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春秋的世界 第十七篇 諸葛舌戰群儒 龐統論計秘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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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魯肅至江夏

城池:江夏,建築:宮殿,人物:文官

背景:

諸葛亮:“曹操勢大,急難抵敵,不如往投東吳孫權,以為應援。使南北相持,吾等於中取利,有何不可?”

劉備:“江東人物極多,必有遠謀,安肯相容耶?”

諸葛亮:“今操引百萬之眾,虎踞江漢,江東安得不使人來探聽虛實?若有人到此,亮借一帆風,直至江東,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南北兩軍互相吞並。”

諸葛亮:“若南軍勝,共誅曹操以取荊州之地;若北軍勝,則我乘勢以取江南可也。”

劉備:“此論甚高。但如何得江東人到?”

孫乾:“啟稟主公,江東孫權差魯肅來吊喪,船已傍岸。”

諸葛亮:“大事濟矣!……大公子,往日孫策亡時,襄陽曾遣人去吊喪否?”

劉琦:“江東與我家有殺父之仇,安得通慶吊之禮!”

諸葛亮:“然則魯肅之來,非為吊喪,乃來探聽軍情也。”

劉備:“……快快有請東吳使者!”

魯肅:“久聞皇叔大名,無緣拜會;今幸得見,實為欣慰。近聞皇叔與曹操會戰,必知彼虛實:敢問操軍約有幾何?”

劉備:“備兵微將寡,一聞操至即走,竟不知彼虛實。”

魯肅:“玄德公自得徐庶與孔明兩位軍師之後,擊敗曹仁、夏侯惇,火燒博望燒得曹操魂亡膽落,何言不知耶?”

劉備:“還請孔明軍師與先生一談。”

魯肅:“向慕先生才德,未得拜晤;今幸相遇,願聞目今安危之事。”

諸葛亮:“曹操奸計,亮已盡知;但恨力未及,故且避之。”

魯肅:“皇叔今將止於此乎?”

諸葛亮:“使君與蒼梧太守吳巨有舊,將往投之。”

魯肅:“吳巨糧少兵微,自不能保,焉能容人?”

諸葛亮:“吳巨處雖不足久居,今且暫依之,別有良圖。”

魯肅:“孫將軍虎踞六郡,兵精糧足,又極敬賢禮士,江東英雄,多歸附之。今為君計,莫若遣心腹往結東吳,以共圖大事。”

諸葛亮:“劉使君與孫將軍自來無舊,恐虛費詞說。且別無心腹之人可使。”

魯肅:“先生之兄子瑜,乃吾之好友,現為江東參謀,日望與先生相見。肅不才,願與公同見孫將軍,共議大事。”

劉備:“孔明是吾之師,頃刻不可相離,安可去也?”

諸葛亮:“事急矣,請奉命求救於孫將軍!”

劉備:“如此,則軍師一路小心,速去速回……”

觸發事件:魯肅孔明往建業

"今劉備已投江夏,恐結連東吳,是滋蔓也,當用何計破之?",

"我今大振兵威,遣使馳檄江東,請孫權會獵於江夏,共擒劉備,分荊州之地,永結盟好。孫權必驚疑而來降,則吾事濟矣。",

"好,即可發檄遣使赴東吳!今計點有馬步水軍共八十三萬,可號稱百萬,何所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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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船到岸,肅請孔明於館驛暫歇,先自往見孫權。權正聚文武於堂上議事,聞魯肅回,急召入問之。"

第二節魯肅見孫權

城池:建業,建築:宮殿,人物:文官

背景:

孫權:“子敬往江夏,體探虛實若何?”

魯肅:“已知其略,尚容徐稟。”

孫權:“操昨遣使齎文至此,孤先發遣來使,現今會眾商議未定。”

 

曹操:孤近承帝命,奉詞伐罪。旄麾南指,劉琮束手;荊襄之民,望風歸順。今統雄兵百萬,上將千員,欲與將軍會獵於江夏,共伐劉備,同分土地,永結盟好,幸勿觀望,速賜回音。

魯肅:“主公尊意若何?”

孫權:“未有定論。”

張昭:“曹操擁百萬之眾,借天子之名以征四方,拒之不順。且主公大勢可以拒操者,長江也。今操既得荊州,長江之險已與我共之矣,勢不可敵。以愚之計不如納降,為萬安之策。”

文官:“主公不必多疑。如降操,則東吳民安,江南六郡可保矣。”

孫權:“……孤且更衣,子敬隨我來。”

觸發事件:子敬與孫權細談

"恰才眾人所言,深誤將軍。眾人皆可降曹操,惟將軍不可降曹操。",

"何以言之?",

"如肅等降操,當以肅還鄉黨,累官故不失州郡也;將軍降操,欲安所歸乎?位不過封侯,車不過一乘,騎不過一匹,從不過數人,豈得南面稱孤哉!",

"眾人之意,各自為己,不可聽也。將軍宜早定大計。",

"諸人議論,大失孤望。子敬開說大計,正與吾見相同。此天以子敬賜我也!但操新得袁紹之眾,近又得荊州之兵,恐勢大難以抵敵。",

"肅至江夏,引諸葛瑾之弟諸葛亮在此,主公可問之,便知虛實。",

"臥龍先生在此乎?",

"現在館驛中安歇。",

"今日天晚,且未相見。來日聚文武於賬下,先教見我江東英俊,然後升堂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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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孔明見群儒

城池:建業,建築:宮殿,人物:文官

背景:

張昭:“昭乃江東微末之士,久聞先生高臥隆中,自比管、樂,此語果有之乎?”

