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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武皇帝,沛國譙人也,姓曹,諱操,字孟德,漢相國參之後。桓帝世,曹騰為中常侍大長秋封費亭侯。養子嵩嗣官至太尉,莫能審出生出本末。嵩生太祖。
騰父節,字元偉,素以仁厚稱。鄰人有亡豕者,與節豕相類,詣門認之,節不與爭;後所亡豕自還其家,豕主人大慚,送所認家,並辭謝節,節笑而受之。
太祖少機警有權數,而任俠放蕩不治行業,故世人未之奇也;惟梁國橋玄、南陽何顒異焉。玄謂太祖曰:『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
魏書曰:太尉橋玄,世名知人,覩太祖而異之,曰:『吾見天下名士多矣,未有若君者也!君善自持。吾老矣!願以妻子為託。』由是聲名益重。
張璠漢紀曰:玄歷位中外,以剛斷稱,謙儉下士,不以王爵私親。光和中為太尉,以久病策罷,拜太中大夫,卒,家資乏產業,柩無所殯。當世以此稱為名臣。
孫盛異同雜語云:太祖嘗私入中常侍張讓室,讓覺之;乃舞手戟於庭,踰垣而出。才武絕人,莫之能害。博覽羣書,特好兵法,抄集諸家兵法,名曰接要,又注孫武十三篇,皆傳於世。嘗問許子將:『我何如人?』子將不答。固問之,子將曰:『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姦雄。』太祖大笑。
—許子將評太祖
抄集諸家兵法,名曰接要,又注孫武十三篇,皆傳於世。嘗問許子將:『我何如人?』子將不答。固問之,子將曰:『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姦雄。』太祖大笑。
太祖初入尉廨,繕治四門。造五色棒,縣門左右各十餘枚,有犯禁者不避豪彊皆棒殺之。後數月,靈帝愛幸小黃門蹇碩叔父夜行,即殺之。京師斂跡,莫敢犯者。
奏上,天子感悟,以示三府責讓之,諸以謠言徵者,皆拜議郎。是後政敎日亂,豪猾益熾,多所摧毀;太祖知不可匡正,遂不復獻言。
光和末,黃巾起。拜騎都尉,討潁川賊。遷為濟南相,國有十餘縣,長吏多阿附貴戚,贓污狼籍,於是奏免其八;禁斷淫祀,姦宄逃竄,郡界肅然。
太祖不能違道取容,數數干忤,恐為家禍,遂乞留宿衞。拜議郎,常託疾病,輒告歸鄉里;築室城外,春夏習讀書傳,秋冬弋獵,以自娛樂。
夫廢立之事,天下之至不祥也。古人有權成敗、計輕重而行之者,伊尹、霍光是也。伊尹懷至忠之誠,據宰臣之勢,處官司之上,故進退廢置,計從事立。
閹豎之官,古今宜有,但世主不當假之權寵,使至于此。旣治其罪,當誅元惡,一獄吏足矣,何必紛紛召外將乎?欲盡誅之,事必宣露,吾見其敗也。
河間張超嘗薦遺于太尉朱儁,稱遺『有冠世之懿,幹時之量。其忠允亮直,固天所縱;若乃包羅載籍,管綜百氏,登高能賦,覩物知名,求之今日,邈焉靡儔。』
舉義兵以誅暴亂,大眾已合,諸君何疑?向使董卓聞山東兵起,倚王室之重,據二周之險,東向以臨天下;雖以無道行之,猶足為患。今焚燒宮室,劫遷天子,海內震動,不知所歸,此天亡之時也。一戰而天下定矣,不可失也。
魏書載太祖答紹曰:『董卓之罪,暴於四海,吾等合大眾、興義兵而遠近莫不響應,此以義動故也。今幼主微弱,制于姦臣,未有昌邑亡國之釁,而一旦改易,天下其孰安之?諸君北面,我自西向。』
