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作桓伊三弄,驚破綠窗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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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作桓伊三弄,驚破綠窗幽夢?

  [譯文]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知是誰吹起了優美的笛曲,將人從夢中驚醒。

  [出典]  北宋  蘇軾  《昭君怨》

  注:

  1、 《昭君怨》 蘇軾

   誰作桓伊三弄,驚破綠窗幽夢?新月與愁煙,滿江天。

   欲去又還不去,明日落花飛絮。飛絮送行舟,水東流。

  2、注釋:

    一本題《金山送柳子玉(瑾)》。

    桓伊三弄:桓伊,字叔夏,小字子野。東晉時音樂家,善箏笛。《世說新語·任誕》載:“王子猷(徽之)出都,尚在渚下。舊聞桓子野善吹笛,而不相識。遇桓于岸上過,王在船中,客有識之者云:“是桓子野。”王便令人與相聞云:“聞君善吹笛,試為我一奏。”桓時已貴顯,素聞王名,即便回,下車,踞胡床,為作三調。弄畢,便上車去,客主不交一言。”

    “綠窗”,碧紗窗。

     客將遠行,故如此說。張繼《楓橋夜泊》:“月落鳥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欲去還留戀,終于不得不去。

     上片平穩。下片首句一頓,以下便順流而下。疊用“飛絮”接上“落花飛絮”句,頂針接麻格,更顯得生動。“落花飛絮送行舟”,以為調所限,只用了“飛絮”二字。

 

   3、譯文1:

    夜深人靜時,是誰吹奏有名的離別古曲?推開窗戶,不知是要追尋那悠揚的笛聲,還是要找回夢中的歡欣。外面江天茫茫,掛著一彎孤單的新月,凄冷地望著人間。

    道了千萬聲珍重,但遲遲沒有成行。二月春深,將是“落花飛絮”的時節。離別的人明天就要走了,送別的人佇立江邊,不忍離開,只有那多情的柳絮,追逐著行舟,代替人送行。

   譯文2: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知是誰吹起了優美的笛曲,將人從夢中驚醒。離愁隨之襲來,推開窗,只見江天茫茫,空蕩蕩的天上一彎孤單的新月,凄冷地望著人間。

    道了千萬聲珍重,但遲遲沒有成行。還是走吧,否則明天看見落花如同飛絮,那時別情更會使人黯然。船兒離開江岸漸漸西去,只有那多情的柳絮追逐著行舟,而滔滔江水卻不理會我悲傷的心情,依舊東流而去。

   4、蘇軾生平見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5、熙寧六年(1073)十一月,在杭州任通判的蘇軾往常州、潤州一帶賑饑,恰好柳子玉要到舒州(今安徽安慶)靈仙觀,二人便結伴而行。第二年二月,蘇軾在金山送別柳子玉,遂作此詞以贈。子玉名瑾,潤州丹徒(今江蘇鎮江)人,其子仲遠為蘇軾親堂妹婿,兩人是誼兼戚友的。

    詞的上片寫離別前的晚上。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不知是誰吹起了優美的笛曲,將人從夢中驚醒。是什么樣的夢呢?從“驚破”一詞來看,似有怨恨之意。夜聽名曲,本是賞心樂事,卻引起了怨恨;而一旦夢醒,離愁就隨之襲來,可見是個好夢。大概是夢見和朋友一起飲酒賦詩吧!歡聚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怎不使人懊惱、愁悶?推開窗戶,不知是要追尋那悠揚的笛聲,還是要尋回夢中的歡愉,只見江天茫茫,空蕩蕩的天上,掛著一彎孤單的新月,凄冷地望著人間。江天之際,迷迷蒙蒙、混混沌沌,那是被愁悶化作的煙霧塞滿了。
上片寫夜愁。融情入景,笛聲,綠窗,新月,煙云,天空,江面,織成了一幅有聲有色、浩淼幽清的圖畫。

     下片遙想“明日”分別的情景。“欲去又還不去”,道了千萬聲珍重,但遲遲沒有成行。二月春深,將是“落花飛絮”的時節,景象凄迷,那時別情更使人黯然。“飛絮送行舟,水東流。”設想離別的人終于走了,船兒離開江岸漸漸西去。送別的人站立江邊,引頸遠望,不愿離開,只有那多情的柳絮,像是名白人的心愿,追逐著行舟,代替人送行。而滔滔江水,全不理解人的心情,依舊東流入海。以“流水無情”反襯人之有情,有借“飛絮送行舟”表達人的深厚情意,結束全詞,分外含蓄雋永。詞所謂明日送行舟,未必即謂作此詞的第二日開船,須作稍微寬泛的理解。詩集送柳子玉詩稱“先生官罷乘風去”之后,復數有游宴之事,子玉始成行,可參。

