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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年初,在天涯發的舊貼:北京,無數個不眠之夜,酒醉情迷歌舞升平之際,總有個保留曲目,聽哥們兒唱一曲“北京一夜”。每逢此時,眾皆無語,癡癡地聽著那白胖子慷慨激昂豪情萬丈外帶些滄桑地吟唱。若情況異常,女人會拋卻煙花凡塵的拖贅,跟著落兩滴清淚,用心靈之約中的名言說來:那算是種悻悻的蒼涼。
哥們兒唱時,右手執話筒,左手打拍子,笑瞇瞇看著身旁唱女聲的可人兒,邊聽邊唱邊點頭。女人通常是不太會唱這首歌的,畢竟生疏,總不能指望一個唱悄悄蒙眼睛的人閑著沒事就無語獨凄涼吧?當然,某日邂逅之唱藍花花出身的李梅小姐除外。女聲唱罷,猛折一扎啤,把耳朵樹到半空準備接招,一秒鐘內,底氣十足的磁性嗓音突入耳簾,只聽一聲巨吼“one night in beijing,你可別喝太多酒”,不喝怎么行?沖這豪情,再折一扎,有一晚,他連唱了三遍,我連干了三扎,高了。
少年時,上海雨夜,一個叫范立的主持人在東方電臺播放這首歌,還沒聽完,渾身就開始熱血沸騰,躍躍欲試想親臨現場感受一下。幾年后,收拾好行囊,我也到了這個城市,也開始在暗夜中尋些悲愴。又過了許多年,在上海偶遇已成為唱片公司老板的范立,握手后,想跟他談及這首歌,卻已開不了口,寒喧時心想,這么多年,隨便一檔節目,他一定忘了,索性不提。
某些事和某些場景在心里烙下了印記,施辣手之人也許記不起,只有那顆被火燙到咝咝冒青煙的心,才會一直銘記。
又一夜,地安門旁五福茶館,午夜收攤,喝得興起夜不能眠,順著鼓樓大街一路走去,秋風瑟瑟,街邊路燈瑩瑩,鼓樓的高聳剪影在月色的映襯下特有歷史感,盯了一會兒,突然來了情緒,我清了清嗓子,五音不全地吼了一句:ONE NIGHT IN BEIJING,你會留下許多情。不要在午夜問路,怕觸動了傷心的魂。
歌詞如下: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嗎。想著你的心,想著你的臉,想捧在胸口,能不放就不放。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的塵埃。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許多情。不敢在午夜問路,怕走到了百花深處。人說百花的深處,住著老情人,縫著繡花鞋,面容安詳的老人,依舊等待著那出征的歸人。ONE NIGHT IN BEIJING 你可別喝太多酒。不管你愛與不愛,都是歷史的塵埃。ONE NIGHT IN BEIJING 我留下許多情。把酒對月高歌的男兒,是北方的狼族。人說北方的狼族,會在寒風起,站在城門外,穿著腐蝕的鐵衣,呼喚城門外,眼中含著淚……ONE NIGHT IN BEIJING 你可別喝太多酒,走在地安門外,沒有人不動真情。ONE NIGHT IN BEIJING 你會留下許多情。不要在午夜問路,怕觸動了傷心的魂。
前文提到那位唱歌的哥們兒回貼云:想到的,偏偏說不出來。這首歌恰恰就是代表心里一點最隱秘的角落,一種言語無法形容的角落。在這首歌里,北京已經不再是北京,而是自己的一個想象,稱之為天堂也可以。而北京僅僅是因為熟悉而形成的一個載體,尤其是這歌應該是在來北京之前聽的,聽過后會勾起你一點莫名的感觸,而這就是完全建立在你自己的腦海中。就如同回到拉薩,我完全相信是小鄭沒去拉薩之前寫的,不然不會這樣令人神往,真正看到了,那心也就淡了。
六個月后,還是老貼,我把它翻出來仔細查看,然后回道:罷了罷了,歸去來兮,哪個林子里出來的鳥最終就得飛回那片林子的,拎瓶燕京,枯坐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總算把那瓶酒蹭光了,隨手扔瓶子的時候,決定放棄。
可這畢竟是我生活了五年并且為之沉醉為之自豪的城市啊,她改變了我的語言習慣,讓我變得豁達開朗,讓我學會臭貧,讓我知道什么才叫流氓假仗義,記憶中所有的關于成長的片段在一剎那逼進大腦,滲入眼簾,扔那瓶子的時候,終于沒扛住,假模假式落了兩道清淚,也不旺了這個美麗城市對我關愛一場。
只是,以后夜深我該去哪里搓飯?到哪里去找一幫傻哥們兒喝高了倒頭就睡?到哪里去找回曾經擁有過的燦爛青春?上海是個太萎瑣的地方,我想,我會在那里完成到中年人的頹變,也許過些年后,酒過三旬,我也會瞇著雙眼,號稱自己年青時在北京也能一口氣吹好幾瓶燕京瓶啤。北京,北京!!!
不想再問你,你到底在何方,不想再思量,你能否歸來嗎……
PS:六年后,我果然成了一個中年人,若有時空短信服務,想發一條給當年的自己:回就回吧,上海呆習慣了,也不錯~~~
寧財神 2010-09-14 07:5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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