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盧布廖夫 Андрей Рублёв (1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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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世紀初,俄羅斯動蕩時期。著名圣像畫家安德烈·盧布廖夫(安納托里·索洛尼岑 Anatoli Solonitsyn飾)在大公的邀請下前往莫斯科為教堂作畫,受到了貴族式的服務與對待。然而,盧布廖夫卻身處在一個飽受韃靼人鐵蹄踐踏和充滿災難殘殺的悲慘時代。目睹了黎民百姓在大公暴政下的水深火熱,盧布廖夫毅然離開教堂返回修道院。不久,盧布廖夫被迫再度回到莫斯科進行圣像創作。然而面對居民被無辜的殘殺,教堂在戰火中被無情的摧毀,盧布廖夫再次陷入藝術與現實巨大反差的質疑之中,拒絕繼續作畫。1423年,韃靼人的軍隊終于被趕出俄羅斯的大地。在經歷了炮火、鮮血的錘煉洗禮后的盧布廖夫,終于完成了傳世名作《三位一體》的創作。

  由蘇聯電影大師安德烈·塔科夫斯基執導的曠世史詩巨作《安德烈·盧布廖夫》,用塔式特有的詩化電影語言和如歷史壁畫一般的濃重畫筆,呈現了15世紀俄羅斯著名圣像畫家安德烈·盧布廖夫漂泊與抉擇的一生。本片榮獲1969年第22屆戛納電影節費比西獎。 

總會有這樣的導演,你可以不喜歡,但不能不敬畏:布列松、安東尼奧尼、塔可夫斯基。而老塔是其中最沉重的一位,看過此片,你會知道,沉重自有沉重的道理。

老塔對受難場面的表現能力太強悍了,這絕對與民族性有關

史詩長卷宗。三個多小時的時間里探討藝術、信仰、欺騙、世俗、欲望、戰爭,終至沉默。(不喜歡最后的《鑄鐘》一章)。從俯瞰鏡頭的震懾力量到坍塌教堂里一只走過的黑貓,塔科夫斯基是最好的影像作家。但是為了看懂情節很多鏡頭設置都沒看懂。另外,資料館的字幕是活人翻譯的?

《安德烈·盧布廖夫》是一部值得看一遍再看一遍以至無數遍的片子,因為它太沉,太深,離信仰太近,離我們太遠。

陳衛評《安德烈•魯勃列夫》

蘇俄的藝術家,除了普希金等極少數幾個之外,在接觸前總是那么的怕人,因為他們的作品總是那么的大而重,敘述又是那么地不顧讀者的接受心理(但是經驗告訴我:他們不顧讀者的理由成立;如果我們因此而拒絕他們,虧欠的仍是我們自身)。單就《安德烈•魯勃列夫》長達三個半小時的篇幅,就把很多人擋在了門外。

難以想象安德烈•塔爾可夫斯基以如此宏大的電影篇幅,實際上只為解決一個問題:什么是藝術家?或者說:什么是藝術?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藝術和藝術家是怎樣生成的?事實證明,這個生成的過程遠比藝術和藝術家本身有意思得多。

但是,這個問題難道不需要以一個巨大的篇幅來解決一下嗎?在任何一件可以算做藝術的作品之外來談“什么是藝術”,自古以來就都是那么地艱難,現當代的藝人們只能依賴某種“智慧”和“聰明”對這概念打一些擦邊球。確實有必要創作一件作品,告訴所有人:這,就是藝術,這,就是藝術家;藝術、藝術家,就是這樣生成的。

可以說,《安德烈•魯勃列夫》無論從什么角度,都是我最喜歡的作品類型。首先,它解決的不是一個僅僅作為當代而存在的問題。當然,也不是那些空洞的諸如“愛與恨”、“生與死”等所謂的“永恒命題”。“非當代”與“空洞”并不直接對立,正如“當代”并不一定與“現場關注”、“真實”、“殘忍”、“重要”之間開著直通車。《安德烈•魯勃列夫》試圖解決的問題,其針對性涉及到每個藝術家,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這種針對性遠比任何“當代問題”更重要,更有切膚之痛,也更需要努力去面對。不感到自己身處的時代是“最重要的、獨一無二的、史無前例的”,才是最現代的,因為他活在任何時代,包括未來時代,不管這是否是他的愿望。

其次,它的方式令我著迷。它屏除了我們閱讀或創作時所要求的那種“先后順序”、“前因后果”來“安排”它們,而按照事情本來的樣子在敘述。“本來的樣子”,就是:事情在發展時,沒有人知道接下來的樣子,但這絲毫不影響它冷靜、正常地發展。這種方式與當代那種“迫不及待”的作品的重要區別在于:后者總是恨不得在第一句話、第一個影像出現的瞬間,就把后面所有的結果以及作者全部的目的乃至作者全部的私生活和盤托出;他們是在迫不及待地“表現”、“展現”,并為這“表現”和“展現”急切地一件一件地、甚至恨不得幾件幾件地脫掉身上的衣服(有的甚至一上場就已全裸);而前者則是在耐心地塑造,每個過程都是目的。

每個過程都是目的。這樣的創作思維不僅體現在與“主線”相關的“情節”上,更打開了藝術家隨時敢于“走神”、敢于“閑筆”的勇氣和自由。因為走神與閑筆也是目的。面對這些走神和閑筆鏡頭,觀眾不能再問“這與整個作品有什么關系?”,只要這些走神與閑筆自有它們自給自足的價值,自有它們自身存在的價值,它們的意義就勝過作者和讀者強加在它們身上的暗示和象征、指引和說教。況且,不用擔心的是,大藝術家自然會使這些走神與閑筆最終或隨時與“主線”重新接上頭,無論他采取怎樣的方式和角度。《安德烈•魯勃列夫》最后一章“鑄鐘”,就是這種“走神、閑筆與主線接頭”驚心動魄的運行。安德烈•魯勃列夫,是他自己一生的所有時間、所有地點、所有他人以及所有事件的總和凝聚而成,沒有一件與他無關。“主、次”之分并不以這些元素表面的輕重為衡量標準。敢于從“次”中發掘出比“主”更“主”的價值,無疑增添著創造的難度,同時考驗著藝術家的功力,而如果不接受這樣的考驗,“藝術的刺激”又從何談起。

塔爾可夫斯基的鏡頭完美而不光滑,豐厚而不滔滔不絕,有強烈的風格而不單調,有“主題”而主題不單一,有自己迷戀的景物(如馬、雨、樹)但不首先是他自己,有意象但不刻意象征,有閑筆但不隨意,節奏低緩但不沉悶,語調凝重而不枯澀,幾乎每一個“是”后面都必須立即加一個“不”,矛盾不多到如此、大到如此,哪有豐富。

2002/7/11

文:陳衛


2023-06-18 17:3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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