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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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了,2004。(回顧24年的歷程,絕對真實。) 

   24個春秋,24年的風風雨雨,24年來,我都干了些什么?

   北方,凜冽的寒風,還差8天就要過年了。我出生在貧窮的農家小院。由于早產(我只有7個月,就......)所以聽爸媽說,剛出生的我,很虛弱,很小,也很瘦。爸爸看見了說:“扔了吧,這樣去的也放心。”(當時爸在縣城一家氮肥廠工作。)是奶奶舍不得,抱起我,用爺爺的皮大襖,把我放在大大的衣兜里,暖活了我。

   站立在老屋的窗臺上,透過玻璃看窗外的世界(一個農家小院),盼望媽媽放學回家,這是我關于這個世界最早的記憶。后來就是跟著媽媽到學校去玩。自然我是他們的寵兒,下課后,學生會逗我玩。然后就是正式上學了。農村的教育很落后,以至于到現在我都搞不清我是否受過正規的學前教育。只清楚地記著考試了一次,數學、語文均剛及格。把卷子拿回家讓姐一看,才知道,卻原來數學是多給了幾分,按實際成績是不應該升一年級的。也不知道那位老師是大意了,還是看同事的面子。再后來就是老師讓背“鋤禾日當午”了。我從小就不善背誦,而小學的學習給我留下的就全是背誦。背生字、生詞,背名詞解釋,背“天狗吃月亮”最讓我頭痛的就是背古詩。在老師的提問下,我蒙混過關,當了多次的漏網魚。其實也沒關系,即使當時我能背下來,吃頓飯也就很容易地把它忘掉了。不用担心,占用大腦多大的內存空間。

   我常跟著媽媽,所以性格有些女性化。說實話到現在我還不太會玩男孩子的摔元寶和彈玻璃球游戲。我是經常和女孩子在一起玩的。她們會給我餅干吃的。秋假、寒假就在家里和姐、堂姐、堂妹玩“蹦方”、“丟沙包”、“蕩秋千”(其實就是在院子里兩棵大樹之間拴一條弧形的繩子。中間放上墊子,很簡單的)當然也會看些小人書。

   長大一點后,就夾雜了爸媽的無休止的吵架,每次大吵爸都要打媽媽的。有時會砸桌子、摔碗。而我們只敢在一邊哭,爸脾氣不太好,有一段時間,吃完飯就串門,到晚上11點、12點甚至1、2點才回家。媽媽自然是要“管一管”的(原因是放心不下,或者是怕有外遇吧)然而結果只能是遭受唾罵。對于他們的婚姻我本不想多說的:只能是,其實他們都好,恨只恨那個媒人硬是把兩個人拉到一塊。或許這就是生活。

 家里有許多的科普書、作文和畫冊。所以也養成了愛讀書的習慣。“跳出農門”是我從作文書里讀來的。《公園里的一角》、《在回家的路上》、《我的一位難忘的老師》之類的小作文,我不知道讀了多少遍。讀作文,是我了解外面世界的唯一途徑。

   我不知道什么是家庭作業,因為我沒有多大的自控能力,也沒有爸媽的監督。放學后,想著回家做飯,倒是一項很重要的任務。星期六、日、秋假、寒假自然是要下地干活的。村里的娃子,有說不盡的童年趣事,也有嘗不盡的酸甜苦辣,我喜歡農村固有的淳樸與善良、厚道與勤勞。然而我卻受不了那里的愚昧、落后和封閉。所以從小我就有了我的人生的第一個目標:跳出農門。

   小學1—5年級是在離家不到50米(學校就在我家胡同口對過)的小學讀完的。在這5年里,我學習還可以吧!拿全班第一名,是有點費勁,但是還是穩坐前三名的。

   上六年級及初中,就要去離家遠一些的一所中學。升上六年級,我很高興也很難受。高興的是終于可以離家上學了(小學離家太近,可以用下課時間回家喝水)難受的是這一離開,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六年級順利地上完了。學習成績也不錯。初一就有些不太適應了。初一、初二全不適應中學的課程,到了初三就幾乎要掉隊了。所以我復讀了一年。要面臨中考的,也有許多同伴上到初一、二就退學的。但我堅持了下來,不上學出路何在?還不是回家種地么?我拼了命地學,成績還是有好轉的。當時本打算考本地縣城的一所中專師范學校,只因為98年6月1日爸病倒了,腦出血。家里的主要勞動力倒下了,經搶救爸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恢復地還可以,只是不能再干過重的體力活。)當時為爸看病花去了一大筆錢。為了緩解家里的財政危機,也為了更有把握地考上那所中專。我又復讀了一年。然而就是這一年卻改變了我以后的生活。因為到99年6月份報志愿時,我報考的是高中。原因很簡單,同樣的三年,我認為在高中能學到更多的知識。

