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界的段子手，文化圈的大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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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體傳統

伍迪·艾倫出中文版新書了！而且，一出還出了三本！

等等……為什么里面的每個故事都似曾相識？

文 | 張哲

老頭的心思誰最懂

其實，《扯平》+《無羽無毛》+《副作用》=《門薩的娼妓》。后者是2004年三聯出的，譯者孫仲旭。而這次出的前面三本，譯者是李伯宏。

文人相輕，譯者也是，譯者的粉絲更是。為了一個村上春樹，林少華和施小煒的擁躉至今還在各自站隊。同理，孫仲旭和李伯宏兩個陣營也分庭抗禮。

李譯有硬傷，比如在《門薩的娼妓》那篇里，把one-fifty（一百五十元）譯成“一張五十元”；但在《早期隨筆》里，作者的調侃之語“不要投資給合伙人叫French的經紀公司”，被孫譯成“弗倫奇”，也會讓人一頭霧水。

孫生前曾指責李是“逗號控”，破壞了伍迪·艾倫那一瀉千里的句式，但喜歡李的讀者對孫的譯法并不買賬，認為《回憶：地方與人》這種拗口的直譯遠不如李譯成《憶故地，懷故人》來得達與雅。

公平一點說，兩個譯本總體上算是扯平。面對導演界的金牌段子手漫無邊際的連珠炮式調侃和俏皮話，哪個譯者又能保證自己無懈可擊呢？

求求你別裝了

這個集導演、編劇、演員、專欄作家、單口喜劇表演者、單簧管樂手、猶太人、好萊塢批評者于一身的家伙已經快80歲了，至今還每年貢獻一部新片，高速地活躍著。

他的電影，幾乎閉上眼睛都能認出來。“伍迪·艾倫制造”的元素，包括：

①絮叨有趣的對話

②神經質的手勢

③片頭的Windsor字體

④懷舊爵士樂

⑤黑框眼鏡

⑥對人生意義的焦慮

⑦知識分子的自嘲

▲《安妮·霍爾》獲評影史上最偉大的喜劇電影之一

比如⑦。在最經典的《安妮·霍爾》里，男主角差點被在身后排隊的某教授氣暈，因為對方一直滔滔不絕地評價費里尼，但那些話卻明顯前后矛盾，只為了用內行的姿態唬住旁人。《曼哈頓》、《漢娜姐妹》和《賢伉儷》里，也有類似的橋段。

同樣地，《副作用》那篇寫于上世紀70年代的《法布里齊奧餐廳：評論與反響》也是對這類裝叉犯的絕佳諷刺：

“誰能忘了他做的蝦？四只浸了蒜蓉的蝦，其擺列的方式，比所有專題著作都更透徹地闡釋了我們卷入越戰的經歷。”

▲伍迪·艾倫與米婭·法羅

炒冷飯和放冷箭

2014年，老伍迪開門不大吉，被前情人兼老搭檔米婭·法羅翻出舊賬，說他是戀童癖，當年對她的養女迪倫·法羅下過手。伍迪對此冷靜回擊，表示迪倫精神一貫異常，很可能是受了養母的唆使，替她報當年的仇。

回到22年前。當年的《賢伉儷》中，伍迪·艾倫和米婭·法羅飾演了一對看似感情圓滿、最終分道揚鑣的夫妻——男主角和年輕的女學生產生了感情。現實中，本片拍攝期間米婭·法羅發現了伍迪和她養女宋宜的私情，遂與之分手。

其實在《賢伉儷》的末尾，伍迪已借助偽紀錄片的形式讓自己坐在攝像機前，借角色之口說出心聲：

“這（感情糾紛）只是暫時的，我是說，感覺都會過去，然后我又會重新獲得踏入紛繁事務的動力。”

此后他和宋宜大方結婚，而米婭·法羅則在二十多年里對他的人格發起一波又一波指控。

有趣的是，戀童雖不至于，但他對少女有偏愛，大概不會錯。《洛杉磯時報》曾報道過，《曼哈頓》就是基于他與女演員斯泰西·內爾金之間的情人關系所寫成的，兩人相識時女方才17歲。加上《漢娜姐妹》里中年姐夫戀上年輕小姨子等等，這些情節綜合起來，是否可以指向他本人的蘿莉情結呢？

▲《藍色茉莉》，女主角被設定成神經質+話癆

《藍色茉莉》里女王凱特·布蘭切特的出眾演技收獲逆天口碑，她扮演一個因為一時昏頭而斷送幸福、不得不持續說謊來維持虛榮的神經質女人。有評論說這個角色是向《欲望號街車》致敬，但如果解讀成是伍迪·艾倫對米婭·法羅的諷刺，事情會不會更有趣一點？

▲電影《午夜巴黎》劇照

電影環游世界？

其實除了喜劇，伍迪·艾倫也拍過嚴肅的正劇題材。

在憑借《安妮·霍爾》聲名大噪的次年，他竟然拍出內斂低調的家庭悲劇《我心深處》，以此向自己心中的大師伯格曼致敬；近十年后，他再度接連交出《情懷九月天》和《另一個女人》兩部正經八百的深沉之作，同樣有伯格曼的痕跡。

最近幾年，他嘗試拍攝城市題材系列，走出最愛的紐約，游遍英倫、巴塞羅那、巴黎、羅馬等歐洲名城。他的歐洲情結大概是年輕時就有了，比如2011年的電影《午夜巴黎》，講的是海明威、畢加索、菲茨杰拉德……一個看起來群星閃耀的故事。其實故事藍本要追溯到上世紀70年代初，他寫的那篇短文《回到二十年代》，就收在《扯平》里。

各位不妨大開腦洞，假設一下：如果伍迪·艾倫拍一部《午夜北京》，會是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