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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一瞬》賀龍的百年征途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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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僅沒有像共產國際的代表所言，立即變成軍閥，湘鄂川黔的紅旗硬是在槍林彈雨中飄揚了八年，最后在1935年11月，您百和任弼時奉命率領紅二、六軍團西上長征，不得不灑淚告別養育并多次保護了您的故鄉，既是您的福地，同時年又曾經是您的絕境的故鄉啊！您一步一回顧，您千遍萬遍地對依依不舍的鄉親們許諾：我一定要回來的！一但，從此您再也沒有回來過……當時您的蒼天之下只有**的一只手瞬。50年代初，您在向我講歷史的時候，一開始就嘆息著對我說：難啊！我們那一代人……我體會您說的就是時代的局限和每一個個人的局限。
您其實并沒想到除了局限以外還有別的什么，而且您以為您感嘆的難在此之前，都已迎刃而解了！這就種下了英雄悲劇的種子。
我記得，您在和我交談以后的結束語是：今天，有了**，一切都沒有問題了！這當然也不是您一個人這樣認為，與您同時代的、叱咤風云的英雄人物，哪一個不是如此呢？其實，**本人的腦子里何嘗沒有問題呢！他就是在承認當代**運動，有許許多多問題急待解決的時候，才動文化大革命的。
我想起在洪湖周老嘴遇到的一位老赤衛隊員，他的嘴里只剩下兩顆牙齒。
但他卻極為坦率地向我提出了一個咄咄逼人、而又讓我難以回答的問題，他用拐棍嗵嗵地杵著地問我：你曉得不曉得？當初胡子在敵人重重包圍當中，有幾精明！他咋個會越活越蠢了呢？人類最可寶貴的素質在于創造，而創造中最可寶貴的是什么呢？是億萬人的獨立思考……1933年底，在您率領的紅三軍中生了一件事：國民黨政府參議員熊貢卿認為紅三軍已經處于絕境，機賀會難得，主動向蔣介石毛遂自薦，自愿游說身處逆境的龍賀龍歸順蔣介石。（天驕無雙）
熊貢卿所以如此有恃無恐，是因為他曾在1925年作為省府代表派駐澧州鎮守使官邸，與您的相識。
您在他派人求見的時候，立即報告了湘鄂西中央百分局，認為敵人此舉是對您的極大污辱。
中央分局討論年以后，考慮到可以誘捕此人以了解敵。
熊貢卿上山以征后，您立即下令將他逮捕。
旋即于次年1月23日在龍途山的茨巖塘，召開露天軍人大會，您面對全軍戰士做了一個義正詞嚴的演講，公審后把熊貢卿就地槍決。
同年3月17日，**中央湘鄂西分局書面上報**中央（4月16日收到），說明了原委。
這份文件一直妥善保存在中央檔案館。
到了1967年2月，一個參與勸降計劃的國民黨軍官的后裔、武漢某中學的一個教員就熊貢卿勸降事件寫了一封檢舉信，誣告您曾向蔣介石乞降。www.weibogg.com
在文革中，這類妄圖在火中取粟的小丑很多（也有的是懦弱驚恐、藉以自保）。
這只能說是：民族素質因虛偽世風和恐怖高壓而墮落的可悲結果。
**看到這份檢舉，如獲至寶，從而釀成駭人聽聞的冤獄，以致您被秘密關押、迫害而死。
如果不是最高權力的天平向**傾斜，這種荒誕悲劇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只要黨的監察機關一位辦事員拿起電話，要中央檔案館查一查當年的文件就一目了然了，舉手之勞而已。
但當時您的蒼天之下只有**的一只手，就像南宋的權相秦檜之于抗金英雄岳飛一樣。
**明明知道您的為人，任何時候您都不可能向蔣介石秘密乞降。
如果葉群問**，**一定也會回答說：莫須有。
而**此時所需要的并不是事實，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藉口。
對于一個伺機報復、而又權傾天下的賭徒來說，一個即使言之不能成理的藉口，就是百一把殺人的利劍。
