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個體與類之間保持張力  ——略論人學研究的對象域及其學科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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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對象的合理確定對一定新學科的有效建立和健康發展具有至關重要的定向作用。在我國,人學研究盡管已有時日,但從總體上看仍屬開創階段。肇創之初,在研究對象與研究方法這類前提性問題上多花些時間和精力,多做些比較深入細致的討論,對于以后深入探討和有效交流,甚為必要。本文提出作者的一些不成熟思考,向識者求教。
      一
  對人學研究對象,我國哲學界歧見頗多,其中至少存在著兩種顯然不同的意見,不那么準確地概括起來,一是“類本位說”,一是“個體本位說”。類本位說認為當代人類已經是或正在走向以人類為本位的時代,因此人學研究對象應當以人類為本位,人學,甚或哲學,即類哲學。個體本位說則認為個人是社會的基礎,人學應當對完整的個人及其本質、存在和歷史發展規律進行整體性思考,人學的著眼點應當是完整的個人。
  我們認為,個人和人類是人的存在形式的兩極:至大至類、至小至個人。如何看待和處理個人與類的關系,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仍然是人在實踐活動和理論活動中必然面對的永恒課題,也應當是哲學的永恒課題。至于當前我們對人學研究的對象性設置中到底應當以個人還是以人類為本位,或是其他,則既取決于我們對個體與人類的關系及其歷史發展和當代特點的認識和理解,也取決于我們對人學性質和人學研究方法的理解。在這兩個方面的結合上,我們認為,類本位說和個體本位說各自從一定側面反映了當代人類和個人之間關系的一定特點,體現著其倡導者理解人的一種視角、思路和方法,各有一定的合理性和深刻性,但由于二者均站到了張力兩極的一端,僅僅強調其中的一極,因而各自又還有其一定片面性和局限性。對個體和對類的關注不應當是彼此對立和排斥的,而應當是互容和互補的。從現代“人類問題”和“個體問題”同步發展同樣尖銳的客觀現實出發,從當代人學應當幫助人在哲學層面上達到一種全面正確的自我理解和自我規范的特殊使命和方法論要求出發,筆者認為,人學研究應當在個體與類之間保持張力,在個人與人類的有機相關性和互為參照性中展開自己的研究思路,在人與世界的多方面、多層次、多向度參照關系中達到人在哲學層面上的自我觀照和自我理解。
      二
  人學研究以人為對象。如何理解人的存在及其歷史發展和現代特點是確定人學研究對象的重要的對象性前提,或曰歷史—現實依據。
  “類本位說”的基本論據是,人類社會的歷史發展可分為群體本位、個人本位和類本位三種形式;人類在經歷了群體本位、個人本位以后,正在走向類本位時代。人的哲學,即作為哲學的未來狀態的類哲學,既是對人類的這種發展走向的反映和表達,也是為了促進人對自身的這種本質變化的自覺意識。我們認為,類本位說和類哲學的提出是有非常積極的意義的,它立足于對人的歷史發展及其主要階段的一種整體理解來展望哲學發展的未來狀態,表達了倡導者對人的類存在、類本質、類特性及其發展前景的特別關注,具有很強的時代感、前瞻性和啟發性。但這種學說可能面對的重要詰難和挑戰在于:如何全面理解個人、群體和類之間的關系?如何準確概括人類的歷史發展及其主要階段?能否將其簡單地劃分為群體本位、個體本位和類本位這樣三種歷史形式和前后相繼的線性發展歷程?對“類”問題的關注應在多大的程度上和范圍內影響到我們的現實人學研究?
