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魚座的星座符號是兩道新月形的弧。
中間靠一道直線,將它們串聯起來。
看起來就像是兩條綁在一起的魚,一條往上游去,另一條則向下游,完全背道而馳卻因中間的一線相連,無論怎么拼命,結果還是無法分離,反而讓自己身心俱疲、矛盾不已。
我極喜歡這個神話,勝于摩羯座的神話。
雙魚在塔羅牌里象征的,是恐怖、迷茫、惶惑交加的月亮。
因為看不清而迷惑,因為辨不明而恐懼。
與作為行星的月亮所代表的女祭司類似,這是一張糾結的牌。
但與女祭司不同的是,月亮的思緒如此混亂,以至于它根本不能思考。
月亮牌所擁有的唯一工作機能是直覺。
月亮牌連接著想象、聯想的精神世界,因為他有陰晴圓缺,所以又代表著“變化”。在夜空這一輪巨大的滿月,隱隱地象征出對“變化”所產生的不安感。
月亮牌也具有著相當的靈媒成分,像食草動物的求生本能一般運作——即使看不到草叢里的猛獸,也會感到自己周圍的殺機。
危險的信息毫無來由地從夢境和直覺滲入我們的意識,讓我們像驚弓之鳥般隨時準備著逃跑。但是那真的是猛獸么?也許只是一張獸皮。
可是黑暗中的我們無論如何也無從獲知真相。
只有地上有兩只狗,因不知月亮為何,而當做怪獸般,對著它狂吠。
龍蝦揮舞大鉗,對這幅景像感到驚恐。
可睜開眼,并沒有什么實質的危險,只因為夜幕中狀況的不明,卻有杯弓蛇影的效應。
月雙魚的氛圍已經展開了。
議論這個月座的時候,不需要關鍵詞。
月魚的人,有時會讓他人感到他們是自己的一面鏡子。
并且是哈哈鏡。
他們會如本能般捕捉到對方所有細如指間砂的情緒,并將之都無至盡地放大。
而且這放大的方式,大多數情況是很不討喜的。
譬如說,一個人默默地沉浸于他的陰暗里。
假如是別人作為朋友,頂多在路過時說一句:“喂,別難過啦!振作起來,走進陽光里!”
但如果是被月魚看見了,那么,哪怕月魚本人活潑開朗、心情快樂,都會情不自禁地融化在陰暗者的氛圍里。
作為月海12宮,LZ我也有這種被他人的世界所挾裹的傾向。
但月羯的本性,會讓我抑制自己的反應。
而月魚則不同。
每當這時,善于交際些的月魚會溫和地坐下來,緩慢勸慰:“別難過啦……其實,你的傷口,我全懂的……我也經歷過。……是么,世界本來就是殘酷黑暗的,咱們都是苦命人。”
進而他自己反而落的眼淚最多了。
另一種情況,不諳世事的月魚,在直覺中感應到自己即將被拖進對方的暗黑色氛圍時,為了維護住原本的自我,他們說的話,往往是很難聽的:
“喲,你照鏡子看看自己吧。你以為你就對么?別逗了,你無非是個無知淺薄的小人。”
這時人際關系往往會發生沖突。
可囿于雙魚喜歡柔和討厭沖擊的本性,他們又會妥協,說起了好聽的話語:
“不好意思……剛才其實,我是明白你的。我是不小心才那樣。”
這么一來,幾乎所有人都會覺得月亮雙魚簡直冷熱無常、不可捉摸了。
尤其是在那種有宗教氣氛的虔誠狂熱場合時,月亮雙魚,哪怕根本不信宗教,也儼然是眼前最暴躁、最激烈、聲音最大的那一個。
過了這個時候,你再問他:“嘿,小子,你該不會真的相信這些吧?”