諸葛亮:“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

 

諸葛亮: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

張昭:“近聞劉豫州三顧先生於草廬之中,幸得先生,以為如魚得水,思欲席卷荊襄。今一旦以屬曹操,未審是何主見?”

諸葛亮:“吾觀取漢上之地,易如反掌。我主劉豫州躬行仁義,不忍奪同宗之基業,故力辭之。劉琮孺子,聽信佞言,暗自投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

諸葛亮:“今我主屯兵江夏,別有良圖,非等閑可知也。”

張昭:“若此,是先生言行相違也。先生自比管、樂,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國天下;樂毅扶持微弱之燕,下齊七十餘城:此二人,真濟世之才也。”

張昭:“先生在草廬之中,但笑傲風月,抱膝危坐。今既從事劉豫州,當為生靈興利除害,剿滅亂賊。且劉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縱橫寰宇,割據城池。”

張昭:“今得先生,人皆仰望。雖三尺童蒙,亦謂彪虎生翼,將見漢室復興,曹氏即滅矣。朝廷舊臣,山林野士,無不拭目以待。”

張昭:“以為拂高天之雲翳,仰日月之光輝,拯民於水火之中,措天下於衽席之上,在此時也。何先生自歸豫州,曹兵一出,棄甲拋戈,望風而竄。”

張昭:“上不能報劉表以安庶民,下不能輔孤子而據疆土;乃棄新野,走樊城,敗當陽,奔夏口,無容身之地。是豫州既得先生之後,反不如其初也。”

張昭:“管仲、樂毅,果如是乎?愚直之言,幸勿見怪!”

諸葛亮:“哈哈……鵬飛萬里,其志豈群鳥能識哉?譬如人染沉痾,當先用糜粥以飲之,和藥以服之;待其腑臟調和,形體漸安,然後用肉食以補之,猛藥以治之。”

諸葛亮:“如此,則病根盡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氣脈和緩,便投以猛藥厚味,欲求安保,誠為難矣。吾主劉豫州,向日軍敗於汝南,寄跡劉表,兵不滿千,將止關、張、趙雲而已。”

諸葛亮:“此正如病勢尫羸已極之時也,新野山僻小縣,人民稀少,糧食鮮薄,豫州不過暫借以容身,豈真將坐守於此耶?夫以甲兵不完,城廓不固,軍不經練,糧不繼日。”

諸葛亮:“然而博望燒屯,白河用水,使夏侯惇,曹仁輩心驚膽裂:竊謂管仲、樂毅之用兵,未必過此。至於劉琮降操,豫州實出不知;且又不忍乘亂奪同宗之基業,此真大仁大義也。”

諸葛亮:“當陽之敗,豫州見有數十萬赴義之民,扶老攜幼相隨,不忍棄之,日行十里,不思進取江陵,甘與同敗,此亦大仁大義也。寡不敵眾,勝負乃其常事。”

諸葛亮:“昔高皇數敗於項羽,而垓下一戰成功,此非韓信之良謀乎?夫信久事高皇,未嘗累勝。蓋國家大計,社稷安危,是有主謀。”

諸葛亮:“非比誇辯之徒,虛譽欺人:坐議立談,無人可及;臨機應變,百無一能。誠為天下笑耳!”

張昭:“……!!!”

虞翻:“今曹公兵屯百萬,將列千員,龍驤虎視,平吞江夏,公以為何如?曹操收袁紹蟻聚之窮於夏口,區區求教於人,而猶言不懼,此真大言欺人也!”

諸葛亮:“劉豫州以數千仁義之師,安能敵百萬殘暴之眾?退守夏口,所以待時也。今江東兵精糧足,且有長江之險,猶欲使其主屈膝降賊,不顧天下恥笑。”

諸葛亮:“由此論之,劉豫州真不懼操賊者矣!”

步騭:“孔明欲效儀、秦之舌,游說東吳耶?”

諸葛亮:“步子山以蘇秦張儀為辯士,不知蘇秦、張儀亦豪傑也。蘇秦佩六國相印,張儀兩次相秦,皆有匡扶人國之謀,非比畏強淩弱,懼刀避劍之人也。”

諸葛亮:“君等聞曹操虛發詐偽之詞,便畏懼請降,敢笑蘇秦、張儀乎?”

