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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楊恒均

國父走了，家長離開了，新加坡人今后怎么生活呢？這是今天看到一組新加坡人雨中淚送國父李光耀時突然蹦出來的想法，我知道是杞人憂天，甚至有些不敬，但我就是沒有忍住……

前幾天，因李光耀先生去世，我翻出了幾篇寫新加坡模式的舊文重貼。沒想到，幾篇舊文尤其是一篇《新加坡模式為什么難以為繼》竟然引發了好多位新加坡媒體與學人的熱評.他們對這樣一篇并無意“抹黑”新加坡模式的博文，反應有些過了。一位媒體老總在微信群說，這個楊恒均去新加坡一趟，見了幾位新加坡出租司機，就來寫新加坡模式了？另外幾位新加坡學者也在微博也大體是說我不了解新加坡和李光耀，不應該亂發言。這實在不像一份整天報道世界各地新聞的媒體，不像整天坐在新加坡國立大學卻來點評中國事件的學者該說的話。

但我還是忍住沒有說，覺得對人家評論自己博文反唇相譏不太地道。直到今天看了新加坡人雨中灑淚送別國父、家長李光耀的照片，我覺得心中有些“內疚”的同時，還是應該說兩句。

新加坡人民對李光耀的感情從照片上可見一斑，不少人都哭了，場面據說僅次于上次金正日去世時，也讓我想到偉大領袖毛主席離開的那一天。我尊重新加坡人的這種感情，更理解李光耀對新加坡功不可沒，只是說，那文章是早就寫出來的，由于涉及到中國，李光耀又是公眾人物，我當時寫出來，現在重貼出來，都沒有問題。歡迎理性點評，歡迎指出我到底哪里不懂新加坡了，你還有哪里我沒有搞懂？

也有新加坡朋友勸我說，對于這些新加坡“官媒”和“國立”大學的學者，你要給予他們充分理解。新加坡從上到下，幾乎都成了“李家坡”，被一個家族一個大的利益集團統治，到處都是李家的人和眼線，你在那樣的媒體和那樣的大學干活，幾乎就是吃的“李家飯”，你能不竭力維護李家？李家家長走了，你可能飯碗不保。

我當然并不完全認同這位新加坡朋友的話，但對照今天新聞上的兩張照片，一張是新加坡人淚送國父李光耀，一張是馬英九總統官邸遭遇20人奇襲，讓我想起了三個華人地區。新加坡和臺灣，再加上香港，可以說是同我們最近的三個華人集中的地區，香港和臺灣更是中國大陸的一部分。這些地區生活的華人為什么那么不同呢？

奇襲馬英九

對比一下，肯定是臺灣中國人最“刁鉆”，對國父孫中山或者蔣介石，又或者轉型領袖蔣經國、“臺灣民主之父”李登輝，都不那么尊重，更別說牢中的陳水扁，以及現任比坐牢還慘的“總統”馬英九（哦，剛剛遇襲哦）。其次，香港的“華人”也不那么聽話，尤其是最近，鬧騰得厲害，要求選特首……

相比而言，新加坡的華人真是溫順得多。這可能充分說明，有什么樣的政治文化與政治制度，就有什么樣的民眾吧。我批評臺灣總統幾乎成了家常便飯，香港特首也諷刺過多次，但這兩地幾乎沒有媒體和學者曾經用那樣的口氣評論過我。

有什么樣的體制就有什么樣的民眾，當然就有什么樣的媒體與學者，這個好像沒有什么異議。同樣可以說，有什么樣的民眾，也就會有什么的體制。對于臺灣來說，雖然看上去很亂的，但如果拋棄大陸的因素（隨時干掉他！），沒有多少人會為臺灣担憂。香港次之，雖亂但如果沒有人故意添亂（大陸隨時改掉它！），也不會怎么樣的。這兩個地區都是在華人社區中，對文化、思想與科技做出最大貢獻的兩個地區。

新加坡雖然收入和治安都不比臺灣、香港差，且無中國大陸因素（既不能改它也不能干它），可還是讓人感覺前途有些撲朔迷離，尤其是家長、國父李光耀走后，未定的因素還有很多。這情形甚至有點像當初毛澤東離開時，不少中國人一下子像失去了父親的孤兒，對前充滿迷茫。那些一起床就要背誦毛主席語錄才出門的人，那些睡在床上還對著毛主席石膏像匯報思想的人來說，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生活的感覺。

雖然新加坡現在當政的是他的兒子李顯龍，方方面面都控制得挺好，但新加坡模式畢竟還是同金正恩繼承金正日那種制度有所不同的。新加坡有選舉。民眾會不會在李光耀走后要求有所改變呢？這個說不準。香港不就是規定了要選舉，現在開始折騰了嘛。

我認為分析臺灣、香港、新加坡三地，少不得拿這三地的華人做對比。我也有新加坡朋友，同他們談話，雖然也是使用漢語，但與同臺灣、香港人談話完全不一樣，他們的思想與思維方式都有很大的區別。當然，你可以說新加坡人強調的是生存與秩序，不像臺灣尤其是香港，人口同新加坡差不多大，卻創造了新加坡遠遠無法企及的華人文化、思想、文藝等成果。

就在很多人主張中國大陸甚至香港應該學習新加坡時，我認為情況可能正好相反，沒有強勢家長李光耀，新加坡會不會步香港后塵，最終學臺灣呢？對于這個，新加坡那唯一一份媒體和好多個學者大多不太關心，他們更關心中國大陸和北京的事，據說是因為不能妄議新加坡朝政。

哎，你們才來過幾次中國嘛，竟然也寫中國？如果他們真懂得北京，就應該記得，當初毛澤東——中華人民共和國國父與中國人民的家長離開后，中國人的心情同你們今天的差不多哦。別太介意我的博文，想一下沒有了李光耀，你們咋生活吧！

“羊群”老羊頭 2015年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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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恒均 2015-08-23 08:47: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