他們又會愣愣地告訴你,他們沒有,只是配合而已。
是的,月亮雙魚往往自我感覺很溫柔,善良,可愛,善解人意,委屈求全。
做什么事都是為了別人,格外是那些會損害他們自己形象的事情,他們會說,配合而已。
雙魚所鎖定的海王星,是執狂、盲目、迷惑、沉淪、海藍、毒性、濕潤、多水的一顆行星。
我最喜歡的行星,約莫也就是海王星。
有人曾在形容它時,用了“陰性地燃燒”一詞,在瞬時間驚艷了我。
這個詞,也適用于所有雙魚座屬性強的人們。
標準的雙魚座性格,LZ我其實非常之愛。
甚至喜歡到希望自己變成雙魚的程度。
偏偏現實中的日雙魚人,都讓雙魚的溫柔善良變成某種意義上的面具了,以此來討好異性,取悅自己,平衡關系,滿足欲望。
這只是吐槽,此外不提了。
希望主宰內心的月亮,能夠讓月雙魚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雙魚。
過真正有所沉迷和執著的人生。
說到月雙魚的沉迷,必然要跟海王星相關了。
海王的夢是一種徹底的夢。
是夢里夢到醒不來的夢,紅線里被軟禁的紅;是盜夢空間中一層層沖刷上沙灘的海浪;是夢魂慣得無拘撿,又踏楊花過謝橋;是夢中生夢中死。
所以我很早就覺得,雙魚是不屬于木星的。
木星管著射手,所以射手的夢是一種目標和信仰的特質。
而雙魚的夢,就像抽了鴉片后那種渾渾噩噩、卻又覺得自己君臨天下般的觀感,想要的東西在夢魘里一瞬間全部實現了,卻又全部不像真的;想醒來,偏覺得大可以僅此而已,在夢中海藻般迎著光纏繞即將枯死的自己。
這種夢,不是每個雙魚都能有。
因為它是種靈魂的精神極限。
之前說月處最不切實際,這句話到現在我也沒覺得有什么需要更改的地方。
但月魚,是不顧現實。
也就是說一旦他入夢了,現實如何于之是全不相干的。
惟有夢醒時,他才會悻悻然地為陷入迷幻時的自我感到自卑懊悔。
即便這樣,也沒有誰能阻礙月魚就如此地發夢、YY、自我迷幻下去。
他們在夢中滿足的是一種自戀欲。
月魚是十二月座中幾乎可以說是最自戀的一個星座。
他們自戀沒有原因。
而是就是要愛自己,死了也要愛自己。
這點是儼然把同樣愛醉生夢死的LZ我和月魚區分開的一條界限,月羯是無論如何恨自戀的。
懷疑這一點的月魚,進入豆瓣的“月亮雙魚小組”吧。
首頁的標題:
“眾星座中的王者月亮雙魚座”;
“月魚的媽媽都很善良”;
“我們月魚很好很強大”;
“月魚是一種病”;
“我覺得月魚氣質很好啊”;
“這個帖子把月魚說得太慘了”。
諸如這些。
正因為月魚的自戀是無條件地自戀,所以他們才需要沉溺于迷幻。
現實中,愛自己到無限制,是會被禁止的。
如果開啟理智(注意“開啟”這個詞吧)的話,甚至連自己,都會菲薄自己。
但在幻覺中,“我”可以無限。
也就是說,渺小的自我,在我的眼里看來,可以是王子是騎士是公主。
怎樣都可以。
這是月亮雙魚伸入夢想的一根觸角。
但是你若讓它為之付出努力,很難。
海王星的天性畢竟是倦怠的。
十顆行星之中,海王給我的感覺,是欲求感最強的。
而那種欲求,不是對名利或自我實現的欲求;
而像是被拋入深水中的人狠狠張開嘴,大口呼吸著氧氣又不斷吸水淹死時的沖動。
那是一種幻滅之前極度的渴望和無力感。
所以海王星被定義為濕淋淋的燃燒,是像鮮血淋漓的肺部那樣無力、又饑渴地聳動著的燃燒。
由海王主宰著的月亮雙魚,比起其他月座,會更容易體會到那種燃燒時體能極限的感受。
但這種體能極限,畢竟只禁錮于精神上。
月亮雙魚的自戀在于,他們會終身追求著一幕自我成為奇跡或被神化的幻覺,就像從貝殼之中綻放溫潤光華的維納斯,在波提切利的筆觸尖,冉冉從海面升起。
——但這種幻覺,最好只存在于幻覺。
其實他們不愿意為之付出任何現實中的代價。
也有例外。譬如日月合雙魚的喬布斯,之前說過日月合出人才,我想無疑是他的太陽同時燃起了充滿倦怠無力感并不斷朝自我世界的方向退縮的月雙魚,然后給予了他要求自我實現的力量。