步騭:“……”

薛綜:“孔明以曹操何如人也?”

諸葛亮:“曹操乃漢賊也,又何必問?”

薛綜:“公言差矣。漢傳世至今,天數將終。今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人皆歸心。劉豫州不識天時,強欲與爭,正如以卵擊石,安得不敗乎?”

諸葛亮:“薛敬文安得出此無父無君之言乎!夫人生天地間,以忠孝為立身之本。公既為漢臣,則見有不臣之人,當誓共戮之:臣之道也。”

諸葛亮:“今曹操祖宗叨食漢祿,不思報效,反懷篡逆之心,天下之所共憤;公乃以天數歸之,真無父無君之人也!不足與語!請勿復言!”

陸績:“曹操雖挾天子以令諸侯,猶是相國曹參之後。劉豫州雖雲中山靖王苗裔,卻無可稽考,眼見只是織席販屨之夫耳,何足與曹操抗衡哉!”

諸葛亮:“公非袁術座間懷桔之陸郎乎?請安坐,聽吾一言:曹操既為曹相國之後,則世為漢臣矣;今乃專權肆橫,欺淩君父,是不惟無君,亦且蔑祖。”

諸葛亮:“不惟漢室之亂臣,亦曹氏之賊子也。劉豫州堂堂皇胄,當今皇帝,按譜賜爵,何雲無可稽考?且高祖起身亭長,而終有天下;織席販屨,又何足為辱乎?”

諸葛亮:“公小兒之見,不足與高士共語!”

嚴酸:“孔明所言,皆強詞奪理,均非正論,不必再言。且請問孔明治何經典?”

諸葛亮:“尋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興邦立事?且古耕莘伊尹,釣渭子牙,張良、陳平之流。鄧禹、耿弇之輩,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審其生平治何經典。”

諸葛亮:“豈亦效書生,區區於筆硯之間,數黑論黃,舞文弄墨而已乎?”

程德樞:“公好為大言,未必真有實學,恐適為儒者所笑耳。”

諸葛亮:“儒有君子小人之別。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正惡邪,務使澤及當時,名留後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務雕蟲,專工翰墨,青春作賦,皓首窮經。”

 

諸葛亮:儒有君子小人之別。君子之儒,忠君愛國,守正惡邪,務使澤及當時,名留後世。若夫小人之儒,惟務雕蟲,專工翰墨,青春作賦,皓首窮經,可悲可歎!

諸葛亮:“筆下雖有千言,胸中實無一策。且如楊雄以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不免投閣而死,此所謂小人之儒也;雖日賦萬言,亦何取哉!”

程德樞:“……”

黃蓋:“孔明乃當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難,非敬客之禮也。曹操大軍臨境,不思退敵之策,乃徒鬥口耶!”

黃蓋:“孔明先生,愚聞多言獲利,不如默而無言。何不將金石之論為我主言之,乃與眾人辯論也?”

諸葛亮:“諸君不知世務,互相問難,不容不答耳。”

觸發事件:孔明遇子瑜

"拜見大哥!",

"賢弟既到江東,如何不來見我?",

"弟既事劉豫州,理宜先公後私。公事未畢,不敢及私。望兄見諒。",

"賢弟見過吳侯,卻來敘話。",

"先生今見我主,切不可實言曹操兵多將廣。",

"不須子敬叮嚀,亮自有對答之語,見機而變,決不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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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孔明見吳侯

城池:建業,建築:宮殿,人物:文官

背景:

孫權:“歡迎孔明先生,請坐!”

諸葛亮:“多謝吳侯……(此人碧眼紫髯,堂堂一表,相貌非常,只可激,不可說。等他問時,用言激之便也。)”

孫權:“多聞魯子敬談足下之才,今幸得相見,敢求教益。足下近在新野,佐劉豫州與曹操決戰,必深知彼軍虛實。不知曹兵共有多少?”

諸葛亮:“不才無學,有辱明問。劉豫州兵微將寡,更兼新野城小無糧,安能與曹操相持。曹操馬步水軍,約有一百餘萬。”

孫權:“莫非詐乎?”

諸葛亮:“非詐也。曹操就兗州已有青州軍二十萬;平了袁紹,又得五六十萬;中原新招之兵三四十萬,今又得荊州之軍二三十萬。”

諸葛亮:“以此計之,不下一百五十萬。亮以百萬言之,恐驚江東之士也。”

魯肅:“……!!!”

孫權:“曹操部下戰將,還有多少?”

諸葛亮:“足智多謀之士,能征慣戰之將,何止一二千人。”

孫權:“今曹操平了荊、楚,意欲何為,復有遠圖乎?”

諸葛亮:“……即今沿江下寨,準備戰船,不欲圖江東,待取何地?”