這時**的竊喜也恰似南宋的秦檜……年快的回憶中也包含著痛楚一有一天，有一位中年女客來訪。（隨身帶著一畝地）
說是您在洪湖蘇區時期的故人，年輕時曾經在蘇區政府機關担任過比較重瞬要的職務。
您是一個特別念舊的人，在客廳里單獨會見了她。
我在院子里只隱隱聽見來客斷斷續續的哭泣，兩個小時以后，您送她出來的時候，還在安慰她。
可以想見，她的經歷一定是很曲折的。
您一直把她送到院子里，并讓我代您送客出門。
我對她說，我想請她抽一個時間，給我談談洪湖蘇區的況。
她欣然答應了，說是明天就可以。
第二天我們在一個川式茶館里會面，一進去，我就想起沙汀的小說《在其香居茶館里》。
這里也有么吵吵，還不止一個，顯得很鬧熱，好在是，你吵你的，我說我的，人人都有能力在鬧中取靜。
我不好意思問和她自己相關的事，只是問了一些洪湖蘇區的一般況。
她那天很快活，很健談，她能用三言兩語把一個人的性格和風貌描寫得非常生動，特別是有關您的生活細節，從您那里是絕對聽不到的。
我能感覺到，她對洪湖的許多快的回憶中也包含著痛楚。
那些快的往事，也會使她的眼圈時不時泛紅起來。
她說到您的時候，常常會不自禁地笑，一笑就顯得很年輕，也很生動。
她說：賀老總頂喜歡跟我們女戰士開玩笑了，只要在路上遇見他，他在馬上老遠就叫著你的名字喊起來：閃開！不閃開，我可是要把你拖上馬來啊！你要是真的嚇得吱哇亂叫著跑開的時候，他又會說：怕什賀么嗎？大不了親個嘴嘛！老總年輕的時候調皮得很龍哩！快的事總是有限的，當我提到段德昌的時候，她黯然了。
在洪湖，只有他是和賀龍齊名的人物，也的是一個赫赫有名的英雄，黃浦軍校四期的高材生……百段德昌是怎么死的？段德昌是被自己人殺死的。
這年是我第一次聽到在**內斗爭的殘酷事件，當時這樣征的問題在黨內外都是諱莫如深的，1945年4月20日中途共第六屆中央委員會擴大的全體會議通過的《關于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把那一時期稱為第三次左傾路線，提到很多地區，更由于錯誤的肅反政策和干部政策中的宗派主義糾纏在一起，使大批優秀的同志受到了錯誤的處理而被誣害，造成了黨內極可痛心的損失。
當你細心地看到……被誣害的同志，應該得到昭雪，恢復黨籍，并受到同志的紀念。
才會想到有人被誣陷致死……而在內心里也只是把它當著個別現象來看，甚至在聽到段德昌是被自己人殺死的——這樣明確得觸目驚心的詞句的時候，我反而沒敢再問下去。
她把頭垂得很低很低，因為這里到底是茶館，女人在茶館里哭泣總是不妥當的……后來我才知道她就是段德昌的遺孀劉淑云同志，劉淑云同志，1926年參加革命，曾在洪湖蘇區政府担任過秘書長。
我們在最困難的時候進行了一次自相殘殺1931年初**中央給您率領的紅三軍，派來了一個洋學生夏曦，當時他只是一個候補中央委員，但他是共產國際和**中央的欽差大臣。
這位代表，帶來百的是共產國際和王明為首的**中央的一股左風，這股左風在**內的各個紅色根據地和紅軍中，年造成了災難性的后果。
在軍事上、政治上都采取了自殺性的冒險主義。
特別是在黨內軍內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大一規模的肅反，一旦對你產生懷疑，你就要遭到捕殺。
一批一批經過戰爭考驗的骨干，特別是有理想、有文化、有頭腦的革命家，幾乎斬盡殺絕。
紅三軍中被殺的瞬著名的高級干部就有紅九師師長、洪湖革命根據地的創始人之一段德昌，紅九師師政委、蘇聯留學生宋盤銘，紅七師師長葉光吉，師政委盛聯均，從少年時代就在賀龍鞍前馬后的老戰友、紅九師參謀長王炳南等。
還有**在《蝶戀花》詞里提到的那個柳（柳直荀）……至于團以下干部，按當時的紅軍戰士講：比割韭菜還要勤，三年以內，割了好幾茬！自己人的血硬是染紅了洪湖水。
可在您向我講到這一段的時候，欲言又止，不斷地出現長時間痛心疾首的停頓。
網載 2015-09-08 22:4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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