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國傳統小說的演進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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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圖書資料分類法分類號:1207.41
  作為文學樣式之一的小說,其萌生的進程固然與文學發展的基本規律大體相符,但是,由于小說獨特的結構和反映現實生活的獨特方式,所以,必然具有其自身特征。
      一、小說發展的漫長歷程
  中國小說的胚芽是民間故事和社會新聞性很強的所謂“街談巷語”,直至宋代話本的面世,白話小說才算基本定型。到了明代,迎來了全面的輝煌,真正取得了繁榮,成為與抒情文學分庭抗禮的一大文學體系。如果把先秦神話、諸子寓言和史傳小品中的故事成分、諧聞趣事也視為白話小說的基因的話,小說孕育形成的歷史實在太漫長了。這是因為中國小說從一開始就受到正統觀念的歧視和抒情文學對它的拒斥,以及傳統思想重視人生價值的實現,輕視個性愉悅,把休閑娛樂視為慵懶的狹隘人生觀與價值觀的鄙棄所造成的向現實功利傾斜的文化現象。因而,中國小說一直沿著一條被壓抑、遭貶損的曲折道路緩慢爬行,以俚俗的方式,口耳相授而存在于社會底層,流傳于民間鄉里,既缺乏社會的關注,也沒有受到文化人的青睞,長期在說話人口耳相傳的集體創作影響下延續下去。傳播方式和載體的限制,制約著中國小說的生長發育。就是那些說話人中的杰出之輩,盡管他們非常聰明機敏,口才辯洽,也常常只是供人主戲弄,以弄臣的身份出現,像歷史上著名的優孟、優旃、東方朔、枚皋……以及許多沒有被記載下來的講故事的高手,隨機捏合、即興生發創作表演的說話藝人,他們的才智由于從事的是講故事、說趣聞的行當這些不受社會重視的職業,他們的才能并沒有真正得到發揮,就是他們創作、編造和收集的林林總總的趣事佚聞,也缺乏系統的整理加工,始終處于原始狀態。長期以來的口頭流傳,既有可能散佚失傳,更有可能失去生命力和藝術趣味。可是,中國白話小說不能因為宋、元以前載籍著錄留存甚少就認為是一片空白,否則,很難解釋為什么自宋代開始,白話小說突然大量涌現而且成就可觀的文學現象。
  桓譚和班固生活的漢代,小說雖處于胎育時期,卻也已經具有一定規模和社會效應了。桓譚《新論》:“若其小說家,合叢殘小語,近取譬論,以作短書,治身理家,有可觀之辭。”他已經接觸到小說的文學特征和社會效益,指出其“社會教化”的功能,而且有“可觀之辭”的肯定性的評價。盡管班固受儒家思想浸潤很深,他在《漢書·藝文志》中把小說視為“雖小道,必有可觀者焉,致遠恐泥,是以君子不為也”(孔子學生子夏語),但也看到“然亦弗滅也。閭里小知者之所及,亦使綴而不忘。如或一言可采,此亦芻蕘狂夫之議也”的社會影響。從極其有限的資料中,不難發現漢代小說雖然還處于胎育階段,卻也留存于民間,一定程度上影響著人們的興趣和愛好。進入三國魏晉南北朝之后,民間的趣聞故事、文人的志人志怪才在兩漢的基礎上向前邁進了一大步。“才高八斗”的曹植也能“誦俳優小說數千言”。當時有不少展現魏晉風度的談機妙辯的小品問世。《三國志·魏志》卷二一《王粲傳》裴松之注引《魏略》說:“太祖遣(邯鄲)淳詣(曹)植,植初得甚喜,延入坐,不先與談。時天暑熱,植因呼常從取水自澡訖,傅粉,遂科頭拍袒、胡舞五椎鍛、跳丸、擊劍、誦俳優小說數千言訖。”貴為侯王的曹植不僅擅長詩文創作,而且涉足素被輕賤的“俳優小說”。同時值得注意的是:所謂的“俳優小說”,已經和胡舞五椎鍛、跳丸、擊劍之類的游戲娛樂節目一樣受到人們的關注與喜愛,成為“百戲”的內容之一了,顯示了“小說”強大的生命力與雋永的藝術趣味,向社會傳遞了受正統文學輕賤的小說地位在人們心目中的變化。這已經不是下等賤民謀生的手段和弄臣取悅人主的諧趣,而是文人展現機智的一種選擇了。足見上層社會對日趨上升的小說的興趣和小說自身固有的擋不住的誘惑。
