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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啟評傳》
試想,如果徐光啟思想的近代胚芽在當時能夠生長發育,那么中國的近代社會及其思想史大概就是另一種寫法了。
長安棋局屢變,江南羽檄旁午,京師十里之外,大盜十百為群,貪風不止,民怨日深,倘有奸人乘一時之釁,則不可勝諱矣。
非得磊落奇偉之士,大破常規,掃除廓清,不足以弭天下大患。
自考成法一立,數十年廢馳叢積之政,漸次修舉。
君子小人,本不難辨。然聲應氣求,君子以合道為朋,小人以合己為朋。
徐光啟與楊廷筠、李之藻,是晚明倡導西學的三大柱石。
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
松江府
日月河通出狀元,科名與奪仗波瀾
徐光啟16時師事黃體仁,以陽明心學為宗,講性學,多所發明,贊譽徐光啟才憂,頗為器重。
補儒易佛,排斥二氏(佛教、道教),兼取四學(心學、理學、實學、西學),色彩頗為雜陣斑斕的地圖,似乎在晚明多元思潮錯綜并存的局面有點不知所措,實則是重新整合。
張岱,談到江南當時情形:后生小子無不讀書,及二十無成,然后習為手藝。
科舉生涯,我輩爬了一生的爛路,甚可笑也。
吳氏善紡績,三倍他人,文定公因是無內顧憂。
李時珍 《本草綱目》
徐霞客 游記
宋應星 《天工開物》
明代儒生以時文為重,時文以四書為重。
傳教士利瑪竇 萬歷十八年來到韶州
徐光啟身著破舊衣衫,白天穿行在深山密林里,晚上在微弱的油燈光下,一針一針地縫補著被刮破的衣服。這比起往日雖清苦但安穩的教書生活來,當然是一種磨煉。
徐光啟確實從中汲取了思想養料,他俯仰“崇山峻嶺間,為文益奇益富”。
《與焦老師書》冀空野馬之群,甄陶不倦;燕市有三人之虎,神色皓如。蕭然獨鶴還山,宛爾孤舟之橫水。蒼赤卜出處,豈回臘屐在東山?
社稷賴以安危,終是《金滕》開洛社。任伊周之重任,傳孔孟之真傳,策對天人,詞林第一,身依日月,史筆無比。
光啟夙叨收貯,久荷生成。愧羽翼之未豐,致云霞之晚遇。璞懷三獻,始得列于圭璋;哲愧十人,咸濫竽乎冠綬。
百川時至,敢忘溟渤淵源;桃李成蹊,全是乾坤覆育。吾斯未信,有懷立雪之心;求為可知,寧負面墻之訓。
故學問皆有根本,議論皆有實見,卓識沉機,通達大體。如歷法、算法、火攻、水法之類,皆探兩儀之奧,資兵農之用,為永世利。
圣人之心的境界:心只空空而已。
乘奪解神京之東風
名噪南北,猶布衣徒步,陋巷不改。惟閉門讀書,仍以教授為業。
徐在成為秀才之時,便以天下為己任,中舉后尤銳意當世,不專事經生言,遍閱古今政治得失之林。
每微行郊野,與細民相勞苦。
又減省斗級柜首諸役,遠近尤德之。
性喜屬意字學,筆筆正鋒,亦不欲以藝顯。
每為人言富強之術:富國必以本業,強國必以正兵。二十年來逢人開說。
海內博物通達君子。萬歷二十八年南京之行。利瑪竇在當地的住宅,遂為南京士大夫聚談之處,訂交為榮,所談者天文、歷算、地理等學,幾百問題悉加討論。
如果說求取科名是泥濘不堪的爛路,那么官宦生涯則好比是在風浪洶涌的大海上航行的船只,起伏不定,隨時有著翻船身亡的危險。
《詩經》溫柔敦厚之旨
《卷耳》本意是寫婦人懷念君子的,但篇中寫到了采卷耳、登高山、飲酒自醉、馬疲難行等,徐氏認為皆是托言,皆是幻想,非實事也。采物,幻想也。
登高飲酒,亦幻想也。思而不遂,輾轉想象,輾轉起滅,遂有幾許境界,幾許事件耳。
徐經世方略:以科學技術作為富國強兵的主要手段,以耶儒會通作為重建信仰價值體系的主要方向。
徐光啟曉暢兵事,就著訓練新兵,防御都城。
練兵之策,鑄造西洋火炮建造臺銃的計劃,然朝野之內有種種詰難甚至攻訐。
兩年來熟觀人情事勢,大概只以重擔委人,使安受其敗而已。
