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話風格”的又一佳作——看大型話劇《虎踞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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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有了《霓虹燈下的哨兵》,我便迷上了前線話劇團的戲。他們一有新戲上演,我大多都要先睹為快。這次的《虎踞鐘山》(根據江深同名電視文學劇本改編,編劇邵鈞林、嵇道青,導演潘西平),既看到了彩排,也看到了改稿公演,深為他們的劇作成就和精彩演出而由衷贊佩。這是繼《霓》劇之后的又一部具有“前話風格”的佳作。
  “前話風格”是什么?我以為是山呼海嘯,大氣磅礴;是莊諧相濟,剛柔并存;是崇高奮發的陽剛之氣、壯美之感;有如清醇濃郁、讓人回味無窮的貴州茅臺。《虎踞鐘山》所秉承的這種藝術風格,表現在創作的各個環節之中,滲透在藝術的內容和形式諸因素之內,并體現出有機整體的藝術特色。就劇本而言,它主要表現在題材的選擇、主題的強調、情節的安排、結構的布局和語言的運用等諸方面,而這一切,又是緊緊地圍繞著獨特的典型人物的塑造而展示的。
  主人公是我們共和國的開國元勛劉伯承,在他的周圍有楊震、崔保山、甘有根、吳覺非、黃矛、丁鐵蛋等一群鮮活的人物,猶如眾星捧月一般,組成了一座巍峨的群雕,為我國話劇的人物畫卷,增添了一組嶄新的動人形象。
  我曾幾次與二位作者(邵鈞林、嵇道青)交談,發現他們創作伊始就有一個十分明確的指導思想:寫好劉伯承元帥,寫活其他人物,決不能只孤立地刻畫主人公而忽略所謂次要角色,否則,主人公也不可能血肉豐滿,要盡力把各個人物當作典型形象來塑造,也就是說作者想讓他們筆下的人物既蘊含一定的社會本質內容,又具有鮮明的個性特征。通觀全劇,我以為他們已經成功地達到了他們預定的目標。
  劉伯承是一位叱咤風云的老帥。新中國剛剛誕生,他便認為“憑過去的老經驗,還是用小米加步槍的打法”對付不了用現代裝備武裝到牙齒的敵人了,“從現在開始需要向現代化、正規化進軍了”。于是,他毅然放棄了穩定舒適的生活,到南京開辦軍校,要為我軍培養一批能夠指揮現代化戰爭的高級軍事人才。為此,他把國民黨的“陸軍副總長、作戰廳長、御林軍的頭頭、從少將到上將”都收羅來充當教員,且占了全院教員的一大半。這胸懷,這氣魄,這高瞻遠矚的眼力,本身就是一種大將風度和個性的顯現。作者還依據其性格邏輯,設置了校門訓崔、城堡說吳、當課代表、宴送老甘……等一系列跌宕起伏、生動有趣的情節;并設計了充滿睿智、富有哲理而又風趣幽默、意味雋永的臺詞,把劉伯承這個典型形象塑造得堅實豐滿,光彩奪目,成了藝術典型畫廊里的“這一個”。
  劇中甘有根著墨不多,卻是一個少有的典型人物。甘有根是“毛主席的衛士,劉院長的恩人,張思德的戰友”,他忠厚老實,學習刻苦,但成績依然跟不上。他是許多工農出身的老干部的縮影,是個很難寫出個性的人物,但作者卻通過退學事件這一情節,把甘有根寫活了:他為阿蒙買小喇叭的深情,他為“拖累了大家”而偷偷落淚的無奈,他為建設現代化軍隊而對楊震囑托的真誠,他為找到自己的崗位而決意務農的明智選擇,都讓人深受感染且為之震顫!連吳覺非都深為感動,熱淚盈眶地為他向劉院長求情:“盡管我是他的教員,可他教了我許多做人的道理,使我看到了共產黨人的優秀品質,在他面前我感到很渺小。留下他,至少給我留下一面鏡子。”甘有根與劉伯承的戰友情、同志愛,使兩個藝術典型相得益彰,深化了主題,增加了戲的厚度與感染力。
  吳覺非又是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戲劇人物。作者沒有將他臉譜化,而是盡力深入其內心,揭示其激烈而又痛苦的內心沖突,他在劉伯承、楊震、崔保山、甘有根以及自己的女兒黃矛的各種沖擊之下逐步轉化,傲慢、癡迷、執著、自信、自怨、自慚,構成了他性格的多種側面,作者濃墨重彩、淋漓盡致地對其描繪、刻畫,使其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嶄新的藝術典型,在他身上的時代意義也是顯而易見的。
  在具體寫法上,作者是抓大而不放小。大者組織復雜的矛盾沖突有張有弛,有跌有宕,烘托背景,渲染氣氛都恰到好處;語言處理上既把握人物性格,又注意生動活潑、通俗易懂,乃至相聲的語言技巧也敢于大膽地吸收運用。作者還特別善于細節描寫,如劉帥的光頭、楊震的鋼筆、崔保山的臭腳、吳覺非的軍禮、丁鐵蛋的熱水袋、甘有根的小禮品等等,既具有相當的寓意,又富于濃郁的情趣,使莊嚴的場面染上了濃厚的喜劇色彩。
  
  
  
文藝報京⑸J5戲劇、戲曲研究蘇位東19971997 作者:文藝報京⑸J5戲劇、戲曲研究蘇位東19971997

網載 2013-09-10 21: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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