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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 2014 年 10 月 15 日到 2015 年 1 月 11 日,法國博主馬克·安托萬·科拉丘里(Marc Antoine Colaciuri)從巴黎來到紐約,并進行了一項特別試驗:在 90 天時間里,他不使用任何互聯網、電腦或手機等科技產品。科拉丘里需要切斷與電腦和互聯網的聯系,以便在超鏈接的環境中更好地重新與它們連接。 以下為其親筆撰文闡述的諸多體驗: 試驗初衷 我覺得自己真的需要被解放出來,這種欲望受到追求真實性意愿的驅動。在我的 25 年生命歷程中,互聯網及其相關技術(智能手機以及電腦等)成為我日常交流中最主要的部分:虛擬信息交流,甚至情感都能通過虛擬交流。我已經厭倦了科技的扭曲作用,為此決定進行反方向的嘗試。這可能是一種冒險:我不再通過智能手機聯通其他人和世界,而是接受直覺的指引。 我的試驗并非單一地要數字排毒。有時候我覺得過于依賴電子產品,為此決定將它們放在一邊,這給我一種排毒的感覺。但是如果想讓自己遠離科技,我可能要去某個開闊的空間,而不是選擇滿是摩天大樓的紐約。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才會向谷歌宣戰。但是畢竟是在技術的幫助下,我才能與你們共享體驗。世界上數十億人依然沒有聯網,他們也照樣生活得很好。 真正促使我做出這種看似矛盾的決定的原因是:我希望能更好地理解與電腦、手機和互聯網聯系以及與它們切斷聯系的體驗。現在人類退化到只知道網絡點擊嗎?我相信反過來才是真實的,我決定體驗人與人之間的聯系,而不再僅僅是連通性。 游戲規則 在試驗期間,我不能使用互聯網、電腦或手機。為了與家人、朋友或試驗期間的其他人交流,我會使用公用付費電話。而我所住公寓樓地下室中有座機,可以撥打市話。我也可以使用紐約的郵政服務。 我的工具:紙質智能手機 為了能在在紐約辨清方向,我找到了城市地圖和地鐵地圖。我的紙版日記也隨我漂洋過海來到美國,我的名片是自己手寫制作的。為了確保自己不會忘記我一路接觸過的人,我仔細將他們的電話號碼和地址記錄在筆記本上。 紐約日常生活 用幾句話概括在紐約 3 個月的生活很困難,特別是當我成為這個冒險的中心之時!我經歷過許多關鍵情節,希望能與你們分享。 在到達紐約的最初幾天里,我覺得非常孤獨。這是一種技術層面的孤獨,我的周圍非常安靜,自己仿佛淹沒在各種不確定性中,我不知道自己在接下來的 3 個月中能做點兒什么? 首先,我需要找個地方住下。由于分類廣告在紐約報紙上已經寥寥無幾,因此這不是個簡單任務。經歷了一系列恐慌,并得到一些旅美法國友人的指點后,我最終獲得法國領事館的幫助。在那里,我遇到一個非常友好的團隊,他們運營一個非常高效的口碑傳播系統。到達領事館數小時后,我就找到了曼哈頓北部 Harlem 公寓出租的信息。我立刻抓住這個機會,我的 2 名室友都是法國人,此后我們成了朋友。 安頓下來后,我決定找點兒事情做。這不僅能幫我打發時間,還能讓這次試驗更有意義。我是以游客身份來美國的,這不允許我在美國找正式工作,為此我決定成為慈善機構的志愿者。在尋找住所期間,我在法國領事館收集到一些聯系方式,此后我在 Comptoir Pastoral de la Francophonie、New York Common Pantry 以及 Murphy Center 等 3 家慈善機構充當志愿者。大約 2 個半月后,我發現自己的冒險決定是正確的,人類可以抵抗孤獨。面對那些不太幸運或無家可歸的人,這些慈善機構提供食物和避難所。 在感覺自己對別人有所幫助之后,我又感覺到另一種斷裂,即缺少關注。但這標志著我的實驗產生根本性突破,它促使我在面對其他人時更大膽、更勇敢,而此前我經常躲在手機或電腦后面與人交流。我也明白了自己為何會因缺少科技產品而感到孤獨,為何過去會濫用它們,為何過于依賴它們。互聯網是一個虛擬的人,在我的 Facebook 照片上點贊,在 Twitter 上關注我,或訪問我在 LinkedIn 上的簡歷。最終,聯網成為確保我永遠不會與其斷開關系的保證。 不做義工時,我會外出會見一些人。有些是當地人,但多數人都來自遙遠的地方。在紐約,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來自中南美洲、非洲、歐洲以及亞洲的人們最后都會成為當地人,他們一起生活,幫助紐約贏得世界之都的頭銜。