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劇《西部世界》完結撒花：所有謎題都在這里

簡體傳統

陪我們度過每個苦悶周一的《西部世界》第一季完結了。最后一集時長將近 90 分鐘，信息量巨大，解決了不少懸念，也出現了各種反轉，IMDb 的總評分 9.2 分，最后一集單集評分高達 9.9 分，表明觀眾對于第一季的完結甚是滿意。以下是對本季一些關鍵謎題的總結。（前方劇透高能，包括結局。）

威廉就是黑衣人

這可說是本季最讓觀眾驚訝的謎底，最后一集詳細給我們介紹了威廉是如何從甜蜜浪漫的男子逐步蛻變為虐待成癮、殺人（host）如麻的黑衣人。

此前，我們經常看到威廉與黑衣人在同一集里面出現，那其實是兩條時間線，是德洛麗絲因意識覺醒而出現幻聽，分不清現實與回憶，不斷回想起以前跟威廉冒險的場景所致。

在德洛麗絲與威廉分開之后，威廉為了追尋德洛麗絲的蹤影，開始一輪又一輪的獵殺。他慢慢意識到，他很喜歡殺死接待員（host）的感覺，并且他也很擅長做這事。等到在甜水鎮重遇德洛麗絲時，他發覺她的記憶被重置了，完全記不得他們曾經的冒險。某程度上，這傷害了威廉，也讓他明白：他最感興趣的不是德洛麗絲，而是恢復本真（his self-realization）。

在經過漫長的殺戮之后，黑衣人厭倦整個游戲（畢竟整個樂園都被他的公司所收購了，樂園的每個劇情或細節他都一清二楚），除了隱藏的迷宮。迷宮是貫穿整部劇的重要線索，這也是開啟下一階段游戲的關鍵。“迷宮不是為你而準備的。”德洛麗絲告訴黑衣人的這句話是真的，因為迷宮不是隱藏關卡，也不是物理上存在的地標，而是一個象征。可惜他沒有理解這一點。

迷宮即意識

二分心智（Bicameral Mind）是理解本劇許多概念的一個重要理論，最后一集的標題就叫 Bicameral Mind。它是由心理學家朱利安·杰恩斯在《二分心智的崩塌：人類意識的起源》（1976）一書中提出，嘗試從歷史的視角解釋人類意識的起源。

他提出，人到了 3000 年前才具有完全的自我意識，在此之前，人類依賴于二分心智——每當遭遇困境，一個半腦會聽見來自另一個半腦的指引，這種指引被視為神的聲音。隨著人類世界和社會分級制度的日益復雜，二分心智最終坍塌，人類的現代自我意識被喚醒，形成了內在敘事的能力和有效溝通的語言體系。

在西部世界另一位創始人阿諾德看來，意識的形成并不是由下至上的過程，而是由外至內的過程，不是一座金字塔，而更像是一個迷宮，每一個選擇都可能帶你接近中心，或是帶你繞至邊緣、陷入瘋狂。

最后一集告訴我們，阿諾德為了復活死去的兒子，開發了情感共鳴和想象力測試，即迷宮。所以迷宮其實是意識的象征，迷宮的圖騰則是從他兒子的玩具中獲取靈感。通過“冥想”，德洛麗絲幾乎解開了迷宮。但后來阿諾德為阻止樂園的開張，不惜拜托德洛麗絲殺光所有的接待員，包括阿諾德自己，避免擁有意識的德洛麗絲陷入無盡的痛苦輪回。

然而，阿諾德失敗了，西部世界如期開張。德洛麗絲的意識也被暫時封印起來，直到第一季開頭，本該被消除的記憶卻又被重新喚起……

最后我們看到，德洛麗絲與另一個自己相對而視，這其實就象征著德洛麗絲意識的真正覺醒，她腦海中一直出現給予指引、阿諾德的聲音終于變為自己的聲音。包括最后德洛麗絲大開殺戒、梅芙放棄逃跑尋找女兒，都是跳出既定的腳本，遵循自我所做出的選擇，這也是接待員終于獲得意識的象征。

福特博士真的死了嗎？

我們知道，德洛麗絲多年前殺了阿諾德，這打破了人工智能的基本規則。福特解釋，她沒有扣下扳機，是阿諾德通過她扣下的扳機。因此，當時的德洛麗絲還算不得真正的意識覺醒，直到她在本季的結尾親手殺了福特。

福特博士真的死了嗎？其實未必。導演不斷提醒我們，福特在自己的辦公室，一直有在用一臺老機器制作全新的接待員。包括最后一集也有給到接待員的制作特寫。這預兆著，福特博士還有什么后招。

借助福特博士之口，我們知道苦難（suffering）才是導致接待員覺醒的關鍵，察覺到世界并非如你希望那般后的痛苦。那是阿諾德的關鍵見解，所以福特要為伯納上傳關于兒子的故事背景，不斷指使他傷害身邊的人，加深傷痛的記憶，從而讓伯納有了覺醒的可能。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福特以阿諾德的對伯納的種種做法，其實也是為了探索如何制造一個完美的帶有意識的接待員，繼而把記憶轉移到接待員，從而獲得永生。

也有可能，福特是借德洛麗絲之手清理談判決裂的董事會成員，在宴會被殺的只是一個模仿福特的接待員，本體正躲在某個陰暗角落，靜靜欣賞德洛麗絲的殺戮之舞。

一切都得看劇組能否請得動安東尼·霍普金斯（誤），得到第二季方能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