太祖將步騎千餘人,行視戰地,卒抵賊營,戰不利,死者數百人,引還。賊尋前進。黃巾為賊久,數乘勝,兵皆精悍。太祖舊兵少,新兵不習練,舉軍皆懼。太祖被甲嬰胄,親巡將士,明勸賞罰,眾乃復奮,承閒討擊,賊稍折退。賊乃移書太祖曰:『昔在濟南,毀壞神壇,其道乃與中黃太乙同,似若知道,今更迷惑。漢行已盡,黃家當立。天下大運,非君才力所能存也。』太祖見檄書,呵罵之,數開示降路;遂設奇伏,晝夜會戰,戰輒禽獲,賊乃退走。
—太祖黃巾戰記
及戰,軍敗。布騎得太祖而不知是,問曰:『曹操何在?』太祖曰:『乘黃馬走者是也。』布騎乃釋太祖而追黃馬者。門火猶盛,太祖突火而出。
洛陽殘破,董昭等勸太祖都許。九月,車駕出轘轅而東,以太祖為大將軍,封武平侯。自天子西遷,朝廷日亂,至是宗廟社稷制度始立。
張璠漢紀曰:初,天子敗於曹陽,欲浮河東下。侍中太史令王立曰:『自去春太白犯鎮星於牛斗,過天津,熒惑又逆行守北河,不可犯也。』由是天子遂不北渡河,將自軹關東出。立又謂宗正劉艾曰:『前太白守天關,與熒惑會;金火交會,革命之象也。漢祚終矣,晉、魏必有興者。』立後數言於帝曰:『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盛,代火者土也,承漢者魏也,能安天下者,曹姓也,唯委任曹氏而已。』公聞之,使人語立曰:『知公忠於朝廷,然天道深遠,幸勿多言。』
—太史令王立論天象
魏書曰:自遭荒亂,卒乏糧穀。諸軍並起,無終歲之計,飢則寇略,飽則棄餘,瓦解流離,無敵自破者不可勝數。袁紹之在河北,軍人仰食桑椹。袁術在江、淮,取給蒲蠃。民人相食,州里蕭條。公曰:『夫定國之術,在於彊兵足食,秦人以急農兼天下,孝武以屯田定西域,此先代之良式也。』是歲乃募民屯田許下,得穀百萬斛。於是州郡例置田官,所在積穀。征伐四方,無運糧之勞,遂兼滅羣賊,克平天下。
—太祖建屯田制
當今天下土崩瓦解,雄豪並起,輔相君長,人懷怏怏,各有自為之心,此上下相疑之秋也,雖以無嫌待之,猶懼未信;如有所除,則誰不自危?
諸將以為不可敵,公曰:『吾知紹之為人,志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畫不明,將驕而政令不一,土地雖廣糧食雖豐,適足以為吾奉也。』
諸將皆曰:『與公爭天下者袁紹也。今紹方來而棄之東,紹乘人後,若何?』公曰:『夫劉備人傑也,今不擊必為後患。袁紹雖有大志而事見遲,必不動也。』
夏四月,公北救延。荀攸說公曰:『今兵少不敵,分其勢乃可。公到延津,若將渡兵向其後者,紹必西應之,然後輕兵襲白馬,掩其不備,顏良可禽也。』
公以至弱當至彊,若不能制,必為所乘,是天下之大機也。且紹,布衣之雄耳,能聚人而不能用。夫以公之神武明哲而輔以大順,何向而不濟!
攸曰:『公孤軍獨守,外無救援而糧穀已盡,此危急之日也。今袁氏輜重有數萬餘乘,在故市、烏巢,屯軍無嚴備;今以輕兵襲之,不意而至,燔其積聚,不過三日,袁氏自敗也。』公大喜,乃選精銳步騎,皆用袁軍旗幟,銜枚縛馬口,夜從間道出,人抱東薪,所歷道有問者,語之曰:『袁公恐曹操鈔略後軍,遣兵以益備。』聞者信以為然,皆自若。旣至,圍屯,大放火,營中驚亂。大破之,盡燔其糧穀寶貨。
—官渡之戰奇襲烏巢
初,桓帝時有黃星見于楚、宋之分,遼東殷馗。善天文,言後五十歲當有真人起於梁、沛之間,其鋒不可當。至是凡五十年,而公破紹,天下莫敵矣。
舊土人民,死喪略盡,國中終日行,不見所識,使吾悽愴傷懷。其舉義兵已來,將士絕無後者,求其親戚以後之,授土田,官給耕牛,置學師以敎之。
吾以幼年,遠升堂室,特以頑鄙之姿,為大君子所納,增榮益觀,皆由獎助,猶仲尼稱不如顏淵,李生之厚歎賈復。士死知己,懷此無忘。