  “個體本位說”的基本依據是,在個體、群體和類這三種人的存在形式中,只有個人是最現實、最具體、最基本的人,個人比人類、群體的內涵豐富;當代社會現實提出的主要是個人的存在和發展問題,而這在社會主義國家尤其中國的條件下更為突出,等等。因此,人學的對象應當是個人。我們認為,把人學研究對象明確地定位于個人,這與我們過去的哲學研究忽視人,尤其忽視個人形成鮮明對照,既有明確的針對性,也有其非常積極的現實性。但這種主張除了需要回答與前述類本位說相似的詰難與挑戰外,還必須特別回答諸如下列的問題:如何正確看待個人在人的諸種存在形式中的特殊地位?如何評價西方人本主義的貢獻與欠缺?如何理解當代西方哲學對于個人主義的反思和批評?如何使我們的人學研究既面向當代世界文化又能自覺克服西方某些哲學學派的極端性和片面性?等等。
  由上不難看出,這里問題的關鍵在于正確理解和說明個人、群體和類之間的關系及其歷史發展、現代特點和未來走向。我們認為,無論在發生學意義上,還是在共時態結構與歷時態演進過程中,個體、群體和類作為人存在的三種層次性形式,都是密不可分地內在相關、互為條件、互織互滲、互促互動的;當代人的發展,既是個體人的發展,又是群體發展,也是人類的發展;當代人所面對的問題,既有個性問題,也有群體問題,也有類的問題。因此,個人、群體和類應當整體性地進入到人學研究的視野,成為其研究對象。具體說來,
  1.在發生學意義上,個人、群體和類是作為人的三種存在形式而同步發生、同時形成、同步演進的。關于人類起源的發生學研究表明,人猿相揖別的漫長過程,既是人作為相對獨立的類實體性和類關系性存在而以自己獨特的生存和活動方式而與其他自然物相分離,從而從物質自然界中分化、獨立出來的過程,又是人逐漸擺脫動物的社群性而憑借一定社會組織形式而與自然界直接抗爭和共同創造生活的過程,也是個體逐步獲得個體自我意識和個體才干而在社會中相對獨立的過程。原始人類、原始群體、原始個體是原始人存在的三種基本層次和基本形式。盡管在這時人類的整體性存在受到地域和人種的分割,但在每一個發展的時段中,生活在不同地域的人們都以大體相似的形式和水平發展著自己的類本質、類特性和類活動,從而實現著“人對自然界的了解和通過人作為社會體的存在來對自然界的統治”(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第218頁。)。
  2.在共時態意義上,個人、群體和類作為人存在的三個基本層次,無論是在實體性上、關系性上,還是活動論上均是密不可分地內在相關、互為條件和相互關照的。有學者認為只有個人才是最客觀、最現實、最具體、最基本的人,人類是對個人的共性的一種抽象和概括。我們認為,把個人與類的關系看作具體與抽象的關系,這種看法是值得商榷的。個人之作為人的個人,正在于他有著作為類的人的全部規定性。在這里個人是通過先天遺傳和后天習得這兩種基本渠道而從人類那里獲得自己作為人的規定性的。我們可以說,沒有個體就不會有人類。反過來也可以說,沒有人類也不會有個體。要在個體與人類之間劃出誰更基本、更現實、更重要而只取其一端,其結果必然是丟掉全部。在實體性意義上,個人是實體性的,人類也是實體性的,實體性個人正是作為實體性人類的細胞才能作為個人而存在。在關系性上,個人是關系性的,人類也是關系性的,個人只有在類關系之網中才能獲得自己作為人的規定性,離開了個人和類,也就無所謂人的關系。在本質論意義上,人的類本質既在與非人的存在的比較中得以展示其特殊性,又在與個人特質的比較中得以展示其普遍性,而個人的特質只是在人的類本質的基礎上才能獲得和展開并使類本質得以豐富和充實。在活動論意義上,“人的個人生活和類生活并不是各不相同的”。一方面,“個人的生命表現,即使不采取共同的、同其他人一起完成的生命表現這種直接形式,也是社會生活的表現和確征”。另一方面“類生活必然是較為特殊的或者較為普遍的個人生活。”(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2-123頁。)正是在個人所從事的類活動和類生活的個人實現過程中,人類社會得以存在和發展。在價值論意義上,個人、群體和類之間相互依存、相互為用,處于密不可分的價值相關性之中,構成價值創造的主體性存在形式。