我們在哥倫比亞大學附近的咖啡館中見面,在布魯克林或 Harlem 的爵士音樂會上碰面,或是即興夜游下東區。這里到處都是人,他們更多吸引我的關注。在撇開屏幕后,我重新發現與人相處的樂趣。 我還重新發現用手寫字的樂趣。7 年來,我總是在鍵盤上打字。打我的家庭作業,打我的電子郵件,發送短信等。每當想起打字這個詞時,不禁讓我感到毛骨悚然。自從上學以來,我們就很少再提筆寫字。但是在這 3 個月中,我重新發現自己手腕的靈活性,發現寫字的迷人之處。 我還發現,電郵通信可帶來的強烈情感。除了暑假期間偶爾向祖父母發送明信片外,在來紐約之前,我幾乎不記得自己曾發出過手寫信件。我經常談論這一點,幾乎所有人都承認,他們非常高興能收到手寫信件。 沒有科技支持的生活輕松嗎? 實際上,我在紐約的生活與其他人并無太大不同。我很容易就適應了新的生活,直到實驗結束最后也沒有遇到太大困難。在開始試驗前,我曾担心自己是否會想念電腦,現在的答案是否定的。當我到達紐約后,我留在巴黎的拐杖沒有帶給我任何誘惑。 但我錯過了許多檢查郵件的機會。即使電郵不像信件那樣充滿感情,但我依然喜歡尋找個人郵件。因為如果我們想到它,就會檢查某人的電郵,除了部分專業內容外,這也代表其他人對我們的關注程度。誰會寫郵件給我?誰對我感興趣?誰喜歡我?多少人喜歡我?而在不久之前,我曾將兩者搞混。我相信可量化的愛存在,我的網絡行為,特別是社交媒體上的網絡行為,就是喜歡收集點贊。我的照片獲得的點贊越多,我感覺受到的關注越高。與此相反,我會覺得自己不太重要。今天意識到這一點后,將幫助我改變那些影響現實生活的不良網絡行為。 沒有科技的生活并不太糟糕,但總是令人覺得不太方便,特別是生活在紐約這樣的現代化都市中。因缺少預約的詳細細節或只是簡單的健忘,可能導致我們遲到,而使用手機可輕易搞定。在實驗中,我需要提前與人預約,在確保準時和制定戰略目標的同時,還需要準備B計劃,以防萬一。想想看,人類這樣生活了數百年,可是互聯網及其相關技術卻只用了不到一代人的時間就徹底改變了我們的互動方式,這多么令人難以置信!現在,在任何情況下,我對遲到行為都多了更多寬容。 斷網試驗:懷疑、退出、孤獨 我不想念智能手機或電腦,也不想念每天需要耗費數小時的 Facebook 或 LinkedIn。我們會感到孤獨嗎?的確,因為我想念人類,因為有時候我覺得孤獨,而互聯網上往往可以彌補我的生活中的情感漏洞。這種孤獨就是一種斷網體驗,這會讓人感到不安嗎?這就是最終斷網帶來的恐懼。 面對某些只有我自己的情況,我能夠意識到開始和結束。沒有谷歌給我答案,我需要分享這個發現,從其他人那里尋求關注,信任陌生人,展示自己常常因害怕被誤解或拒絕而藏起來的一面。此時我非常懷疑:我真的理解人類接觸的力量嗎?鼓起勇氣,幸運地獲得支持,斷網試驗留給我重新連接的空間,對此我深表感謝。 新的味道 這是一場非常混亂的冒險,我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它。因為在寫下體驗之前,你肯定要先去嘗試。在沒有互聯網、手機以及電腦后,我重新發現更強烈的情趣、更深入和更豐富的體驗。這就好像第二天時,你發現西紅柿的新味道。它本質上依然是西紅柿,其成分也沒有改變,改變的是你對它的認識,你賦予它的重要程度以及你看待它的角度。親愛的讀者們,這個西紅柿就是你們。 新的實踐和行為帶來的改變 1 個月前,我剛剛與互聯網、電腦以及手機團聚,現在就探討我的新習慣還為時過早。顯然,這種體驗會改變我與技術的關系,我們可在以后討論這個問題。現在,我經常忘記帶手機,不需要再帶巴黎地圖出門,并為自己制訂了新的生活規則,即晚上 8 點后不再查看郵件。我已經完全失去了對電腦的敬畏,當我回歸后打開電腦和谷歌后,我再也沒有第一次使用它們的那種激動。在離開巴黎前,我退訂了大部分社交媒體,我的紐約之行讓我對它們免疫。我唯一繼續使用社交媒體的原因是職業所需,我需要通過 LinkedIn 找一份工作。 結論 實際上,并非是技術本身影響了我的日常生活,而是我自己使用互聯網、電腦以及手機所致。我不再是他們對生活施加影響的受害者,因為我已經理解了使用它們該我自己負責的重要性。成為科技的囚徒后,通過退后一步,我已經了解到,互聯網、電腦以及手機等都擁有強大的吸引力,我在其間迷失了自我。現在,通過體驗與其他人更自然的交流,我了解了親近人類的豐富內涵。這才是我重新獲得自由的關鍵。
Cnblogs 騰訊科技 2015-08-23 08:5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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