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萍:與月亮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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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農族傳說在地球初形成的時候,天空出現兩個太陽。兩個太陽,一個夕陽西下,另一個就旭日東升,這樣不斷的輪流出現,使得大地二十四小時處于白晝狀態,完全沒有黑夜。酷熱的太陽使河水干枯、農作物枯萎,山里的布農族人生活非常困苦。


一天,有一對辛勤的布農族夫婦帶著幼小的兒子到山田里工作,因為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所以他們將兒子放在樹蔭下并用一張山羊皮覆蓋著,然后就到附近田里工作了。等到工作告一段落后,他們卻發現孩子不見了,山羊皮底下只發現一只蜥蜴!布農族夫妻以為是酷熱的太陽把孩子曬成蜥蜴的,所以悲傷又憤怒的父親決定要為要孩子報仇,他要去把其中一顆太陽射下來。

隔天,父親就帶著大兒子一起出發。他們準備好糧食:將兩串小米插在耳垂洞上,并在指甲縫也塞滿了小米(當時的布農族人只要一粒小米便可煮成一鍋飯)。出門前他還在院子里種下一棵橘子樹,用來計算此行所花的時間,然后就帶著他的弓箭,往太陽升起的方向而去。

這一路上他們遭遇到很多困難和波折,翻越過無數座崎嶇的山嶺,橫渡過無數條湍急的河流,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他們終于來到了太陽居住的地方。可是,太陽的光亮與熱度實在太強,他們無法靠近,盡管他們嘗試用了許多種植物的樹葉來遮擋陽光,但只要一靠近太陽,葉子就立即溶化掉了。最后,他們想起從故鄉帶來的山棕葉,拿出來一試,果然可以擋住強烈的太陽光。

靠著山棕葉,他們一天又一天慢慢的接近太陽,終于,他們有機會對準太陽射出弓箭,說時遲那時快,射出的箭不偏不倚的正中太陽的眼睛,太陽的血濺出來,撒滿了整片天空,變成了一閃一閃的小星星。而流著血的太陽,光芒也逐漸黯淡下來,變成了月亮。

大地從此開始有日夜之分。

被變成月亮的太陽十分生氣,舉起雙手抓住布農族父子。月亮質問他們說︰“你們為什么無緣無故用箭射傷我?”布農族父親回答說︰“你傷害了我年幼的孩子,你把他曬成了蜥蜴,你也曬傷了我們辛苦耕種的谷物,使我們布農族人生活困苦,所以我射傷你的眼睛作為報仇。現在扯平了,誰也不欠誰了,快把我們放開。”

月亮聽了很難過,嘆一口氣說︰“孩子的死是你們做父母的自己沒有好好照顧,被蜥蜴咬死了,怎能怪我呢?要不是我的光和熱,大地萬物如何活下去呢?你們只知道享受恩澤,卻不懂得要知恩圖報,也不舉行祭典祭拜我們,所以天神叫我們日以繼夜的發出強光和熾熱照射人類,作為懲罚和警惕。我并不想傷害人類,只希望你們回去之后告訴村民要心懷感恩并且在月圓時定期舉辦祭典,這就當做一個你們與我的約定吧。”

父子倆聽了之后覺得很慚愧,布農族父親趕緊把胸前的護胸布拿來替月亮包扎受傷的眼睛,月亮也很受感動,送給他們一些木珠和琉璃珠做為返鄉路上的食物。

布農族父子離開月亮后,披星戴月的趕回部落,一路上都是吃月亮給的木珠和琉璃珠,他們發現排出來的糞便都是美麗閃亮的珠子。

當他們到達家鄉時,發現當初種下的橘子樹已經高大茁壯且結實累累了,這才驚覺這趟尋日復仇的旅程竟已長達數十年了。父子倆召集了所有的族人,轉達月亮所說的話,并把美麗閃亮的珠子發給族人。從此之后,布農族人每到月圓時都會遵照約定來祭拜月亮。

后來,布農族人每當月圓時,就會對孩子們說︰“看到月亮上的陰影了嗎?這就是布農族射日英雄送給月亮的護胸布呢。”同時,布農族人也相信配戴月亮給的珠子,可以得到月的庇佑,給自己帶來好運。@*

 


網載 2015-05-23 23: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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