  論及隋唐時代的小說,人們自然會首先想到文人創作的傳奇。其實,唐代的說話(講故事)早已從先前的宮廷、寺院、達官顯宦的深深庭院邁向鄉里民間,內容也由一般的民間趣事、社會傳聞擴展到宗教故事、教義闡演以及歷史故事、才子佳人等方面。如果說唐以前的小說故事記載寥落,難窺其貌的話,此時則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一些可供探尋的書面文字。唐代的話本、詞文、變文、講經文、俗賦,盡管散佚驚人,但也留下一些篇章,從不同側面展現了唐代白話小說的遞進軌跡。在這些作品中,無論是題材的抉取或藝術手法的運用,都程度不同地昭示著宋元話本呼之欲出的態勢,將這些作品視為準白話小說是大致不會錯的。
  宋元話本和明代擬話本以及明代白話長、短篇小說燦若繁星的輝煌,那是凝聚了千余年來無數開拓者心血的結晶。白話小說不僅以累累碩果毫無愧色地登上了抒情文學獨霸多年的文學殿堂,而且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二、話本小說奠定的基本模式
  中國白話小說如前所述,是由口頭流傳向書面文學嬗變遞進的。林林總總的白話小說,盡管藝術造詣和思想內涵千差萬別,可是,幾乎所有的白話小說在形制格局和章節設置上無不受宋元話本的沾溉浸潤,尤其在體制上大體循著話本小說奠定的基本結構的影響,受著宋元話本的潛在規定。話本小說有著較為穩定的體制,它一般由題目、入話、頭回、正話、篇尾幾個部分構成。“入話”大多以韻文破題,由詩詞發端,既可以是傳統名篇佳作,也可由說話人自撰新詞。如此的破題開篇,幾乎為所有白話長、短篇小說所繼承、沿襲,長篇白話小說《三國演義》、《西游記》、《水滸傳》等沿襲了話本小說韻文破題的模式,由文人獨立創作的《金瓶梅》、《儒林外史》甚至《紅樓夢》也不例外。“頭回”的設置,在明清小說中漸漸弱化,有的甚至干脆取消了。這種演變,實際上是原本供說話人作底本的“話本”向純粹書面文學遞進的必然。“頭回”本有押座性質,等待遲到聽眾的用意十分明顯,作為閱讀性的書面小說對“頭回”的淡化和揚棄,正是勢所必然。
  長篇白話小說是守元講史平話的演變與發展。原來作為說話人底本的“講史平話”的主要內容是“前代書史文傳興廢爭戰之事”,這就是說,講述的故事內容異常豐富復雜,決不是短時間內講得完的。這樣,勢必對龐雜漫長的內容劃分為若干段落,以便在限定的時間內講完一定的內容。我們翻開《三國演義》或是《水滸傳》,因其為長篇,自然要標出回目。每回其實就是相對獨立的故事,而每回之間又有內在的緊密聯系,這實際上可視為短篇話本小說的延續,每回之前由詩詞破題與之銜接。話本小說奠定的以散文為主的敘事方式,間以詩、詞、曲、賦、章表、書信等渲染氛圍,刻畫人物,引發議論的表現手法,幾乎被所有的白話長篇小說繼承發展。行文常以章回為中心展開故事,每回開頭又愛用“且說”、“卻說”、“話說”之類方式,結尾時又常以“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的套語收住,都可見話本小說對其規定和影響。就是獨創性很強的《金瓶梅》,純為文人創作無所依因的《儒林外史》和《紅樓夢》,也沒有完全擺脫話本體制的規定。這正好證明:雖然文學作品的內容決定形式,可是形式一旦成熟而趨于穩定之后,其生命力是很強勁的,它對內容的制約有著不容忽視的意義。
