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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人論史——近當代作家的史學觀點 >>> | 簡體 傳統 |
0 五點二十六,班上還剩下一名小朋友沒有家長來接。根據幼兒園的教師守則,我得陪著這個小朋友一起等。 教室對面就是幼兒園的大門,中間有一個小操場,供小朋友們課間嬉戲。此時朱穆坐在教室外面的小板凳上,背弓起來,手臂支在大腿上,雙手托腮,迷茫地注視著大門口。我搬了個小板凳來坐到他的身旁,看著這只耷拉耳朵的小貓,克制不住地想摸一摸他那毛茸茸的小腦袋。 就在我要對小毛頭下手時,我注意到了他右手戴著的那只黑色毛線手套。帶了他兩年,印象中無論春夏秋冬,他都會戴著這只手套。 我一時沒法兒應答。朱穆的父母離異,朱穆判給了經濟條件更好的爸爸。家長通訊錄里并沒有收入他媽媽的聯系方式,這是他爸特意交代的。 “唉。”朱穆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兒卻儼然一個中年男人遭遇事業低谷的神情,“算了,我開玩笑的。” 我憤恨地獨自吃完了一整塊十寸芝士蛋糕。 最終,朱穆的爸爸在六點三十一來接走了朱穆。我對著他爸呼哧呼哧一通笑,又拍了拍朱穆的小肩膀,目送他們離開。 1 等車,公交車軟件顯示還有五分鐘零二十八秒下一班車到站。 自從命令Siri管我叫“寶貝”后,每次聽到心里就會一甜,偶爾也會緊跟著一扎。 晚七點零九分的時候回到了家。把手機電臺打開,再套上防水袋,擱在廁所洗手臺上。三下五除二脫掉衣服,卸妝洗澡。 那么……該掛電話了吧,我想。于是五秒后,簡短而禮貌地道別后,雙方一齊掛上了電話。 發梢還在滴水,我拿著手機愣了半天,然后打開Siri。 我嘰哩咕嚕滾到床上去,想了想又給于冬發短信。 一夜好夢。 ...... 今日問題:父母應該在小孩教育中起什么樣的作用? 歷小熊的爸比:88年的我已為人父,可是面對小孩子的教育問題還是有一堆問題,讀了很多書,也看了很多文章,也都總結出一些。還是很想了解和我同一個年齡段的父母都是怎樣教育小孩的。 新能源行業從業者笨死挺好答歷小熊的爸比: 最近父母來德國探望我們,共享天倫之余,免不得對下一代教育爭執起來。基本邏輯一般是我們嫌棄爺爺奶奶太過寵愛,沒事拿些出人頭地的故事瞎激勵兒子,小胖永遠爭第一的口號之類。 父母為自己辯護時最大的邏輯是:老娘再落后也把你們養大了,想當年我們...... YES,你們成功了。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的父母,有多少可以做到這一點:欣賞你們的孩子,到足以令自己思考人生的地步。 而我面對我這個4歲小孩一直在思考的是:他的特長到底在哪里?喜歡動物、熱愛動漫,還是有愛心,有幽默感,甚至就僅僅是……長得帥? 到底哪一項可以拿來當飯吃? 老婆最近一直在抱怨我陪兒子時間太少,導致兒子現在還不會騎自行車,不會背三字經,不會玩直升飛機。而別人家的孩子,早都會了。再加上我們周圍生活的很多人,下一代基本都是牛津耶魯此類,作為家庭教育總管的爹,鴨梨山大。 父母到底應該在小孩教育中起什么樣的作用? 正方一派通常人數眾多,認為小孩自己什么都不懂,你不逼他陪他提供條件給他,他自然是放任自流玩物喪志,所以雖然知道孩子辛苦,但是世道艱難為了將來,父母必須殫精竭慮硬著頭皮推他上軌道,這是責任。 反方一派人不多,但是理念很超前:快樂就好,父母的作用應該是在發現而不是挖掘,多陪伴而不是逼迫。 我的立場和反方非常接近,但是通常會被正方認為是不作為的借口,因此我最近也在反思,究竟應該如何包裝一下觀點。 我一直認為,一個小孩愛不愛學習,學習成績好不好,幾乎是天注定的。學習這件事情,如果不是以考上清華北大來論的話,那拼的就是天分。真正聰明的人,他根本不需要學習--李尋歡的理論絕對成立,這一點只有真正見過高手的人才會明白。這聽上去非常讓人不服氣,但真的就是事實。很多人這輩子聽一下波意爾馬略特定律就頭疼,至死都不明白動量定理和動能定理的區別,對于這樣的人你當然也可以使用家教上加強班進國際學校等等辦法,最終也許依然可以保證他們進入名校甚至拿到博士后----但也僅此而已,他們的人生可以成功,但是很難精彩。 聽到這里我的很多朋友都會說,是的,道理是這個,但是你不知道國內現在的競爭有多激烈…… 很多人并非試圖追求穩定、常規、傳統,他們只是害怕凋零----對于很多家長而言,他們不愿意承認的, 是自己的眼界狹小而導致的失敗。 其實新的一代人,他們面臨的環境和競爭已經遠遠超出上一代人可以理解的范疇。對于50后60后來講,能讀書就很了不起了,考上大學當然是改變人生振奮家鄉的大事件。而到了70后80后,名校外企公務員,所有的獨木橋上都是人,不爭第一就只能回家做縮頭烏龜,因此好好讀書奮力向上,幾乎是每個普通人最深刻的生活選擇---對此我們可以理解為改革開放的正能量。 ...... 欲知更多內容,請登錄「一個」APP。
小朋友叫朱穆,毛頭圓臉大眼睛,不太愛說話,平時就愛一個人呆在教室角落,也不主動跟其他小朋友接觸。
我很興奮,以為找到了打通內向小男生朱穆內心世界的大門。因為幼年患上的語言障礙癥,即使后來矯正治療了多年,我也一直不擅長與人交流。但從決心做幼教開始,為了跟小朋友們友好溝通,成天撓耳抓腮地想話題,不放過任何可以跟小朋友深入溝通的話題切入口,“朱穆啊,你為什么總是戴著這只小黑手套啊,對你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我問,面帶不算真誠但非常燦爛的笑容。
誰知朱穆并沒有搭理我,依然執著地注視著大門。我熱情洋溢的笑臉被迫在風中冷卻了下來。
“小喬老師,你給我媽媽打個電話吧。”朱穆開口說。
“我已經給你爸打過電話了,他說剛剛在開會,一會兒就來接你。”
“可我今天想讓媽媽來接我。”朱穆放下托腮的小手,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我。
“你這副嚴肅的表情可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啊!”我內心咆哮,表面上依然風平浪靜。
“沒關系,老師陪你一起等。”担心他肚子餓,我從背包里拿出一盒蛋糕,“餓了嗎,我這兒有xx叔叔家的芝士蛋糕,要不要來一塊兒?”
