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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沒有什么目的,只是它自身而已……生活僅在它能夠維系自身延續的時候才存在。”這話是哈耶克說的,就是那個著名的經濟學家。初次讀到這句話時,我覺得這人太悲觀了,生活被他說得好像一點希望也沒有。 可結果呢? 生活變成了一道期末考試題,所有人都在比較誰獲得了更高的分數。而沒有人再愿意關心到底什么是生活,只關心衡量生活的那把尺子,即成功與否。 但是,現代社會卻把這個問題弄得變了形,還偷換了概念。 我記得有一位法國的學者,曾經非常憤怒地談到:現代社會最讓人無奈的地方,就在于它總是激發起人們對于金錢和權力的白日夢幻想。獲得金錢和權力被認為是唯一的生活目標,從而獲得金錢和權力的“成功”變成了一種“新型的暴政”。 生活從此沒有了另外的選擇,只有成功與失敗。“什么是好的生活”也就變成了“什么是成功的生活”。 有人說曾經耀眼的帥氣明星,如今胡子拉碴,中年發胖謝頂,落寞乏人問津,令人嘆息;另有人則說,這樣的嘆息實在很可笑,憑借竇唯的才華,他能輕易獲得財富和地位,以及諸多女粉絲的追捧,只是他早已超然,“只要炸醬面和一本好書就夠了”。 針對熱烈的爭論,竇唯本人的回應反而相對平靜:“清濁自甚,神靈明鑒。” 竇唯之所以能引起這次的大討論,是因為竇唯的生活提供了一個這樣的討論樣本:主動地放棄追求榮耀、金錢和地位,而選擇一種自己認為舒服的生活方式,這是否也能算是好的人生?換句話說,竇唯是一個敢于挑戰現代社會“成功暴政”的人。 人們為竇唯辯護,說他沒有失敗,說他還是很成功的,因為他依然在作曲、依然在畫畫。但這種辯護,說到底也無非只是不敢面對世俗的失敗而已,而不是愿意主動選擇這樣的“失敗”。這種躲在世俗的成功標準背后的辯護,顯然與竇唯本人主動選擇生活于一個沒有“成功”標準的世界里,是兩碼事。 與竇唯本人的勇氣相比,這樣的辯護無疑只是一種偽裝了的懦弱而已。 生活如果一旦抽離了追求成功這一目的,沒有了“希望”的指引,內心不夠強大的人很可能會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義。這正如但丁那句“進入這里的人,放棄一切希望”,那會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 以至于我有段時間甚至懷疑,什么是好生活這個問題是一個不祥的詛咒,越是愛思考它的人,越是得不到好生活。而讓人們向這些失敗的哲人學習過好生活,簡直就是一個莫大諷刺。其實,這只是從一個側面證明,好的生活,未必與所謂的世俗成功有關。 竇唯是這個時代的異數。我只想說,別以為你贊賞了他,就愿意和他一樣。 文章來源:團結湖參考
但隨著年歲的增長,我卻越來越贊同這句話。我發現,生活很多時候就是被各種無謂的“希望”搞亂的。我們希望能成名成家,希望能升官發財,希望能飛黃騰達。
什么是好生活?這本是一個非常原始又樸素的問題。
現實有點魔幻,一場關于什么是好生活的大討論,竟然是因為竇唯坐地鐵引起的。照片中,竇唯安靜地坐在地鐵的一角,戴著墨鏡,抱著背包,跟任何一個普通的乘客沒有什么區別。
中年男人坐地鐵,本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卻引起這么多的爭議和討論,有點難以理解。
很多人寫文章佩服他的這種勇氣,嘲笑那些不能理解他的選擇的人。但恕我直言,雖然有這么多人贊賞他的選擇,我卻沒看出任何一個人有意愿效仿他的生活方式,主動做一個別人眼里的“loser”。反而我看到更多的是,人們對于“失敗者”三個字的恐懼。
“成功”是生活的暴政。竇唯是那個愿意擺脫這種暴政、選擇一種自由生活的人。但自由本身是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很少人愿意為此而付出,大多數人寧愿選擇舒服的奴役,也絕不可能選擇富有挑戰的自由。
在這里,有一件更為恐怖的事情不得不提。歷史上有無數哲人思考“什么是好生活”這個問題。但是,很多為此而苦思冥想、并非常善于解釋這個問題的哲人,實際上并沒有獲得“好生活”。
竇唯坐地鐵本是一件毫無價值的事情。人們愿意闡釋它,甚至不惜過度闡釋它。一方面是因為人們希望借此思考什么是好生活;另外一方面其實是想掩飾逃避自由的軟弱,以復雜的闡釋代替現實的選擇,說白了就是過過嘴癮。
觀察中國 2015-08-23 08:4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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