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迦勒底人創造了星區劃分法,這就是星座。我國古代也創造了自己的星區劃分體系,人們為了認識星辰和觀測天象,把天上的恒星幾個一組,每組合定一個名稱,這樣的恒星組合稱為星官。各個星官所包含的星數多寡不等,少到一個,多到幾十個,所占的天區范圍也各不相同。其星官數目,據初步統計,在先秦的典籍中記載有約38個星官。《史記・天官書》中記載91個。《漢書・天文志》中記載說:“經星常宿中外官凡一百一十八名,積數七百八十三星。” 張衡所著《靈憲》中云:“中外之官常名者百有二十四,可名者三百二十,為星兩千五百,而海人之占未存焉。” 春秋戰國時代,甘德、石申、巫咸等,各自建立了自己的星官體系。到三國時代,吳國的太史令陳卓,綜甘、石、巫三家星官,編撰成283官1464顆恒星的星表,并繪制成星圖(該星表、星圖早已散佚),晉、隋、唐繼承并加以發展,我國的星區劃分體系趨于成熟,此后歷代沿用達千年之久,這其中最重要的星官是三垣、二十八宿。 三垣 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每垣都是一個比較大的天區,內含若干(小)星官(或稱為星座),據《清會典》所載,甘氏、石氏、巫氏的劃分互有不同。各垣都有東、西兩藩的星,左右環列,其形如墻垣,故曰為“垣”。 紫微垣是三垣的中垣,居于北天中央,所以又稱中宮,或紫微宮。紫微宮即皇宮的意思,各星多數以官名命名。它以北極為中樞,東、西兩藩共十五顆星。兩弓相合,環抱成垣。整個紫微垣據宋皇v年間的觀測記錄,共合37個星座,附座 2個,正星163顆,增星181顆。它的天區大致相當于現今國際通用的小熊、大熊、天龍、獵犬、牧夫、武仙、仙王、仙后、英仙、鹿豹等星座。 太微垣是三垣的上垣,位居于紫微垣之下的東北方,北斗之南。約占天區63度范圍,以五帝座為中樞,共含20個星座,正星78顆,增星100顆。它包含室女、后發、獅子等星座的一部分。太微即政府的意思,星名亦多用官名命名,例如左執法即廷尉,右執法即御史大夫等。 天市垣是三垣的下垣,位居紫微垣之下的東南方向,約占天空的57度范圍,大致相當于武仙、巨蛇、蛇夫等國際通用星座的一部分,包含19個星官(座),正星87顆,增星173顆。它以帝座為中樞,成屏藩之狀。天市即集貿市場,《晉書・天文志》中云:“天子率諸侯幸都市也。”故星名多用貨物、星具,經營內容的市場命名,如,《晉書・天文志》云:帝座“立伺陰陽也”,斛和斗“立量者也”,斛用以量固體,斗則用以量液體,列肆“立寶玉之貨”,是專營寶玉的市場,車肆“主眾貨之區”,是商品市場,市樓“市府也,主市價、律度、金錢、珠玉”等。 關于三垣的創始年代,尚無肯定的結論,從典籍來看,紫微垣和天市垣作為星官,首見于輯錄石申所著《石氏星經》的《開元占經》一書中,而太微垣的名稱始見于唐初的《天象詩》。但是,在《史記・天官書》中已載有和三垣相當的星官名稱。天市垣東、西兩藩的星均用戰國時代的國名命名,亦是三垣創始年代的一個佐證。 二十八宿 二十八宿是中國古代所創星區劃分體系的主要組成部分,古人把沿黃道、赤道附近的星象,劃分成二十八個大小不等的部分,每一部分叫做一宿,合稱二十八宿,又名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星。 最初是古人為比較日、月、金、木、水、火、土的運動而選擇的二十八個星官,作為觀測時的標記。“宿”的意思和黃道十二宮的“宮”類似,表示日月五星所在的位置。到了唐代,二十八宿成為二十八個天區的主體,這些天區仍以二十八宿的名稱為名稱,和三垣的情況不同,作為天區,二十八宿主要是為了區劃星官的歸屬。二十八宿從角宿開始,自西向東排列,與日、月視運動的方向相同: 東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萁; 北方七宿:斗、牛(牽牛)、女(須女)、虛、危、室(營室)、壁(東壁); 西方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 南方七宿:井(東井)、鬼(輿鬼)、柳、星(七星)、張、翼、軫。 