  3.在進化論意義上,個體、群體和類在人的發展歷程中相互制約又相互促進,在范圍、程度和水平等各方面處于相關發展的共變過程之中。馬克思曾經以個人、群體和類的相關發展及其程度,將人類社會的發展史大體劃分為三個主要階段或三種基本形態:在最初的社會形態里,人的生產能力只是在狹窄的范圍內和孤立的地點上發展著,人的類存在受到空間地域和種族的分化與隔離而在較低的水平上得到實現。在低下的水平上,單個人顯得比較全面,與之相應的是以“人的依賴關系”為紐帶而組織起來的群體。應該說,在這個階段,不發達的類和不發達的群體與不發達的個人處于相互對應的范圍、程度和層次之上的。在第二大社會形態里,以個人的相對片面發展為條件,形成了普遍的社會物質變換、全面的關系、多方面的需求以及全面的能力的體系,人的依賴關系轉換為對于物的依賴性,在此基礎上形成了人的獨立性。正是借助于物(尤其貨幣)的中介功能,建構起了世界市場以至世界經濟體系,人類關系得以在全球范圍內建立起來,個人也成為世界性的個人。在世界市場上,單個人與一切人發生聯系,但同時這種聯系又不以單個人為轉移,因為每個人的片面發展造成一切人之間的相互依賴,而這種依賴又通過物的依賴性表現出來。因此,盡管有這種物的聯系比單個人之間沒有聯系要好,但由于個人并不能自覺地掌握這種聯系,因而人的類存在也常常在整體上處于盲目的失控的狀態之中。第三大社會形態是以“建立在個人全面發展和他們共同的社會生產能力成為他們的社會財富這一基礎上的自由個性”(注:《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第104頁。)為特征的。在這里,一方面是每個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和個性的充分實現,一方面是自由人所自覺結成的聯合體;一方面是每個人的自由全面發展,一方面是一切人的自由全面發展;自由個體、自覺群體和自組織人類之間互為條件、相互對應、共同發展。
  4.就其當代特點而言,人類正處于馬克思所描述的由第二階段向第三階段過渡的時期,既需要發展的人的個性,促進人的自由全面發展,又需要發展人的類性,促進人類的充分多樣發展。作為這種需要的負面表現,當代人類既面對著嚴重的全球問題、生存問題,又面對著嚴重的個性問題、心態問題。應該說,類的生存和發展與個人的自由個性在當代社會中具有同等重要的地位。正是在這種意義上我們曾經指出當代人類面臨的嚴重困境是全球問題與個性問題、人類問題與個人問題內在交織,加上民族問題、信仰問題、宗教問題等,構成了一個復雜的問題網。它們妨礙著人類的生存和發展,妨礙著個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應當成為人學研究的對象和人學理論的重要內容。
  正是由于個人、群體和類之間在歷史上與現實中這種密不可分的內在聯系,我們可以從其中的任何一個方面或層次入手開展我們的研究,但就我們對人學研究對象的設定來看,卻不能限定于其他的任何一個方面,更不能由于重視和突出強調其中的某一方面而忽視以至舍棄了其他的相關方面,而必須在個體與類這人的存在形式的兩極之間保持適度張力,確定出人學研究的完整的對象域。只有這樣,人學作為人的自我意識、自我反思、自我理解、自我規范的理論才能獲得其廣泛而堅實的對象性基礎并發揮出自己的功能。
      三