孫權:“若彼有吞併之意,戰與不戰,請足下為我一決。”

諸葛亮:“亮有一言,但恐將軍不肯聽從。”

孫權:“願聞高論。”

諸葛亮:“海內大亂,將軍起兵江東,劉豫州收眾漢南,與曹操並爭天下。今操芟夷大難,略已平矣;近又新破荊州,威震海內;縱有英雄,無用武之地。”

諸葛亮:“故豫州遁逃至此。請將軍量力而處之:若能以吳、越之眾,與中國抗衡,不如早與之絕;若其不能,何不從眾謀士之論,按兵束甲,北面而事之?”

孫權:“……”

諸葛亮:“今將軍外托服從之名,內懷猶豫之計,事急而不斷,禍至無日矣!”

孫權:“誠如君言,劉豫州何不降操遂事乎?”

諸葛亮:“昔田橫,齊之壯士耳,猶守義不辱。況劉豫州帝室之胄,英才蓋世,眾士仰慕,若水之歸海。事之不濟,此乃天也,安能復為之下乎!”

孫權:“……曹操平生所惡者:呂布、劉表、袁紹、袁術、豫州與孤耳。今數雄已滅,獨豫州與孤尚存。”

孫權:“孤不能舉全吳之地,十萬之眾,受制於人。吾計決矣!非劉豫州莫可以當曹操者,然豫州新敗之後,安能抗此難乎?”

諸葛亮:“豫州軍雖敗於長阪,今戰士還者及關羽水軍精甲萬人,劉琦合江夏戰士亦不下萬人。曹操之眾,遠來疲憊,聞追豫州,輕騎一日一夜行三百餘里。”

諸葛亮:“此所謂“彊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者也。故兵法忌之,曰“必蹶上將軍”。且北方之人,不習水戰,又荊州之民附操者,偪兵勢耳,非心服也。”

諸葛亮:“今將軍誠能命猛將統兵數萬,與豫州協規同力,破操軍必矣。操軍破,必北還,如此則荊、吳之勢彊,鼎足之形成矣。成敗之機,在於今日。惟將軍裁之!”

孫權:“先生之言,頓開茅塞。吾意已決,更無他疑。即日商議起兵,共滅曹操!”

張昭:“主公中孔明之計矣!主公自思比袁紹若何?曹操向日兵微將寡,尚能一鼓克袁紹;何況今日擁百萬之眾南征,豈可輕敵?若聽諸葛亮之言,妄動甲兵,此所謂負薪救火也。”

顧雍:“劉備因為曹操所敗,故欲借我江東之兵以拒之,主公奈何為其所用乎,願聽子布之言。”

孫權:“……”

魯肅:“適張子布等,又勸主公休動兵,力主降議,此皆全軀保妻子之臣,為自謀之計耳。願主公勿聽也。”

孫權:“卿且暫退,容我三思。”

觸發事件:孫權見吳國太

"時武將或有要戰的,文官都是要降的,議論紛紛不一。且說孫權退入內宅,寢食不安,猶豫不決。",

"何事在心,寢食俱廢?",

"今曹操屯兵於江漢,有下江南之意。問諸文武,或欲降者,或欲戰者。欲待戰來,恐寡不敵眾;欲待降來,又恐曹操不容:因此猶豫不決。",

"汝何不記吾姐臨終之語乎?先姊遺言雲:“伯符臨終有言:內事不決問張昭,外事不決問周瑜。”今何不請公瑾問之?",

"權大喜,即遣使往鄱陽請周瑜議事。原來周瑜在鄱陽湖訓練水軍,聞曹操大軍至漢上,便星夜回郡議事。使者未發,周瑜已先到。"

第五節群臣見周瑜

城池:建業,建築:莊園,人物:老人

背景:

魯肅:“公瑾來得正是時候,方今吳侯……”

周瑜:“子敬休憂,瑜自有主張。今可速請孔明來相見。”

守將:“報都督,張昭、顧雍、張紘、步騭四人來相探。”

張昭:“都督知江東之利害否?”

周瑜:“未知也。”

張昭:“曹操擁眾百萬,屯於漢上,昨傳檄文至此,欲請主公會獵於江夏。雖有相吞之意,尚未露其形。昭等勸主公且降之,庶免江東之禍。”

張昭:“不想魯子敬從江夏帶劉備軍師諸葛亮至此,彼因自欲雪憤,特下說詞以激主公。子敬卻執迷不悟。正欲待都督一決。”

周瑜:“公等之見皆同否?”

顧雍:“所議皆同。”

周瑜:“吾亦欲降久矣。公等請回,明早見主公,自有定議。”

守將:“報都督,程普、黃蓋、韓當等一班戰將來見。”

程普:“都督知江東早晚屬他人否?”

周瑜:“未知也。”

程普:“吾等自隨孫將軍開基創業,大小數百戰,方才戰得六郡城池。今主公聽謀士之言,欲降曹操,此真可恥可惜之事!”