    中考過去了,成績很好,我以全縣前100名的成績被那所重點高中錄取。

    小學、初中就這樣平凡、簡單的過去了。在此之前,我沒有煩惱和憂愁。我曾經努力過,也感知過時間的寶貴。在小小的蠟燭旁,有我學習的身影;為了節省時間把滾燙米粥從這只碗倒到了另一只碗;為了多學一點,上學、回家由步行改為了騎車子;為了跳出農門,我錯過了看《足球小子》和《天龍八部》的機會;寒冷的冬天,5點半就要起床,趕到學校去上自習;多少個冒雨、踩雪的記憶碎片,多少個孤燈下準備考試的夜晚。想起這些我無悔,我驕傲。

    在我們整個地區,當時出現一個怪現象,人們爭先的上中專,稱為“中專熱”且“高燒不退”。原因是三年中專下來,就能在本地找到工作,而高中還要學三年,再參加高考,再上3到4年的大學,一方面要担很大的風險,另一方面也會花去家庭不少的錢。從我們畢業那一年起,縣教委就出臺了政策,支持鼓勵上高中,就這樣,我就進了高中的大門。由于是前幾屆,沒有本二,重點這樣的概念,當時連專科與本科都分不太清楚。

    或許是因為我太笨,或許是不太適應學校生活和教學環境高中三年,我徹底地垮了,學習成績直線下降。自卑感、神經衰弱、敏感接踵而來。我進高中時,全縣前100名,高考后任何一所大學不要我。因為我的成績連大專的最低提檔分數都不夠。那也是一段灰色的日子,夢里曾經回到過往日的教室。苦悶中等待著,等待著分數線的下調,最后機會來了,我被當地的一所不入流的師范院校收容。

    值得安慰的是我選擇了一個適合自己的專業—計算機業,然而以后的日子并不平靜。

    不到三年的大學生活,徹底地改變了我,也給我以后的人生奠定了基礎。我有了自己的人生觀和價值觀。在空虛和無聊中,我意識到勞動是多么的有意義,在沉淪和頹廢里,我明白了什么才是先進。在鄙視的眼神和諷刺的話語間我悟出了:存在就是影響著,創造才是有意義的,面對墮落,我想到了死亡,但存在就是一種影響,我不屬于我,我是親人,朋友的,我是屬于整個社會的。

    2004年暑假,我經歷了死亡,是因為農藥中毒。那是我頭一次面對死亡,面對死,我無所畏懼,只是惋惜,惋惜24歲的我沒有做出任何成績。舍不得的是我親愛的爸爸媽媽。在“走向死亡的道路上”,我睜開眼,看到的是束手無策的爸爸媽媽。我盡量的使自己興奮,不再使自己昏迷,當我能說話時,我重復地嘮叨著:“好了,沒事了”是為了安慰父母的心。我不愿意再一次“睡”去,實在是不愿扔下父母。當我意識到我還有生存下的一線希望時,我高興,雀躍,我調動了所有使我興奮的著數,使我不再離開我的親人。

 病情漸漸好轉了,希望的曙光能生存下來的高興,使我喊出來了她的名字。媽媽似乎沒聽見,也可能是驚訝,讓我重復。我再次清楚地說出了她的名字。第二次媽媽聽見了,但沒說什么。我不知道她是寒心,還是高興,所以我就沒敢再提她的名字。

    自從認識了她,我萌生了人生的第二個目標:走進市區。喜歡一個人就是給她自由,如果回來,她就是你的;如果不回來她從來就不是你的。我給她自由。在愛情方面,我追求的是幸福和幸福的生活。我相信事業是愛情的基礎,愛情是現實中的真實生活。它不能在幻想和虛無飄渺中永恒。

    高中、大學這6年,我失敗了。我從未有過的羞恥和自責。我遭受著非人的待遇。必然也罷偶然也罷,都已經過去,落榜不落志,人窮志不窮。相信自己能行就可以了。也因為這些使我對整個社會有自己的看法: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也不善良。力量是征服一切的原動力。我相信掌握更多的知識會使自己更強大起來。存在就是影響著,影響著他人,影響著整個社會。創造才是有意義的。寄生蟲,靠別人的勞動成果裝備自己的人是不會幸福的。體驗生活,品位人生。這就是我追求的生活。

    然而,以什么樣的身份進入市區,卻是我未知的。我靠什么在繁華的都市中立足?認識了CSDN,豐富了我的生活,使我更加明確了目標。我喜歡軟件,也喜歡編程。為了人生的第一個目標,我苦苦奮斗了15年,也算基本上實現了吧。這第2個目標不知道何年才能實現。

     在這24年里,我有歡樂和成就,也有憂愁和失落。我正遭受著生活的折磨和蹂躪。相信雨后見彩虹,從挫折和失敗中走來的我定會吸取教訓,充實自己,必將迎來美好的明天。

                 2005年元月5日


網載 2011-02-22 00:4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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