      三、名著牽動小說發展的神經
  在我國白話小說發展演進過程中,有一個特別明顯而又突出的傾向,即由名著引發的小說創作熱,由名著牽頭帶動一大批小說陸續問世的跟進模式相當引人注意。作為白話短篇小說精品的《三言》,是馮夢龍經過多年艱辛努力,殫精竭慮獲得的豐碩成果。馮夢龍的巨大成功,使仿郊者紛至沓來,形成了一個聲勢與影響都十分可觀的白話短篇小說熱。《二拍》的作者凌méng@①初在《初刻拍案驚奇序》里說:“獨龍子猶氏(馮夢龍)所輯喻世等書(指“三言”),頗存雅道,時著良規,一破今時陋習,而宋元舊種,亦被搜括殆盡。肆中人見其行世頗捷,意余當別有秘本圖書而衡之……因取古今來雜碎事可新聽睹、佐談諧者,演而暢之,得若干卷……”這一下由《三言》帶頭,《二拍》緊跟,涌現了《西湖二集》、《艷鏡》、《鼓掌絕塵》、《石點頭》、《十二笑》、《幻影》等一大批白話小說集次第刊行,據孫楷第先生《中國通俗書目》所載,有45種之多。與此同時,長篇白話小說的創作也極輝煌,先是歷史演義小說由羅貫中編寫的《三國演義》問世,產生了強烈的社會效應,刊行再三,書商獲利豐厚,讀者如飲甘飴,購者如潮。在名和利的雙重效益驅動之下,歷史小說燦若繁星,據孫楷第先生統計竟有193種之巨,較為成功者也有《東周列國志》、《隋唐演義》、《說唐》、《說岳全傳》等多種,清人蔡東藩依照歷史發展過程寫了《二十二史演義》。英雄傳奇小說《水滸傳》面世,受到社會各階層的關注,著名文人李贄、金圣嘆等人又對之進行評點,起到揄揚推助的作用,盡管有《蕩寇志》以負面影響削弱其價值,但心勞力拙,一大批演繹英雄傳奇的小說在社會上不脛而走,廣泛傳播。神魔小說《西游記》之后,則有《封神演義》、《平妖傳》、《四游記》、《女仙外史》等書的次第登場。《金瓶梅》之后掀起了世情小說與才子佳人小說熱潮。……無不證實了名著開頭而牽動著小說發展的神經,帶動了小說的繁榮,盡管名著的巨大成就是那些跟進者難于與之頡頏的,但眾星捧月的現象仍很突出。
      四、審美對象由歷史向現實切換
  中國古代小說源遠流長,民間故事和神話傳說是其前身,漫長的口頭流傳和故事編造是為了迎合聽眾,引起社會的關注。講述的內容一般都是歷史上發生過的重大事件,或是名聲顯赫的風云人物,或是帝王將相的開國建基、賢相猛將的輝煌業績、英雄人物的除暴安良、富貴人物的變泰發跡。這種把審美對象定位為歷史題材和重要人物的眼光,不管是古代神話、諸子寓言,還是民間傳說、社會傳聞,概莫例外。盡管這些故事程度不同地籠罩著怪誕離奇的色彩,但執著于人生、熱望于勛業的傾向非常明顯。此外,像《山海經》、《穆天子傳》、《漢武故事》等,審美對象的歷史化和人物性格的神圣性都是現實生活中絕難產生的。南北朝的志人志怪小說,《神仙傳》、《搜神記》、《拾遺記》里的各色人物,《世說新語》里的名匠雅士和清淡家……這些也幾乎全是后人對歷史人物的傳誦,很少有現實生活中還存在著、活動著的對象。就是到了白話小說定型成熟的宋元話本小說,這種情形雖然開始發生變化,現實審美對象陸續出現了市民小說之中,但所占的比例既小,人物形象和故事趣味也還很單薄。根據當時對話本小說所分的幾類:小說(銀字兒),說鐵騎兒——士馬金鼓之類,說經——演說佛書,說參請——賓主參禪悟道等,講史書——講說前代書史文傳興廢爭戰之事,幾乎都與歷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就是第一類的“小說”所講的內容包括的煙粉、靈怪、傳奇、說公案以及變泰發跡的故事,歷史的影子也很濃重。
