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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丁·戈迪默(Nadine 'Gordimer,1923–2014) 2014年7月14日,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南非女作家納丁·戈迪默(Nadine Gordimer)在約翰內斯堡家中去世,享年90歲。戈迪默一生著有20多部長短篇小說集、160余篇雜文評論。其主要長篇小說有《伯格的女兒》、《尊貴的客人》、《大自然運動》和《我兒子的故事》等,短篇小說集有《面對面》、《六英尺土地》、《星期五足跡》和《戰士的擁抱》等。她是個“反叛者”和“反傳統”的人物,拿起筆來批判南非的種族歧視,為被壓迫者說話,其作品堪稱為“南非社會的一面鏡子。”作為諾獎候選人,她在提名單上列名10余年,終在1991年摘取桂冠。 諾貝爾文學獎給她的授獎詞說:“戈迪默以熱切而直接的筆觸描寫在她那個環境當中極其復雜的個人與社會關系。與此同時,由于她感受到一種政治上的卷入感——而且在此基礎上采取了行動——她卻并不允許這種感覺侵蝕她的寫作。盡管如此,她的文學作品由于提供了對這一歷史進程的深刻洞察力,幫助了這一進程的發展。她的獲獎是因其壯麗的史詩般的作品使人類獲益匪淺。” 4年前南非舉辦世界杯,戈迪默在接受采訪時說:“老實說,沒人真正需要那些露天體育場,等世界杯結束以后,我們要怎樣處理它們?讓那些棚戶區居民去那里躲雨嗎?” 南非的良心 曼德拉辭世之后,過去兩三個星期在報章、電視上陸續讀到、看到紀念他的文章和節目,幾乎都一致頌揚他在廢除種族隔離制度,以及致力于民族和解做出的偉大貢獻。 已公認為偉人的曼德拉,其一生其實崎嶇坎坷,在南非種族隔離時期坐足27年大牢,出獄時已經72歲,人生中的黃金歲月都在牢里度過。其坐牢時間之久,在曾經有過牢獄之災的各國元首之中肯定最長。曼德拉入獄期間,有一批有識之士一直不離不棄支持他捍衛人權與追求公義的理想與信念。曼德拉于1990年走出監獄時,最想見到的幾個同志好友之中,南非白人作家納丁·戈迪默是其中一個。巧合的是,曼德拉出獄后的次年,戈迪默于1991年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在這之前,她曾經列名諾獎候選人達十余年。 圖:曼德拉與納丁·戈迪默(1993,圖片來源:Louise Gubb) 有“南非文學巨人”之譽的納丁·戈迪默(也譯娜汀·葛蒂瑪,Nadine Gordimer,1923- )在白人統治下的南非生活,并沒有一般白人的優越感,在南非還沒廢除種族隔離的年代,戈迪默以白人身份不斷以作品反對白人政府對黑人的壓迫。她早期的一些作品如70年代的《伯格的女兒》(Burger's Daughter)一發表就遭到南非政府長期查禁。戈迪默創作這部小說的背景是抗議1976年南非白人政府強迫黑人放棄本族母語,改學“布爾語”(荷蘭語)而暴發的屠殺事件。 納丁·戈迪默成長于南非約翰內斯堡一座小鎮,父親是立陶宛猶太移民,母親是英國人。她從小目睹當地白人如何高高在上,踐踏著黑人的自尊與權利,而以悲天憫人之心寫下南非社會之不公。 在南非白人掌權的年代里,戈迪默的作品取材敏感尖銳,可她并非在小說中搖旗吶喊,而是以直面現實人生的故事與人物,寫出了南非復雜的生活面貌。瑞典文學院給予戈迪默的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詞說得中肯而確切,“以強烈而直接的筆觸描寫周圍復雜的人際與社會關系,作品如史詩般宏偉壯麗,對人類大有裨益”。 書房里有兩本戈迪默的作品一直讓我珍藏著,周末里特地翻了出來,其中《我兒子的故事》(My Son's Story),是戈迪默問世于1990年的作品,由于時隔20余年,整本書已點點發黃。這本小說聚焦的四口之家為種族隔離制度下一個卷入政治漩渦的黑人家庭,小說主角桑尼為一個追求自由、平等的黑白混血兒,并因此而出入監獄。在從事革命的過程中,桑尼與白人女子,也是革命同志的漢娜因為志同道合而暗生情愫。作為人權組織代表的漢娜對黑人的爭取平權不僅是同情與諒解,還不斷給予協助。故事開始于桑尼還處于青春期的兒子無意中撞見心目中英雄一般的父親與白人女子的婚外情,父子關系因而起了變化。 小說家當然志不在寫一個黑白混血男子與白人女子的婚外情,故事后來的發展讀來教人惆悵,桑尼的妻子在遭遇丈夫外遇后,從一個典型的賢妻良母,轉變為一個堅毅的、朝革命理想前進的黑人女子,似乎有意透過政治運動解放自己。桑尼的女兒在經歷父母感情出現變化下,經過一番內心掙扎參加了自由戰斗隊。曾經以以革命為職志的桑尼,在親情、愛情的糾葛下身心疲憊…… 讀戈迪默的小說,讀出的是政策底下人性的扭曲,以及小說勾畫出的,一個人與人之間關系畸形的社會。南非在過去種族隔離政策底下的社會面貌,因為戈迪默的一部部小說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納丁·戈迪默在高齡79歲時仍發表作品,她2002年的小說《偶遇者》(The Pickup)寫了一個南非白人少女祖麗和一個阿拉伯非法移民的戀愛故事。小說始自南非的一個炎陽高掛的午后,祖麗因車子在半路拋錨,邂逅了修車工阿布杜,一段異族戀情從此展開。祖麗雖然通過律師讓阿布杜在南非的身份合法化,但移民局認定阿布杜是通過假結婚以騙取身份,阿布杜因而落得被驅逐出境,祖麗敢作敢為,不顧種族障礙隨心上人遠走異鄉,在貧窮落后的阿拉伯沙漠努力適應新生活,可阿布杜終究對歧視他的西方社會不死心,一心一意要離開家鄉,兩人的關系因而難以為繼。 順筆一提,過去不只一次讀到納丁·戈迪默在訪談中提到,多年來她一直在抗拒各種壓力,不使自己的小說成為宣傳之用。她自我定位明確,認為作家永遠不應讓自己成為宣傳家,作家有作家的位置,這點是她始終堅持的。 (摘編自新加坡《聯合早報》 文:張曦娜)
鳳凰讀書 2015-08-23 08:3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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