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 吳書.張顧諸葛步傳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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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書曰:策得昭甚悅,謂曰:『吾方有事四方,以士人賢者上,吾於子不得輕矣。』乃上為校尉,待以師友之禮。

 

昭謂權曰:『夫為人後者,貴能負荷先軌,克昌堂構,以成勳業也。方今天下鼎沸,羣盜滿山,孝廉何得寢伏哀戚,肆匹夫之情哉?』

 

昭變色而前曰:『將軍何有當爾?夫為人君者,謂能駕御英雄,驅使羣賢,豈謂馳逐於原野,校勇於猛獸者乎?如有一旦之患,奈天下笑何?』

 

權遣人呼昭還,謂曰:『為共作樂耳,公何為怒乎?』昭對曰:『昔紂為糟丘酒池長夜之飲,當時亦以為樂,不以為惡也。』權默然,有慚色,遂罷酒。

 

是時天下分裂,擅命者眾。孫策蒞事日淺,恩澤未洽,一旦傾隕,士民狼狽,頗有同異。及昭輔權,綏撫百姓,諸侯賓旅寄寓之士,得用自安。

 

夫其揚休正色,委質孫氏,誠以厄運初遘,塗炭方始,自策及權,才略足輔,是以盡誠匡弼,以成其業,上藩漢室,下保民物,鼎峙之計,本非其志也。

 

曹公仗順而起,功以義立,冀以清一諸華,拓平荊郢,大定之機,在於此會。若使昭義獲從,則六合為一,豈有兵連禍結,遂為戰國之弊哉!

 

江表傳曰:雍從伯喈學,專一清靜,敏而易敎。伯喈貴異之,謂曰:『卿必成致,今以吾名與卿。』故雍與伯喈同名,由此也。

 

君王以含垢為德,臣下以恭謹為節。昔蕭何、吳漢並有大功,何每見高帝,似不能言;漢奉光武,亦信恪勤。汝之於國,寧有汗馬之勞,可書之事邪?

 

下車祀先賢徐孺子之墓,優待其後;禁其淫祀非禮之祭者。小吏資質佳者,輒令就學,擇其先進,擢置右職,舉善以敎,風化大行。

 

臣聞有國有家者,必明嫡庶之端,異尊卑之體,使高下有差,階級踰邈,如此則骨肉之恩生,覬覦之望絕。昔賈誼陳治安之計,論諸侯之勢,以為勢重,雖親必有逆節之累,勢輕,雖疎必有保全之祚。

 

宣太子正位東宮,天子方隆訓導之義,妙簡俊彥,講學左右。時四方之傑畢集,太傅諸葛恪等雄奇蓋眾,而譚以清識絕論,獨見推重。

 

初,瑾為大將軍,而弟亮為蜀丞相,二子恪、融皆典戎馬,督領將帥,族弟誕又顯名於魏,一門三方為冠蓋,天下榮之。瑾才略雖不及弟,而德行尤純。

 

臣聞人君不親小事,百官有司各任其職。故舜命九賢,則無所用心,彈五弦之琴詠南風之詩,不下堂廟而天下治也。齊桓用管仲,被髮載車,齊國既治,又致匡合。

 

故賢人所在,折衝萬里,信國家之利器,崇替之所由也。方今王化未被於漢北,河、洛之濱尚有僭逆之醜,誠攬英雄拔俊任賢之時也。

 

伏聞諸典校擿抉細微,吹毛求瑕,重案深誣,輒欲陷人以成威福;無罪無辜,橫受大刑,是以使民跼天蹐地,誰不戰慄?

 

昔之獄官,惟賢是任,故皋陶作土,呂侯贖刑,張、于廷尉,民無冤枉,休泰之祚,實由此興。今之小臣,動與古異,獄以賄成,輕忽人命,歸咎于上,為國速怨。

 

天子父天母地,故宮室百官,動法列宿。若施政令,欽順時節,官得其人,則陰陽和平,七矅循度。至於今日,官寮多闕,雖有大臣,復不信任,如此天地焉得無變?

 

故頻年枯旱,亢陽之應也。又嘉禾六年五月十四日,赤鳥二年正月一日及二十七日,地皆震動。地陰類,臣之象,陰氣盛故動,臣下專政之故也。

 

縣賞以顯善,設刑以威姦,任賢而使能,審明於法術,則何功而不成,何事而不辨,何聽而不聞,何視而不覩哉?若今郡守百里,皆各得其人,共相經緯,如是,庶政豈不康哉!

 

竊聞諸縣並有備吏,吏多民煩,俗以之弊。但小人因緣銜命,不務奉公而作威福,無益視聽,更為民害,愚以為可一切罷省。

 

古今賢士大夫所以失名喪身傾家害國者,其由非一也,然要其大歸,總其常態,四者而已。急論議一也,爭名勢二也,重朋黨三也,務欲速四也。


2022-12-10 21: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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