  值得注意的是從宋元時代開始,無論是話本小說(短篇),還是講史平話(長篇),雖然審美主體仍然以歷史事件和重要人物占據表演舞臺,但無論是敘述的方式和表現的環境氛圍,甚至一些話本小說的主人公都已經逐漸向現實生活靠拢,像《碾玉觀音》中的崔寧和秀秀,《快嘴李翠蓮》中的李翠蓮……都是明顯的例證。這種由歷史題材向現實生活的切換,帝王將相由市井細民取代的演進,到了白話小說繁榮鼎盛的明清時期就基本完成了。這是因為明清社會結構的緩慢變化,城市經濟的逐步發展,市民階層的不斷壯大,市民社會的審美意識和藝術趣味的成熟必然會引起對歷史的淡化。而白話小說如不及時地校正審美視角,調整藝術趣味,一味在傳統題材和陳舊的歷史人物身上去討生活,那樣的作品不僅不會受到具有新的價值觀念和審美追求的市民社會的青睞,而且根本無法打動人心,獲取社會效益和經濟利益,自然難以形成良性循環。表現在明清白話小說的創作上,《三國演義》、《水滸傳》、《西游記》之后,創作題材向市井細民和凡人小事、社會佚聞轉軌,《金瓶梅》之類世情小說勃興,《儒林外史》、《紅樓夢》等巨著次第面世。這些小說盡管內容千差萬別,卻有著共同的傾向,即虛幻因素的淡化,懸念漸次消解,故事情節的生活化,人物形象的性格化,寫實因素趨濃,更著意于性格塑造和環境的營造,迎來中國小說的真正繁榮與輝煌。
      五、口耳相授的集體創作向書面個體作家轉換
  中國古代小說雖然成熟較晚,卻胎育準備了1000多年。在漫長的進程中,一直以集體創作的方式在社會底層口耳相傳,我們很難考證出早期故事及宋元話本小說的具體作者,無法對這些作品的成書過程給予明確的解答。其實,這并不僅僅是資料的匱乏,更不是研究者的功夫不到家,而是現存的白話小說、講史平話最初本來就是以口頭流傳的方式和集體創作的智慧存留于人們的記憶之中,它的作者根本就不是具體的某個人,而是經過長期流傳,多人參與創作,不斷豐富加工所成。要對這樣的作品作出成書經過的準確說明和指實作者,這既不可能,也沒有必要。這種文化現象和成書經過,是我國古代小說前期的普遍規律。
  可是,作為話本小說,它固然有直截了當的故事輪廓,也不乏必要的藝術處理與語言錘煉,但總有樸野粗糙的不足。一些對市民文學感興趣又具有相當文化素養的學者,對話本作了創造性的加工改造,開始由口頭創作向書面記載的文學提升。于是出現了由文人改編整理的白話短篇小說——擬話本,如馮夢龍、凌méng@①初等人編撰的《三言》和《二拍》。顯然,經過文人加工整理的擬話本,思想內容和藝術造詣都躍升了一步,完成了由口頭流傳、集體創作向書面文學個人創作的轉換。雖然文人加工會程度不同地對原作的思想內涵有所改變,但從總體上看還是成功的,值得肯定的。
  短篇小說是這樣,長篇小說更是如此。比如,代表中國古代小說杰出成就的《三國演義》、《水滸傳》、《西游記》等長篇白話小說,最初也僅僅是以零星的歷史故事作依據,逐漸敷衍為一個個故事在民間口頭流傳著,慢慢成為說話人的題材,最后才由文人加工整理成為完整的長篇小說。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城市經濟的繁榮和市民社會的形成,更由于人文思潮的涌動和人性的覺醒,引起文化人以及整個社會文化觀念的變革,廓除了傳統觀念對小說“末技”、“小道”的定位性評價,嶄新的小說觀也逐漸形成,到了晚期終于出現了由文人單獨創作、無所依傍的世情小說《金瓶梅》,從此,完全結束了小說創作先口頭后書面,先集體后個人的成書范式,開創了文人獨立思考、無所依傍的小說寫作。后來的吳敬梓、曹雪芹等人更是其杰出的代表。
