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我們為什么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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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語:

  夜深了,星辰亮起,微光的窗下,卻依然是忙碌的身影。

  這是一群為了生存和夢想而奔跑的小人物。他們頭頂著潮流酷炫高薪的光環,卻奢望著朝九晚六的生活;他們自由地跳槽、高調地創業、懷揣著翻身當高富帥的夢,也為工作為生活如履薄冰、晝夜不分、沒時間戀愛、不敢懷孕、感嘆時勢大于天。

  走過喧囂的 365 天的科技大新聞,我們在 2013 年歲末聚焦于這些“小人物”。他們即我們,我們即他們。

夜深了我們為什么還沒睡?

  【激戰公關 XXX 年】

  在給王總做這個采訪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王總仍然在燈火通明的辦公室里做方案,身邊的工位上是同樣一個在碼字的同事,桌上堆著三層紅牛的空瓶,整整齊齊,像是勛章。

  “明天我廠要發布新產品,兄弟們已經加班快半個月了。”說完這句,王總叫我出去抽顆煙,“還沒吃飯,抽煙抗餓。”

  轉行

  并非如你所想,王總不是公司高管,只是公關部的一個小經理,但 IT 媒體圈里都叫他王總,一是因為他性格豪爽愛交朋友,二是他人脈廣,IT 圈的活通訊錄,給許多小記者幫過忙。對這個稱呼,王總也欣然接受,帶著點驕傲的自嘲。

  王總過去是媒體人,在 IT 媒體最風光的六七年前也算的上是個“名記”,多年積累人脈寬廣,從剛剛畢業的小記者到上市公司的市場 VP,王總都能給劃拉幾個熟悉的。在圈里子摸爬滾打多年,看著當年的小記者跌跌撞撞當上了副主編,也看著 VP 洗盡鉛華移民養老。

  在這期間,王總也從名記成了一家名廠的公關部職員,娶了一個姑娘做媳婦,娃即將呱呱墜地。

  但王總,并沒有從過去天天背著筆記本一天從國貿跑到紫竹橋再到建國門、一個月要出差五次的媒體民工生活,轉到一種更為安逸的日子。想了想原因,身在互聯網這個行業,變化實在太快,任何一個崗位都不可能一勞永逸,而王總的工作職責,就是在各種變化中為公司營造最有利的輿論。

  勞心

  王總說,外面看 3Q、3B 之類的大戰打得熱鬧,但圈外人并不知道互聯網公司打仗最辛苦的人之一要算各家公關了:研究敵我雙方策略、最大限度發出自己的聲音,還要監控和警惕對手的進攻,謀劃怎么反擊,還要盯著各家媒體,軟磨硬泡讓相熟的平臺幫忙說話,不露痕跡地把公司的意志出去。

  如果之前當記者是為選題、寫稿發愁,當了 PR 是另一種操心:24 小時開機,24 小時侯命,永遠不知道下一分鐘是哪個炸彈引爆。

  黑鍋

  聊到今年的 3Q 大戰宣判,王總忍不住傾述,以前做記者時,總覺得有一家公司的負面,肯定是競爭對手公關部弄出來的,結果現在才知道,很多“火”了的東西,真不一定是策劃的,但要說完全沒他們什么事兒,也不太可能。“就說某度和某德那場著名的劫胡事件,即使真的不是某度自己做的,外面也沒幾個人信。”

  改變更大的,是關系圈。記者跳公關的這年頭太多,當前還是一起采訪、一起夜宵的同行,至今得開始爭鋒相對的干戰了。在其位謀其職,難免兵刃相見。

  于是,加班是常態。自己的產品發布要加班、對手的重要新聞要加班、緊急負面要加班、節假日也要盯著各種報道。“你不記得中秋那次,360 在放假的第一天全面阻擊搜狗的事兒了嗎?這完全是經驗啊。”

  加班加得高大上

  我問王總:“你累嗎?”王總操著他那口京片子給我講:“有一回媳婦兒說一個星期沒見過我,但知道我每天都回家了,我就問啥情況,媳婦兒回答說那段時間每天我回去的時候她已經睡了,她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走了,但洗衣機里頭的衣服卻換了。那是,昨晚回家時候被大雨澆了個透心涼,能不換衣服么?”