程普:“吾等寧死不辱。望都督勸主公決計興兵,吾等願效死戰。”

周瑜:“將軍等所見皆同否?”

黃蓋:“吾頭可斷,誓不降曹!吾等都不願降!”

周瑜:“吾正欲與曹操決戰,安肯投降!將軍等請回。瑜見主公,自有定議。”

觸發事件:孔明見周瑜

"話說眾臣辭去之後,周瑜冷笑不止。至晚,人報魯子敬引孔明來拜。瑜出中門迎入。敘禮畢,分賓主而坐。"

第六節孔明見周瑜

城池:建業,建築:莊園,人物:老人

背景:

魯肅:“今曹操驅眾南侵,和與戰二策,主公不能決,一聽於將軍。將軍之意若何?”

周瑜:“曹操以天子之名,其師不可拒。且其勢大,未可輕敵。戰則必敗,降則易安。吾意已決。來日見主公,便當遣使納降。”

魯肅:“君言差矣!江東基業,已歷三世,豈可一旦棄於他人?伯符遺言,外事付托將軍。”

魯肅:“今正欲仗將軍保全國家,為泰山之靠,奈何從懦夫之議耶?”

周瑜:“江東六郡,生靈無限;若罹兵革之禍,必有歸怨於我,故決計請降耳。”

魯肅:“不然。以將軍之英雄,東吳之險固,操未必便能得志也。”

諸葛亮:“哈哈……”

魯肅:“先生何故哂笑?”

諸葛亮:“亮不笑別人,笑子敬不識時務耳。”

魯肅:“先生如何反笑我不識時務?”

諸葛亮:“公瑾主意欲降操,甚為何理。”

周瑜:“孔明乃識時務之士,必與吾有同心。”

魯肅:“孔明,你也如何說此?”

諸葛亮:“操極善用兵,天下莫敢當。向只有呂布、袁紹、袁術、劉表敢與對敵。今數人皆被操滅,天下無人矣。獨有劉豫州不識時務,強與爭衡。”

諸葛亮:“今孤身江夏,存亡未保。將軍決計降曹,可以保妻子,可以全富貴。國祚遷移,付之天命,何足惜哉!”

魯肅:“汝教吾主屈膝受辱於國賊乎!”

諸葛亮:“愚有一計:並不勞牽羊擔酒,納土獻印;亦不須親自渡江;只須遣一介之使,扁舟送兩個人到江上。操一得此兩人,百萬之眾,皆卸甲卷旗而退矣。”

周瑜:“用何二人,可退操兵?”

諸葛亮:“江東去此兩人,如大木飄一葉,太倉減一粟耳;而操得之,必大喜而去。”

周瑜:“果用何二人?”

諸葛亮:“亮居隆中時,即聞操於漳河新造一臺,名曰銅雀,極其壯麗;廣選天下美女以實其中。操本好色之徒,久聞江東喬公有二女,長曰大喬,次曰小喬。”

諸葛亮:“此二喬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操曾發誓曰:吾一願掃平四海,以成帝業;一願得江東二喬,置之銅雀臺,以樂晚年,雖死無恨矣。”

諸葛亮:“今雖引百萬之眾,虎視江南,其實為此二女也。將軍何不去尋喬公,以千金買此二女,差人送與曹操,操得二女,稱心滿意,必班師矣。”

諸葛亮:“此範蠡獻西施之計,何不速為之?”

周瑜:“操欲得二喬,有何證驗?”

諸葛亮:“曹操幼子曹植,字子建,下筆成文。操嘗命作一賦,名曰《銅雀臺賦》。賦中之意,單道他家合為天子,誓取二喬。”

周瑜:“此賦公能記否?”

諸葛亮:“吾愛其文華美,嘗竊記之。”

周瑜:“試請一誦。”

諸葛亮:“從明後以嬉游兮,登層臺以娛情。見太府之廣開兮,觀聖德之所營。建高門之嵯峨兮,浮雙闕乎太清。立中天之華觀兮,連飛閣乎西城。”

諸葛亮:“臨漳水之長流兮,望園果之滋榮。立雙臺於左右兮,有玉龍與金鳳。攬二喬於東南兮,樂朝夕之與共。俯皇都之宏麗兮,瞰雲霞之浮動。”

諸葛亮:“欣群才之來萃兮,協飛熊之吉夢。仰春風之和穆兮,聽百鳥之悲鳴。天雲垣其既立兮,家願得乎雙逞,揚仁化於宇宙兮,盡肅恭於上京。”

諸葛亮:“惟桓文之為盛兮,豈足方乎聖明?休矣!美矣!惠澤遠揚。翼佐我皇家兮,寧彼四方。同天地之規量兮,齊日月之輝光。”

諸葛亮:“永貴尊而無極兮,等君壽於東皇。御龍兮以遨游兮,回鸞駕而周章。恩化及乎四海兮,嘉物阜而民康。願斯臺之永固兮,樂終古而未央!”

