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明文選 現存的最早一部漢族詩文總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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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文選》又稱《文選》,是現存的最早一部漢族詩文總集,由南朝梁武帝的長子蕭統組織文人共同編選。蕭統死后謚“昭明”,所以他主編的這部文選稱作《昭明文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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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文選》是現存編選最早的漢族詩文總集,它選錄了先秦至南朝梁代八九百年間、100多個作者、700余篇各種體裁的文學作品。因是梁代昭明太子蕭統(501—531)主持編選的,故稱《昭明文選》。蕭統,是個很淵博的學者。著作多散佚,后人輯有《昭明太子集》。其主持的《昭明文選》,主要收錄詩文辭賦,除了少數贊、論、序、述被認為是文學作品外,一般不收經、史、子等學術著作。選的標準是“事出于沉思,義歸乎翰藻”,即情義與辭采內外并茂,偏于一面則不收。蕭統有意識地把文學作品同學術著作、疏奏應用之文區別開來,反映了當時對文學的特征和范圍的認識日趨明確。后世注本主要有兩種:一是唐顯慶年間李善注本,改分原書30卷為60卷;一是唐開元六年(718)呂延祚進表呈上的五臣(呂延濟、劉良、張銑、呂向、李周翰)注本。近代以來有《四部叢刊》本、《四部備要》本及中華書局以胡刻本斷句,于1977年出版的影印本。


蕭統(501~531年5月7日),字德施,小字維摩,南朝梁代文學家,南蘭陵(今江蘇常州西北)人,梁武帝蕭衍長子,母親為蕭衍的貴嬪丁令光,又稱丁貴嬪。于天監元年十一月被立為太子,然英年早逝,未及即位即于531年去世,死后謚號“昭明”,故后世又稱“昭明太子”。后人將其編撰的《文選》也稱為《昭明文選》。

蕭統在東宮做太子時,東宮藏書近三萬卷,一時“名才并集,文學之盛,晉、宋以來未之有也”(《梁書·昭明太子傳》)。著名文人,如劉孝綽、殷菩、土殤等都聚集在他的周圍,受到他的禮遇。蕭統編有或著有《文集》二十卷,典誥類的《正序》十卷,五言詩精華《英華集》二十卷,歷代詩文而成的總集《文選》三十卷。原有集,已散佚,后人輯有《昭明太子集》。蕭統篤信佛教,著名的佛教大乘經典《金剛經》,其中“三十二分則”的編輯,即為他所作。原本長篇連貫的經文,經過他整理成為容易傳誦理解的三十二個分則,各段并補充濃縮精要的副標題。


《文選》30卷,共收錄作家130家,上起子夏(《文選》所署《毛詩序》的作者)、屈原,下迄當時,唯不錄生人。書中所收的作家,最晚的陸倕卒于普通七年(526),而蕭統卒于中大通三年(531),所以《文選》的編成當在普通七年以后的幾年間。全書收錄作品514題。編排的標準是“凡次文之體,各以匯聚。詩賦體既不一,又以類分。類分之中,各以時代相次”(《文選序》)。從分類的實際情況來看,大致劃分為賦、詩、雜文 3大類,又分列賦、詩、騷、七、詔、冊、令、教等38小類。賦、詩所占比重最多,又按內容把賦分為京都、郊祀、耕籍等15門,把詩分為補亡、述德、勸勵等23門,這樣的分類體現了蕭統對古代漢族文學發展、尤其是對文體分類及源流的理論觀點,反映了文體辨析在當時已經進入了非常細致的階段。但由于分類過于碎雜,因而也遭到后世一些學者如章學誠、俞樾等人的批評。