  "那你圖什么?”王總彈了彈煙灰又吸了一大口:“這是個能讓兄弟們齊心協力做些事的地方。齊心協力,一起沖鋒陷陣,一起苦中作樂。有時候深夜回家,冷凄凄的,覺得自己走的很晚了吧,回頭一看,老板辦公室還亮著燈呢 ,策劃、設計、攻城獅們那兒還都燈火通明。早上來一看,得,老板的車已經停在樓邊了。”

  和王總聊完,已經是晚上快 11 點,王總所在的辦公區仍然燈火通明,我穿好大衣準備走,旁邊部門竟然有小哥撥弄吉他,彈起一段民謠。

  我回頭看王總,王總笑了,帶著他的樂觀和幽默:“你看,加班也要加的高大上。要是趕上熬個通宵,能讓我心情舒暢的,就是窗外的日出了。要是不刷夜,我還真起不來去感受呢。”

  【有心創業無力回天】

  在三個月前,IT 人程磊的第一次創業因為投資人的一場意外而夭折。那位著名的天使投資人承諾了一筆 200 萬的投資,然而就在距離到賬差三天時,他突然被帶走調查了。

  程磊聽到這個消息時傻眼了。

  夢醒

  “第五天,我又夢見老頭了。他出來了,我們的項目可以繼續了”。在投資人事發初期,程磊經常在半夜這樣更新朋友圈,他所稱的老頭,就是那個著名的投資人。

  等待、等待、等待。。。。近一個月,程磊只能每天關注著官媒的各種報道,他推掉了很多朋友聚會,怕被問起投資人和項目。

  時間一天天過去,程磊的創業夢開始慢慢清醒。兩個月后,他懷著五味雜全的心情去了一家大公司上班。

  輾轉

  在一個班里,一定有一個美女,一個胖子,一個愛打小報告的,一個消息靈通的,也一定有一個做 IT 互聯網的,我就是那一個。程磊這樣形容自己跨入這個行業的理由,充滿了宿命感。大學時出于對計算機的興趣,程磊開始接觸一些計算機語言,一時興起想學 JAVA,買了一本速成書,號稱 21 天學會,“結果我 210 天都沒學會。”程磊這樣自嘲。

  2006 年,還在念大學的程磊開始迷戀上了中關村,經常帶著同學去買各種數碼電子產品,這個地方對他而言有一種魔力,以至于他畢業時夢想的地方就是去中關村e世界大樓管理處。他去應聘時,對方問他想要多少錢(薪水),程磊說 3000,對方說小伙子你太狂妄了,一盆冷水下來,事兒就黃了。

  隨后程磊輾轉進了兩家垂直網站,天天與主板、內存等硬件打交道,對硬件癡迷的他很快進入了狀態,每天看各種枯燥的主板評測,樂在其中。當時他每個月的工資只有 1200。

  不過程磊漸漸感覺到,PC 已經是一個沒落的產業,而他所處的正是一個沒落產業中的沒落公司,沒過多久,他跳到了新東方,在 SNS 部門負責論壇,“當時我特別激動,我覺得 SNS 肯定有戲。”程磊說,“結果一年后我把論壇做起來了,SNS 倒了。”

  入戲

  輾轉直下程磊進了一家大型門戶網站,這是他踏入互聯網圈的一個開端,在剛進去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李彥宏是誰。有一次被外派出去采訪原亞馬遜中國區負責人王漢華,他做的很詳盡的筆記,準備第二天好好整理寫一個好文章,但是第二天早上主編大發雷霆,他才知道原來這個稿子要當天即時寫出來。

  程磊在這家網站負責微博的運營,很快這個官方帳號的粉絲從幾千漲到了十幾萬,不過一條微博再一次改變了他的命運。一次有一家國際電子巨頭在發布會上標錯了中國地圖,把臺灣劃了出去,敏感的程磊迅速發了微博,短時間內這條微博被轉發數千次。

