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許知遠一起重思近代變革的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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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梁啟超、康有為、孫文們同行


《東方歷史評論》最近在策劃三本一系列的主題書。


是法國人說的吧,你吃什么,就成為什么人。在策劃這系列相關主題的書時,我一直暗暗期待,我寫了什么,就成為什么人。


《東京的流亡者們》是這三本書的第一個主題,在20世紀世紀之交的那段時光中,東京成為了失意的革命者們的流浪地和庇護所。


書中的梁啟超,康有為,孫文都是我感佩的對象。他們有些曾在清帝國崩塌之際試圖力挽狂瀾,有些則推倒了這古舊的大廈,踩著殘桓建立新的世界。但他們都曾在這座遠離故土的城市中流亡。在這座隱約透露著中國過往輝煌和可能未來的城市里,他們不僅是行動者,也是思考者,知道倘若沒有一套新的語言與價值,抗爭可能只淪為權力爭奪,喪失了更高的意義,沒有一個充沛的內在世界,外在的行動注定難以持久,沒有個人的孤獨堅持,集體行動則容易消散。


他們都有著各自的局限,所做的判斷也常常錯誤,常常還是新時代的不合時宜者,甚至還成為自己信念的背叛者,但他們都曾在某一個具體的時刻與情境下,成為了漢娜·阿倫特所說的“黑暗時代中的人”——“即使在最黑暗的時代中,我們也有權去期待一種啟明,這種啟明或許并不來自理論與概念,而更多來自一種不確定的、閃爍又經常很微弱的光亮。這光亮源于某些男人和女人,源于他們的生命和作品……”


我忘記了,是在橫濱的春帆樓,東京的日比谷公園,還是在早稻田的眀夷閣最初生出了寫這本書的意愿。


在他們的或短暫、或綿長的交往中,我感到歷史的一種奇妙聯結。從梁啟超的陳勝吳廣論,到他與孫文在東京書房中志氣相投的長談;從康,孫兩黨互相接觸,試圖融合到他們因為宮崎一事的誤會分道揚鑣……



↑1900年,孫中山(前排右一)在日本與宮崎寅藏(后排中)等合影



↑1906年,梁啟超和孩子們在東京的合影



這些人物與故事既平行前進,又彼此交叉。參差的年齡,對立的政治理念表明著他們所處時代與情境的不同,但在很多時刻,他們幾乎是精神上的同代人。


在這個過程中,我感到溫暖、驚訝、共鳴,也有一種巨大的愧疚,我意識到自己一直在逃避的道德責任,忘記了倘若缺乏信念與勇氣,思想與文字必然缺乏光彩。


書中人物覆蓋了晚晴到民國流亡于東京的革新者。這與我過去幾年對那段歷史的重讀有關,也與中國與日本間正在形成的一種新的歷史命運有關。


但倘若缺乏歷史意識,沒有平行的座標,革新則經常失去力量。因為過去與未來之間的界限并不明確,循環與變革的區格也并不重要,它們常相互交融與影響。


我很希望這一系列流亡者的故事,能為新一代人提供某種參考,他們的經歷不斷表明,所有的事件與現象都不是突然出現,它有著各自歷史脈絡,每個人都需要從中汲取能量,更重要的是,歷史更不僅是數量與規模決定,理念與個人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在《東京的流亡者》之后,我們還將陸續制作《變革為什么失敗:1898》和《重審1895》這兩本書,從更豐富和多元的角度,探索中國和東亞在過去的一個多世紀中走過的歷史路徑,展現過去和今天的有機聯系。


我們的這次眾籌并非完全出于商業考量,而是希望能滿足讀者在如今不斷變動的世界之中尋找到歷史坐標的需要。陳跡并非只堪憑吊,歷史也不是單調的結論。能從我們的書中多少理清些過往的邏輯,并能將它們帶至當下,站定腳跟審視這個看似一路狂奔向前的時代,這便是本刊的初衷。


參加此次眾籌的讀者將會陸續收到《東方歷史評論》本期《東京的流亡者》及未來兩期《變革為什么失敗:1898》,《重審1895》。這將由我們的團隊依照商業標準進行操作。


謝謝大家。


為什么眾籌


眾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形成一個新的歷史寫作參與感和社區,歷史寫作不應該僅僅是某個狹義上專家和學者的工作,它應該有更廣泛的參與,我覺得大家一起分享對歷史的熱情和理解的過程吧。


針對眾籌的這三期雜志,我們將推出一個眾籌特別版。


這個眾籌版將限量發行1000套,是國內最好的設計師以最高標準設計出來的。每套都會有自己的編號,并蓋上專門的收藏章,我和作者的私人印章以及《東方歷史評論》編輯部的簽名。


我們希望這個眾籌版是值得收藏的,無論是內容還是形式,它都會超出一般歷史雜志的局限。


而每個支持者,我們都會邀請你加入我們的微信群,在這里,支持者將知道雜志的制作進度,也可以和編輯以及作者交流,提出自己的疑問和觀點,這些甚至可能成為未來雜志的一部分內容。


支持者還可以優先參加《東方歷史評論》的線下活動。受邀參加群友活動。和《東方歷史評論》的編輯們一起喝咖啡,甚至參與到編輯工作中來。



關于《東方歷史評論》

一次向上的突破


《東方歷史評論》是個非盈利的事兒。


我成為它的主編是機緣巧合,一個新的事物也好、組織也好,它都是需要有人來平衡各方面的關系,比如說學術方面、媒體方面、包括出資方包括編輯。我恰恰可以去平衡這些。但我并不享受這樣的身份。


我們希望做一本“歷史的、批評的、審美的”雜志。我覺得整個中國學術界和思想界,就是缺乏對審美性的需求。所以我們想朝這個方向發展,我們都讀過很多西方的歷史學大師的作品,包括中國早期錢穆,他們就是我們尋求的目標,但并不一定能達到。


這本雜志是給精英階層看的。我覺得任何一個時代,精英是兩方面的,一個是對現實世界的把握能力,一個是思考的能力。中國為什么討厭精英,因為現在的精英是沒有思考能力的。精英有更大的能力,就應該對社會有更多的義務和責任,更大的能力不僅是指單調的現實權利,也還有對世界的判斷能力、支持能力、審美能力。我們現在說精英的時候,對這些能力的考量都被去掉了,只剩一個現實的權利,所以我們認為的精英根本不是精英。


現在微博、微信里流行那些碎片化的歷史。我覺得碎片化就沒有歷史感,歷史感要連續性的,但是我覺得這些碎片可能也有娛樂價值。


我不是反對歷史碎片化,也不是不允許這樣。我覺得就像生活,生活是有不同的層次的,你吃麥當勞可以很開心,但你應該知道世界上有更好的食物,愿意去品嘗。歷史是一樣的,任何東西都可以完成某種知識或者娛樂的需求,但是還有更高級的知識,更高級的娛樂。


在這點上,社會精英和大眾的需求應該不一樣。當一個社會受壓抑的時候應該有兩種方法突破,一種向上突破,有一種內心的力量對抗,另一種就是向下突破,像王朔那種方式,裝流氓。一個社會應該同時有,這個社會才健全,但是現在只推崇向下,不相信有向上的東西,這是災難,我是始終相信有向上的這種突破的可能性。


《東方歷史評論》希望提供另一種歷史寫作。我們關注此刻,相信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但同時也盡量試圖去理解另一個時代,即使它與我們的現實并不直接相關。我們尊重各種事實,卻也堅信歷史的本質在于思想與情感,只有這思想與情感是人類文明延續的根本。



東方歷史評論 2015-08-23 08:5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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