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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人論史——近當代作家的史學觀點 >>> | 簡體 傳統 |
我第一次見鄧等,覺得這姑娘脾氣不好。 那是我的第一節手語課,我遲到了很久,趕到時上午的課已經結束了。教室里只剩一個女孩在同老師爭論。 我推開門,正好聽見女孩大聲說:“如果我一定要這樣呢?” 老師背對我,對女孩比劃了什么。 接著,我看到女孩豎起中指放在面前對老師晃了晃。我完全看呆了,這姑娘真粗魯。 老師聳聳肩,離開了,經過我時點了點頭。那女孩像沒事人一樣整理了課桌上的東西,拿起包也往外走。 我想到自己還沒有課表,想叫住她:“同學,下午幾點上課?” 她理都沒理我,頭也不回地離開。看來,這姑娘粗魯中還帶著冷漠。 我只能在教室等著下午的課在我不知道的幾點突然開始。閑極無聊,我翻了所有人放在桌上的書的名字,好吧,我承認我是想以了解所有人的名字掩飾我只想知道剛才那個不睬我的姑娘的名字。 長這么大,很少有姑娘不理我:論外表,我可能長得有點帥,我認識的所有姑娘,都對我表達了我“笑起來有一點小壞”的觀點。技巧很簡單,就是不笑那么多,只笑一點點,我一般只笑左邊嘴角,看起來就有點言情小說的“邪魅狂狷”、文藝小說的“他笑得像整個星空”什么的。論內在,有錢是我的核心競爭力。就是我這樣一款可以比作莫奈純金畫的內外兼修男青年,誰會不喜歡。但偏偏就是有這么個頭昂到天上去的姑娘居然不理我,我對她產生了好奇。 以上,都是胡扯。 我對鄧等好奇的原因根本不是你們以為的那樣,因為她不理我,讓我對這個高貴冷艷的婦女產生了極強的征(tui)服(dao)欲。而是,她有一種沒什么進攻性的漂亮。比如,黑夜里的煤油燈,沙漠里的半瓶水,餓鬼眼中的隔夜飯。雖然不足以攝人心魄,但也足夠讓人垂涎。 我翻開她的書,看到她名字的時候,鄧等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杯黑咖啡,大聲問我干什么。我說,我來晚了,看看上午都講了什么。鄧等沒說話,徑自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手里那杯咖啡明明都只剩冰塊了,她還是努力吸溜吸溜地喝著。 我看她沒有繼續對話的意思,主動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擺出我招牌式的笑,問她:“上午講了什么?” 她側臉看著我:“什么?” “對,什么?” 她還是側臉看著我,轉移話題:“同學,你笑得有點奇怪,有時間去醫院看看,可能是面部神經癱瘓導致半邊臉笑,半邊臉不笑。”然后低頭翻書,戴上耳機,一氣呵成。 這姑娘不但粗魯、冷漠,還特別煩人。但我才不會主動離開讓她覺得我是個挨了撅的猥瑣搭訕男,我坐在她旁邊,看著她,相信我這種威嚴的目光可以逼迫她對自己沒禮貌的行為作出解釋。 鄧等最終敗下陣來,她摘下耳機,無力地看著我,指指自己的耳朵:“不是我不想跟你聊天,我聾的,你跟我說話只會讓我很尷尬。” 現在,換我尷尬了。我好像有一點明白,她一開始對我的置若罔聞、大聲呵斥、答非所問、喝咖啡像個粗魯的摳腳大漢——她聽不見。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丟人又不想輸陣,只好繼續這么笑著,主動握了握她因為拿冰咖啡而變得潮濕冰冷的手:“對不起……我學手語,就是……為了了解殘疾人。” 實際上,鬼才信。 ………… —— 節選自今日文章,滕洋《兩個無聊的人》,細述吸管小開與聽不見的姑娘的羈絆。 另,今日問題:“父母做什么職業孩子幸福感最強?” (閱讀全部內容請訪問一個App)
ONE·文藝生活 2015-08-23 08:3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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