月雙魚一旦有這種力量,是可以憑著將夢魘中的純美幻覺結晶,而震驚世界的。
偏偏大多數月魚不會這么做。
他們只會沉浸在夢境,無休止的夢境,或是在現實中妥協,用一副面具來應對世故人情,或是陶醉在被愛的快感中,貪婪地渴求別人給予他愛與關懷之情。
當海王所意味的“沉迷與執著”,淪落為膚淺的“吸食與空想”;
那么,這無疑是月雙魚最致命的墮落。
藍斯諾曾說月亮是盤中最重要的一顆星,以前我否決,現在想想,真可以是的。
因為月亮主宰的是內心的動機,也就是:我渴望,我愿意,我需要,我想。
所以月雙魚會比其他任何行星雙魚,更感覺到這種致命的淪落感。
而且,它們會沉溺于此。
痛苦的幻滅前的掙扎,甚至變成了某種快感。
這也算是種受虐饑渴癥。
如果是月蝎是M,那么月魚就是抖M。
(LZ向上帝祈愿他們不要配在一起。)
米開朗琪羅有句話,印象很深刻:“我依附你,如光依附太陽。”
還有一句話是,每當他見到比自身在先天方面更優越、更美麗的人時,就會情不自禁地放棄了原本的自我,獻身于他。
現在想想,真是的。
作為一個對美追求到極致的人,他自身卻偏偏外貌不美。
順便說米開朗琪羅金星白羊,對力量美感、肌肉的推崇,自然超過了溫柔嫵媚的女性魅力。
他在內心深處,總覺得自己想要完成的作品,始終無法結晶,難以完成。
這種在夢魘前的無力感,約莫是月魚的宿命。
因為心里自知無法用夢取代現實,卻又厭惡存在種種缺陷瑕疵的現實(別忘了雙魚的對宮是處女),但它,明顯又對夢境更有好感。
月雙魚懊惱的是,為什么每次夢發生時,永遠是自身被夢駕馭,而非夢屈服于自身。
所以如果你作為一個現實主義的人,硬是要求月魚去完成“功成名就”的目標,那不要懷疑他們會邊敷衍著你,邊感到倦怠。
這個月座出幻想者,藝術家,比如:達利;米開朗琪羅;舒伯特;達芬奇等等
從他們的成就身上,普遍能夠看到一種能力:將自己眼前浮現出的夢魘捕捉并讓其結晶。
但他們對于完全現實化的東西,比如權、錢,可以說是需要,但始終是無法發自內心地感興趣的。
不知有人看到這句話是否會認為LZ要逆天違反客觀規律了。
但只是自占星的角度來說,月魚確實很缺乏現實中的競爭意識。
他們終究是沉浸在夢中的人。
可他們不是追夢人。
沉浸,只是沉浸。
但是當月魚有精力面對現實時,他們的態度往往并不是劇烈地抗拒。
——他們知道如果抗拒,那勢必意味著,他們將不得不付出更大精力來解決現實問題。
他們最后,還是會或多或少的應付,或說敷衍,要么,是他們為了活得更舒服些,就用編制的幻想蒙在現實上方,以欺騙自己,或隔離世界。
因此,如果結合了游刃有余的日天秤,月魚往往是能在現實中活得如魚得水的,比大多數人還好的。
不過別的日座,就不知道了。
但妥協性,是必定存在的東西。
LZ自己不知為何,也許是天蝎性格,一提到妥協就極為討厭,譬如對于溫和的月蟹或月秤。
相反是對同樣較真的月處或月瓶,相當地具有同類之間的好感。
但恰當地低頭,終歸是生存技巧之一吧。
正如米開朗琪羅,在庇護自己的主子遭遇危險后,本能般地逃離了佛羅倫薩城(是否是這座城,當真既不清楚了),事后,又后悔自責得想自殺。
但真的自殺了嗎?沒有呢。
他活到了八十多歲。
所以說,如果月魚有什么卑劣的特質,那就是在自身面對選擇時,將生存負擔一股腦地推到相對強大者的身上,然后繼續沉浸于自己的夢想世界,如果別人要闖入,那他就是暴力的、無情的、殘酷的,傷害了月魚的那顆水晶玻璃心。
但如果月魚遇到了攸關生存的危險時刻,這時他們就絕對不會再言必稱死字了,會極力要求有人來救自己、保護自己。
可別人如果遇難了,他卻很難以出頭來保護對方。
所以作為月羯,LZ認為月魚的缺陷只有一個字:弱。
以前我對弱者有同病相憐的心理,但現在覺得這種弱,其實比永澤式的強大更為可憎。
因為這是一邊往自己的保護者肩上加負擔,另一面,又要求對方只能保護自己一個人。