    通觀全詞,沒有寫一句惜別的話,沒有強烈激切的抒情。將情感融入景物,通過景物描寫渲染出一種情感氛圍,使讀者身不由已地被引進其所創造的意境之中,受到強烈的感染,這是本詞的藝術魅力所在。在眾多的景物之中,又挑出一二件,直接賦予它們生命,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使所有的自然物都生氣勃勃,整個藝術畫面都活躍起來,這是本詞的藝術特色。上片用“愁”寫煙,使新月也帶上了強烈的感情色彩;下片用“送”狀柳絮,使之與東去的流水對比而生情。而“愁煙”和“飛絮”在形態上又有共同之處,它們都是飄忽不定、迷迷蒙蒙的自然物;它們輕虛空靈,似乎毫無重量,不可捕捉,但又能無限擴散,彌漫整個宇宙,用它們象征人世的漂泊不定,傳達出迷蒙悵惘、拂之不去的眷戀之情,那是再妙不過的了。但作者似乎是隨手占來,毫不費力,只道眼前所見,顯得極其自然。這正是詞人的高超之處。

 

    6、上闋寫離別時的情景。首二句以晉人為吹奏三個曲調的典故,以發問的形式提出疑問:夜深人靜時,是誰吹奏有名的古曲,將人們從夢中喚醒?此二句暗寫離別。次二句融情入景,通過新月、煙云、天空、江面等景,將整個送別情景和盤托出。

  下闋遙想“明日”分別的情景。“欲去又還不去”,道了千萬聲珍重,但遲遲沒有成行。二月春深,將是“落花飛絮”的時節,景象凄迷,那時別情更使人黯然。“飛絮送行舟,水東流。”設想離別的人終于走了,船兒離開江岸漸漸西去。送別的人站立江邊,引頸遠望,不愿離開,只有那多情的柳絮,像是明白人的心愿,追逐著行舟,代替人送行。而滔滔江水,全不理解人的心情,依舊東流入海。以“流水無情”反襯人之有情,又借“飛絮送行舟”表達人的深厚情意,結束全詞,分外含蓄雋永。詞所謂明日送行舟,未必即謂作此詞的第二日開船,須作稍為寬泛的理解。

  此詞上片寫送別情景,以景色作為笛聲的背景,情景交融地渲染出送別時的感傷氛圍。下片運用疊句造境傳情,想象次日分別的情景,大大擴展了離情別緒的空間。如此虛實結合,渲染出一種強烈的情感氛圍,使讀者受到極強的藝術感染。

 

    7、桓伊字叔夏,小字子野(一作野王),東晉名將。《晉書》載,桓伊“有武干,標悟簡率”,累遷大司馬參軍,淮南太守、歷陽太守、西中郎將、豫州刺史。淝水之戰,桓伊與謝玄、謝琰率八萬漢家兒郎擊破前秦大軍于淮南,一戰而保江南半壁河山,奠此后數百年南北朝之局。桓伊以淝水之功晉爵永修縣侯,進號右軍將軍,可謂仕途得意,然“性素謙,雖有大功,始終不替”。后遷江州刺史,為政寬恤,安撫士民,“百姓賴焉”。后卒于任上,朝廷“贈右將軍,加散騎常侍,謚曰烈”。 |Bhj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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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伊文韜武略,懷瑾握瑜,胸中錦繡,腹藏珠璣。他擅長吹笛,史載其“善音樂,盡一時之妙,為江左第一”。桓伊所用之笛乃東漢名士蔡邕所制之柯亭笛。據傳漢末天下大亂,蔡邕避難會稽,發現建造柯亭的竹子中第十六根竹椽與眾不同,當即把這根竹子換下來做成笛子,笛聲柔美不同凡響,其笛故名“柯亭笛”。一日桓伊坐馬車從東晉京城建康(今江蘇南京)城外的青溪岸邊經過,恰遇趕赴建康,泊舟于青溪蕭家渡的名士王徽之。王徽之字子猷,王羲之之子,風流自賞,名重當時,亦素聞桓伊之名。徽之聽得有人說岸上車中的是桓伊,便令貼身小童前去對桓伊說:“聽說桓使君善吹笛,可否為我吹奏一曲?”是時桓伊雖然名聲顯赫功業正盛,卻也素來敬佩王徽之,聽得此言更不遲疑,下車擺開胡床,坐于其上,吹奏一曲“梅花落”。笛聲悠揚,撲面而來,清標雅韻,高妙絕倫。奏畢,桓伊登車揚長而去,客主之間,不曾交一言。這便是“桓伊三弄”的故事,見載于《晉書》及《世說新語•任誕》。 +?%L X4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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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世所傳《梅花三弄》琴曲最早見于明代《神奇秘譜》,又名《梅花引》、《梅花曲》、《玉妃引》,即改編自桓伊之笛曲。譜中解題稱此譜即桓伊為王徽之在笛上“為梅花三弄之調。后人以琴為三弄焉”之譜。此曲是古琴曲中詠物的佳作,明楊掄《伯牙心法》評價道“以梅為花之最清,琴為聲之最清,以最清之聲寫最清之物,宜其有凌霜音韻也。三弄之意,則取泛音三段,同弦異徽云爾。……審音者在聽之,其恍然身游水部之東閣,處士之孤山也哉”。“泛音三段,同弦異徽”,指旋律在不同的徽位上出現三次,全曲因此得名“三弄”。《枯木禪琴譜》評價此曲“曲音清幽,音節舒暢,一種孤高現于指下;似有寒香沁入肺腑,須從容聯絡,方得其旨”。 Oh'C [ 