  很快這家公司找上門來,并以取消巨額廣告投放訂單威脅程磊刪除該微博,“刪微博可以,除非我走人。”最終該微博迫于無奈還是被刪除,程磊也在猶豫了三天后決定離開。

  當時對已經積累了一定業界關系的程磊來說,找個工作并不是什么難事,很快他到了一家互聯網營銷機構負責一塊媒體業務的運營,聰明勤奮的程磊把這塊業務做的風生水起。也頗受該公司投資人的賞識。

  眷顧

  兩年后,程磊決定出來做一些自己的事情,該投資人對他表示支持,在連產品原型圖都沒有的情況下就答應了幫他搞定天使投資。

  程磊開始招兵買馬,一邊不斷完善產品原型,公司場地也到位了,在四環邊上的一個小區,年租金十幾萬,“我的公司一定拒絕加班文化,一定要有好玩的東西,要有個拳擊袋讓員工發泄……”程磊想著自己公司的種種細節。

  天災

  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首輪投資到賬前三天,投資人突發意外情況被帶走調查,投資也變成遙遙無期,一邊員工和場地已經就位,彈藥上膛就等開槍,另一邊糧草斷了,這無疑給了程磊一記響亮的耳光。“就好像你有三滴血,本來可以挨三槍才死,結果一個雷下來你直接掛了。”程磊說。

  最后項目還是被放棄,團隊解散,程磊也回到了一個大型互聯網公司繼續做螺絲釘。

  回歸

  從第一個公司至今,程磊的薪水每年都會翻番,這個速度已經讓他在北京衣食無憂。不過經過這一次波折后他發現這幾年的奔波讓他忘記了自己的生活。“我努力的往這個圈子的中心跑,結果越跑發現越追不到中心,而離圈子外的世界卻越來越遠。”程磊說。

  程磊說:“我折騰了四五年,最遺憾的是特么的沒有去好好賺錢養家糊口,我現在至少需要有一年時間休養生息,安下心來,結個婚,買個房子,以前只想著工作想著自己的事兒,沒有回歸正常的生活。我在還拿著 1200 塊錢薪水的時候跟我女朋友說我的薪水以后每年都會翻番,我做到了,但是現在,我需要給她一個交代。”

  程磊并不后悔進入了這個行業,但是如果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他說他想去做編劇,其實那跟互聯網是互通的,都是通過一個內在邏輯把沒有規律的東西變得有規律。

  無數個程磊這樣的人串聯起了一個互聯網世界,相比起馬化騰、李彥宏、雷軍,其實這些小人物才是互聯網歷史的真正推動者,而在他們身上,也折射出了中國互聯網的變遷,或許有一天,他們中的一些人會再一次引領互聯網的改變,這個快速變化的行業,終究是屬于愛折騰的人。

  【中年男人之迷窘】

  “每天早上一睜開眼,我就欠銀行 400 塊。”這個6、7 年前就已經流行的段子,平靜地從齊林口中冒出。

  剛過 33 歲生日的齊林,即將邁入中年的行列;這個非常普通的互聯網老兵,生活如今變得窘迫無比;原因無他:下半年剛在順義買了套兩居室、老婆三個月前剛剛懷了孕。

  

  齊林今年突然的買房舉措,讓很多認識他的人大吃一驚。

  作為一個堅定的房地產泡沫論者,齊林一直認為房地產存在著巨大的泡沫,而為這個大泡沫買單的代價,就是生活質量降至最低。

  “實在是沒辦法了。”齊林的神色中帶著強烈不滿,“原本以為新政府上臺,會想辦法擠掉房地產的泡沫、讓房價降下來;結果這是癡心妄想,國五條出來后房價頓時漲了三成。”

  發現“再不買就更買不起房”的齊林,只能席卷了兩邊老人的全部家當,再從銀行貸巨款買了套二手房。

  “不過還好,我買了才幾個月,這房子又漲了 20 萬。”齊林自我安慰著,長嘆一口氣,“只能希望過幾年泡沫破滅時,我能賣掉這房。”