故趙括之母,乞不坐括。是古之將者,軍破于外,而家受罪于內也。自命將征行,但賞功而不罰罪,非國典也。其令諸將出征,敗軍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
管仲曰:『使賢者食於能則上尊,鬬士食於功則卒輕于死,二者設於國則天下治。』
喪亂以來十有五年,後生者不見仁義禮讓之風,吾甚傷之。其令郡國各脩文學,縣滿五百戶置校官,選其鄉之俊造而敎學之,庶幾先王之道不廢而有以益于天下。
初,紹與公共起兵,紹問公曰:『若事不輯,則方面何所可據?』公曰:『足下意以為何如?』紹曰:『吾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眾,南向以爭天下,庶可以濟乎?』公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御之,無所不可。』傅子曰:太祖又云:『湯、武之王,豈同土哉?若以險固為資,則不能應機而變化也。』
—袁紹曹公論天下
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袁氏之治也,使豪彊擅恣親戚兼并;下民貧弱代出租賦,衒鬻家財不足應命。審配宗族至乃藏匿罪人為逋逃生。
初討譚時,民亡椎冰,令不得降。頃之,亡民有詣門首者,公謂曰:『聽汝則違令,殺汝則誅首,歸深自藏,無為吏所獲。』民垂泣而去;後竟捕得。
夫治世御眾,建立輔弼,誠在面從,詩稱『聽用我謀,庶無大悔』,斯實君臣懇懇之求也。吾充重任,每懼失中,頻年已來,不聞嘉謀,豈吾開延不勤之咎邪!
吾起義兵誅暴亂,於今十九年,所征必克,豈吾功哉?乃賢士大夫之力也。天下雖未悉定,吾當要與賢士大夫共定之;而專饗其勞,吾何以安焉!其促定功行封。
諸將皆曰:『袁尚,亡虜耳,夷狄貪而無親,豈能為尚用?今深入征之,劉備必說劉表以襲許。萬一為變,事不可悔。』惟郭嘉策表必不能任備,勸公行。
曹瞞傳曰:時寒且旱,二百里無復水,軍又乏食,殺馬數千匹以為糧,鑿地入三十餘丈乃得冰。旣還,科問前諫者,眾莫知其故,人人皆懼,公皆厚賞之。
公於外密語儁曰:『天下將亂,為亂魁者必此二人也。欲濟天下為百姓請命,不先誅此二子,亂今作矣。』儁曰:『如卿之言,濟天下者舍卿復誰?』相對而笑。
劉表見紹彊,陰與紹通,儁謂表曰:『曹公,天下之雄也,必能興霸道,繼桓、文之功者也。今乃釋近而就遠,如有一朝之急,遙望漠北之救,不亦難乎!』
自頃已來,軍數征行,或遇疫氣,吏士死亡不歸,家室怨曠,百姓流離,而仁者豈樂之哉?不得已也。其令死者家無基業不能自存者,縣官勿絕廩,長吏存恤撫循,以稱吾意。
自古受命及中興之君,曷嘗不得賢人君子與之共治天下者乎!及其得賢也,曾不出閭巷,豈幸相遇哉?上之人不求之耳。今天尚未定,此特求賢之急時也。
年少,自以本非嚴穴知名之士,恐為海內人之所見凡愚,欲為一郡守,好作政敎,以建立名譽,使世士明知之;故在濟南始除殘去穢,平心選舉,違迕諸常侍。
待天下清,乃與同歲中始舉者等耳。故以四時歸鄉里,於譙東五十里築精舍,欲秋夏讀書冬春射獵,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絕賓客往來之望,然不能得如意。
後徵為都尉,遷典軍校尉,意遂更欲為國家討賊立功,欲望封侯作征西將軍,然後題墓道言『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此其志也。而遭值董卓之難,興舉義兵。
孤復定之,遂平天下。身為宰相,人臣之貴已極,意望已過矣。今孤言此,若為自大,欲人言盡,故無諱耳。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