《文選》的選錄標準,以詞人才子的名篇為主,以“文為本”(《文選序》)。因此,凡“姬公之籍,孔父之書”,“老莊之作,管孟之流”,“謀夫之話,辯士之端”,“記事之史,系年之書”,這幾類即后來習稱為經、史、子的著作一律不選。但是史傳中的贊論序述部分卻可以收錄,因為“贊論之綜輯辭采,序述之錯比文華,事出于沈思,義歸乎翰藻”,合乎“能文”的選錄標準。這一標準的著重點顯然不在思想內容而在于講究辭藻華美、聲律和諧以及對偶、用事切當這樣的藝術形式,但它為漢族文學劃定了范疇,是文學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結果,對文學的獨立發展有促進作用。蕭統的文學思想中存在矛盾。他是當時文壇上政治地位最高的人物,六朝的綺靡文風在他身上有不可忽視的影響。然而他對文學創作的思想內容和藝術形式的關系,卻持重折中,內容要求典雅,形式可以華麗,認為藝術的發展必然是“踵其事而增華,變其本而加厲”(《文選序》)。他指出:“夫文典則累野,麗亦傷浮”,要求麗而不浮,典而不野,“文質彬彬,有君子之致”(《答湘東王書》),同時還推崇陶淵明“文章不群,詞采精拔,跌宕昭彰,獨超眾類。抑揚爽朗,莫之與京”(《陶淵明集序》)。所以《文選》所選的作品,其實并沒有過分忽視內容。除了選錄陶淵明的8首詩以外,還選錄了《古詩十九首》和鮑照的作品18篇。同時,對那些質木無文的玄言詩和放蕩、空虛的艷體詩和詠物詩則摒而不取。至于入選的作品是否值得選錄,應該選錄的又是否有所遺漏,后代的學者曾經有過許多不同的意見,見仁見智,眾說不一。總的來說,這部詩文總集僅僅用30卷的篇幅,就大體上包羅了先秦至梁代初葉的重要作品,反映了各種文體發展的輪廓,為后人研究這七、八百年的漢族文學史保存了重要的資料。

從選錄的技術角度來說,《文選》也存在缺陷。書中入選了一些偽作,例如李陵《答蘇武書》和蘇、李的贈答詩,南朝宋人顏延之已經懷疑,劉知幾、蘇軾決其為贗品,至近代而成定論;孔安國《尚書序》同樣也出于晉人的偽造。同時,書中還有不少誤標序文以及誤標題目的情況,前者如漢武帝《秋風辭》、劉歆《移書讓太常博士》等,題下注明“并序”,實則序文顯系史傳文字;后者如劉峻《重答劉秣陵詔書》并非答書的原文,陸機、陸云各有《為顧彥先贈婦二首》、李善在注釋中就已指出顧彥先應是全彥先,而且除了 1首以外,其他3首均為擬婦答夫的語氣。此外,還有割裂前人文字、篇章次序安排失當等等,也是這個選本的不足之處。

由于《文選》本身所具有的優點,比起同類型的其他詩文總集來,其影響遠為深廣。唐代以詩賦取士,唐代文學又和六朝文學具有密切的繼承關系,因而《文選》就成為人們學習詩賦的一種最適當的范本,甚至與經傳并列。宋初承唐代制度,亦以詩賦取士,《文選》仍然是士人的必讀書,甚至有“《文選》爛,秀才半”的諺語(陸游《老學菴筆記》)。王安石當國,以新經學取士,此后《文選》才不再成為士人的課本。然而作為一部漢族文學作品的精粹選本,其歷史價值和資料價值則依然不廢。


隋、唐以來,學者文人對《文選》從各種角度作了研究,據不完全統計,今天還可以見到的專著即有90 種左右,其他散見的有關考據、訓沽、評論更難數計。研治《 文選》成為一種專門的學問,以致從唐初開始就有了“文選學”這一名稱。

首先對《昭明文選》作注釋的是《昭明文選》問世六、七十年后的《文選音義》,這是隋代蕭統的侄子蕭該對《文選》語詞作的音義解釋。稍后,在隋、唐之際有曹憲,“文選學”的名稱就見于《 舊唐書· 曹憲傳》。這兩位學者的著作都題為《文選音義》,也都已亡佚。許淹、李善、公孫羅等都曾是曹憲的學生,他們都曾批注《文選》。現存最早的、影響最大的著作是唐高宗顯慶(656-661)年間李善的《文選注》。李善是一位淵博的學者,號稱“書麓”。他注釋《文選》,用力至勤,引書近1700 種,前后數易其稿。高宗顯慶三年(658) ,書成進呈.他的注釋偏重于說明語源和典故,體例謹嚴,引證賅博,但對文義的疏通則比較忽略。凡作品有舊注而又可取者,即取舊注入書,例如《二京賦》取薛綜注,屈原的作品用王逸注等等。他自己對舊注的補正,則加“善曰”以志區別。李善注的重要性不僅在于代表了當時的研究水平,而且在于他所引用的大量古籍已經亡佚,后世學者往往以它作為考證、輯佚的淵蔽。《新唐書· 藝文志》 載有他的另一部著作《文選辨惑》 10 卷,已佚。

