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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時代,文學的疆域越來越小 莊秋水(主持人):今天的活動主題為“我們時代的文學冷漠癥”,因為我們今天的文學疆界已經從一個大一統的國家,變成南北分治,現在甚至是一個省,或者是一個縣城,它的疆域越來越小。整個時代就是一個視覺化的時代,或者是讀圖時代,視頻、社交媒體等把大家的時間都分割了。文學似乎真的沒有余地了。 愛倫堡談到契訶夫的作品為什么有長久的生命力時,他說:“我們現在感興趣的并不是這些人在報紙上爭論什么,我們感興趣的是他們怎樣生活,是他們的愛,他們的痛苦,他們的喜悅幫助我們理解自己,理解我們的同時代人。”這是文學的,我心中的文學是理解你這個時代,以及你這個時代的人的處境,但是現在文學的疆域越來越小,文學在我們這個時代還有意義嗎? 中國文學在艱難中前進 孫郁(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院長):我自己沒有微博,也沒上微信,我現在與世隔絕,主要都是在校園里,我們學校經常搞詩歌朗誦會,請國內外的一些詩人互動。我發現喜歡詩的同學特別多,而且不都是文學院的,很多都是別的學院,商學院、管理學院,新聞學院……后來我就發現喜歡文學的人在校園里是非常多的。 根據人民大學圖書館統計的閱讀量,文學類閱讀量第一的是余華的《活著》,然后是王小波的《黃金時代》和《沉默的大多數》,接下來是路遙的《平凡的世界》。所以我覺得,青年人喜歡文學的還是特別多,特別是在網絡上。網絡上的寫手很多。每年出這么多書,愛好文學的人肯定特別多。李靜剛才講,通過閱讀和寫作,可以救自己,自我治療。我自己也是這樣,我為什么喜歡文學?因為我小學三年級就不能上學了,我媽媽在中學教書,所以我看過一些書,再大一點的時候,父母都被抓起來了,沒有人能救自己,只有文學能救自己。我們每個人都以不同的方式生活,而文學一定是一個重要的生活方式。所以我相信文學的發展值得期待,中國的文學還在艱難中前進。 創作好的文學作品看緣分 過士行(劇作家):我想談談我對文學的感受。我覺得小時候要是沒有文學,我就不知道走什么道路了。那時候正好趕上“文革”,我不是紅五類出身,不能參加紅衛兵,不能參加“激動人心”的“打砸搶”活動。那個時候它對那個年齡的孩子是有吸引力的,但是我出身不行,不能參加這個活動。這個時候幸虧學校里的圖書館被撬了,散落了很多書,我到那兒去撿了點剩書,有《紅樓夢》,還有蓋達爾的《鼓手的命運》等。不管看得懂看不懂,我沒事就在家翻。在那么混亂的時候,讓我覺得別有一番天地,那個時候也不上學,在家天天看這個。 話再說回來,到現在,要是沒有文學,我的晚年就不知道該怎么過了。幸虧有文學,讓我覺得活著特別有意思。前兩天我看劉震云的《我不是潘金蓮》,還有《一句頂一萬句》,他這個作品,我拿來一看,怎么寫得這么好,太有意思了。我就覺得中國的文學,還是有那么幾位作家是很棒的,很值得我們關注,這些人沒有愧對生活,他們反饋給時代的東西是非常豐富的。所以我覺得文學是個好東西,但是文學跟人是有緣的,有的人一生跟文學也結不了緣。 文學成了勾引人來的站街女? 過士行(劇作家):有時候我們想,這個社會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不可思議的事,缺乏人性的事,這里面各種各樣的原因都有,心理的、社會的、經濟的……但是還有一個,是人性的東西。文學是研究人的,我們現在看到的很多是遠離人的文學。實質上,很多人已經遠離“人”了,對“人”不再關注。作家做的是對我們人的靈魂的研究和拓展,我們感受不到的,他感受到了,我們飛翔不到的地方,他替我們做了。我們只是晚上點盞燈看看就行了。 新中國真正的文學,我認為是從1980年代以后才開始的。那些青年作家,他們更純粹,更文學主義。但是這個東西呢,趕上了一個文化搭臺、經濟唱戲的年代,文學成了墊腳石,是勾引人來的站街女,把金融家勾引來投資,文學是扮演這個角色的。文學于人生有什么用途?沒有直接的用途,但是有文學素養的人,肯定散發著說不出來的美好。凡是有文學的地方,這個國家和人,狀態都不一樣,就比如說法國、俄羅斯,你看人家長得多有氣質,沒有文學的地方就不一樣了。
騰訊思享會 2015-08-23 08:3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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