齊桓、晉文所以垂稱至今日者,以其兵勢廣大,猶能奉事周室也。論語云:『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謂至德矣』,夫能以大事小也。
胡亥之殺蒙恬也,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孫,積信於秦三世矣;今臣將兵三十餘萬,其勢足以背叛,然自知必死而守義者,不敢辱先人之敎以忘先王也。』
奉國威靈,仗鉞征伐,推弱以克彊,處小而禽大,意之所圖,動無違事,心之所慮,何向不濟,遂蕩平天下,不辱主命,可謂天助漢室,非人力也。
如遂改定者,超等愈疑遂。公乃與克日會戰,先以輕兵挑之,戰良久,乃縱虎騎夾擊,大破之,斬成宜、李堪等。遂、超等走涼州,楊秋奔安定,關中平。
議者多言『關西兵彊,習長矛,非精選前鋒,則不可以當也。』公謂諸將曰:『戰在我,非在賊也。賊雖習長矛,將使不得以刺,諸君但觀之耳。』
河水急,比渡,流四五里,超等騎追射之,矢下如雨。諸將見軍敗,不知公所在,皆惶懼,至見,乃悲喜,或流涕。公大笑曰:『今日幾為小賊所困乎!』
韋子伯說公曰:『今天寒,可起沙為城,以水灌之,可一夜而成。』公從之,乃多作縑囊以運水,夜渡兵作城,比明,城立,由是公軍盡得渡渭。
秦、胡觀者,前後重沓,公笑謂賊曰:『汝欲觀曹公邪?亦猶人也,非有四目兩口,但多智耳!』胡前後大觀。又列鐵騎五千為十重陣,精光耀日,賊益震懼。
袁紹逆亂天常,謀危社稷,憑恃其眾稱兵內侮,當此之時,王師寡弱,天下寒心莫有固志,君執大節,精貫白日,奮其武怒,運其神策,致屆官渡,大殲醜類。
魏書載公令曰:『夫受九錫,廣開土宇,周公其人也。漢之異姓八王者,與高祖俱起布衣,剏定王業,其功至大,吾何可比之?』前後三讓。
羣兇豪起顛越跋扈之險不可忍言。明公奮身出命以徇其難,誅二袁篡盜之逆,滅黃巾賊亂之類,殄夷首逆芟撥荒穢,沐浴霜露二十餘年,書契已來未有若此功者。
昔周公承文、武之跡受已成之業,高枕墨筆拱揖羣后,商、奄之勤不過二年,呂望因三分有二之形,據八百諸侯之勢,暫把旄鉞一時指麾,然皆大啟土宇跨州兼國。
當二袁炎沸侵侮之際,陛下與臣寒心同憂,顧瞻京師,進受猛敵,常恐君臣俱陷虎口,誠不自意能全首領。賴祖宗靈祐,醜類夷滅,得使微臣竊名其間。
九州春秋曰:參軍傅幹諫曰:『治天下之大具有二,文與武也;用武則先威,用文則先德,威德足以相濟,而後王道備矣。往者天下大亂,上下失序,明公用武攘之,十平其九。今未承王命者,吳與蜀也,吳有長江之險,蜀有崇山之阻,難以威服,易以德懷。愚以為可且按甲寢兵,息軍養士,分土定封,論功行賞,若此則內外之心固,有功者勸,而天下知制矣。然後漸興學校,以導其善性而長其義節。公神武震於四海,若脩文以濟之,則普天之下,無思不服矣。今舉十萬之眾,頓之長江之濱,若賊負固深藏,則士馬不能逞其能,奇變無所用其權,則大威有屈而敵心未能服矣。唯明公思虞舜舞干戚之義,全威養德,以道制勝。』公不從,軍遂無功。幹字彥材,北海人,終於丞相倉曹屬。有子曰玄。
—參軍傅幹諫曹公曰
后閉戶匿壁中,歆壞戶發壁,牽後出。帝時與御史大夫郗慮坐,后被髮徒跣過,執帝手曰:『不能復相活邪?』帝曰:『我亦不自知命在何時也。』
夫有行之士未必能進取,進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陳平豈篤行,蘇秦豈守信邪?而陳平定漢業,蘇秦濟弱燕。由此言之,士有偏短,庸可廢乎!
