會力量的協同配合。但是不可忽視或低估科學技術的作用。在可持續發展的能力建設中,科學技術能力居于首要的地位。
  人與自然協調發展是可持續發展的基礎。
  建立新的科學技術機制,是人與自然協同進化的關鍵。
  人類在人與自然的關系中處于主導方面,人的能動作用首推科學技術。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人與自然關系的表現也不斷變化。人類數量的增長和消費水平的提高,總會受到地球生命支持系統承載能力的限制;而科學技術不斷開拓自然資源的新領域,提高生態系統的承載能力。人類社會發展每一階段上出現的人與自然的沖突,都靠一定的科學技術機制解決。今后能否協調人類與環境的矛盾,也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新的科學技術機制。
  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人類社會不斷發展,人與自然的沖突也不斷升級,而人類又依靠科學技術的進步調整這種沖突。
  當自然生態系統不能維持漁獵采集社會的人口生存時,人類開始了對野生動植物的馴化,并發現了獸力和發明了金屬犁、灌溉技術,從而解決了危機并進入農業社會。農業社會后期又出現了新的人與自然的沖突,人類調整這個沖突的關鍵科學技術是機器生產和化石能源的使用。現代人類依靠這一機制進入工業社會,使人類文明得以維系并大大發展。但現代社會中又出現了人口爆炸、資源耗竭、環境惡化的威脅,要解決當代的人與自然矛盾,仍寄很大希望于科學技術的發展。
  總之,人類社會進化中對自然資源和自然條件的認識和開發利用能力不斷發展,促使地球承載能力不斷演進,從而不斷化解地球生命支持系統施加于人類社會發展的極限,這當中的關鍵機制就是科學技術。
  科學技術是當代經濟與社會可持續發展的首要推動力量。
《荊州師范學院學報》:社科版41~43N1科技管理賈廷秀/周從標20012001現代科技革命一方面極大地突出了人類的主體地位,體現了人類依靠科技生產力所表現出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把人類可能面臨的災難性全球問題,現實地擺在人類面前。如何全面地看待和處理科學的社會價值,正在成為一個時代的課題。“可持續發展”觀的確立,為人類社會的跨世紀發展,昭示了一種廣闊的前景。在社會可持續發展的能力建設中,科學技術能力居于首要地位。全球性問題/可持續發展/科學技術的價值global problems/sustainable development/the valu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基金項目:湖北省教委青年學者科學研究基金資助項目。Soci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nd the Valu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JIA Ting-xiu ZHOU Cong-biao(Department of Poitics & Law,Jingzhou Teachers College,Jingzhou,Hubei,434104)On one hand,modern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revolution has greatly stressed the principal position of human being and embodied man' s dynamic role in the coures of relying on the productive force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but on the other hand,it has realistically confronted us with the possible disastrous global problems.How to judge and deal wih all-sidedly the social value of science is the task of out age."Sustainable development"presents a broad prospect for 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society striding into the new century.Among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abilities of social sustainable development,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ability ranks the first.賈廷秀(1963-),女,荊州師范學院政法系副教授;荊州師范學院 政法系,湖北 荊州 434104;周從標(1962-),男,荊州師范學院政法系副教授。荊州師范學院 政法系,湖北 荊州 434104 作者:《荊州師范學院學報》:社科版41~43N1科技管理賈廷秀/周從標20012001現代科技革命一方面極大地突出了人類的主體地位,體現了人類依靠科技生產力所表現出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把人類可能面臨的災難性全球問題,現實地擺在人類面前。如何全面地看待和處理科學的社會價值,正在成為一個時代的課題。“可持續發展”觀的確立,為人類社會的跨世紀發展,昭示了一種廣闊的前景。在社會可持續發展的能力建設中,科學技術能力居于首要地位。全球性問題/可持續發展/科學技術的價值global problems/sustainable development/the valu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基金項目:湖北省教委青年學者科學研究基金資助項目。

網載 2013-09-10 21:3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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