  

  買房之后的齊林,生活變得窘迫。

  “每個月 1 萬 2 的房貸,我的收入全搭進去都還不夠,老婆的收入更低。”談到未來的生活,齊林顯得有些沮喪,“而且明年寶寶就要出生,到時花錢的地方更多。”

  而被卷走了全部家當的兩邊老人,生活質量也開始下降,因為要幫忙攢錢。更令人担憂的是老爸的身體:退休后的那點醫保費,完全無法支撐醫院開的各種自費進口藥。

  這并非只是個例。幾年前還屬于新興領域的互聯網行業,現在就已經開始以“IT 民工”自嘲。

  

  “你以為我不想用公積金貸款啊!”在被問及為何不通過公積金貸款時,齊林有些生氣,“第一,公積金最多只能貸 80 萬;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是 4 月 19 號從上一家單位離職,按理那家公司應該給我繳 4 月的公積金吧,可那該死的居然不給我繳、居然讓我斷了一個月;沒連續繳納 12 個月,就沒法從公積金貸款了,利息多了幾十萬。”

  “征信的事情,也很惱火。”齊林在 2005 年辦了張中國銀行的信用卡,由于額度較小,在 2009 年之后,齊林就沒有再使用,“2010 年就產生了年費,導致銀行貸款時征信出現問題。雖然最后年費的問題解決了,銀行也開具了非惡意欠款的證明,但貸款被拖欠了一個多月。”

  

  剛知道老婆懷孕時,齊林說自己只是淡淡地在電話里“哦”了一聲;但據同事回憶,那天他“臉上一直掛著傻笑”、逢人便說“我老婆懷孕了”。

  喜事固然讓人開心,但建檔的事情也讓齊林見識了北京的“大不易。”

  “我們剛知道就準備去建檔了,也就一個多月。”齊林憤憤地說,“可醫院那卻顯示預產期在明年 7 月之前的都不能建檔了,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意味著,你懷孕一個月就得去建檔了,這個時間意味著你真正懷孕也就兩周。”齊林說,“我知道,他們是覺得我媳婦歲數大了、不愿意接。無論你的業務多牛X,你也搞不定這些政府部門和醫院的人。”

  走著看

  回想起剛畢業時的意氣風發,齊林覺得自己老了,“看看身邊的同學、同行,都已經結婚、買房,大部分也都生了娃,似乎沒有以前能拼了。”但,在每天欠銀行 400 塊的壓力下,齊林認為自己需要更努力地去工作。

  “為了我們家的寶寶,我要努力工作、拼命賺錢。”齊林發誓一般地自語著。

  【從海歸白富美到創業女屌絲】

  “很多人說創業很辛苦, 在我看來創業非常有樂趣。”葉雯佳這樣形容她現在的狀態。

  創業勞苦命

  現在她的身份是某社交移動 APP 聯合創始人,每天在中關村立方庭大廈出沒,這棟大廈設計之初是準備作為酒店,后來改成了寫字樓,所以到達每一層都需要刷唯一對應的工卡,5 層的工卡甚至到不了 6 層,這種封閉的設計與互聯網的開放精神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雯佳每天在這里一呆就是十幾個小時。

  為了上班方便,雯佳搬到了立方庭大廈附近,步行幾分鐘就可以到公司,這已經是很多 IT 民工們的理想狀態,網易、騰訊、百度、新浪等都集中在中關村和五道口周圍,這些公司的很多員工只能選擇房租相對“適中”的天通苑,每天擠著可怕的 13 號線上班。

  曾經白富美

  不過這對雯佳來說并不是大問題,就在幾個月前她還在華爾街的一家對沖基金工作,過著百萬年薪的白富美生活。

  那時候她的工作就是研究包括 TMT 在內的各種行業,分析各個公司的投資價值和發展趨勢,接觸的都是大公司的 CEO,那段經歷讓雯佳積累了很強的分析能力,一方面把握著行業趨勢,一方面把控著資本市場。