  在我們對于人學研究對象的規定中,實際上已經包含和貫通著我們對人學性質的理解——人學是一門高層次的關于人的自我意識、自我反思的學問,其目的和宗旨在于促進人的自我理解、自我評價與自我規范。
  對于人學的學科性質,不少論者已經指出,它不同于一般的關于人的科學,而是關于人的哲學。這正是在已經有了各種關于人的具體科學之后還要開展人學研究的必要性之所在。那么,作為哲學的人學怎樣區別于關于人的各種具體科學呢?有論者認為,這主要在于關于人的各門具體科學只研究人的某一方面或側面,而人學則研究人的整體,或叫完整的人。這樣,在研究對象方面,人學與人的科學之間的關系是整體與部分、全面的與局部的關系。讓我們進一步追問,怎樣才能哲學地研究完整的人呢?科學能否研究完整的人呢?怎樣才能證明人學能夠達到對于完整的人的哲學把握呢?這些問題顯然不能從對象方面來得到回答,而只能從主體方面,從學科的性質和特點方面,從主體的研究思路和方法方面來加以回答。我們認為,從總體上看,人學研究具有以下特點。
  首先,就其學科性質而言,人學研究具有反思性。黑格爾曾經指出,“哲學不似別的科學可以假定表象所直接接受的為其對象,或者可以假定在認識的開端和進程里有一種現成的認識方法。”哲學作為“對于事物的思維著的思考”,具有反思的性質。“反思以思想的本身為內容,力求思想自覺其為思想。”(注:黑格爾:《小邏輯》,商務印書館1980年版,第37-39頁。)我們認為,黑格爾關于哲學的反思性的規定原則上適用于作為哲學的人學。人學區別于關于人的科學的最重要學科特點,在于它是對于人的自我意識和哲學反思。人學研究的反思性首先是由其對象,即人的特性所決定的。人,不論是作為個體、群體還是類,都有兩個最根本的特性,一是意識性,一是實踐性。正是這兩個根本特性的內在結合,造成了人區別于非人的總體性存在和運動方式,使人以其自覺性、自主性、創造性活動而自立于世界之中,由此造成了人的內部,即個體、群體和類及其間的特殊交往和組織方式,也造就了人的其他各種屬性、特點和規定性。如果說對人的這各個方面、層次、屬性、特點的研究構成了關于人的各種具體科學的研究對象,則人的哲學,應當抓住人的總體性特征而達到對人的整體系統把握。人學研究的反思性也是由人學研究的特點決定的。哲學地把握人,不是象具體科學那樣客觀地描述人的各個方面、層次或屬性,而是從中概括和提升出關于人的哲學問題來加以哲學的追問和回答,做一種尋根究底、追蹤溯源式的探索,求得一種總體性的理解和反思。
  其次,就其研究方式而言,人學研究具有自我理解性。如何研究人?在近代以來的人學發展史上一直存在著科學主義與人本主義的爭論。科學主義者主張對人文社會現象的科學研究應當采用自然現象一樣的方式來研究人,“使人類科學具有實證性質,把它建立在觀察的基礎上,并用物理學的其他部門采用的方法來進行研究”(注:《圣西門選集》上卷,商務印書館1962年版,第126頁。)。他們認為應當在關于人的科學和社會科學中尋求自然科學意義上的客觀性、實證性、可度量性,使人文科學像自然科學那樣成為可以用經驗和可檢驗形式加以闡述的命題,成為自然科學那樣的硬科學。人文主義者則突出強調人文社會現象與自然現象的根本區別,斷然拒絕自然科學方法在人文社會科學中的應用,強調人的科學指向人自身,而人的思想、觀念、情感、意志和行為等本身具有個別性、非確定性和非量化性,不可能以自然科學的方式而被客觀地加以描述和解釋,而只能通過理解才能把握。因此理解是人文科學的最本質的方法論基礎。在我們看來,人位于宇宙生命進化階梯的最高臺級,其生命活動奠基于也包含了物質世界、生命世界的各種運動形式,服從于各個層次的運動規律和發展規律,因此,對人的科學研究,有必要通過各方面各層次的思路和方法來加以把握。在這種意義上,我們認為,在對人的研究中,完全排除自然科學的方法是不應當也是不必要的,但僅僅采用自然科學的方法也是顯然不夠的。正如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不是截然對立、彼此隔絕的一樣,自然科學方法與人文科學方法也不是相互排斥、水火不容的,而是相容的、互補的。