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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凡達:水之道》(即《阿凡達2》)12月14日開啟點映,時隔十二年,導演詹姆斯·卡梅隆續寫的傳奇世界終于揭開面紗。相信大部分觀眾都帶著滿滿的期待去看這部電影,點映場、首映場的特效廳票價尤其昂貴。200多元、300多元的票價,卡梅隆的新故事值嗎?
觀影提示:惡補第一部、控制飲水
觀影之前,建議先重溫或大致了解《阿凡達》的劇情和人物關系。至少,你需要搞清楚一些基本設定,比如地球人(天空人)為何入侵潘多拉星球,男主角是從人類變為阿凡達,上校和格蕾絲博士分別是誰,以及納美語中“I SEE YOU”的含義等等。卡梅隆已經默認你是第一部的忠實粉絲,并沒有對這些做過多解釋。
其次,非常重要的一點是,觀影前要控制飲水。193分鐘的電影,展現了壯麗的外星世界奇觀,視覺效果堪稱天花板級別,你永遠無法預料到下一秒會否比上一秒更精彩,會突然冒出怎樣神奇的外星生物。而且,卡梅隆的敘事節奏雖不像諾蘭那樣信息量密集,但也不至于拖沓,記者中途忍不住去了趟洗手間,兩分鐘后回來發覺已經有點跟不上劇情。如果你買的是IMAX或CINITY版,每一趟廁所都有可能損失至少十元錢。
至于影片的故事性,盡管也有人覺得海底風光的篇幅太長,以及世界觀鋪陳太多,仿佛看到維倫紐瓦《沙丘》的影子,但或許也可看作一種努力跳出漫威式爽文敘事的方式。卡梅隆曾在采訪中表示自己對探索海洋和保護海洋生物的熱忱,并將影片比作他寫給海洋的一封情書。“對我來說,拍攝《阿凡達:水之道》結合了我人生的兩大摯愛:用畫面講故事的電影,還有海洋。”單純從技術層面來說,《阿凡達2》的性價比還是頗高,尤其是在約四十分鐘后開啟“新地圖”島礁部落,幾乎溢出銀幕的碧藍海水和怪石嶙峋的深海秘境揭示著“水之道”的重頭戲開始——每一幀都能感受到資金在熊熊燃燒的味道。
影片的英文后綴“the way of water”中文翻譯為“水之道”。片中,薩利一家為了躲避仇家從森林來到島礁,需要重新學習在水中的生存之道,最終破解困境,靠的也是對“水之道”的領悟,它是一種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法則。
“道”在漢語里有萬事萬物的運行法則,以及天地自然之理的含義,不知道卡梅隆是否讀過《老子》,但對“水之道”這個關鍵詞,你盡可往中國道家哲學上理解,甚至可以引申出更多東西。
也許因為這一層哲學上的理解優勢,讓故事本身顯得淺了一點。《阿凡達2》發生在第一部的十多年后,杰克和涅提妮生了三個孩子,還有一個養女,整部電影一言以蔽之,就是講如何為人父母、守護家人的故事,可以叫《阿凡達:養娃之道》或是《阿凡達:三胎之道》。
電影中有我們非常熟悉的青少年叛逆的父子沖突戲碼,也有淚點和讓人共情的部分。家庭和親情可謂是人類永恒的主題,放在潘多拉星球上同樣成立。
特效天花板:值得為電影“申遺”
《阿凡達2》之前,上一部能稱得上“破圈”的特效大片還是今年暑期檔的《獨行月球》。一開始,不少人對以喜劇類型取勝的開心麻花科幻片不看好,但首映結束后觀眾給了頗高評價,“沒想到中國電影的特效水平可以做到這個程度了。”