周瑜:“老賊欺吾太甚!”

諸葛亮:“昔單于屢侵疆界,漢天子許以公主和親,今何惜民間二女乎?”

魯肅:“公有所不知:大喬乃孫伯符將軍主婦,小喬乃瑜之妻也。”

諸葛亮:“……亮實不知。失口亂言,死罪!死罪!”

周瑜:“吾與老賊誓不兩立!”

諸葛亮:“事須三思免致後悔。”

周瑜:“吾承伯符寄托,安有屈身降操之理?適才所言,故相試耳。吾自離鄱陽湖,便有北伐之心,雖刀斧加頭,不易其志也!”

周瑜:“望孔明助一臂之力,同破曹賊。來日入見主公,便議起兵。”

諸葛亮:“若蒙不棄,願效犬馬之勞,早晚拱聽驅策。”

觸發事件:周瑜見孫權

"次日清晨,孫權升堂。左邊文官張昭、顧雍等三十餘人;右邊武官程普、黃蓋等三十餘人:衣冠濟濟,劍佩鏘鏘,分班侍立。少頃,周瑜入見。"

第七節周瑜見孫權

城池:建業,建築:宮殿,人物:文官

背景:

周瑜:“近聞曹操引兵屯漢上,馳書至此,主公尊意若何?”

孫權:“……此即曹操所馳之檄文,君且一看。”

周瑜:“老賊以我江東無人,敢如此相侮耶!”

孫權:“君之意若何?”

周瑜:“主公曾與眾文武商議否?”

孫權:“連日議此事:有勸我降者,有勸我戰者。吾意未定,故請公瑾一決。”

周瑜:“誰勸主公降?”

孫權:“張子布等皆主其意。”

周瑜:“願聞先生所以主降之意。”

張昭:“曹操挾天子而征四方,動以朝廷之名;近又得荊州,威勢越大。吾江東可以拒操者,長江耳。”

張昭:“今操艨艟戰艦,何止千百?水陸並進,何可當之?不如且降,更圖後計。”

周瑜:“此迂儒之論也!江東自開國以來,已歷三世,安忍一旦廢棄?”

孫權:“若此,計將安出?”

周瑜:“操雖托名漢相,實為漢賊。將軍以神武雄才,仗父兄餘業,據有江東,兵精糧足,正當橫行天下,為國家除殘去暴,奈何降賊耶?”

周瑜:“且操今此來,多犯兵家之忌:北土未平,馬騰、韓遂為其後患,而操久於南征,一忌也;北軍不熟水戰,操舍鞍馬,仗舟楫,與東吳爭衡,二忌也。”

周瑜:“又時值隆冬盛寒,馬無藁草,三忌也;驅中國士卒,遠涉江湖,不服水土,多生疾病,四忌也。操兵犯此數忌,雖多必敗。將軍擒操,正在今日。”

周瑜:“瑜請得精兵數萬人,進屯夏口,為將軍破之!”

孫權:“老賊欲廢漢自立久矣,所懼二袁、呂布、劉表與孤耳。今數雄已滅,惟孤尚存。孤與老賊,誓不兩立!卿言當伐,甚合孤意。此天以卿授我也。”

周瑜:“臣為將軍決一血戰,萬死不辭。只恐將軍孤疑不定。”

孫權:“今孤拔佩劍砍面前奏案一角,諸官將有再言降操者,與此案同!”

觸發事件:周瑜與孔明議事

"吳侯言罷,便將此劍賜周瑜,即封瑜為大都督,程普為副都督,魯肅為贊軍校尉。如文武官將有不聽號令者,即以此劍誅之。",

"吾奉主公之命,率眾破曹。諸將官吏來日俱於江畔行營聽令。如遲誤者,依七禁令五十四斬施行。",

"言罷,辭了孫權,起身出府。眾文武各無言而散。周瑜回到下處,便請孔明議事。",

"今日府下公議已定,願求破曹良策。",

"孫將軍心尚未穩,不可以決策也。",

"何謂心不穩?",

"心怯曹兵之多,懷寡不敵眾之意。將軍能以軍數開解,使其了然無疑,然後大事可成。",

"先生之論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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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節二次見孫權

城池:建業,建築:宮殿,人物:文官

背景:

孫權:“公瑾夜至,必有事故。”

周瑜:“來日調撥軍馬,主公心有疑否?”

