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自負》補論D 異化、逃避現實者和寄生蟲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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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論D


  異化、逃避現實者和寄生蟲的要求

  在這一節,我想記下對以上題目列出的那些事情的一點思考。
  1.如我們所知,在個人感情和擴展秩序對他的期待之間的沖突,實際是不可避免的:本能的反應傾向于沖破維持著文明的通過學習得到規則之網。但是,對于文明人過去完全視為野蠻行為而放棄了反應方式,只有盧梭對其做出了一種文學的和智力上的肯定。在他的著作中,把自然的(應讀作“本能的”)視為好的或可取的,表達著一種對簡單、原始、甚至是野蠻狀態的懷鄉病,其根據則來自一種信念,認為人們應當滿足他或她自己的欲望,而不服從據說是人出于私利而發明并強加于人的枷鎖。
  因為我們的傳統道德未能帶來更多的愉快而產生的失望情緒,以一種較為溫和的形式表現在對美好的小事物的懷戀上,或表現在對“無樂趣的經濟”(舒馬赫,1973;西托夫斯基,1976,以及許多有關“異化”的文獻)的抱怨上。
  2,僅僅是生存,并沒有為人人彼此相爭提供正確的或道德的權利。人或群體可以為具體的個人承担責任;但是作為協助人類成長壯大的共同規則體系的一部分,并非所有現存的生命都有生存的道德權利。在我們看來非常殘忍的做法,如愛斯基摩人在季節性遷徙時扔下年老體弱者等死,這可能是他們養育子孫活到下個季節所必要的。是否有道德上的義務利用現代醫學盡可能延長患有不治之癥的痛苦病人的生命,至少是個懸而未決的問題。甚至在我們問能夠向誰正確地提出這種道德要求之前,這些問題就已經出現了。
  權利是從關系體系中產生的,而權利人是通過協助維護這些體系,才成為其中的一員。假如他不再這樣做,或從來沒有這樣做(或沒有人為了他而這樣做),便不存在使這些權利得以成立的基礎。個人之間的關系能夠存在,僅僅是他們有此愿望的結果,然而僅有一個權利人的愿望,很難為別人造成義務。只有在長期實踐中產生的期待,才能為共同體中的成員造成義務,這就是為什么在造成期待上要謹慎行事的原因,不然的話人們會引起一些自己無法履行的義務。
  3.社會主義教給許多人說,不管有沒有勞績,有沒有參與,他們都擁有一些權利。根據產生出擴展秩序的道德規范,社會主義者實際上是在教唆人們破壞法律。
  那些聲稱自己已經從他們顯然不了解其大部分內容的事情中被“異化了”的人,那些寧愿過寄生蟲式的厭世者生活的人,坐享著他們拒絕為其出力的過程的產品,他們才是盧梭的真正追隨者,他呼吁人們回到大自然去,把能夠形成人類合作秩序的各種制度說成是主要的罪惡。
  我不想質疑任何個人自愿脫離文明的權利。但是這些人享有什么“資格”呢?我們還得給他們的厭世行為發津貼不成?脫離了文明賴以存在的規則,便無任何資格可言。我們或許有能力扶助殘弱,養老撫幼,但只有在健康的成年人服從非人格的規則時,我們才會有這樣做的手段。
  認為這些糊涂看法來自一些年輕人,這是十分錯誤的。他們反映著別人教給他們的東西,反映著他們父母的意見——教育機構中的心理學和社會學各科系及其制造出來的知識分子的意見——盧梭和馬克思、弗洛伊德和凱恩斯思想的蒼白無力的復制品,被一些想入非非的頭腦四處傳播。
   


哈耶克 2013-08-23 09:0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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