      六、名著引發了續書熱
  如果說經過長期準備和多方面的積累最后由杰出文人加工寫定而產生了白話長篇小說精品的話,名作問世之后不僅引發了社會的文化興奮點,刺激了一大批作品的創作熱情,更為直接的效應是名作之后的續書熱、補書熱,其名目之繁多,形式之多樣,簡直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為名作續書、補書形成了一種時尚,一種文化潮流,一種帶規律性的文學現象。我國小說史上最早出現、最具成就和影響的歷史小說《三國演義》,引發了歷史小說熱。英雄傳奇《水滸傳》,引來的續書浪潮聲勢驚人,較著名的如陳忱《水滸后傳》、青蓮室主人《后水滸傳》等,直至抗日戰爭時期,張恨水還寫過《水滸新傳》。神魔小說《西游記》之后,有藍茂《續西游》、梅子和《后西游記》、董說《西游補》。世情小說《金瓶梅》之后,有《玉嬌李》,還有署名紫陽道人(丁耀亢)的《續金瓶梅》,此外,《隔簾花影》、《金屋夢》也都是《金瓶梅》的續補。最熱鬧不過的是對《紅樓夢》的續、補。如果說曹雪芹只寫到八十回而留下續書空白,使《紅樓夢》續書成為必然的話,然其續作之多,實在令人驚嘆,高鶚的續作不必多說,其它的也有好幾十種,如逍遙子《后紅樓夢》三十回、秦子忱《續紅樓夢》三十回、海圃主人《續紅樓夢》四十卷、《紅樓續夢》(亦名《綺樓重夢》)四十八回、蘭皋主人《蜃樓情夢》、小和山樵(陳少海)《紅樓復夢》一百回、夢夢先生《紅樓圓夢》三十回、@②huán@③山樵《補紅樓夢》和《增補紅樓夢》、歸鋤子《紅樓夢補》……此外,還有《紅樓幻夢》、《紅樓夢影》、《紅樓后夢》、《紅樓再夢》、《紅樓演夢》、《紅樓新夢》等多種,這種為名著續書的興趣,時至今日尚未消歇,1990年團結出版社還出版了四川省綿陽中學教師周玉清女士的《紅樓夢新續》,真是前有古人,后有來者,聲勢浩大,陣容參差,優劣雜陳。
  我國小說發展自有其自身規律和民族特征,一般來說,中國小說注意故事情節的完整和曲折有致的布局,強調故事的生動有趣和懸念安排,矛盾沖突也較充分,人物性格刻畫和場景描繪常常采用簡單勾勒和白描手法,重視人物的行動意向和語言對話,淡化心理剖析和意識聯想,與外國小說相比,展示出不同的民族特征與藝術趣味。重視情節的離奇曲折,強調故事的首尾銜接和結構完整,展現了獨到而又明晰的民族審美趣味和藝術追求。比較中西小說名著,不難獲得上述結論。
西南師范大學學報:哲社版重慶70~74J2中國古代、近代文學研究王定璋19981998在中國傳統小說漫長的演進歷程中,首先是由話本小說奠定了其基本模式,又由名著牽動著小說發展的神經,審美對象由歷史漸次向現實切換,小說作者也由口耳相授的集體創作向書面個體作家轉換,最后是由小說名著引發了補、續書的熱潮。傳統小說 演進特征王定璋 《天府新論》雜志社 四川成都 610017 作者:西南師范大學學報:哲社版重慶70~74J2中國古代、近代文學研究王定璋19981998在中國傳統小說漫長的演進歷程中,首先是由話本小說奠定了其基本模式,又由名著牽動著小說發展的神經,審美對象由歷史漸次向現實切換,小說作者也由口耳相授的集體創作向書面個體作家轉換,最后是由小說名著引發了補、續書的熱潮。傳統小說 演進特征

網載 2013-09-10 21:4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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