孫權:“但憂曹操兵多,寡不敵眾耳。他無所疑。”

周瑜:“瑜特來為此來開解主公。主公因見操檄文,言水陸大軍百萬,故懷疑懼,不復料其虛實。今以實較之:彼將中國之兵,不過十五六萬,且已久疲。”

周瑜:“所得袁氏之眾,亦止七八萬耳,尚多懷疑未服。夫以久疲之卒,御狐疑之眾,其數雖多,不足畏也。瑜得五萬兵,自足破之。願主公勿以為慮。”

孫權:“公瑾此言,足釋吾疑。子布無謀,深失孤望;獨卿與子敬,與孤同心耳。卿可與子敬、程普即日選軍前進。”

孫權:“孤當續發人馬,多載資糧,為卿後應。卿前軍倘不如意,便還就孤。孤當親與操賊決戰,更無他疑。”

觸發事件:周瑜遣兵將

"王法無親,諸君各守其職。方今曹操弄權,甚於董卓:囚天子於許都,屯暴兵於境上。吾今奉命討之,諸君幸皆努力向前。",

"大軍到處,不得擾民。賞勞罰罪,並不徇縱。",

"令韓當、黃蓋為前部先鋒,領本部戰船,即日起行,前至三江口下寨,別聽將令;蔣欽、周泰為第二;淩統、潘璋為第三隊;太史慈、呂蒙為第四隊;",

"陸遜、董襲為第五隊;呂範、朱治為四方巡警使,催督六郡官軍,水陸並起,克期取齊。",

"……吾素欺周郎懦弱,不足為將;今能如此,真將才也!我如何不服!",

"子瑜,令弟孔明有王佐之才,如何屈身事劉備?今幸至江東,欲煩先生不惜齒牙餘論,使令弟棄劉備而事東吳,則主公既得良輔,而先生兄弟又得相見,豈不美哉?",

"瑾自至江東,愧無寸功。今都督有命,敢不效力。",

"瑾即時上馬,徑投驛亭來見孔明。孔明接入,哭拜,各訴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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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子瑜見孔明

城池:建業,建築:客棧,人物:老板娘

背景:

諸葛瑾:“弟知伯夷、叔齊乎?”

諸葛亮:“……(此必周郎教來說我也)豈能不知,夷、齊古之聖賢也。”

諸葛瑾:“夷、齊雖至餓死首陽山下,兄弟二人亦在一處。我今與你同胞共乳,乃各事其主,不能旦暮相聚。視夷、齊之為人,能無愧乎?”

諸葛亮:“兄所言者,情也;弟所守者,義也。弟與兄皆漢人。今劉皇叔乃漢室之胄,兄若能去東吳,而與弟同事劉皇叔。”

諸葛亮:“則上不愧為漢臣,而骨肉又得相聚,此情義兩全之策也。不識兄意以為何如?”

諸葛瑾:“……哈哈,你啊,我來說汝,反倒被你說了我也。”

觸發事件:周瑜分兵水陸往赤壁

"啟稟主公,江南岸旗幡隱隱,戈戟重重,想必東吳已動兵矣!",

"孔明一去東吳,杳無音信,不知事體如何。誰人可去探聽虛實回報?",

"竺願往。",

"好,汝可備羊酒禮物,以犒軍為名,探聽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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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駕小舟順流而下,徑至周瑜大寨前。軍士入報周瑜,瑜召入。竺再拜,致玄德相敬之意,獻上酒禮。瑜受訖,設宴款待糜竺。",

"孔明在此已久,今願與同回。",

"孔明方與我同謀破曹,豈可便去?吾亦欲見劉豫州,共議良策;奈身統大軍,不可暫離。若豫州肯枉駕來臨,深慰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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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欲致我,我今自結託於東而不往,非同盟之意也,吾當親往見瑜。"

"噫?人世之滄桑,歷史之機遇,往往在轉瞬之間。",

"若要拯救蒼生於水火之中,當懷仁人之心,非天下為公,力行信義,心無雜私不可。",

"今天機已變,天命或可期。然成敗無定論,且看人為。",

"蒼天非無情,亦在人心耳。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

"……恍一走神……咦?天下為公,力行信義……",

"你等可有聽到什麼言語?",

"未曾聽到……"

"吾觀江東艨艟戰艦、旌旗甲兵,左右分布整齊,周郎果會用兵乎!",

"啟稟都督,劉豫州來了。",

"好,吾當出寨迎接。",

"將軍名傳天下,備不才,何煩將軍重禮?",

"劉豫州縱橫寰宇,士人所仰望,瑜有緣見,不甚榮幸。",

"今拒曹公,深為得計,不知戰卒有幾?",

"有精兵三萬人。",

"……恨少,恐不夠敵曹。",

"此自足用,豫州但觀瑜破之。"

"拜見主公!",

"使君一路辛苦!",

"不想軍師於子敬在此小舟之中,倒也自在啊!",

"主公,吾在江東,探得有一名士在此,主公何不訪求之?",

"此人才學如何?",

"此人上通天文,下曉地理;謀略不減於管、樂,樞機可並於孫、吳。往日周公瑾多用其言,吾亦深服其智,現在江南,何不重用!",

"不知此人是何姓名?",

"此人乃襄陽人,姓龐,名統,字士元。",

"原來是鳳雛先生,久聞大名,吾當親訪,不可失此大賢也。",

"龐士元非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別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統曾以從事守茉陽令,因好酒廢事,在縣不治而免官。",