  認真了就做

  我說你的合伙人是怎么把你忽悠回來的?雯佳說:“你也覺得我被忽悠啦!”這個問題已經不知道被問了多少次,很多人不理解,為什么她放棄白富美的生活回到村里擠創業這班不太靠譜的列車。

  而雯佳的理由很簡單:創業是更有意義,更具挑戰的事情。這個理由似乎并沒有什么說服力,不過對她來說這并不重要。說起現在的創業項目,雯佳就興奮起來,這是一個基于二度人脈的社交應用,引入了閱后即焚的元素,近日谷歌和 Facebook 分別給了 Snapchat 40 億和 30 億美金的報價,讓雯佳更加堅信自己做的事情有價值。

  北京的霧霾讓雯佳很不適應,每當霧霾加重時她就會咳嗽,她自嘲說,我現在不用看 PM 2.5 的報告,只要我咳嗽,肯定就是重了。我說你也知道國內的生活和創業環境,回國之前你內心斗爭過嗎?她說:“沒有我是 AB 型射手座, 就是認準一件事了, 想做就做的那種。”

  我說你心里不會有落差嗎?她說:“哎呀,就是幾年不賺錢嘛。 經歷更有意義。”

  如果沒有應酬或者因公外出,她會在公司呆到晚上 11 點,公司是單休,周六也要上班。我說那你的生活呢?她笑笑說還有周日啊,真有事情也可以早走。

  雯佳還沒有結婚,家里也不催,用她的話說,催也沒用,誰要創業的女孩啊?說完哈哈哈笑了起來。

  在雯佳身上看不到太多怨念,她堅信這個項目能做好,堅信能夠組建起優秀的團隊并把他們帶到硅谷,堅信國內的創業和投資環境正在慢慢變好,堅信有一天可以讓世界看到中國的創新。

  她頭腦清晰思維敏捷,創業路上的艱難險阻,別人眼中的巨大落差,她都看得到,但是這些又都不在她的眼里。

  “很多人說創業很辛苦,在我看來創業非常有樂趣,,尤其是團隊一起解決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問題,每天都充滿熱情的往前推進的那種狀態,非常的享受。”她說。

  【從跳槽到被跳槽】

  這是一次氣氛略微顯得有一些詭秘的采訪,在北京一個霧霾嚴重的夜晚,筆者被約到一個坐落在國貿附近的一家小咖啡館。咖啡里的燈光昏暗,被口罩遮蓋著的小X根本看不到任何表情。

  “不要在采訪中透露任何關于我的姓名、公司名稱甚至任何地址,不然采訪就立刻結束。”剛剛落座,小X就硬邦邦的對筆者表示。其實除了前后跳槽的兩家公司的名稱外,筆者不知道關于小X的一切,就連見面的地點都通過了幾次傳遞。

  在中間人的口中,小X在今年業內某次大型收購中扮演了一個讓人覺得尷尬的角色。在圈內小X幾乎被當做一個笑話的佐料來進行傳遞,這也讓小X無法卸下自己的心防。

  在小X斷斷續續的描述以及中間人隨后多次對筆者的描述中,關于小X的整個故事梗概慢慢完整。

  跳槽

  小X畢業于北京某知名大學,在實習期間就到了國內某家互聯網巨頭企業的子公司A實習,隨后就留在了這家公司,拿著讓那些去小公司或者創業公司同學們羨慕的高薪。但小X很快發現,雖然薪水很高,但這只是得益于主業務的高收益,小X負責的部門在公司的體系中并不重要。

  而且這家巨頭公司內部文化非常封閉,無論是職位的晉升還是在個人的成長上,小X覺得都沒有空間,這讓小X產生了跳槽的沖動。

  在一個朋友的推薦下,小X跳到了行業內另一家規模較小但業務比原來的公司A更專業的公司B,待遇雖然略低于原來的大公司,但小X逐漸開始接觸行業內更核心的技術,能力出眾的小X也隨之得到了幾次提升的機會,逐漸在行業內開始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此時A公司的老板看到了小X在B公司的進步和能力的展示,于是雙倍的工資、同等級別的職務、更大的發展平臺,這些誘惑又擺在了小X的面前。沒有頂住誘惑的小X重新回到了大公司A。