它們各自有助于說明人類社會生活的不同方面,可以同時在人的科學中得到運用,并幫助人們達到對于人類行為的全面完整的理解。不過這里尤需注意的是,從人學作為一種關于人的哲學所特有的反思性質出發,從人學研究的目的在于促進和提升人的自我理解出發,理解方法在人學研究中占有尤為重要的地位。在人學研究中存在著一個非常典型的“怪圈”,或者說悖論性難題,即認識主體與認識客體自我相關,或人學研究者與其所研究的人之間的內在相關性,因而他們有可能自覺或不自覺地把自己的興趣、愛好、情感和價值取向轉化為一種強烈的認知定勢和理解模式而滲透到對于客體的觀察、理解和解釋之中并進而對他們的研究結果的真實性發生雙向的影響。一方面,如果他們的內在認知定勢和理解模式不符合對象的本性和規律,而他們對此又缺乏足夠的自覺和定律,則可能導致偏見、歧解以至?誤;另一方面,如果他們的認知定勢和理解模式與對象的本性和規律相一致,又得到了適當、適度和適時的應用,則有助于對人的正確理解和真實把握。應當看到,人在活動中所特有的自覺性、價值性、個體性、情意性等特征,決定了理解方法在人學研究中的特殊必要性,而且這種理解除借助于外部自然界來理解人以外,還需要借助于群體和個體來理解人的類存在、類特性和類發展,也需要借助群體和類來理解個人,借助于類和個體來理解群體,等等。這種理解本質上是人的自我理解。正是個人、群體與類之間的相互溝通、內在交感和互為參照,使人的自我理解成為可能。正是在這種意義上,我們認為應當高度重視和充分發揮理解和自我理解方法在人學研究中的特殊作用。
  其三,就其功能而言,人學研究具有自我規范性。人學研究的意義何在?這可以分出若干的層次。直接來講是為了達到對人的哲學理解,提供關于人的全面理解圖景,對人的歷史與現象、本質與表象、活動與功能、存在與發展等做出合理的解釋和說明。在更高的層次上,不僅說明人的歷史和現狀是如何,還要揭示人的現狀和未來應如何,給出關于人的發展未來前景的理解圖畫,從而給人以目標、信念、理想,給現實生活以希望。更進一步則是要指出達到理想境界的道路和途徑,解決人的自我發展和自我完善的合理有效途徑,為人們應當如何合理地行動提供借鑒、提供規范,這正是人學研究的最高社會功能。
武漢大學學報:哲社版3~8B1哲學原理歐陽康19981998個人和人類是人的存在形式的兩極。人學研究以人為對象,它的研究應當在個體與類之間保持張力,在個人與人類的有機相關性和互為參照性中展開自己的研究思路,在人與世界的多方面、多層次、多向度參照關系中達到人在哲學層面上的自我觀照和自我理解。當代人所面對的問題,既有個性問題,也有群體問題,也有類的問題。因此,個人、群體和類應當整體性地進入到人學研究的視野,成為其研究對象。人學/個體/類/個體本位/類本位作者 歐陽康,武漢大學哲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武漢,430072。 作者:武漢大學學報:哲社版3~8B1哲學原理歐陽康19981998個人和人類是人的存在形式的兩極。人學研究以人為對象,它的研究應當在個體與類之間保持張力,在個人與人類的有機相關性和互為參照性中展開自己的研究思路,在人與世界的多方面、多層次、多向度參照關系中達到人在哲學層面上的自我觀照和自我理解。當代人所面對的問題,既有個性問題,也有群體問題,也有類的問題。因此,個人、群體和類應當整體性地進入到人學研究的視野,成為其研究對象。人學/個體/類/個體本位/類本位

網載 2013-09-10 21:3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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