"大賢若處小任,往往以酒糊塗,倦於視事。聽聞其現居西山巖小庵,主公可於回軍途中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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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星露滿天,我等於江邊趕路,真是有非常之情調啊!",

"大哥,此山巖畔有草屋數椽,內射燈光,且聽得讀書之聲。",

"吾等且信步尋去。",

"有一人儀表非俗,掛劍燈前,誦讀孫、吳兵書。",

"此必異人也,且叩戶請見。",

"吾等路過先生居處,敢問隱士尊姓大名。",

"吾姓龐,名龐,字士元。",

"果然汝便是鳳雛先生,久聞大名,今何僻居此地?",

"東吳士人皆自恃才高,不能容物,吾故隱居於此。觀公氣宇不凡,不知乃何人?",

"在下劉備劉玄德,曾聽水鏡先生推薦先生,今日一見,足慰平生。",

"原來是劉皇叔,失敬失敬,請入草庵共坐談心。"

"魯子敬曾向我言:龐士元非百里才,使處治中、別駕之任,始當展足下驥足耳。",

"為人主者,自當量才取士,人盡其用,何必勞神苦思,代百司之職役哉!",

"不知先生平生所學,以何為主?",

"頗為雜學,猶為頗好孫、吳兵家之學。不拘泥於尋章摘句,務求隨機應變。",

"荊襄士人多喜陶冶世俗,甄綜人物,吾不及也;若論帝王之秘策,攬倚伏之要最,吾似有一日之長。",

"先生之言,頗為令備耳目一新。敢請先生同回江夏,備好早晚請教,共圖大事。",

"明公禮賢下士之心,令人敬佩。蒙公不棄,統願效犬馬之勞。"

第十節龐統論秘策

城池:江夏,建築:宮殿,人物:文官

背景:

劉備:“備自起兵以來,飄泊多年,歷經艱辛。稍有基業,每每拱手他人。”

龐統:“明公乃漢朝皇叔,反不能占據州郡;其他皆漢之蟊賊,卻都恃強侵占地土;惟智者不平焉。”

劉備:“方今曹操攻破荊州,虎視江南,縱英雄無所用武。何去何從,敢請先生不吝賜教。”

龐統:“自曹操南下,荊州荒殘,人物殫盡,東有吳孫,北有曹氏,鼎足之計,難以得志。”

龐統:“今益州國富民彊,戶口百萬,四部兵馬,所出必具,寶貨無求於外,今可權借以定大事。”

劉備:“今與吾水火相敵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寬;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譎,吾以忠:每與操相反,事乃可成。”

劉備:“若以小利而失信義於天下,吾不忍也。最好當奪曹賊之地,而非同宗之基業。”

龐統:“明公之言,雖合天理,奈離亂之時,用兵爭強,固非一道;若拘執常理,寸步不可行矣,宜從權變。”

龐統:“且兼弱攻昧、逆取順守,湯、武之道也。若事定之後,報之以義,封為大國,何負於信?若吾不取,終被他人取耳。明公幸熟思焉。”

龐統:“明公乃漢室宗親,仁義充塞乎四海。休道占據州郡,便代正統而居帝位,亦非分外。”

劉備:“公言太過,備何敢當!備只願信大義於天下,使國泰民安,不敢貪戀權位。”

劉備:“若貪戀權位,負百姓所托,則與曹賊並無二致也。”

徐庶:“主公仁人之心,無可疑慮。然當務之急,乃是抵御國賊。目下曹賊屯兵北岸,水陸並進,船騎雙行,沿江而來,東西聯絡三百餘里。”

劉備:“此番與吳聯合,與曹操赤壁一戰,若不能勝,吾等恐將死無葬身之地,興復漢室亦將成為泡影。”

龐統:“不然。安危是非不在強弱,存亡虛實不在眾寡。只要留得一班將佐謀士,不失士人之心,縱彈丸之地亦可光復天下。”

徐庶:“士元之言甚是,今曹賊勢雖強,然終有驕狂之時,待其篡漢之日,便是中原變亂之時。屆時世道人心,將徹底扭轉。”

龐統:“故而,赤壁之戰,勝則可進軍西川,三分天下;敗則可暫避東南,再圖良機。此役勝與不勝,且看曹操手下謀士之智耳。”

劉備:“昔司馬德操言:“伏龍、鳳雛,兩人得一,可安天下。”今吾二人皆得,漢室可興矣。”

劉備:“願拜先生為副軍師中郎將,與元直、孔明共贊方略,教練軍士,聽候征伐。”

龐統:“統深感明公知遇之恩,必竭盡全力,出謀劃策。”

下一章:第十八篇郭嘉深謀江南曹公坐鎮荊州

下一節:第一節城門訪敵情


2022-12-12 19: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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