至今流傳的另一種唐人注本是唐玄宗開元(713-741)年間的《五臣注文選》。所謂五臣,即由工部侍郎呂延作所組織的呂延濟、劉良、張銑、呂向、李周翰5 人。據呂延作在開元六年(718)的進書表中說,李善的注釋只知引用過去的載籍,而沒有把作品的旨趣注釋清楚,因此在他的組織主持下,由呂延濟等重新作注。呂延作雖高自標榜,而五臣的學力不逮李善,書中荒陋錯誤之處極多,以致受到了后代許多研究者的指責。《四庫全書總目》在概括敘述了前人的批評以后指出:“然其疏通文義,亦間有可采。唐人著述,傳世已稀,固不必竟廢之也。”此外尚有唐寫本《文選集注》 殘卷23 卷,撰人姓名無考,書中引據,除李善、五臣注而外,尚有陸善經注、《文選鈔》 、《 文選音訣》 ,今皆不存。

李善注和五臣注問世以后,宋代就有人把兩者合并刊刻,稱“六臣注”。公元1094年(北宋哲宗元祐九年)舊歷二月的秀州州學本是第一個五臣與李善合并注本,其后的六家注本(即五臣在前李善在后)如廣都裴氏刻本、明州本,是此本的重刻本;又其后,六臣注本(即李善在前五臣在后)如贛州本、建州本,又據六家注本重刻,只不過是將五臣與李善的前后次序調換了一下。

南宋孝宗淳熙年間,尤袤所刻李善之注本(尤袤刻本)對后來很有影響。

宋代時“文選學”已漸趨衰微,有關的專著大都是摘錄排比辭語典故,如《文選雙字類要》 、《 文選類林》。一些比較認真的研究成果,則散見于筆記、詩話中。元代的著作不多,較有參考價值的是劉履的《選詩補注》。明代文選學成就無多,張鳳翼《 文選纂注》雜采前人眾說,稍有可取。

清代樸學大興,學者在專攻經、史、子部之外,發其余力于《文選》,不論校勘、音韻、訓詁、考訂各方面,都取得了空前的成績。較為重要的研究專著,如:汪師韓的《文選理學權輿》 8卷、孫志祖《文選理學權輿補》 1卷。分門別類,就《文選》的各種問題加以論述;胡克家《文選考異》10卷,以宋淳熙尤袤刻李善注本為底本,據宋吳郡袁氏、茶陵陳氏刻六臣本以校刊異同;張云璈《選學膠言》20卷、梁章鉅《文選旁證》46卷、朱珔《文選集釋》14卷、胡紹瑛《文選箋證》30卷、許巽行《文選筆記》8卷,從音韻、訓詁、考訂等不同方面對李注作補正發明,尤以梁、胡二氏的著作更為精博;何焯《義門讀書記》5卷、于光華《文選集評》15卷,重在文義的評論,雖不脫八股文積習,但亦不乏一些可供參考的見解。降及近代,有高步瀛《文選李注義疏》 8卷和駱鴻凱的《文選學》。

清嘉慶年間,胡克家據尤袤刻本,又據宋代吳郡袁氏﹑茶陵陳氏所刻六臣本以校刊異同,寫成《考異》十卷。以后的傳本多以胡本為底本,如1977年中華書局印本,1986年上海古籍出版社點校本等。

今天所見《文選》版本,除上述唐寫本《文選集注》外,尚有唐寫本《文選》白文、《文選》李善注、《文選音》,均敦煌殘卷,有一部分曾收入《鳴沙石室古籍叢殘》和《敦煌秘籍留真新編》,影印行世。刻本最早的為北宋明道本,已殘。傳世宋刻的影印本,有商務印書館《四部叢刊》所收影宋刻六臣注本和中華書局影印淳熙八年(1181)尤袤刻李善注本。此外尚有日本足利學校藏明州六家注本,2008年人民文學出版社據日本影本影印發行。通行本為清代胡克家翻刻尤本,中華書局在1977年曾把胡刻本縮印,并附《文選考異》于卷末。


短歌行

曹操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輟?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殲,枉用相存。契闊談燕,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古詩十九首(之一)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胡馬依北風,越烏巢南枝。相去日己遠,衣帶日己緩。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顧反。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佳句

老驥伏櫪,志在千里。(曹操《步出夏門行·龜雖壽》)

驚風飄白日,忽然歸西山。(曹植《贈徐干》)

凌波微步,羅襪生塵。(曹植《洛神賦》)

木欣欣以向榮,泉涓涓而始流。(陶淵明《歸去來并序》)

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謝靈運《登池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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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載 2015-09-06 23:2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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