崇禎六年,已重病在身的徐光啟極力推薦李天經,《崇禎歷書》
崇禎二年,京師戒嚴,后金兵攻至北京德勝門。協同料理,制造火器和保衛京師。城墻上布置士兵和火器,城內廣泛收羅人才,發動市民獻計獻策。
發現后金軍隊懼怕火器,便提出了車營的組織訓練方案。敵軍無機可乘便撤走,此后近兩年時間沒有再來。
孫元化是徐的學生,兒女親家。
晉升為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升為光祿大夫左柱國太子太保文淵閣大學士。
黨爭漩渦的周旋中安然無恙,包含著政治智慧,人品性格。始終保持中立。
時廷臣酷水火,光啟中立,不逢黨。
朝端議論,直如沸羹,但以事理度之,寧有震風凌雨乎?啟嘗譬之:如舟行大水,左右之人各宜安坐以濟,而無故自相傾側,即一左一右,有往必無安舟矣。
數往數覆,漸以加重,重極而反無完舟矣。
與孫承宗彼此意氣頗相受
熊廷弼經略遼東,向徐光啟求教。
勸東林黨不要結黨爭時,雖未被接受,但也獲得諒解。
東林黨禍,惟有語默,隨時聽天任運。
黨與二字,耗盡士大夫精神才力,而于國計民生,毫無干涉。
此老迂憨,勇于任事而不顧利害。
待人溫溫笑語,竟日無倦容傲色,然不可干以私。門無雜賓,居家絕跡公府。
公掃室端坐,下筆不休,室廣僅丈,一榻零帷,則公臥起處也。
惟一老班役,衣短后衣,應門出入傳語。古來執政大臣,廉仁博雅,鮮公之比。
《農政全書》屯田水利救荒
故圣人治天下,必本于農。
朝廷必須朋司農之官,教農之法,勸農之政,憂農之心。
官市不開,私市不止,自然之勢也。又從而嚴禁之,則商轉而為盜,盜而后得為商矣。
惟市而后可以靖倭,惟市而后可以知倭,惟市而后可以制倭,惟市而后可以謀倭。
除盜而不除商,禁私販而通官市。
均民:將南方地剩勞動力移于北方荒曠之地從事耕墾,將浙直、八閩人口稠密地區的百姓遷于江淮齊魯和兩廣人口稀少地區以務農。此于人情為最便,而于事理為最急也。
授予親王、郡王以下宗室皇族成員土地以代替宗祿,務農生粟,自食其力。
建議在西北興修水利,用西北之水灌溉農田,生產糧食,供給京師。
彼常以四攻一,我常以一敵四。
《孫左阽危已甚疏》一亟求真才以備急用 二 亟造實用器械以備中外戰守 三 亟行選練精兵以保全勝 四 亟造都城萬年臺以為永無虞之計 五亟遣使臣監護朝鮮以聯外勢
人才保舉法 命在京諸臣,各舉所知
所舉人才建有奇功,舉主分別賞擢,若誤國憤事,亦隨其情罪重輕,連坐舉主
總以精兵為根本,若無精兵,雖多良將無可用,多有奇謀不得用,多造利器莫能用,多結外援弗敢用。
若能如其疏而行之,國家雖危,猶可復安,何也?以其言皆事事實際,亦條條妥當。泛視之亦平平無奇,實按之,則無迂疏之病,亦無空談之弊。料事度時,定不出此。
朝廷養士二百五十年,而無一留心邊計之臣。今幸得此一人,不竭力薦之,使盡破資格,授以本兵,責以成效,則天下事尚可為乎?
萬歷四十八年,寫信給李之藻,到澳門購買火器,在寧遠戰役中,明軍首次獲得大捷,熹宗追封一門大炮為“安國全軍平遼靖虜大將軍”
可以克敵制勝者,獨有神威大炮一器而已。所以及遠命中者,為其物料真,制作巧,藥性猛,法度精也。
其法能令人為善必真,去惡必盡,蓋所言上主生育拯救之恩,賞善罰惡之理,明白真切,足以聳動人心,使其愛信畏懼,發于由衷故也。
奈何佛教東來千八百年,而世道人心未能改易,則其言似是而非也。
由上述可見,徐光啟從“事天”的核心是什么,如何“事天”以及為何“事天”三個方面來理解天主教,這些理解是合乎天主教原意的。
坦率地向我承認,他堅信上帝不可能是我們的天主,古今文人均對天主一無所知。
2022-12-08 18:5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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