  被跳槽

  但正當他躊躇滿志打算再做一番事業的時候,一個晴天霹靂隨之而來。公司A和公司B背后的公司經過一系列眼花繚亂的操作后,兩家同行業的公司最終走到了一起,而新公司的主體則為公司B。

  合并是突然發生的,在此之前,除了極少數的高層外,公司的員工均不知情,而小X自然也在不知情的名單之中。

  合并消息傳出后,小X有著各種選擇,要么轉移到B公司面對前領導,但從事的也算是原來的工作,要么申請到A公司的其他部門,這樣也許不尷尬,但還得面對其他部門的雙向選擇,要么直接拿補償離職。

  B 公司的老領導以職業性的微笑迎接了小X,在一片春風的合并大背景下,團隊融合看似順順利利。雖然心里打著小鼓,但小X繼續自己專業技能的積累和職業道路的成長。

  【當文青遇上鄉愁】

  “沒有有限的青春,只有甘愿妥協的人生。”

  這是曼子微博上的一句話。曼子,26 歲,北京一著名互聯網公司女程序員,入行 4 年。

  和很多人印象中鼻子上架著厚酒瓶蓋、終日與一臺電腦為伴的宅男宅女程序員不同,曼子是個典型的文藝范兒程序員,她喜歡歷史和攝影,熱衷于參加豆瓣上各種品葡萄酒、品鑒古典家具或者參觀北京最老四合院的活動。

  南下

  去年,曼子辭職回到家鄉,長江邊一所二線城市。她說她受夠了北京的霧霾和永遠擁擠的地鐵 1 號線,以及三年來沒有家沒有安全感的生活,老家的父母也不放心曼子一個人漂在千里之外。“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就特別想回家,那個家,不是我在北京租下的一張床,是真正意義上的家。準備要走的時候,她寫下了文章開頭的那句話。

  ”把青春都獻給了身后的那座城“,曼子打包了 6 個大箱子的行李,咬著牙南下回家。

  剛回到南方的第一個月,她天天和過去的朋友閨蜜吃飯約會唱K喝酒,日子過的很開心。很快,她需要面對重新找工作的現實。在老家,互聯網公司少之又少,她那點工作經驗,幾乎派不上用場,轉行,又意味著一切重新開始。在各種面試中周旋了三個月,曼子終于在當地一家小型互聯網公司找到一份工作,薪水是在北京時的三分之一。但老家生活成本不高,日子倒也還算過得去。

  但沒過多久,曼子就迅速厭煩了小城市的生活。”這是溫水煮青蛙,我忽然賤賤的懷念我在東三環徹夜加班的日子。“她對身邊的程序員,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而嗤之以鼻,公司里等級分明的匯報制度也讓她反感。“在北京工作的時候,雖然累,但是思維是自由的,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接跟老板拍桌子,誰也不會在意。完成一項工作,會覺得有成就感,精神上富足。”她開始想念在北京奮斗的日子,已經只有北京才有的葡萄酒沙龍和攝影展。

  對文藝青年曼子來說,精神上的不滿足,可能真的是致命傷。這種負面的情緒在越堆越高,半年后,曼子又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重返北京。

  重返

  在家人朋友的費解中,曼子帶著她 6 大箱的行李再次回到了北京,繼續在互聯網公司寫代碼。在簋街喝酒,去 798 看各種藝術展,堵在永遠擁擠的東三環,和出租車司機侃大山……

  我問曼子,你現在對北京市什么感覺。曼子拿出她的文藝腔,“有時候北京像一條船,你總感覺要在她撞到冰山之前逃離;有時候北京像一個避風港,你不敢親近故鄉的島嶼,只好漂泊在外;精神與物質總是難以平衡,只有與世隔絕才能堅持,堅持自我比什么都難....”


網易科技 2013-12-26 21:4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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