期望值的高低,也許直接影響一部影片上映后的評價。看完《阿凡達2》,不少觀眾對于卡梅隆沒能達到《阿凡達》的顛覆性而感到失望,對拿過100分成績的天才來說,如果你這次沒能得到120分,在旁人眼里也許只有80分。
《阿凡達》被譽為開啟了3D電影元年,它推動3D技術革新成為超越電影范疇的文化現象,也改變了中國觀眾的觀影習慣。在《阿凡達2》中,卡梅隆繼續延續“技術狂魔”的追求,為了拍攝重點水下戲份,要在水下完成大量、高質量的動作捕捉。據悉,劇組準備了一個可容納90萬加侖海水的水箱,以便可以捕捉到不同水流運動的方向,在部分實景拍攝上,卡梅隆還前往世界上最深的地方馬里亞納海溝,在水下1100米深的地方尋找靈感,并請來專業教練執導演員學會水肺潛水這項技能,其中最厲害的凱特·溫斯萊特能做到在水下表演7分鐘。
不過,即便如此,《阿凡達2》在很多人看來還是不夠顛覆,比如一度傳說的“裸眼3D”最終未能實現,而且,盡管卡梅隆以全新技術營造出的瑰麗水下世界足夠驚艷,但如果你是一個重度游戲玩家,可能不會覺得有多么驚奇。因為海底世界幾乎是當下電子游戲中的必備場景,玩家可以操縱第一人稱視角的角色在海底探險,和各種海洋生物互動,在珊瑚里鉆進鉆出,包括水下戰斗等等,區別在于大銀幕帶來的是視聽的沉浸感,而不是可交互的,到底喜歡哪一種體驗,每個人的感受不同。
《阿凡達》上映時,據說為了最佳3D效果,電影每一幀平均下來要耗費4萬個人工小時。《阿凡達2》的制作成本據說為4億美元,也是史上最貴的電影之一。看完《阿凡達2》,不管喜不喜歡,都不得不佩服這是一部真正為大銀幕而生的電影。只是,在內容消費領域,如今其他賽道的創作者已經做了許多好的探索。《阿凡達2》無論畫面、特效都稱得上天花板,但還夠不上降維打擊。
卡梅隆像是一個機器化大生產時代仍然堅持手繡的工藝人,每一幀都能感受到他的工匠精神。《阿凡達2》就像一幅緙絲制作的巨幅圖畫,絢爛精美至極,但是否愿意花高價購買收藏,在于你是只欣賞圖像,還是審視其背后的手藝價值。
這禁不住讓人想起今年B站和壞猴子影業打造的一部名為《地球最后的導演》的電影短片,影片設定在2065年時,電影瀕臨消失,曾經獲獎無數的大導演賈樟柯只能在電影藝術博物館里,向前來參觀的觀眾展示“拍電影”是怎么一回事,而他的稱呼也從“賈導”變成了“賈師傅”。落魄成果農的大導演寧浩則被已經不知電影為何物的孩子們奚落,“據說電影很無聊的,一幫人坐在一個黑屋子里對著一塊屏幕看,啥也操控不了。” 有一天,兩人突然獲知電影申請非遺的消息,他們開始爭取成為電影的“非遺傳承人”。
這個看似荒誕的故事也許離我們并不遙遠。電影藝術已經一百多年了,不少超過一百年的藝術已經成為非遺。在電影市場票房低落時,有一陣,電影圈里真的討論起電影“申遺”的事情,有堅持創作的電影人調侃,“也許我們都是非遺保護工作者”。
有好故事的人也許永遠不用發愁,但在技術層面,比如如何在沉浸感上與游戲、互動戲劇甚至新流行的劇本殺搶奪觀眾,如何改變成本回收和影院盈利模式等都是需要思考的。
如果真的要為電影“申遺”,這部精工制作的《阿凡達2》也許是最佳代表。或者該說,盡管它在技術上還不夠顛覆,但它所做出的努力和對觀影熱情的帶動,能把電影從成為非遺的路上暫時拉回現實。
2022-12-16 00:3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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