從軍有苦樂,但問所從誰。所從神且武,安得久勞師?相公征關右,赫怒振天威,一舉滅獯虜,再舉服羌夷,西收邊地賊,忽若俯拾遺。
陳賞越山嶽,酒肉踰川坻,軍中多饒飫,人馬皆溢肥,徒行兼乘還,空出有餘資。拓土三千里,往反速如飛,歌舞入鄴城,所願獲無違。
魏書曰:有司奏『四時講武於農隙。漢承秦制,三時不講,唯十月都試車馬,幸長水南門,會五營士為八陣進退,名曰乘之。今金革未偃,士民素習,自今已後,可無四時講武,但以立秋擇吉日大朝車騎,號曰治兵,上合禮名,下承漢制。』奏可。
—講武治兵
昔我聖祖受命,剏業肇基,造我區夏,鑒古今之制,通爵等之差,盡封山川以立藩屏,使異姓親戚,並列土地,據國而王,所以保□天命,安固萬嗣。
及公為王,召建公到鄴,與歡飲,謂建公曰:『孤今日可復作尉否?』建公曰:『昔舉大王時,適可作尉耳。』王大笑。建公名房,司馬宣王之父。
昔伊摯、傅說出於賤人,管仲,桓公賊也,皆用之以興。蕭何、曹參,縣吏也,韓信、陳平負汙辱之名,有見笑之恥,卒能成就王業,聲著千載。
今天下得無有至德之人放在民間,及果勇不顧,臨敵力戰;若文俗之吏,高才異質,或堪為將守;負汙辱之名,見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國用兵之術。
領長史王必,是吾披荊棘時吏也。忠能勤事心如鐵石,國之良吏也。蹉跌久未辟之,捨騏驥而弗乘,焉遑遑而更求哉?故敎辟之,已署所宜便以領長史統事如故。
王聞王必死,盛怒,召漢百官詣鄴,令救火者左,不救火者右。眾人以為救火者必無罪,皆附左;王以為『不救火者非助亂,救火乃實賊也』。皆殺之。
墾田損少,吾甚憂之。其令吏民男女:女年七十已上無夫子,若年十二已下無父母兄弟,及目無所見,手不能作,足不能行,而無妻子父兄產業者,廩食終食。
時王欲還出令曰『雞肋』,官屬不知所謂。主簿楊脩便自嚴裝,人驚問脩:『何以知之?』脩曰:『夫雞肋,棄之如可惜食之無所得,以比漢中知王欲還也。』
諷字子京,沛人,有惑眾才,傾動鄴都,鍾繇由是辟焉。大軍未反,諷潛結徒黨,又與長樂衞尉陳禕謀襲鄴。未及期,禕懼,告之太子,誅諷,坐死者數十人。
漢自安帝已來,政去公室國統數絕,至於今者唯有名號,尺土一民皆非漢有,歷數久已終非適今日也。是以桓、靈之間諸明圖緯者皆言『漢行氣盡,黃家當興』。
以服事漢,羣生注望,遐邇怨歎,是故孫權在遠稱臣,此天人之應,異氣齊聲。臣愚以為虞、夏不以謙辭,殷、周不吝誅放,畏天知命,無所與讓也。
天下咸知漢祚已盡,異代方起。自古已來,能除民害為百姓所歸者,卽民主也。今殿下卽戎三十餘年,功德著於黎庶,為天下所依歸,應天順民,復何疑哉!
曹瞞傳及世語並云桓階勸王正位,夏侯惇以為宜先滅蜀,蜀亡則吳服,二方旣定,然後遵舜、禹之軌,王從之。及至王薨,惇追恨前言,發病卒。
遺令曰:『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也。葬畢皆除服。其將兵屯戍者,皆不得離屯部。有司各率乃職。斂以時服無藏金玉珍寶。』謚曰武王。二月丁卯,葬高陵。
太祖自統御海內,芟夷羣醜,其行軍用師,大較依孫、吳之法,而因事設奇,譎敵制勝,變化如神。自作兵書十萬餘言,諸將征伐,皆以新書從事。
是以剏造大業,文武並施,御軍三十餘年,手不捨書,畫則講武策,夜則思經傳,登高必賦,及造新詩,被之管絃,皆成樂章。才力絕人,手射飛鳥,躬禽猛獸。
常出軍,行經麥中,令『士卒無敗麥,犯者死』。騎士皆下馬,付麥以相持,於是太祖馬騰入麥中,勑主簿議罪;主簿對以春秋之義,罰不加於尊。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帥下?然孤為軍帥,不可自殺,請自刑。』因援劍割髮以置地。
—曹公割須代髪
太祖運籌演謀,鞭撻宇內,擥申、商之法術,該韓、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矯情任算,不念舊惡,終能總御皇機,克成洪業者,惟其明略最優也。
2022-12-10 20: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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