此外還有貼近這些星官與它們關系密切的一些星官,如墳墓、離宮、附耳、伐、鉞、積尸、右轄、左轄、長沙、神宮等,分別附屬于房、危、室、畢、參、井、鬼、軫、尾等宿內,稱為輔官或輔座。唐代的二十八宿包括輔官或輔座星在內總共有星183顆。 在實踐中,古人醒悟到,季節的變化和太陽所處的位置有關,星象在四季中出沒早晚的變化,反映著太陽在天空上的運動,但直接測定太陽的位置又難于辦到,于是古人想出了間接辦法,即由月球所處的星象位置去推算太陽所處的位置。月球圍繞地球運轉一周是27日多(恒星月),恰好一天經過一宿。可見,二十八宿的創設是古代天文學史上的一大進步。 英國李約瑟博士在《中國科學技術史》中評論道:“現在無疑已經證實,中國古代的天文學雖然在邏輯性和實用性方面決不遜于埃及、希臘以及較晚的歐洲天文學,然而它卻是以大不相同的思想體系為基礎的。”他又說:“二十八宿的界限一經劃定,不論星群離開赤道的遠近如何,中國人都能夠知道它們的準確位置。甚至當星群在地平線以下時,只要觀測和它們聯系在一起的正在頭頂的拱極星,就可知道了。” 二十八宿創設之后,隨著天文學的發展,它的作用亦不斷擴大,它不僅在觀象授時,制訂歷法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而且在現代天體測量學形成之前,在推算、測定太陽、月亮、五大行星以及流星、慧星、新星乃至滿天星辰的位置等,無不起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它的推算方法是,古人在每一宿中選取一顆星作為定標星,古人稱它做“距星”。某一宿的距星與下鄰宿距星的赤經差,稱做某一宿的赤道距度(簡稱距度),中國古代表述天體位置的兩個量叫去極度和八宿度。“去極度”是指被測星辰與北天極的角距離;“八宿度”是指該天體與它西側相鄰一宿距星的赤經差,這個度量體系就是中國天文學家們建立的赤道坐標系統。 由上述可知,選取距星、測量距度是極為重要的一項工作,因此歷代天文學家無不注重實測。需要指出,由于歲差的原因,各宿的距度有緩慢的變化,盡管在歲差未被發現之前,天文學家們不知道距度發生變化的這一重要原因,但歷代所測數據卻為現代人人研究歲差提供了難得的史料。 四象 古人將全天二十八星宿按東、北、西、南、四個方位劃分為四部分,每一部分包含七個星宿,并根據各部分中的七個星宿組成的形狀,用四種與之相象的動物命名這四個部分,叫做四象或四陸,對應關系如下: 東方七宿如同飛舞在春天夏初夜空的巨龍,故稱為東官青龍; 北方七宿似夏末秋初夜空的蛇、龜,故稱北官玄武; 西方七宿猶猛虎越出深秋初冬,稱西官白虎; 南方七宿像寒冬早春出現在天空中的朱雀,故稱南官朱雀。 青龍、玄武、白虎、朱雀、統稱為“四象”。 對于四象,中國的不少典籍多有敘述,如《考工記》、《御龍子》、張衡《靈憲》、孔穎達《尚書疏》等,其中以《靈憲》中的敘述最生動,張衡寫道:“蒼龍連蜷于左,白虎猛據于右,朱在奮翼于前,靈龜圈首于后。” 中國典籍中有的稱“四象”為“四維”,如 《史記・天官書》、《石氏星經》、魏人張揖的《博雅》、元黃鎮成的《尚書通考》等,這些記述又互有不同,按《石氏星經》所載,不是四象,而是分為若干小象,且西方、北方都沒有完整的形象,書中寫道:“奎為白虎,婁、胃、昂、虎三子也。畢象虎,觜、參家U。”又曰:“牛蛇象,女龜象。”《史記・天官書》的記載與《靈憲》所載基本相同,即:蒼龍、朱雀、白虎、玄武分別代表著四季星象。中國天文學家高魯以《史記・天官書》為依據,設計了二十八宿與四象的關系圖,堪為精彩。 就現代國際通用的88星象而言,東方蒼龍大約是占室女、長蛇、半人馬、牧夫、天秤、天蝎、豺狼、蛇夫等座。北方玄武大約占人馬、摩揭、寶瓶、飛馬、天鵝、仙女、雙角、鯨魚等座。西方白虎大約占仙后、白羊、黃仙、金牛、波江、獵戶、天兔等腐。南方朱雀大約占雙子、御夫、巨蟹、大犬、南船、獅子、長蛇等座。
網載 2013-09-10 20:5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