可他們總能吸引到那種牢牢守護著他們的人。
不知何故。
大概這也就是M的生存優勢吧。
雙魚也是一個雙體星座。
兩條魚,一條游向光明一條游向黑暗,一條潛回夢魘一條浮上現實,一條向生一條向死。
這一對魚之間像糾纏了三生三世的戀人,彼此相愛卻又相互憎惡著這種宿命性的對立感。
可是在此之間,偏偏有條鐵索牢不可破地牽連著。
所以雙魚無法分離。
雙魚的命運,是掙扎。
是明知道自己已經很弱,也討厭這種弱,討厭被別人保護或控制著,內心自戀得要命,但是離開了他人又不行,只好自覺或不自覺間體會著他人的反應并應和。
其實雙魚從未察覺,那可恨的鐵索,恰恰是這個星座身上,最猛的地方。
因為它畢竟沖淡了海王星鋪天蓋地的麻醉感,給了這個本身夠弱勢的星座,在掙扎時至少一點點,的血性。
一如月魚的達芬奇所說:限制產生力量,自由導向死亡。
這句話我覺得直擊入心中了。
在現實面前不得不委身進去,其實反而會加強月魚內心的反叛性,導致他們對夢魘的需求,越發深化;
而被夢境所徹底征服時,也恰恰是月魚的思維高度燃燒時。
至于達利則說:“由于我是天才,所以我沒有死亡的權利。天才會死,天才的作品會不朽。”
這句話看上去很帥,不過實際上是根本不按邏輯出牌的。
不過你可將它分析成,月魚那要命的自戀感,和他們經常不好意思說的對死亡本質上的恐懼,其實才是每每挽救他們于絕望和恐懼邊緣的力量。
藉此,他們有種莎劇演員般表演著自己的優越感。
仿佛自己在夢中起舞。
舞一曲《天鵝之死》。
然后陷入夢中。
最后說一說月魚的愛情。
感覺對這個月座的人雖然沒有產生過感情,但畢竟月魚以愛情為生,尤其女人,談談才是。
張曼玉是日處月魚,對愛她是這么說的:
“很難用理想去評價愛情,如果兩個人相愛,應該盡量互相遷就,不能只是一方的努力,要互相付出才能平衡兩個人的關系。兩個人在一起,要常常有新鮮的內容填補,不能過得沉悶,應該每天都是情人節。愛情應該是恒久美麗的,可是現代人面臨的誘惑太多,每天看到不同的人和事情,會刺激我們,所以人會改變。我依然憧憬美好的愛情,可是要維持好辛苦,太不容易。”
看,截然不同于月處的:一開始挑選好對象,決不妥協于既定規格,審判修改,以保證完美。
月魚有種生來的宿命感,就像米開朗琪羅畫創世紀和末日審判:
他們堅信,命定的感情,會身披五彩霞光般轟轟烈烈地到來。
即便愛的開頭,也只是校園相遇般庸俗的;伴侶本身,也算得上是沉悶乏味的;
他們也仍會固執地對外將它美化做金風玉露一相逢,一生一代一雙人,要死要活的愛情。
與其說他們一旦愛就是深愛,倒不如說他們對這種在愛中表演自我的需要很深。
仿佛一縱身就最好直接沉入到對方的世界里,無力自拔,也沒想過自拔。
月魚容易將這形容為“癡情,所以被虐”。
但我必須冷酷地說,這種癡情是為了自己舒服。
而且月魚的人,只會把對方的虐待控制在一定尺度。
真要求他為愛犧牲些什么,他反而又會開始衡量徘徊了。
就像日瓶月魚的金庸金句:
“他要娶別人,那我也嫁別人。他心中只有我一個,那我心中也只有他一個。”
聽起來挺那么柏拉圖,夠大氣的。
可實際上呢?
無非還是承認自身要將感情空懸在現實之外而已。
當月魚的胡蘭成愛上月處的張愛玲,開始,他覺得張愛玲處處都好,臉是正大仙容,性格是敏銳靈活, 對他又是深愛。
在《今生今世》里,幾乎流露為一種崇拜的情結了。
但事后,卻又動心于張的閨蜜炎櫻——這里記不清了,總之是多了心眼。
情感潔癖的張,自然選擇離棄。
所以愛月亮雙魚的人,你要考慮的是:
1.你是S還是M,是否有作為攻君(不論男女)保護他的能力;
2.你是否能給他種如夢似幻般的仙女感;
3.你是否能時時滿足他對愛像嬰兒哭著喝奶般無止境的需要;
最后,你能否容忍他不時對別的美好存在有所分心。
綜合 2022-01-09 11:21: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