 

   8、誰作桓伊三弄,驚破綠窗幽夢。新月與愁煙,滿江天。欲去又還不去,明日落花飛絮。飛絮送行舟,水東流。

     也許這就是相思的苦,相思的幸福,她眼中那蜻蜓點水般的幸福...

     春庭月午,搖蕩香醪光欲舞。步轉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

     輕云薄霧,總是少年行樂處。不似秋光,只與離人照斷腸。

   

 

    9、歷代詞論家認為從神理風韻出發,詩詞分界可歸結為詞貴婉曲,忌質直,貴輕倩,忌矜莊;而詩則不妨莊重,古雅,質直,詞貴婉曲主要言其風格和表現形式,并非說不能表現剛勁的內容,而是要如劉熙載所言“寄勁于婉,寄直于曲”,顯出一種峰回路轉,曲徑通幽的深境來。“莊雅固詩人首推,輕重實詞家至寶”,相似的情緒在詩作和詞作中呈現出的面貌是迥乎不同的,熙寧七年蘇軾送其親戚柳瑾赴舒州靈仙觀,在同樣的心境下作一詩一詞相送。

世事亦艱便猛回,此心未老已先厭。

何時夢入真君殿,也學傳呼觀主來。

誰作桓伊三弄,驚破綠窗幽夢。新月與愁煙,  滿江天。欲去又還不去,明月落花飛絮。飛絮送行舟,水東流。

兩者相比較,前者質實,矜莊,充滿人生的感慨和理性的思考,而后者就比較婉曲和輕倩,感性色彩極濃郁,善于運用環境渲染氣氛烘托情感并達到情景交融。詞中所用的意象是較柔美的,如“綠窗幽夢”,“落花飛絮”、“新月”與“愁煙”等,這些是詞家慣用的一類意象,它們所構成的境界是清幽婉轉的,風格亦是韻秀的,與詩的質直形成鮮明對比。

上述區別性的特點是從總體風格神韻給人的感覺而言,假若將它們具體外現出來,便落實到題材的選擇,詞境的構成,表現手法和語言風格幾個因素上。

 

10、我獨倚在窗前,陽光靜謐的在書頁上流瀉,一陣清茗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墨香,我的心醉了,醉在這一片清幽的書香中......

讀,便是悟。

讀蘇軾,讀的是縱橫恣肆,讀的是清新豪健。讀“誰作桓伊三弄,驚破綠窗幽夢”悟出的是幽憤與疑問;讀“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悟出的是氣度與高傲;讀“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悟出的是孤獨與落寞;讀“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悟出的嬌艷與嫵媚。

讀蘇軾,讀豪邁,讀瀟灑,讀慷慨。

 

11、細細清宵,又見那彎淡月淺照,朦朧的月光緾綿著夜的寂寥。縉云山的風吹拂起北溫泉幽谷底的陣陣涼意,散落滿庭夏夜的翦翦料峭。翠竹成林,亂紅飛過,一瓣一瓣輕似夢,入心入骨的清香雖瞬間飄逝,卻如夢中人兒的身影,久久縈繞心頭又久久佇立,和著半櫳淡月,令人無處不銷魂
  也許,正是縉云山上千百年來縈繞的云霧,彌漫成與你小別后重逢深情相依的夢境。卻無奈那溫潤游走的霧絲,不能為我多做一刻一絲的停留,徒讓我與你夢中相逢也匆匆,別離也匆匆。也許,正是這夢境深處憶相逢,我的離愁才似從宋詞里飛出那闋婉約的《昭君怨》。“誰作桓伊三弄,驚破綠窗幽夢。新月與愁煙,滿江天,欲去又還不去,明日落花飛絮,飛絮送行舟,水東流。”縷縷輕愁,隨同一縷縷霧絲游走,穿過山下嘉陵江長長的水岸,溯游而上,回到故土,停留在你的窗前。可否驚醒你酣甜的一簾幽夢?
  在夢中,落花飛絮漫天飛舞,那滔滔的江水,毫不理解我的離愁,依然奔流,我只得如東坡先生托飛絮與你前行,讓你在沒有我的日子里不會孤單。


莊燦煌的博客 2013-09-10 21: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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