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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爬過幾座國內的名山,雄偉的泰山,浩瀚的黃山,峻險的華山,神秘的武當山……但那畢竟不是我們寧波人“自己”的山,所以一直有去看看北侖九峰山的愿望。
也許是因為相思太久,今年春天,當我一腳踏進九峰山的時候,竟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切。
我們是從五小娘景區進入神秘而又清雅的峽谷的。抬頭遠望,只見山巒蒼翠,綿長著伸開雙臂,將秀麗的溪澗摟在懷中。進谷的小路綿延曲折,沿路的山坡上沉睡了一冬的小草,抖動著纖細的身軀,仿佛剛從綠色的夢中蘇醒。山澗里野花點點初綻,徑幽香遠,讓人感到一種久違的靜謐。拾級而上,頓覺心境清明,仿佛要去探尋人間仙境似的。
有人說每座幽深的山都有一個沉默的靈魂,而水則是它不息的呼吸。你看那一路跟著我們撒歡的小溪,有的叮咚作響,有的佩環齊鳴。鵝卵石在蕩漾的小溪里清晰可見,悠閑的蔓草正柔情地編織著飄帶,把一縷縷一絲絲春色帶給流水。峽谷里順著山勢而下的泉水,歡快地瀉在石灘里,濺起朵朵浪花,在陽光下盤纏出一個個漩渦,讓人覺得水是有生命有記憶的。
坐在被歲月洗涮過的巖石上,凝神細想,這水從哪里來?又要往哪里去?于是我跳躍著試圖尋找流水的方向,但澗水像是跟我捉迷藏似的,一會兒藏在巨石下,一會兒隱于山崖后,匆匆流過,就是不肯告訴我完整的答案。
九峰山的石千奇百怪。溪底澗邊全是石,或峭壁兀立,或怪石聳峙;溪中巨石赭黑,或如水牛嬉水,或如巨象散步。有的則橫出路旁,石面爬滿青苔,頑皮地顧盼著春光;有的如小山砸在澗中,把澗水一分為二,穿石繞梁,讓人驚嘆大自然的神奇力量。崖邊,有許多上了年歲的古樹,偃臥石階,蒼枝遒勁,卻無一例外地在老干上綻放出簇簇柔枝嫩葉,微風拂動,一派鶴發童顏的仙者風度。最迷人的是那一片片的翠竹,嫩綠的竹葉一束束,如鳳尾輕搖,調皮些的就把枝葉伸到路人的頭頂。更有那新竹,竹竿露出茁壯的新綠,竹尖卻還頂著土色的筍殼,光溜溜地,帶著一身稚氣直向我們的腳底刺來。
繞過神怡亭,登上將軍巖,前面一石嶺橫在高處,其微凹處有銀河飛下,石嶺腰間有橫褶,瀑水從橫褶上掃過,赭色的巖石幾乎被磨得發白。瀑水跌入水潭中,如云如霧如銀絲如白練,兩旁有細細的幾綹白絲飄灑而下。那潭水暗綠,深不可測,疑有龍居。潭邊的山崖上一株飽經風霜的老藤,看不清它從哪里長出,只見它自峭壁攀附而下,掛在一棵高樹上又繞了幾匝,生命之力竟將這藤拉得筆直,像一根錫杖斜穿天空,讓人感覺歲月的凝固。云霧中,我們恍然不知身在何處,翻出旅游導購圖研究,已是到了“龍潭飛瀑”。
當我終于登上峰頂時,胸中頓起“遠眺參差九點峰,青山削出翠芙蓉”的豪情。我飽吸了一口山靈之氣,感覺生命充盈天地。其實登頂只是一個目標,難忘的是一路攀登的過程。當你在山頂享受陽光和春風時,面對這樣遠古的靈魂,有種不想做風景的觀賞客,只想在心里收進這一方山水;不愿意為了某個目的疲于奔命,只希望用心聆聽大自然的天籟;不奢求在風景中長生不老,只希望能有一些美麗的邂逅,哪怕是與一朵鮮花,一條澗流,一片原野,一個人,從此,生命便有一種惦念,一種懷想,一種遙遙無期的向往與美麗期待。
鄭超 2012-08-14 21:2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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