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大師》:耍了賤,就別再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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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電影理論、群眾反饋來衡量,《分手大師》都不算好電影,但我得說,它深深地娛樂到了我,這是最近第二次我對華語片與主流評價形成大分歧,已經做好了挨磚的準備。上一次是《私人訂制》,該片口碑掃地,罵聲如雷,可我偏偏覺得有趣之極,尤其是開頭部分。這兩部影片,讓我想起小時候玩的表演游戲,印象最深的“劇目”是包青天和人犯,奧特曼和怪獸,人犯要跪下受刑,怪獸要被奧特曼打,但誰也沒覺得受了委屈,笑呵呵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成年之后,自然找不到愿意這么玩耍的小伙伴了,但還是可以口頭過癮一把,找兩個志同道合的朋友,聊天時無意間就角色扮演起來,你是皇帝,他是大臣,管你叫朕,管他叫尚書什么的,情景假設一番,全身心投入進去,腦洞開得跟隕石坑那么大,以假亂真,胡天海地吹一通,也是挺殺時間的聚會游戲。

  
  去年看完《私人訂制》,我同意該片是三段小品拼接,現在想想,比起小品段子,該片更接近的是相聲,你看德云社那些荒唐開局離譜走向的講故事型相聲,逗哏和捧哏的知道全是假的,逢場作戲,煞有其事,笑果就從這里面來,觀眾明知扯得不行,心理上也是當真事來欣賞,這才會樂不可支。《私人訂制》里,這是訂制小組和客戶的默契,雙方都知道是在演戲,努力使自己身臨其境,加載各種角色屬性,本質上這跟小時候玩的游戲毫無二致,那種過把癮的效果確實值昂貴的服務費,白百合和鄭愷有一場墳頭哭著壘麻將的戲,連客戶都不在場,這跟咱們的聚會吹牛更相仿,總之看得我非常爽,還有什么比成年人戴上面具大玩角色扮演更娛人娛己的消遣呢,要是在長途火車上碰上一個精于此道的座鄰,即使坐的是雪國列車,我也會嫌路程太短。
  
  《分手大師》的觀影快感,與《私人訂制》異曲同工。鄧超熱衷于擠眉弄眼,扯著嗓子,手舞足蹈地犯賤,東西方諧星外加一串精神病們齊齊上了身;除此之外,他卯足了勁,變足了花樣,在各種身份、職業、膚色、性別、外貌、年齡間瘋狂跳躍,不排除是鄧超自戀企圖過盛,向外行炫耀演技,當然,這種表演課作業集錦式的角色跨度騙不了稍有經驗的影迷,否則演演員、騙子,多來幾場戲中戲,豈不是最容易得影帝。但撇開這一點,確實具有非凡的娛樂性,我的腦海里不斷閃過那些一起演戲的小學同學,以及成年后一起吹水的嘴炮爛友們。更重要的是,虛擬世界的鄧超有我們生活中無法企及的條件,換裝速度快到咂舌,各種天賦集于一身,雜技,熱舞,籃球,極限運動上手就精通,游刃有余的穿梭于不同的角色,這只可能出現在電影世界,以及我們最深層的幻想里。都說電影是拿來造夢的,最起碼這種荒誕之極的故事設定,讓我們的角色扮演之夢,得到了全方位無死角的滿足。走出影院時,我看到好幾人咯咯笑著,模仿鄧超的抽風表情。
  
  遺憾的是,跟《私人訂制》一樣,《分手大師》也太把電影,太把講一個有內涵、有人情的完整故事當回事了,可是,這本來就不是此類意淫狂歡電影該遵循的準繩。《私人訂制》三個故事演得挺脫線的,結尾突然拐到正兒八經的環保上去了,不倫不類;《分手大師》也毀在這把刀上,騙著騙著,樂著樂著,瞬間奔好萊塢30年代就用濫的浪子回頭套路去了,鄧超又是遍體鱗傷又是淚水泛濫的苦情戲,前面變臉快過洗臉,后面真情流露,難免讓觀眾懷疑還在演戲,根本深情不起來。更糟糕的是,前面那種隨心所欲的演法,是高度風格化的,最大前提就是藐視一切合理性,之后卻舍本逐末,硬要從邏輯上把故事編圓了,有多別扭可想而知,舉個不恰當的例子,你能想象周星馳的電影后半部轉成沙馬蘭風格嗎?節操已經碎了一地了,何必撿起來,又拼不回去,既然賤了,就一賤到底,向《王牌大賤諜》看齊,豈不美哉。又要耍賤,又要立牌坊,只成就半場娛樂,因此好評也只能給一半了。(文/方聿南)


網載 2014-07-03 22: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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