“你自己吃吧。”朱穆說完,又恢復了雙手托腮的狀態。
但我注意到,在朱穆爸爸牽過他的手后沒多久,朱穆就輕巧地掙脫出來,蹦蹦跳跳地往前面跑去。
“嘿Siri”
“嘿寶貝。”
“幫我發短信給xx餐廳:取消預訂。”
“好的,寶貝。”Siri說。
除了訓練我的發音能力,Siri于我而言更主要的功能是陪伴。盡管一些人的人生并沒有那么渴望陪伴,但陪伴還是必要的。它最好程序化一些,不帶任何感情的,這樣的交流才不會存在困擾。頂多它不理解你的需求,但它沒有明顯的喜怒哀樂。
而另外一些無法交流的牽掛,在時空里無影無蹤。
水溫調得很高,這樣燙著才比較爽,全當勞累一天給松松皮子了。浴室的全身鏡逐漸起了白霧,像修圖軟件的磨皮功能開到最大。兩個電臺主持人一唱一和地嘚啵嘚啵,與往常一樣,女主播依然向搭檔拋出種種不經大腦的蠢問題,讓男主播應接不暇。
突然廣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手機鈴聲,直接打亂了悠閑自得的心跳節奏。我有些不快,因為我向來對接電話有抗拒,能收發短信就絕不打電話,工作時除外,那是沒辦法。
鈴聲停了,頂著不知什么時候又會乍響起來的心理壓力飛速沖掉一身的泡泡,裹著浴袍出去回電話。
但當看到來電號碼時,剛洗得熱氣騰騰的身體瞬間若置冰窖。15624978…
大腦還未及反應,手上已經撥了回去。就像連接了漫長的一生那樣,等待到幾乎氣息衰竭,終于讓我聽到對方按下通話鍵那聲細微的觸碰聲。
喀嗒一下,手指碰到屏幕。就是那樣。
“丫頭。”對方說。
突如其來的情緒盡數涌進心腔,使我幾乎快要把電話掛掉。
我該怎么回應?唇齒間該怎樣發出話頭的第一個音節?仔細回憶一下,九歲那年,陳醫師怎么教我的,放松舌頭,微微打開口腔……不對,呸!我在想什么鳥東西,快回答啊,快回答!
“喂?”這是催促的信號。
“啊……嗨……”最終,我選擇推翻了所有心理建設,心一橫,讓反射性引導我去應付一切。
“還記得我這個電話號碼?”
“嗯,記得……雖然你很久沒用了……但每個見過的號碼我都記得……你知道的。”
“知道,世界上所有的數字都過目不忘的圖靈小姐。很棒的能力啊,至少打電話用不著花時間翻通訊錄。挪不開手的時候,也不用像我剛才那樣,咋咋呼呼地對著手機喊‘打電話給丫頭!’
“啊,哈哈哈,是呀,不錯的能力,但……很糟糕的人生。”
“別這么說。你也猜到了吧,我回國了。剛剛落地,機場大廳好多人。”
“需要我來接你嗎?”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大腦反射性導航在管理口無遮攔上真是有夠渣。可我還是有一些期待對方能夠,能夠……
“哦不用了,我已經打到車了,一會兒回于冬那兒去。”能想象到他說這句話時,習慣性跟著口頭否定一起做出的聳肩動作。
“路上注意安全啊。”
“嗨,寶貝!”我大聲喊著。
“嗨,心肝!”Siri回答道,語氣中帶著程序員設計的幽默感。
“楊崇回來了!”我喊得更加大聲了。
“對不起,我不明白。”我能感覺到Siri像楊崇那樣聳了聳肩。
“三千六百六十六天了!我喜歡他十年零四十七天了!”我幾乎叫破了喉嚨
“你是要我播放《十年》這首音樂嗎?”Siri說。
“哈哈!拜拜!”沒有耐心再聽Siri回復我說“拜”就退出了語音界面。
“兄弟,明晚我來你家給你做大餐,吃不?”
“狗屎,你這么沒良心能想到我?給楊崇做的吧!”
“你可真聰明!”
“老子就知道他回來了,你那顆春心又開始騷動了。”
“你可不許說破。”
“那我就不敢保證了。”
“開個價吧!”
“讓我上一次。”
“滾!”
ONE·文藝生活 2015-08-23 08:4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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